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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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区别在于,他想要改变的不止的场家,而是瞄准了整个上层。
  夜蛾正道叹了口气:悟想要靠培养新的学生来慢慢让业界更新换代,但他根本等不了这么久,结果就是特级的晋升一直被压着不肯通过,我也不知道他们两个是怎么想的。
  说完,他补充了一句:私下里看上去关系倒是不错,也没见吵过架。
  与其说是不错,倒不如说怎样看都是那种关系吧不过我不太懂人类啦。
  熊猫摊手:我只觉得他们是真的关系很好。
  谁知道呢?夜蛾正道的视线仍旧盯着高专出口处的鸟居,他的四个学生每一个都不让人省心,而以教师的立场,他只希望每个人都能度过无忧无虑的新年。
  的场灼从口袋里掏手机,打电话,声音柔和恭谨地应了好几声,又把手机收了回去。年轻的弓箭使仰头看向天空,突然用力拍了拍面颊,让皮肤看上去总算添了些血色。
  接着,他转过身,踏上回京都的汽车。
  作者有话要说:
  我天,咒术漫画的剧情简直让人害怕,现在御三家只剩下两家了,直哉也凉了
  我往后怎么编(
  第20章
  京都,鸟丸线。
  的场家的宅邸占了很大一片区域。
  建筑群代代相传,每隔一段时间翻新一次,从百鬼夜行的平安时代传承至今。房檐高低错落,房间的大小也各不相同,总体来说嫡系规格高于庶流,庶流又高于招揽来的外家学徒,等级分明规格森严。的场灼踏进庭院,大多数人都低着头形式匆匆,向他行了个礼之后就避让离开。
  的场灼目不斜视地绕过枯山水的庭院,一路走到坪庭当中。地场静司蒙着一只眼睛坐在屋檐下的广缘上,看到来人之后,让出了一个身位的位置,招呼对方坐在他旁边。
  工作还顺利?
  还好。
  那么今年的神乐也拜托你了。
  嗯。
  任务都能解决?
  没有问题。
  回来看过父母了吗?
  这个问题让的场灼的敷衍回答停顿了一下:给他们上香吗?没有。
  的场静司多看了他一眼,明显想要说些什么,但张了张嘴,又没说出口。他们两个人长相服装都接近,只是前者穿着象征家主的玄色纹付,又因为咒缚的缘故用写满了咒文的绷带蒙着一只眼睛,平添了阴郁之感。
  这让的场灼忍不住去想些别的内容,比如某些人即便用绷带蒙着眼睛,看上去也总是无忧无虑。
  静火前辈。
  地场静司沉默了一下,叫了他另一个名字:如果你想的话,也可以把名字换掉,个人证件上都可以更新,的场家总归
  后者抬起手,做出一个打住的手势:我觉得现在这样就很好。
  的场家总归对你有所亏欠。
  静司却坚持把这句话说完:所以现在换了家主之后,你可以要求该有的补偿。
  这是你作为家主的判断吗?
  这是我个人的判断。
  风吹过坪庭,的场灼摇了摇头:也没什么特别需要补偿的,不然家里的符篆多分我一些好了你知道的,我写不出那种东西。
  有需要随你去库里领。
  地场静司显然不觉得这是什么上台面的要求,泛用类型符篆不用跟我报备。
  得了一句口头上的承诺,的场灼转身往房间里走。临近新年,静司的工作也很忙,很快就有家仆和外门学徒拿着各种各样的文件要他签字画押审批,的场灼远远地看了一眼,头也不回地拉开门,钻进了自己的房间。
  和室被打理得很好,榻榻米一点也没有霉变的迹象,即便是待在京都也只外出租房住,常年不回本家也一样。小茶桌上放着考究的插花,的场灼靠着墙回复手机里堆积如山的留言,门悄无声息地划开,有人垂着头跪在房间里沏茶,等茶杯当中晕开热腾腾的水蒸气之后,又冲着他行了一礼,倒退着离开了。
  [你到底什么时候来啊?]
  [我能去的场家吗?]
  [我这边真是超无聊,而且家里只有羊羹和果子,我想吃可丽饼。]
  [我想吃可丽饼阿灼会做这个吗?]
  [已经决定了!来五条家的时候要带可丽饼给我。]
  留言里夹着各种各样的表情包,的场灼挑着收藏了几个,回答说知道了,会带的。对方像是被鼓励一样发来了更多内容,开始抱怨家里的烂橘子总拿没什么意义的内容来烦他,现在好无聊好想出去玩,不然我来找你一起打游戏吧,新年期间京都有限定宝可梦可以抓。
  就像小时候一样,可以出去放风筝。
  对方说:啊不过你已经不记得了,当时也没拍照片。
  阿惠怎么样了?
  的场灼换了个话题问:你带他回京都了吗?
  啊,没有,他还住在东京。
  五条悟理直气壮地回答:我忘记了。
  的场灼:
  他深吸了一口气。
  想开点,总比让他参加禅院家小辈的新年才艺表演要好。
  他只能赶紧又去给伏黑惠打电话,得知对方就在家里写假期作业,打算晚些时候再去医院看望津美纪,勉强放下了心。再接下来是回复一系列的新年贺正,外加通知新年拜访的各大世家,以御三家为主,在大祓禊之前送今年最新的破魔箭。
  手机新闻里,今年箱根驿传的学生参赛队伍正在做最后的准备。家里没有电视,也理所当然地没有wifi,无论是红白歌会还是箱根驿传都无从可想。长发的弓箭使显得百无聊赖,line里一片无用社交,但还都得提起精力去应付。
  其中唯一有意思的部分就是去东京之前认识的小姑娘给他发了信息,问他年后有没有时间接受咨询,对方辛苦打工攒钱买了据说能除灵的手串,结果在碰到咒灵以后就全部都崩断了,想问问有没有效果更强更可靠的品种。
  附图,碎掉的珠串若干。
  胆子好大啊,的场灼感叹,回复说最好别用这种东西去刺激咒灵,遇到这种事让专业的来,有问题随时联系京都高专。
  没有那种效力很强的道具吗?
  对方看上去有些不甘心,又问。
  有是有,但你大概买不起。
  他说:好用的咒具价格比银座的奢侈品都贵,靠高中生打工没希望的。
  见子喟叹,那就没办法了,她又不想转校去读高专,也没什么合理手段和这些东西战斗,人类面对自然不可抗力真是手段有效。
  在的场灼前往东京的那段时间里,见子认识了一个在街边摆摊占卜的老婆婆,对方看得没有她那么清楚,但对咒灵和这些非人的异常都有些了解,勉强带她入了门。这孩子如今的年龄尚且无法担任辅助监督或者窗的职责,只是在的场家的庇护之下挂了个名,算是多了个聊胜于无的求助渠道。
  不过最近京都的情况会好很多。
  的场灼宽慰她:正月里会有大祓禊的仪式,将整个京都的咒灵清缴一空,八坂神社节分祭的时候还会卖有咒力加持的黄豆,你可以买一些在家里撒豆,应该也能有祓除咒灵的效果。
  我小时候就买过,那个根本没用。
  几秒种后,见子发来一个哭哭的表情,但凡是个体积比篮球大的咒灵都不会吃这套。
  一般市民可以随便买的道具当然不会对蝇头以外的咒灵有效果。
  于是最后商议的结果是,见子之后可以抽空来的场宅邸找他要几张能张开简易结界的符篆,反正家里只有这种东西多到泛滥,而且静司才刚刚说过他可以随便用。女子高中生用一连串的表情包和文字泡表达了自己的感谢,的场灼伸了个懒腰,窗外已近黄昏。
  桌上的茶都凉了。
  晚饭是大家族的聚餐,但他不想去。房间门的门口挂着个简陋的铜铃铛,的场灼探出一根胳膊牵着铃铛下面的草绳摇了摇,很快就有家仆低头诺诺地送便当过来。便当里的餐食都是冷的,琳琅满目却又入口无味,五条悟总是抱怨自己家里的饭不好吃,想来这些传承久远的咒术师家系在伙食水平上都不分伯仲。
  没什么食欲,但必须要吃,因为最近这几天都得熬夜,还很消耗体力。填满了高级材料的便当盒被从角落开始向中心蚕食,沿着对角线一路吃过去,进食的速度就像是吃新干线上的速食列车便当一样莫得感情。
  等到饭盒空了,再就着凉掉的茶水填平了胃袋之后,窗外的天空早就已经鸦黑一片,只留下篝火哔哔啵啵地在外庭里点着。
  这一次推门进来的咒术师已经换了面貌,脸上蒙着一层纸帘,上面用毛笔写着一个さ字。
  快到时间了,还请您做好准备。
  对方弯下腰,拉开门,引着他去换衣服。的场家的回廊漫长,一路上途经了不少人,没有一个的脊背是挺直的,这种大家族的气氛压抑难耐,的场灼皱着眉头扫过去,打算赶紧换完衣服了事,结果在刚刚挑起房门帘的时候就被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跟到近前的人握住了手腕。
  他不认识当然,他不认识对方而对方认识他的情况在这个家族里简直再常见不过,得益于这里森严的等级制度,不少人的存在感并不会比一件家具强到哪里去。
  对方穿着的场家杂役的衣服,脸上同样蒙着御神纸,遮挡着视野上台阶如履平地,应该已经是在这里待了有些年头了。但的场灼还是觉得不对劲,这种不对劲在那人挑起那一小片符篆做成的纸以后达到了顶峰熟悉的蓝眼睛冲着他眨了眨,五条悟竖起一根食指,在嘴边做出噤声的动作。
  !!
  的场灼忍着想要把门摔上的心态,三步两步把对方掼进房间里,压低了嗓音质问:十二重结界和咒力识别术式,你是怎么突破这些东西进来的?
  我说想来找你玩,你又没说不行。
  五条悟显得理直气壮:女装跳舞这么难得,当然要来看。
  的场灼:
  如果现在的心情可以化作咒力,他大概能当场射杀一只特级咒灵。
  第21章
  脊背抵着墙,还穿着的场家杂役的衣服,五条悟显得非常快乐。
  当然,他的脸色有多快乐,的场灼的表情就有多难看。
  只不过这人从高专时期开始就非常擅长于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对于打破规矩和给人添堵简直信手拈来,没有一丝一毫的心理负担。一墙之隔就是的场家不知凡几的庶流和外家学徒,要是在这种关键场合被发现五条家主潜入其中,今晚的仪式就别想好好举行了。
  而当事人甚至还显得很得意:虽然对别人来说很复杂,但我一眼就能看出来!你们的结界就像是一个触发条件复杂的门锁,只有特定的钥匙才能打开,但是对于能够看到锁孔结构的我来说,用咒力模拟出钥匙的形态并不是什么难事。
  他说完,用那双和天空一样的眼睛看着的场灼,左边脸写着我厉害吧,右边写着快夸我。
  女装跳舞之类的词汇听起来就容易让人生气,是那种如果在高专的话他会忍不住动手打人的程度,但现在他们处在的场家老宅,门外面还有十几号人等着他来参与神乐舞的仪式。
  总之,要忍耐。
  你今年二十七岁又不是十七岁,你家里人发现新年的时候家主不在估计又要连夜找人。
  的场灼推开那张凑得过近的漂亮面孔:趁着现在大家都没察觉到赶紧想办法回去。
  但五条悟并不买账,他根本不认为这会构成什么问题,现在他甚至还觉得有些委屈。
  御神纸下面的蓝眼睛立刻绷圆,大型猫科动物粘了上来:你拒绝我!
  倒也不至于上升到这个程度。
  而且那么多人都在看为什么只有我不行。
  因为这些人都姓的场,而且你现在是五条家的家主吧,不管什么立场问题都很大。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嘛,不被发现不就好了。
  对方显得很自信,连咒力运作的形式都发生了变化,如果有心伪装的话,六眼精密的咒力操作可以在短时间内连残秽都模拟成别人的模样。
  但
  仪式要等很久,而且观礼的人都要正坐,你受不了那个吧?
  的场灼非常怀疑,这人平日里惯常没坐相,最喜欢歪在懒人沙发或者靠背椅里,坐姿随心情自由切换,是最受不了拘束的那种人。
  可以用术式来作弊嘛,抵消掉身体的重力正坐就不会腿痛了。
  五条悟理所当然地回答:我十三岁就学会这么偷懒了。
  的场灼:
  他还挺骄傲。
  这场争论不了了之,的场灼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些什么,但已经有人轻轻敲响房间门,无声地催促他快做准备,于是他也只能警告的看了五条悟一眼,动手去解自己和服上的腰封。
  狭长的布条一点一点坠落在地上,接下来是绣着绀青色松纹的羽织和外套。五条悟并不了解的场家仪式的具体流程,只是胡乱把换下来的衣服堆作一团,又从壁橱里刨出新的。
  脱到只剩下单衣衬里,再一层一层地往上套仪式用的礼服。
  神乐舞更接近于是一种特殊的能乐,的场家的版本可以理解为是一种咒术意义上的仪式。的场灼的脸上同样罩着一层纸帘,上面用特殊的涂料绘制着一只深红色的独眼,服装层层叠叠,上面缀着繁琐的花纹和铃铛,隔着一层纸帘,他都能感觉到有视线投注在自己的身上。
  不管你现在在想什么,住脑。
  的场灼伸手挑起御神纸,露出眼睛看着他:仪式的过程会很长,你在第一轮结束之后就想办法离开吧,我会找借口说要休息,给你留出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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