第七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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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那朵图案,女子悬起的心放下,看了下白栀文弱的样子,剔眉道:“白家派你出来干什么的?”
  听女子的话语居然有丝不屑,白栀转动眼珠子,状似无知无觉,笑道:“白家养出来的女孩子做什么用的你难道不清楚?”
  果然,女子嫌弃地看白栀一眼,不满道:“我与你们可不同,少混为一谈。”
  白栀一笑了之,又道:“我这次的目标可是条大鱼,说到底我们是各自用能力做事,作为同僚还是不要自大狂妄为好。”
  女子没有什么兴趣听白栀废话,很是不耐烦道:“你倒是说说,钓到了条什么大鱼?”
  白栀抱胸,围着妇人转了两圈,吐字清晰:“永安侯府的五公子,谢暮白。”
  说罢,白栀拿出凭证,那是一枚玉佩,大理寺卿判定他们各回本家之后,玉佩物归原主,谢暮白又将玉佩送给白栀以防万一他不在的情况可以以物自保。
  玉佩是御赐之物,纹路做不得假。妇人凝视着玉佩,神色凝重。
  女子捂嘴笑起来,没想到还要意外的惊喜,提议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反正这个城也没几天好把守的了,他们也没有机会再去追查我们的来历,带上这个礼物一同回去如何?”
  话语间透露的信息很大,白栀细细斟酌,为何这个人笃定城门定然失守,难道她一早就知道城外的剑狼族不会放过乌垒城。
  威胁
  “话虽如此,但就算假装成守城兵卫,三个人一同出去未免太过显眼。”
  “哼,果然是家里养出来的只有美色而无谋略的货色,我可是看着她入的城,”女子一指妇人,抬起下巴,“西城有个荒废的宅子,那里有个低矮的缺口可以通向城外,不会被人发现。”
  果然如女子所说,旧宅贴着城外的一片森林,就算出来了躲在草丛种也难以被发觉。
  白栀守在妇人的另一边,轻声道:“白夫人接下来还是不要叫喊为好,以免引来追兵。”
  看女子需要带她们躲避剑狼族,似乎不想正面交锋,事情越发扑朔迷离。
  果然,听了白栀的话,女子不疑有它,也落下话头防止白夫人出险招,“白夫人如果还想见到谢大人,就该乖乖地随我们去一趟,毕竟,我们还有一个人是他认识的呢。”
  闻言,白夫人咬牙,冷然看了眼白栀,见她垂头不语,当下也没有出声。
  无惊无险地穿过丛林,来到一处斜坡,山风自对面拂来,大漠孤烟,长河落日,面对如此壮阔的景色,三人难免驻足观看。
  从女子的口中得知她叫白棠,是白家派出来负责做事的,与一般打探情报的人不同。
  白棠语带炫耀,“我可是白家唯一一个不必靠美色引诱色胚子的女子。”
  “我自然是羡慕你的。”明白白棠想要她做出什么反应,白栀当即略带哀伤的表情。
  白棠信以为真,一挑眉,上上下下打量着白栀,毕竟是一个地域出来的女子,三个人都说不出来的眉目相似,白棠才意识到其实她们同病相怜,她忽然升起一种同情心。
  “这件事情了后,白家应该不会再放我们出去做事,你不必继续这种生活。”
  而白栀只摇头,“我不信他们的话。”
  沉默一瞬,白棠想要说话,又说不出些什么,这么些年的经历使她明白白栀所言确实有道理,白家贪得无厌,就算帮他们做到了成为本地实际上的大王,他们又会开始肖想攻入皇城当皇亲国戚。
  “那你想如何?”白棠犹豫片刻,终于开口问。
  “我们去找谢暮白。”白栀立时回答。
  “你想干什么?”
  “以白夫人作为筹码,胁迫谢暮白答应我们的要求。”
  白棠不肯:“我们已经完成任务,当前之急是先回本家汇报情报,至于白夫人交给他们就好。”
  “他们要白夫人无非就是拿她来威胁谢暮白,我们不过是没有借他们之手自己行动而已,有何区别?”白栀替白棠分析,接着十分了然地启唇,“再说了,我看你的样子可不像安于现状之人,你就不想立下大功让他们刮目相看?”
  说到最后,白棠明显动摇,但摄于白家的威严又不敢妄动,“可万一失手了怎么办?而且我们也不知道谢暮白在哪。”
  “别忘了我是派来做什么的,他把要去的路线全告诉我了。不会失手的,你有的是两种筹码。”语毕,白栀指指自己。
  白棠知道了她的意思,思考再三,最终点点头同意。
  入夜,三人赶路多时需要休息,白棠要去找柴火,在旁边的树林挑挑拣拣。
  白栀拿着水囊靠近白夫人,她耳聪目明,立时察觉白棠躲在树后偷看,她依旧大大方方地打开盖子让白夫人喝下补充水份。
  白夫人面无表情道:“别以为做了这些小事,他就会原谅你。”
  “我明白。”白栀坐在另一边,简短说了一句后再没回话。
  她的态度却让一向少言的白夫人话多起来,妇人放空的双眸收回些色彩:“真不知道暮白怎么会看上你,尤其你还是……”
  “还是什么?白家的人?”从树林后出来的白棠替她把隐藏的语句说下去。
  白夫人闭目。
  “你还真是宠辱不惊,她可是谢暮白的阿娘,她不接受你,谢暮白是选你还是选她好呢。”白棠来了兴致探讨。
  “你怕是忘了,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白栀不紧不慢提醒。
  “对哦,想也想得到他会恨急了你。”白棠语调欢快,她真是越来越期待这场好戏。
  翌日起身,白棠带着她们入城中买了两匹马,为了提防白夫人趁机逃跑,白棠与白夫人坐在同一匹马上,白栀知道白棠防备自己,一直装作懈怠又无所事事的模样。
  待到马匹累了喝水之时,白栀这才调转马头,对落在后方的二人道:“一直支撑两个人的重量马会吃不消,不如我们换马而乘。”
  白棠不满道:“那你怎么不换自己来守着她。”
  白栀挥挥空气,打起无赖:“我马术不及你精湛,假如我与白夫人骑一匹马时她反抗怎么办,我又来不及抓缰绳。”
  她一副我懒我有理的模样,气得白棠跺脚,几乎是怒气冲冲下的马鞍,但内里随之戒备的心逐渐放下,就算出了内奸,怎么可能是这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废物表现。
  接下来都由白棠载着白夫人而行,谢暮白给的路线范围很大,每来到一个城门,都不见他们踪影,又在一座城池毫无所获后,白棠冷笑道:“你最好不是在耍我,不然我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白栀亦大为不解,略带气愤道:“他要是敢
  骗我,我,我就,”她看向手中的缰绳,才有了接下来的词,“我就拿马鞭抽死他。”
  话音刚落,白棠只能无奈地扶额,白家果然养出来的都是这种只有美貌没什大用的花瓶。
  其实白棠暗中打探过,白栀提供的路线确实有人一路走过的痕迹,而且城内的人对他们还有些印象,刚才不过诈白栀一诈。
  既然白栀没有问题,白棠收回疑心,继续扬鞭赶路。
  多日来的辛苦没有白费,草场上出现一线新鲜的马蹄,白棠与白栀对望一眼,都相继奔赴而去。
  草场上搭了帐篷,白色的帐子连绵起伏,天边的云朵洁白,而谢暮白就站在一片云朵之下,他一眼就瞧见一个陌生女子绑着两个人向他走开,其中一个是多日不见的白栀,还有一个人的身形明明被风帽兜住,可他仅凭遥远的记忆就把一个人的形象与她重叠。
  白棠率先扬起笑声,她问:“怎么样?这两个人你眼不眼熟?”
  谢暮白整个人散发出寒凉的气息,他压制住情绪,才道:“你要做什么。”
  “谢大人不愧是谢大人,不如你猜猜我想要干什么?”白棠慢悠悠回答。
  “说。”谢暮白不想与她废话,身后的手指捏紧,指甲掐入肉中。
  “很简单,只要谢大人为白家效力,我自然将她们完好奉还。”
  “我答应了。”谢暮白一口答应。
  “先别急着点头啊,既然要归顺那就得拿出诚意。”白棠从马上抽出一把短刀,横在二人之间。
  谢暮白上前一步,“什么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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