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五章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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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凭什么,凭什么呵......”薛凝露眼中的茫然与空洞早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狠厉的神色,如果仔细看去,能发现她的双手双腿都在不停地颤抖着,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有些嘶哑。
  “凭什么啊!”她嘶喊着,目光中竟隐隐有着几分悲切。
  不知想到了什么,薛凝露痛苦的抱住了头,身体蜷缩成了一团,整个人都在不住地颤抖着,俏丽的脸颊上早已经不知在什么时候挂上了两行泪水。
  她薛凝露才不过二十多岁,正是青春花季,凭什么要和年逾四十,她名义上的义父,一个糟老头子在一起啊!
  对于每一个可怜的女子来说,贞洁是再重要不过的东西,却被连阶良在她没有意识的时候夺去,她被囚禁在连阶良身边,只能成为他人眼中下贱的禁脔,如今还要和他一起去过什么所谓的安稳日子,简直让她不能再恶心!
  薛凝露待在府里也有着不短的一段日子了,该打探到的消息自然是一样都没落下,府中曾经有过一位女主人,也就是说,连阶良曾经有过一任妻子。
  听说那一任妻子自小和连阶良相识,称得上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后来因为各自家族的需要,联姻结为夫妇,也算是一段佳话,只可惜那位夫人嫁到府中不过几年,就传出了恶疾缠身的消息,随后不久离世,连阶良也没再娶过。
  然而这些消息大多数都是外界的捕风捉影或是丫鬟小厮们的谈资,是真是假就没有人知道了。但对于那个时候的薛凝露来说,作为义女进入府中,确定了没有什么所谓的义母就最好,其他的也就只当做逸事听了听。
  然而正因如此,薛凝露一直不曾明白连阶良对待她莫名其妙的感情究竟来自于哪里,但真相早已被时间掩盖,或许她一辈子都不会知道,自己与那位曾经府里的女主人的样貌生的有多么相似。
  正是因为这一副相貌,她才在当初入了连阶良的眼,弄进了府。
  自那一夜之后,连阶良对薛凝露在心中生出了些许愧疚,这一分愧疚与对曾经的夫人的愧疚渐渐重合,他开始分不清对薛凝露的感情到底是怎么样的,甚至于一次一次的强占她,囚禁她。
  也许是把对那位夫人的愧疚之情转移到了薛凝露身上,他对待薛凝露是那样的无微不至的宠爱,但也许在那份愧疚之情之中,还夹杂了很多其他的情感。
  他想要想个办法来弥补,或许是弥补曾经对那位夫人犯下的什么错,或许是弥补他对薛凝露造成的伤害,总而言之,他想要通过这种无止境的宠爱来弥补些什么。
  然而再多的宠爱都抵不过薛凝露对于他本能的排斥和从心底里生出的厌恶,自从那一夜之后,薛凝露常常夜半在梦中惊醒,然后没来由的一阵难过。
  薛凝露永远忘不了,永远忘不了那令她恶心的那一夜。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枕边之人竟然是她名义上的义父,她尚还青涩的身体被强占,被那人狠狠的蹂躏,身上留下了可怖的斑斑痕迹和令人作呕的气味,这让她一度生不如死。
  她曾幻想过那个人可能会是任何一个人,却唯独不能是连阶良。
  错事已经发生,那么比沉浸在痛苦中更为重要的,就是处理好这些麻烦。
  她也曾尝试过,想要离开连阶良,想要逃出这令她痛苦的连府,她想要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仿佛她还是那个干净纯洁的少女,他们之间还是义父和义女的普通关系。
  然而真正令她痛苦万分的,确是接下来连阶良的做法。就在她准备离开连府的那一天晚上,连阶良摸进了他的房间,把她狠狠地按在床上,两天前的那一幕重新在这间狭窄的房间里上演,她甚至没有反抗的机会,没有自由的权利。
  在那之后,她几乎是被囚禁在了府里,每天只允许待在那间充满了令她厌恶的回忆的房间,然后煎熬的度过漫长的白日,迎来那一片漆黑的黑夜。
  天是黑的,屋子是黑的,人的心是黑的......
  每个夜晚,她要换上那些艳俗的衣服来取悦连阶良,无论心中是如何的抗拒,脸上却依旧要摆出最娇俏的笑容,迎合着连阶良。
  连阶良总觉得自己把所有的宠爱都给了薛凝露,但在薛凝露的心中,这一切都抵不过那些每日晚上龌龊的苟且之事,甚至连万分之一的恨都消不掉。
  一天又一天,薛凝露再也笑不出来了,索性收敛了表情,变得无喜无怒,如同一个被拴着线你的木偶一般可怜。
  被宋景湛的人带走的那一刻,她心中甚至有一个声音在拼命呐喊着:“杀了我!让我解脱!快点让我死吧!”
  薛凝露想,她大约是宁愿死在宋景湛和沈灵清的手里,也不愿意跟着连阶良一起活着。
  所以在临出城之前,她刺了连阶良一剑。
  活在世上对于她而言再也没有什么意义了,她只想死,只想赶紧离开这个疯狂的世界。
  这一切的一切都被深深地刻在了她的脑子里,每每看到连阶良的这样脸,她就会不由得想起那一个个饱受屈辱的夜晚。
  每每想起那一个个饱受屈辱的夜晚,她便更痛恨连阶良一分。
  她好恨,凭什么,真的,凭什么沈灵清可以和宋景湛走到一起,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而她偏偏被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头子破了身,只能孤苦伶仃痛苦一生!
  嫉妒,自卑......无数的负面情绪包围着她,她颤抖,她崩溃,她大喊着:“凭什么,凭什么......”
  她的目光原本是四散着的,如同一个瞎子一般,慢慢的,她的目光汇聚起来,眼神似乎也有了几分的神采,她怎么了?或许没有人知道。
  她跌跌撞撞的爬起来,忽然“哈哈哈”大笑几声,目光如炬,紧紧锁定着皱着眉,不知在思考些什么的连阶良。
  “我恨你!连阶良,我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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