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黄门叔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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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顾昊煬和刘燕联络上的时候他醒来的时间已经提早了三个小时,也就是说原本他是晚上六点清醒到早上六点,现在他是下午三点就可以醒来。
  顾昊煬曾开过天眼查过自己的功德值,那一路缓缓增加的趋势一直让顾昊煬摸不清头绪。
  他没做任何事,功德值反而增加了?这是什么情况?
  当顾昊煬透过电话将一切情况都告知刘燕后,过几天刘燕发一则短讯给他。
  里面有一个电话号码,并刘燕还留讯息告诉顾昊煬,如果这位黄门叔祖前辈无法解答的话,那么可能世上没有任何人会有答案。
  顾昊煬试着拨打电话给黄门叔祖,对方声音苍老却很有精神,并且在听完顾昊煬的情况后还条理清晰地分析过程。
  最后,结束通话时对方要顾昊煬七天后去找他。
  七天?为什么不能现在?
  对方笑呵呵的说:「天机不可洩漏。」
  于是,顾昊煬只能开始掰着手指数日子。
  叶梓宸也在掰着手指数日子,可她数的是月事的日子,貌似已经迟到了,可自己的月事一向不太准确可能迟到了,所以叶梓宸也没跟任何人说起。
  在第七天那一日,顾昊煬依照对方给他的地址来到目的地,入眼的却是一座办丧事的会场。
  相片中的人容顏老去却很有精神活力的慈祥安笑,顾昊煬心中喀蹬一声,快步走到会场确认死者名讳⋯他来迟了!
  线索已经断了⋯
  本着既然来了就上柱香再走的想法,顾昊煬步入灵堂中恭恭敬敬地上了香。
  其中一个国字脸的男人悄然走了过来轻声询问:「请问师兄是⋯?」
  「顾昊煬。」
  「原来是顾师兄,请跟我这边来,咱们里面坐,师父临终前交待过有一本书要交给顾师兄。」
  因为这一句话,顾昊煬心中又重新燃起希望,可是当对方恭恭敬敬地将一本《故事书》交给顾昊煬时,若不是对方表情严肃态度恭敬,顾昊煬都要以为他是在耍自己了!
  故事书?
  黄门叔祖竟然给自己一本故事书?!
  这是在开什么玩笑!
  对方似乎看出顾昊煬情绪激动似有不满,于是他转头看向外头灵堂上照片中的人,轻声细语开口:「顾师兄以为家祖几岁了?」
  顾昊煬儘管内心在咆哮,嘴上还是得应答:「看起来不过七十吧。」
  「家祖今年一百二十六岁,这还只是我们为人徒弟知道的岁数。」
  顾昊煬登时瞠大双眸看向对方,照片里那样的人竟然不止一百二十六岁?
  「家祖教育弟子从不直言只能意会。」对方态度恭谨指着顾昊煬手中的书本:「七日前家祖对我交代,说他于归后会有位顾姓弟子会在第七日上门,若他上了香就给书,若他径直离开就给棍。」手一转指到门外一根粗木棍上。
  顾昊煬想不通,这是什么道理。于是他又问:「请问师兄,这是为何?不管是书还是棍,我都无法理解。」
  「顾师兄,给书就是让你看的,看过才能知道书中要说的是什么,你没看过怎么知道里头没有你要的呢?」
  对方颇有耐心的朝顾昊煬解释:「既然顾师兄和我们一样同是黄门中人,那就应该知道有很多事情黄门中人既使清楚前因后果亦不能插手,只能点到为止,你说是吗,顾师兄?」
  顾昊煬点头,很多事看破不说破,因为凡事皆有因果,擅自破坏别人的因果是会被反噬的。
  「那么给棍呢?」棍子又有什么涵义?顾昊煬这回客气再问。
  对方笑了笑解释:「当然就是用来打的!黄门弟子里不全是自私自利者,怎么也会有几位是能够牺牲奉献的人。至少我祖师这一派弟子虽少,但做事却从不只顾自己。」
  「既然如此,那么就和师兄借个地方来看书了。」对方都这么说了,顾昊煬也抱着读看看这本书内容的想法了。
  其实整书本很薄只有少少几页,内容是在说一位小和尚从小就住在佛寺中,可他却一直悟不了佛,于是在小和尚长大后他的师父让小和尚外出云游。
  等小和尚云游回来后变成了大和尚,可他的师父已经年老并且仙逝而去,临终前也将衣钵和寺庙交给大和尚。
  可是大和尚觉得自己还是悟不了佛。
  因为如此大和尚对自己所收的弟子心存愧疚,于是他也没有师父的架子,总是和徒弟们一同讨论佛法。
  几年过去,大和尚又一次外出云游时才听说外面的人怎么谈论他,人人都说他已经悟出佛是真正的大师,而他寺里的其他弟子也被人称讚佛学有成。
  大和尚这时才突然明白过来,佛学广而深,他越是悟出佛法越觉自己悟不了佛,而他身边的弟子们与其说是弟子倒不如说那都是佛的化身!
  故事在此结束。
  顾昊煬闔上书本,独自思索着,这和自己询问的功德值问题有关吗?
  这时外面又有人来弔唁,那也是位黄门中人,等那人上完香他的弟子和师兄弟们便聚在一起讲话,突然其中有人笑着对某人说了句:「恭喜师兄,得你所传承的弟子果真不俗!」
  顾昊煬灵光乍现,弟子?!
  他怎么就没想明白!
  那个总是默默在替自己耕耘的人,那个总是无心插柳柳成阴的人,其实一直在自己身边。
  顾昊煬这一次真心实意上了香,然后匆忙赶回家。
  他真的觉得叶梓宸是自己的宝、自己的福星,他想了十多年的事做了几百次都失败的事,叶梓宸竟然替自己完成了!
  在结婚后的那些日子里,叶梓宸默默行善付出的种种,里头不仅有叶梓宸的福报也有属于自己的功德。
  一个人行善可能有所图,但若因此影响他人,让其他人跟着一起行善那就是功德啊!
  顾昊煬迫不及待想要见到叶梓宸,却不知道此时叶梓宸正在看一封「假的顾昊煬」写给她的信。
  当顾昊煬赶回家里,家中空无一人,只馀下一抹淡淡的香气,在顾昊煬昏倒前他看到了被遗留在地上的信纸,信中有几个字赫然出现在上头,「⋯我要跟你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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