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神他家里有矿 第20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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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醒了,她话就多了。
  连今天在医院外面看到一只鸟都分享给他。
  少年静静听着,看着女孩乌黑的发顶,眉眼淡漠:“你什么时候回家?”
  第429章 怎么不敢承认喜欢她
  他问过很多次同样的问题。
  --你什么时候回家。
  唐家人每天都等着接她回家,是她,拿出叛逆和反抗,执意留在他身边。
  十六岁的唐栀没有爱到死去活来的概念。她只是单纯地把那个出现在黑夜的少年奉为唯一。丢掉所有矜持和自爱,赌一个未来。
  她拿刀姿势不对,削来削去,手一松,没剩多少果肉的苹果掉进了垃圾桶内。
  幼鹿般漆黑的眸子望着桶内的苹果,睫毛轻轻抖了抖,敛住眸底所有黯然的情绪。
  面对他,她向来没有底气。
  垂首,声音细弱,却掺杂了几分坚定:“陈安歌,说真话那么难吗?你对我根本不是像对其他女孩子一样见色起意,我是你的例外对吗?”
  小女孩很紧张。
  手指攀住病床白色被单,十指在慢慢收拢。
  空气凝滞住数秒。
  片刻后,女孩头顶传来低低的笑声。
  噙着嘲弄的笑声:“唐栀,谁给你的错觉?”
  少年望着她乌黑的发顶,淡漠的笑意从眼尾泄出。一双桃花眼里全是揶揄玩味。
  陈安歌还是那个陈安歌。
  若是条件允许,他必定是靠住墙边,嘴角叼着点燃的香烟,在一片烟雾萦绕中静静注视她,像是看一个笑话。
  唐栀习惯那样的陈安歌了。
  也习惯他的口不对心。
  这一次。
  小女孩仰起头,漆黑的眸子对上本该多情,却盛满无情的桃花眸,字字坠地有声:“你说谎,你要是不在乎我就不会救我了。这不是小伤,陈安歌,你差点死掉。”
  紧张之余,她多了些笃定。
  陈安歌的生命里,宁知许排第一,没人排第二。
  可是他豁出命救她了。
  这不是例外是什么。
  唐栀步步紧逼:“如果那天出事的是你任何一任女友,或者是童西倩,你会救吗?”
  少年背靠着靠枕,面对她的质问,神情没有半分松动。
  眉眼间的淡漠疏离也未曾褪下。
  四目相对,少年轻轻扯唇,满眼皆是薄凉。
  他回她:“不会。”
  然后告诉她:“如果我知道我差点丢了命,也不会管你的死活。”
  多无情的话。
  唐栀不信,有些急了:“你骗人,你根本是出于本能的保护我。在你心里是有一点点”
  “唐栀。”
  他拦住了她的话音。
  八月的夏天,窗外有知了在叫,午后的阳光穿过树叶在窗边留下了斑驳的树影。
  宽敞明亮的病房光亮充足,也有些刺眼,刺的小女孩眼睛发红。
  少年的话混杂着知了叫声,传入了耳膜。
  “欠你的一千三,我还了。”
  “耽误你的感情和时间,我用半条命也还了。”
  “唐栀,我不欠你什么,我们扯平了。”
  这种撇清关系的话,他张口就来。
  她好像快要哭了。
  她总是太爱哭。
  哭的人心烦。
  别开看她的目光,陈安歌望着落在窗台上的树影,很想摸一支烟抽。
  烟瘾比以往都大。
  就像上次划清界限那晚,他傻逼的坐在台球厅门前台阶,一根接着一根,抽光了一包烟。
  没有缘由,就是觉得,烟很好抽。
  第430章 放弃
  唐栀爱哭,好骗。
  他说救她是出于偿还她付出的感情和时间,她信了。
  在陈安歌这里,她不是偏爱,不是首选,不是例外,她实在没法靠着刚才那股子任性骗自己他喜欢她。
  眼里蓄着的坚定逐渐散去,染着雾气的黑眸望着少年冷峻的侧脸,唐栀脑海里浮现是五星级酒店门前那个像是被全世界抛弃,狼狈又好看的陈安歌。
  真的真的不能遇见太惊艳的人。
  玩不过。
  且要命。
  她沉默了。他知道自己可以再补一刀了。
  少年将别开的目光重新落回到小女孩的脸庞上,素素静静的小脸写着天大的委屈和难过,他不在意地朝她轻扯唇角,依旧是带着嘲弄的笑意。
  “唐栀,不是我去招惹你的。从一开始,主动的不就是你吗?”
  “得不到回应的喜欢不是深情,这叫纠缠。”
  最后两个字,他特意咬重,字字吐字清晰。
  唐栀说喜欢,并不让他惊喜,只是让他拥有了说一句话就能伤透她心的资本。
  年少不懂爱,这个姑娘捧着最纯粹的一颗心来,被反复践踏。
  唐栀望着陈安歌唇角漫不经心的笑。
  眼泪一滴滴往下砸:“对你而言我是纠缠?”
  他笑着回,桃花眼里蓄着散漫与薄情:“廉价且倒贴。”
  窗外的知了叫够了,飞走了,安静了。
  唐栀想回家了。
  童西倩晚上来病房时,穿着病号服的少年正站在窗边抽烟。
  他没开灯。
  朦胧的月色打在少年妖孽般的脸庞,镀上银色的冷光。最近一个月,陈安歌瘦了很多,夹烟的手指细长纤细,骨节分明,一层薄薄肌肤之下可见淡青色的血管。
  病房里烟味呛鼻,窗边散落一堆烟蒂,他抽得太凶太猛,身体还虚弱的很,咳得厉害。
  童西倩看不过眼。
  走过去抢了他手里的烟。
  他现在抽不了烟,也闻不得烟味,她把烟按灭了。
  眉头皱起,随手捞了一件外套披在他身上:“陈安歌,好不容易捡条命回来,你就这么糟践?”
  “两年零三个月。”
  陈安歌答非所问。
  童西倩帮他拢着衣襟的手忽然顿了动作。
  这是他第一次提起这件事。
  所有人当着他的面绝口不提。
  可他过不去。
  “为什么坐牢的不是我这样的人。宁知许那个狗脑袋可聪明呢,学什么东西过目不忘。老子还指望他考个牛逼学校,以后挣钱养我呢。结果这个傻逼非要玩江湖义气这一套,把自己玩进去了。这个傻逼,真他妈傻逼,傻逼”
  少年眼眶蓦然涨红。
  垂首,低骂一句:“妈的,这操蛋的人生。”
  宁知许那个狗。
  就他妈是个傻逼。
  他陈安歌这样的人,就算是死了,也不该挡了他未来的路。
  不值得。
  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陈安歌,童西倩站在一旁,不知道该说什么。
  动唇好几次,也找不到合适安慰的话语,只是突然心疼起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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