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她有的是钱又不是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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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指尖停在呼吸机上似试探般轻轻的敲了敲,再稍稍重些,那只手仿佛就成了索命的厉鬼。
  躺在病床上的顾泽天毫无反应,死气沉沉地连眼睫都没颤一下。
  顾娅珊拉了条椅子在顾泽天身旁坐下,确定他不是装死卖惨后才想起自己手上还提着袋东西。
  她随意的将其取出,是一盆绿植,刺头十足的鲜人掌。
  她特意选了刺最多又最丑的那一颗。如果顾天泽装死的话,用来恶心他正好。
  意识到自己似乎有些杯弓蛇影了,顾娅珊将那颗鲜人掌极其端正的摆放在顾泽天的床位置。
  她量了量角度,以保证顾泽天醒来稍一扭头就能清晰的看到它。
  “希望你能像它一样顽强的活着。”顾娅珊又确定了眼自己摆放的角度,满意的收回手,“因为看见你难受,我就舒服多了。”
  毕竟,她给顾泽天交的住院费足够他这样躺着直到窝囊百年。
  没在病房里久留,顾娅珊又拎着包走了,却没想还没出病房,就被几个人堵在了门内。
  来的人都是些顾氏有来往的公司代表,清一色穿着西裤衬衫,身后跟着几个身材壮实的大汉。
  顾泽天入狱前顾氏本就摇摇欲坠,他出了事,讨债的第一个听到了风声上了门。
  现在的顾泽天处于垂死状态,顾应豪还在牢里,程迎娟和他离了婚。和医院一样,债主们唯一能想到要找的也就是一个顾娅珊了。
  顾娅珊和顾泽天的关系他们也有听说,毕竟做为顾泽天的女儿,顾娅珊平时也没少给顾氏好果子吃,或者说,顾氏如今风雨飘摇还是顾娅珊的杰作。
  他们不敢直接找到聂家去要,就只能守着医院,看哪天顾娅珊会不会大发慈悲还管管这个无依无靠的爹。
  没想到,还真被他们碰上了。
  “聂夫人。”对方打算先礼后兵,毕竟他们只是来要钱的。而在他们眼里,顾娅珊作为聂氏老板娘最不缺的就是钱。
  “聂夫人,顾氏的事想必你也知道,我们几个来也是看看聂夫人能不能帮忙解决下。”
  顾娅珊细长的桃花眼微挑,一脸问号,“既然你都喊我聂夫人了,顾氏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对方被噎的一时说不出话,脸色绿了绿,不好发作,只能耐着性子软声说道:“聂夫人,再怎么说您也姓顾,你看你来都来了,这躺床上的好歹是您的父亲,我们都是些小本生意都不容易,您要解决不就是动动手指头的事情……”
  来都来了。都不容易。
  都是朋友。还是孩子。
  人都死了。大过年的。
  还真是人生六大洗脑真言。
  现在好了,多加了一个,都是父女。
  顾娅珊状似同意的点头,脚上的高跟鞋却没停,眼色没留的哒哒地往病房门外走了。
  将七大真言东风吹马耳的当成了个屁。
  壮形大汉是个没眼力劲的糙汉子,见顾娅珊不配合,无脑地堵住了去路。
  顾娅珊脚步微顿,眼神一凛,透出几分冷意,偏偏嘴角还挂着笑,“怎么,这是打算跟我动粗的?”
  她十分配合的将两只手聚在一起往大汉面前一伸,“不然把我绑了?向聂凌峰要个十亿百亿的,你们敢要吗?”
  壮形大汉往后不自觉地退了退。
  这女人长相艳丽,笑容妖冶,偏偏话语和眼神间都无形透着股不好惹的气质。
  霸道。
  一看就是老虎的屁股摸不得。
  在场的公司代表哪里敢来硬的,之所以喊了这么些人也是充充门面的讨债基本配置。
  众人面面相觑,屁都不敢多放一个。
  “既然不敢要的话,那我走了。”顾娅珊收回手,甩了甩头发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顾氏的烂摊子顾娅珊不可能帮他收拾。
  她有的是钱,又不是病。
  顾泽天负债累累也罢,老年凄惨也行,顾娅珊都不可能把她那点子同情心用在这群人渣身上。
  她不指望这些人下辈子如何苦难至极。
  因为他们是阿猪阿猫阿狗,也该不配为人。
  没有将顾氏赶尽杀绝,将顾泽天拨掉呼吸机丢到福利院。
  她已经仁至义尽了。
  走出医院的时候,顾娅珊沉沉地吐出了一口浊气。
  消失而去。
  顾娅珊所读的大学是本地一所学校——庆大。
  当初顾娅珊原本是有更好的机会,甚至借此逃离顾家,但是她没有。
  留在本地的原因,是因为当初她还没有找到张小阳。
  她固执的认为,自己的妹妹会在某天神奇般的回到她的身边,就在这个她成长过的地方。
  微乎其微且执拗的信念感让她坚持了下来,也因此拥有了聂凌峰和自己的妹妹。
  顾娅珊从来没有后悔过自己曾经的决定和一股脑子的坚持。
  如果她当初离开了这里,或许她一样可以顽强的挣脱伪装成一朵带刺且艳利的玫瑰,但却失去了那根义无反顾拉她出沼泽的藤条。
  参加庆大百年宴那天,顾娅珊选了一套手工定制的高奢套装。
  白色的短款外套是经典的小香风,画龙点睛之处是胸前一排做功精巧的镶钻纽扣。
  短裙不是突显身材的全包,a形的剪裁长短适时的堪堪到膝盖以上一个拳头的位置。
  搭上一顶工致精良的礼帽和色彩搭配一流的方巾。
  正式又不失品味。
  望着镜子里优雅又干练十足的自己,顾娅珊满意的给自己的唇描了个不太凌厉的番茄红。
  整装待发之际,后背就倏地贴上一道坚硬的胸膛。
  修长又骨节分明的手将她微贴在大腿外侧的裙角掀起,顺势就滑进了防备全无的裙摆。
  顾娅珊没有制止,知道这男人一向征服欲过旺,稍不小心就能把他激的兽性大发。
  见她没有反抗,聂凌峰更加胡作非为着得寸进尺,“你知道你穿着这套衣服让我想到了什么吗?”
  他的另一只手放在顾娅珊的腰间,低着头在她的耳边用只有她能听到的声音轻轻调侃,“像等着我脱掉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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