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他现在不懂,将来,也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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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锦不笑,那浑身散发着抗拒的冷漠无情,但她只要一笑,你就恨不得把全世界捧到她面前来。
  代枭听到这话,脸色霎那间就变了,而林柔也是脸色一白,猛然的抬头看向薄轻语。
  代枭走到薄轻语面前伸手去抱她,薄轻语就往安锦的怀里缩了缩,双手紧紧的抱住她的手臂,而安锦眉眼微抬,一只手揽着薄轻语一只手挡住了代枭的手。
  她冷冷的看着代枭,声腔中带着几分冷漠:“干嘛呢?”
  那股护着薄轻语的安锦,看得周围的人一阵飒爽。
  男友力爆棚!
  而容四爷顿时脸色就沉了下来,要不是薄轻语现在情绪不太好,还是个女的,他非得提着她扔出去不可!
  他就说!
  他就说!
  这死婆娘就不能单独的放她出门!
  容四爷浑身戾气乱窜,连带着看代枭的眼神都觉的不顺眼。
  “你特么离我媳妇儿远点!”容四爷可没忘记安锦跟代枭去相亲的茬!
  代枭手指微动,脸有些僵硬,他看着薄轻语那躲避的动作,眉宇微微皱了起来。
  “没吓到吧?”他懈了那一身疲惫,只是伸手摸了摸薄轻语的头,男人的声音是林柔没有听到过的温柔和刻意的压低。
  林柔手指都掐进了肉里,她就这么直直的盯着代枭的手看,只觉的胸膛里仿佛有什么升了起来。
  他从来都是这样。
  “昨天晚上给你打电话,没人接。”他放低了嗓音,沙哑的说道:“别怕,以后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薄轻语突然一下子眼泪就在眼眶里打着转,她是经不住别人说的,很没出息的就会掉金豆子,可她更怕代枭软着声音哄她。
  她鼻子一酸,抱着安锦默默的就哭了起来。
  安锦无声的叹了口气。
  爱情这东西,是毒也是药。
  “她昨天晚上受了点惊吓,你哄哄她吧。”安锦冷着张脸把位置让给了代枭,代枭从她手里接过人,把人抱进了怀里,低声软语的安慰着:“没事了,别哭了。”
  他伸手擦着她脸上的眼泪,泪水却越流越多,薄轻语控制不住的崩溃了。
  她的情绪突然一下子就爆发了出来。
  胸膛里好像有无限的委屈和辛酸,没有人知道她到底在哭什么。
  她哭,代枭有了别人。
  她哭,她还是无法抗拒他的靠近和温柔。
  她哭,为自己不得善终的爱情。
  她哭,这个男人不属于自己。
  她真的积压了太久的无法言说的悲痛在心中,十年的情绪猛然爆发,就像泄洪的潮水,来势汹涌,止都止不住。
  整个大厅只能听到女人压抑到悲痛欲绝的声音。
  代枭以为她是惊吓过度,只有安锦懂,薄轻语是压抑的太久了。
  她对这个男人爱了十年,十年,足够使人嫉妒的面目全非变成一个怨妇。
  可薄轻语太会隐忍了,她不会表达,不会把自己心中的暗恋说出来,一个人默默的守护在代枭的身边,看着他身边美女如云,女朋友换了一个又一个。
  最后在林柔这里薄轻语碰到了铁板子,他要跟她结婚。
  薄轻语就像个突然失去了糖果的孩子,无助而彷徨,她陷入了恐慌和害怕中。
  她以为自己只要远离他就好了,可是还是会贪念他的好。
  可一想到他要成为别的女人的老公,她就……控制不住自己,控制不住的流泪,真的太难过了,她心里像被什么纠住了一般,撕心裂肺一般,让她哭得呼吸不过来了。
  她埋进代枭怀里嚎啕大哭,没有了千金小姐的优雅,没有了大家闺秀的矜持,她似乎只是想单纯的想宣泄一翻。
  只是想真的大哭一场。
  她没有开心过,从来没有。
  她只觉的悲伤,满脸的悲戚和别人不懂的绝望。
  代枭不懂她。
  没人能懂,没有人会懂。
  她到底多爱他,多喜欢他。
  哪怕是命,她都想给他。
  也许是薄轻语哭的太悲痛了,太悲戚了,年纪稍微大点的警察都忍不住眼角湿润了起来。
  安锦只是在旁边懒散的看着,她仔细的打量着林柔:“借一步说话?”
  林柔来不及收回眼中的情绪,猛然被安锦叫道,她抿着唇,跟着她走了出去。
  代枭一直在低头哄着她,她从小就娇贵,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哭过。
  他以为,她是真的惊吓到了。
  直到许多年后,再次遇见薄轻语那崩溃悲戚的眼神,代枭只觉的心中宛如窒息一般的痛。
  可他现在不懂,现在他不懂啊,他不懂薄轻语,将来……也迟了……
  薄轻语初中就跟在了他的身边,她生的娇贵,薄家又把她保护的很好。
  谁会这么狠心去拿这种东西吓她?
  谁这么狠?
  这么歹毒?
  代枭目光阴沉了下来,他不敢想,昨天晚上她是怎么过来的。
  他打了两遍她的电话,她没接,他要知道会出这样的事情,他会过去找她的。
  薄轻语从代家搬了出去,就很少跟他联系了,仿佛那层关系被打破,就很难再回到过去。
  她在躲他。
  以前。
  他去哪里,她就跟到那里,有次看见他跟别的人打架流了血,那胳膊上被人划了条血痕,这丫头就吓得直接大哭了出来,手忙脚乱的给他包扎伤口。
  她从小就看不得别人流血,她心思单纯又善良,性格有些柔弱了一些,看不得别人吃苦,也见不得别人流血。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薄轻语,却义无反顾的选择了从医这条路,一头就扎了进去。
  代枭拦过,也劝过,没拦住,也没劝住。
  她有时候倔犟的像头驴,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她泪点低,医院中多的是生离死别,他就嘲笑她:“以后你就成了小哭包,还想给别人动手术呢?”
  薄轻语抿着唇,仰头看着他没有说话,向来柔弱的姑娘目光很坚定,前所未有的坚定。
  她告诉他:我就学医,只学医。
  当时的代枭不懂,后来过了很多、很多年,很多事情都早已经物是人非了,他回顾过去,才猛然的幡然醒悟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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