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7章 白菟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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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往医院的车上江柔柔一脸的不情愿,但是就像江简书说的那样,若果她不道歉按照莫司寒的性格,坐牢将是她唯一的选择。
  江柔柔想来想去,她现在正是年轻,总不能真的去坐牢吧,加上江简书的一直在旁边劝她要能屈能伸,也算给足了她台阶下。
  虽然答应了要去医院给白母道歉,但是江柔柔心中早已打定了主意要敷衍了事。
  江简书在载着江柔柔在医院附近转了一圈,才找到停车场,拉着不情不愿的江柔柔下车。
  “快点,听话!”
  听着江简书催促的话语,江柔柔推开车门生气的从车内用力的扯过自己的包包挂在肩上后,才从车内下来。
  “也不知道莫司寒被她下了什么药,要不然鬼才来道什么歉!”江柔柔跟在江简书身后嘴上嘟囔着。
  知道江柔柔的口中的那个她指的便是白菟,无奈的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磨磨蹭蹭的江柔柔。
  江简书叹了口气,“现在随便你怎么说,但是一会进去了,你要是不想把事情变成道歉都没用的地步,就给我注意一点你的言辞。”
  翻了白眼,江柔柔不耐烦的又嘟囔了一句,“知道了知道了,烦死了。”
  两人终于进了医院,江柔柔脚下的一双高跟鞋踩在医院楼道里洁白的瓷砖上。发出清脆刺耳的声音。
  白母病房前,江简书抬手在门上敲了几下,而此时的江柔柔正有些紧张的站在他的身后一言不发。
  病房内莫司寒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在和白母说着什么,而白菟则刚把手上削好的苹果递到白母手上。
  伸手接过了白兔手上的苹果,白母丢给了她一个不懂事的眼神,“你这孩子,怎么不给司寒也削一个。”
  “妈!他…他不喜欢吃苹果。”白兔无语,找了个借口打算搪塞过去。
  听了白菟的话,莫司寒挑眉意味不明的看着白菟,“有吗?我怎么不记得?”
  正在白菟打算还嘴的时候,敲门声响了起来。
  白菟放下水果刀的手一顿,似乎隐隐感觉到了江柔柔的到来,抬头望着病房门口的方向说了声,“进来吧。”
  得到答复的江简书拉住了身后的江柔柔推门而入,“我带她来给白阿姨道歉了。”
  江柔柔眉眼低垂,似乎是觉得很没面子,抬眼瞥了一眼站在病床边的白菟,江柔柔没好气的暗暗瞪了她一眼。
  莫司寒坐在那里没有任何回应,只当江柔柔是空气一般。
  就连白菟都感觉到了空气中江柔柔的尴尬与无助,就别提脸上写满了疑问的白母了。
  终于忍不住白头轻声干咳了一下,“既然是来道歉的,就不用我教你怎么做了吧。”
  江柔柔心中此时已经快要把白菟骂了一百遍了,但是碍于莫司寒在场,她甚至一点都不敢表现出来。
  向前坐了几步,江柔柔站到白母的病床前,快速的鞠了一个并不标准的躬,嘴上敷衍道,“阿姨对不起,是我不懂事,以后再也不会了。”
  江柔柔毫无感情的语气,配上这种干巴巴的话,就连她身后的江简书听完都眉头一皱。
  白菟本来已经消下去的火气也被她如此敷衍的行为又激了出来。
  白母倒是觉得无所谓,想她一个年轻的富家小姐,拉不下脸来给她这种普通人道歉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刚想开口说都过去了,让江柔柔回去吧,还没等白母出声,病房中又走进一人。
  站在门边的白霂霖显然也看到了江柔柔故作姿态的道歉,忍不住开口讽刺道,“江大小姐果然不一般,连道歉的方式都这么特立独行。”
  白母埋怨的看了一眼白霂霖,“霂霖,你少说两句吧。”
  同时冷着脸坐在一旁的莫司寒也终于开口。
  “这就是你们江家的家教?如果心里实在没有诚意的话,我不介意你用行动表现出来,就按照你刚才的语气,跪下再说一遍怎么样?”
  莫司寒话音刚落,江柔柔便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向了他。
  有没有搞错!她起码也是堂堂的江家大小姐!莫司寒居然叫她跪下道歉?
  可是不敢想象若是莫司寒真的发狠,把她送进监狱,她又能怎么办,江柔柔一脸的悲愤,僵硬的站在原地不动,用求救的眼神看着江简书。
  同样江简书的眉头也是一皱,心中不由得有些埋怨江柔柔的任性,若是早些时候她肯老老实实的道个歉,莫司寒也不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转念一想,江简书把注意打到了一旁的白菟身上,心想若是白菟肯松口,那事情也许会有好转。
  “这…”江简书满脸为难的看着白菟。
  “白小姐,得饶人处且饶人,这确实有些为难柔柔了,不如再给她一次好好道歉的机会你看怎么样。”
  想到因为江柔柔做的事,差点还白母丧命,加上刚刚江柔柔那冷漠的态度,白菟心中也是气不打一处来。
  但是听到莫司寒那声让江柔柔的跪下的话后,她还是忍不住惊讶的看了一眼莫司寒。
  反倒是听了江简书上来为江柔柔解围的话,让白菟觉得很可笑,得饶人处且饶人他怎么不把这些教给他妹妹呢?
  白菟试问自己从没有主动招惹过江柔柔什么,反而是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来找自己麻烦。
  叫她跪下道歉就是为难她这个大小姐了,那白母的命在他们眼里是不是就是一文不值?
  若是和以前一样,江柔柔是针对自己,那白菟可能还会心软,但是事关白母,白菟这次并不打算做这个好人。
  “我觉得不怎么样,江简书,你妹妹是什么样子我想你也看到了,我不认为她会满怀诚意的给我母亲道歉,所以不如就按莫司寒说的做吧。”
  躺在病床上的白母不免心软,不着痕迹的拉了拉白菟的袖子示意她算了。
  白菟回握住白母的手并不打算改变自己的决定,但是给了白母一个让她放心的眼神。
  叹了口气白母有些想不通了,现在的年轻人做事怎么都这么绝,却不知这只是莫司寒日常该有的样子而已。
  见白菟并不打算松口,江简书看了一眼有些不知所措的江柔柔,示意自己也没有办法了。
  江柔柔绝望的在去坐牢和跪下道歉中挣扎了一会,最终还是放下了尊严,慢慢的跪在了白母面前。
  从下到大她哪里受过这份委屈,“白阿姨,对不起,是我不对我换了药并不知道你会过敏,对不起。”
  江柔柔的话语里带着严重的哭腔,听得白母心软,却不知江柔柔并不是因为愧疚,而是觉得自己委屈极了。
  “好了好了,起来吧,这是干什么呀,我没事了你快回去吧。”
  似乎白母的话并不可信,江简书暗暗瞄了一眼莫司寒的神情,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目光,莫司寒冷漠的开口,“走吧。”
  听了莫司寒话江柔柔终于算是松了口气,在江简书的搀扶下起身,还不忘说了一句,“阿姨再见。”
  跟在江简书身后走出病房的江柔柔一只手握成拳,暗暗的用力。
  内心想着她发誓以后不会让白菟好过,今天白菟让她所受的屈辱,她一定会加倍奉还!
  江柔柔走后病房内的气氛也渐渐好了起来,似乎并不在意刚刚发生的事情,莫司寒又捡起了刚才的话题。
  “对了,菟菟我很好奇,我不吃苹果这件事,你是怎么发现的呢?”莫司寒说着眼里含笑,他倒是想知道白菟要怎么把这个谎圆下去。
  本来还沉浸在刚刚江柔柔的事情里,白菟愣了一下,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还在揪着这个话题不放。
  看着莫司寒眼中的笑意,白菟觉得此时的他和刚刚简直判若两人。
  从一个冷酷无情少言寡语的莫氏总裁到一个好像抓住了猎物尾巴的老狐狸,也只有他能这么无缝转换了吧。
  “我猜的!”白菟咬牙,当着白母的面她要继续装下去。
  莫司寒见她被逼急了,突然笑了起来,“还是老婆了解我,猜的可真准。”
  心中提醒自己莫司寒这是做给白母看的,白菟的脸上却还是不自觉的有些泛红。
  一旁在病床上的白母看着两人不自知的有趣互动,心中简直乐开了花。
  她早就觉得莫司寒对白菟很好,现在看到他们相处的这么好,她也就放心了。
  仍不住想要再给两人添一把火,白母开口问道白菟,“菟菟,你们什么时候打算给我生个外孙啊。”
  放下手上的苹果白母说的一脸认真。
  “你都不知道,你隔壁李阿姨家的外孙都快两岁了,那天你李阿姨抱他出来玩啊,那个小脸肉乎乎的别提多可爱了,依我看啊你和司寒也要抓紧了,到时候我外孙一定是全小区最好看的。”
  白母说的很自然,白菟在一旁听着也没觉得什么,让她觉得坐立难安的是伴随着白母的话,莫司寒看着自己的那道炙热的目光。
  “妈!我…我们现在还不打算要孩子呢,我还年轻咱们不急,不急的。”觉得自己脸上的温度越来越高,白菟赶紧阻止白母继续说下去。
  “什么不急,我看你就该趁年轻赶紧生一个,到时候恢复的快,对你也好。”白菟的话让白母有些失望,心想按照白菟的性格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抱上外孙。
  似乎是很喜欢看白菟这幅窘迫的样子,一旁的莫司寒也插话道,“菟菟,我觉得妈说得对,要不咱们…”
  “你看司寒也是这么想的,我看你就别拖着了。”见莫司寒似乎对孩子的事不反对,白母又积极的劝导起白菟。
  内心暗暗翻了白眼,白菟崩溃,对什么对,瞪了莫司寒,“好好好,我知道了,那你现在一定要好好养病,到时候生出来让你带!”
  白母这才放心,笑呵呵的说白菟,“就怕到时候你舍不得哦。”
  看了一眼坐在一旁事不关己的白霂霖白菟有些想不开,凭什么他就不会被催,“我哥还没孩子呢,妈你怎么不催催他?”
  瞥了一眼坐在那里的白霂霖,白母翻了白眼,“指望他,我怕是一辈子都抱不上孙子。”
  之后对于白霂霖的事白母开始喋喋不休起来。
  放下了手中的手机,白霂霖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白菟,好好的怎么又把话题引到他身上了。
  看着白菟计划得逞的笑意,白霂霖对着她作了一个叛徒的口型,然后眼看着白菟笑的更加开心了。
  看着病房内的一片融洽,白霂霖瞄了一眼莫司寒,刚刚在江柔柔的面前,莫司寒对白菟的维护他都看在眼里。
  加上在白母面前,莫司寒更是表现的懂事有礼,他渐渐放下了心里对莫司寒的成见,突然觉得这个人对他妹妹还是很靠谱的。
  白菟和莫司寒一直在病房陪白母用过了晚饭,才在白母的催促下离开了医院。
  沿着医院的的小路,两人慢慢的向着停车场的方向走去,路上很静,偶尔才会见到几个人。
  终于还是白菟忍不住了,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寂静,“那个…谢谢你。”
  想了想白菟突然感觉自己要谢谢莫司寒的事仿佛太多了,所以在末尾又加了一句,“江柔柔的事。”
  莫司寒到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只是很自然的点头,“恩。”
  转头看了一眼身旁微微低着头走路的白菟,“没想到,你还有点良心。”
  叹了口气,果然他还是那个莫司寒,白菟忍不住想要还嘴,“我一直都是个有良心的人,好吗!”
  本想在关于江柔柔这件事上和他聊聊,但是无论白菟试探,莫司寒似乎根本就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不是打岔说别的,就是借机会调笑她一番。
  直到上了车,白菟一边系好了安全带,转头看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握在方向盘上,微微侧头看着后视镜的冷峻侧脸。
  白菟装作不经意的询问道,“江柔柔她…毕竟是你的未婚妻,今天你这样对她,是不是有些过了,而且你真的就不心疼她吗?”
  莫司寒听完白菟的问话,不由得皱起眉头,他静静看着她,没有立即回答。
  而在白菟看来,无论怎样,江柔柔都是莫司寒的未婚妻,就算没有爱情,多少会有一点感情。更何况,他俩又是未婚夫妻的关系,莫司寒对江柔柔的那种冷漠到极点的态度,不免让白菟震惊。
  要不是亲眼所见,白菟怎么都不会相信,那是莫司寒做的出来的事。要是那一幕让其他人看了,八成也不会想到江柔柔和莫司寒还有那么一层关系。
  刚才,白菟对江柔柔一点也不留情,完全是把她的尊严狠狠踩在脚下。
  当时那一秒,白菟没有多想,一心只想要江柔柔给她一个让她满意的道歉。现在回味过来,白菟才后知后觉地考虑到莫司寒。
  他回不回家介意,会不会觉得她坏?
  白菟看着莫司寒,清澈的眼里包含着一些害怕,她不希望莫司寒因为这件事而对她心怀芥蒂。
  莫司寒迎上她的视线,嘴角一点点勾起,而后他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答案:“不会,我心疼她干什么?”
  跟白菟比起来,江柔柔在他心里显得不值一提。
  他本来就不喜欢江柔柔,婚约也是两家父母定下来的,为了避免莫母给他安排的相亲,他才利用江柔柔当挡箭牌。
  他对江柔柔,一点爱慕之情也没有。
  白菟定定地看着他,却没能从他的表情里找出一丝撒谎的痕迹,每每莫司寒对她说这些话的时候,都显得尤为认真。
  “她可是你的未婚妻啊,这你都不心疼?”白菟不确定地再问。
  莫司寒这人就是对她太好了,好的有些虚幻。很多时候,白菟甚至觉得莫司寒不过是一场梦,梦一醒,她就什么都没了。
  因为不确定,所以她才一遍又一遍地想要莫司寒证明。
  莫司寒的眼神没有闪躲,他握住白菟的手,十指相扣,深情款款地道:“现在和将来,我都只会心疼你。”
  言之凿凿,信誓旦旦。
  无论是真是假,这句情话都太过动听,白菟承认,她被撩到了。
  她的心脏“扑通”跳着,越跳越快,脸上的热度也在快速增加着,她自己都能感觉到滚烫的热度。就因为莫司寒的一句话,白菟的心失控了。
  看她羞的满脸通红,莫司寒没忍住抬手捏了捏她的脸蛋,软滑的触感让莫司寒有些心猿意马。
  还没等他更进一步,白菟就受惊似的往后退去,逃开莫司寒的触碰。
  她刚逃开,莫司寒就倾身上前,把她较小的身体困在自己和车门所形成的狭小空间里。
  “你要干嘛?”白菟又羞又恼。
  莫司寒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眼里深情切切如同炽热的火焰一般烫人。
  白菟攥紧了手指,目不转睛地看着莫司寒。
  莫司寒没回答她,只是缓缓地压下身体。随着两人之间的距离一点点拉近,白菟的心也跟着狂跳不止。
  正当她以为莫司寒要做出什么少儿不宜的事情时,莫司寒把她散落在脸颊的头发别到耳后。
  “你以为我要干嘛?”莫司寒戏谑地问她。
  被这一问,白菟更加羞恼了。
  她推开莫司寒,端正坐在副驾驶上,没有再看莫司寒一眼,独自生闷气。
  她生气的模样说不出的可爱,惹得莫司寒想笑,忍着笑,莫司寒柔声问道:“生气了?”
  白菟都不想搭理他,这多明显的事,还用问吗?
  她不说话,莫司寒就牵过她的手,轻轻啄了一下,语气柔的像水,“乖,别生气了,气坏了我会心疼。”
  白菟忍不住看了他一眼,但还是没说话。
  莫司寒靠过去,抵在她的耳畔,轻声道:“你忍心让我心疼?”
  好听的话谁都会说,白菟也不是没有听过。可这些再平常不过的话从莫司寒的嘴里说出来,就不是一般的味道。
  可能是因为对他有好感,白菟也自然而然地喜欢听他说这些情话。
  见白菟还是不吭声,莫司寒直接恶趣味地往她的耳朵里吹了一口气,压着声音道:“你还真的忍心。”
  温热的气息在白菟的耳畔萦绕着,惹得她的耳朵尖红的能滴血。
  她把莫司寒推开,羞红着脸道:“你怎么这么油嘴滑舌?”
  以前,白菟觉得莫司寒这人就是个高高在上的主,浑身都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气息。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之后,她才发现,莫司寒其实是个假正经的男人。他要是不正经起来,谁都不是对手。
  情话信口拈来,也不知道他究竟对几个女人说过。
  白菟一笑,莫司寒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他答非所问:“看来你还是不忍心。”
  白菟抽出自己的手,说了一句:“你的情话说的这么好听,大概对很多人说过吧,啧啧,谎话连篇的男人。”
  她煞有介事地看了莫司寒几眼,仿佛莫司寒就是她口中那种到处拈花惹草的男人。
  莫司寒没急着反驳,而是一把把她拥入怀里,低下去就吻了下去。
  吻后,白菟红着脸,始终保持沉默,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破土而出,只有她自己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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