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的病弱长子(快穿)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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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他还真知道上辈子卫瑄是怎么死的。
  上辈子他四十出头才得中进士,自然没有奉旨迎娶瑞城公主这一出。
  而瑞城公主也一直寡居。他在外做地方官的时候,听说瑞城公主拿到人证物证,确信驸马谢淳风之死与卫瑄有关,便单枪匹马直接闯入卫家,一剑把卫瑄扎了个透心凉。
  上辈子他便很欣赏这位敢爱敢恨的女中豪杰。
  这辈子承蒙老天爷恩典,他重生后便一直致力于补足学问上的短板,果然三十出头便中了探花,又刚好赶上瑞城公主被卫瑄烦得不行,两人你情我愿约法三章之后,就这样做了半路夫妻。
  他看了看明艳动人偏生气质高不可攀的瑞城
  公主:看在夫妻一场且相谈甚欢的份儿上,这次尽量让瑞城公主早些知道真相。
  瑞城公主琢磨了好一会儿才又开口,“是我太宠她……她顺风顺水,事事如意……她想要什么,我若不答应,便也成了我的错。是时候让她吃亏长点教训了。说起来我又何尝不是顺风顺水地长大?直到和风哥成婚之前我才知道什么叫捧杀,什么叫杀人诛心。”
  叶绛星终于开口劝慰道:“吃一堑长一智。道理都懂,但不疼在自己身……都不知道改。”
  这话正说到了公主心坎里。
  瑞城公主语气幽幽,“我娘是贵妃,当年圣宠到皇后都被压得踹不过气……母妃过世后,父皇就把我交给皇后抚养,我当年都没觉察出皇后没安好心,而且风哥出事,或多或少和皇后和承恩公家都有干系,可惜太子在……父皇许多事情都睁一眼闭一眼。”
  叶绛星继续笑而不语:你心里不是都明白嘛。
  果然瑞城公主话锋一转,“我暂时对付不来皇后,也不好把卫瑄如何……不是我想放过这个昔日心上人,而是在查清必要的真相之前不能打草惊蛇!女儿我总管得了,教养得了吧。”
  叶绛星点了点头,“当然。”
  话说宗亲贵胄有几个能真正亲手抚养儿女的?每天见个面说几句话彼此问候一下,也就这样了。
  而瑞城公主决心好好教养女儿,也不过是要让女儿天天当着她的面儿读书学规矩。然而就这点要求,郡主听说当场跟瑞城公主翻脸了。
  而卫瑄不知怎么回事又来火上浇油。
  瑞城公主正和郡主僵持的时候,卫瑄不请自来。
  公主门房其实并不想放卫瑄进门,无奈小郡主命令身边伺候的妈妈亲自来传来,片刻后她更是亲自前来接人:拉着卫瑄的手,把人领进了公主府的大门。
  瑞城公主得到消息后,亲自来到大门处见到手牵手的女儿和卫瑄,当即气到身子一晃——得亏管事机灵,提前关上了大门,不然瑞城公主府的笑话能顷刻传遍内城……
  公主此时是真的伤心。
  她不信女儿真不知道卫瑄不怀好意,然而女儿就是能为了自己开心自己得意,不惜一切刺伤她这个老母亲……想到这里,她又惊
  又怒,感觉自己……随时都要发病。
  不能再拖了。于是她上前几步,先给了女儿一耳光,转手又给了自己一下。
  吃了亲娘一耳光的郡主恼羞成怒,“你居然打我!”说着便甩开卫瑄的手,指着得到消息匆匆赶来的叶绛星大骂,“都是因为这个狐媚子!”
  说完就跑没影儿了。
  这个时候谁都看得出瑞城公主脸色很不对劲。
  叶绛星和卫瑄都凑过去查看公主的情况,而瑞城公主理智仍在,她指着卫瑄道,“滚!”
  卫瑄作了个揖,行云流水满是风姿,“告辞。”
  真就旁若无人地走人了。
  专程来送下马威的卫瑄安然离去,瑞城公主气得手都在抖,她一把扯住叶绛星的手腕,“星弟,借你儿女一用。”
  明知公主要用自己儿女给郡主做磨刀石,但叶绛星觉得让公主欠个人情总不是坏事,于是他点了头,“好。”
  第4章 、傲天爹娘道娘4
  公主和叶绛星达成协议,这次公主便派了得力的管事亲去叶绛星老家接人。
  张家和叶家住得挺近,京城来人奔着叶家而去,张家人得到消息一点不犹豫,直接把在家干了好几天活儿的张氏送了回去。
  张老太太盘算得很精。
  她上次还能胡搅蛮缠,来一出以退为进,这次她手里可没了筹码。
  大女儿要婚书没婚书,要妾书没妾书,又没有签什么身契——因为她的孙子们往后都要读书,不能有个为奴为婢的亲姑母,地位尴尬得不得了!
  若是两个孩子进京,直接让公主认下,大女儿这颗棋子也就彻底废了!所以她不管用什么手段都得让女儿跟着一道去京城!
  张老太太都拉着张氏跪下了,立下重誓,什么断子绝孙天打五雷轰都说了出口,保证了一大堆,总算让叶老太太点了头。
  其实叶绛星的家信里写得清清楚楚:让张氏跟着儿女一同进京。
  张老太太心满意足地走了,让亲娘摁在地上又跪又磕头的张氏平生头一次怀疑:我对于娘来说,究竟算什么?
  终于开始怀疑人生的张氏接下来的几天整个人都蔫了下来。
  只不过忙着收拾行李的叶家人没人在乎她状态对不对,连曾经在乎她的叶淑敏小姑娘都懒得搭理她。
  话说进京投奔生父,着实在嵇东珩的预料之中:叶家有钱,又因为出了个探花郎,所以一直很重视教育。原主就不说了,十四岁的童生到哪里都被称呼一声“小天才”,叶淑敏小姑娘不仅长得好,更知书达理,明显将来能说上一门好亲事。
  所以一双儿女对叶绛星而言都有利用价值,嵇东珩觉得叶绛星迟早会把儿女叫到身边,只是这次进京的契机居然是瑞城公主的女儿给的,他就有些意外了。
  接下来又出了件让嵇东珩始料未及的事情:他不过半路下车解个手,就被冷风吹感冒,来了出原地病倒……
  原主这个病弱的身子骨,嵇东珩也没什么脾气……只能按时喝药,好好休养。为了一场感冒,浪费每个世界仅有三支的修复液,他可舍不得。
  儿子再次病倒,张氏也是真的心急
  。
  这会儿她终于意识到进京后要更仰仗儿女……起码在和星郎再生出孩子之前她只能指望一双儿女,她对儿女可就上心多了。
  不再像以前那样,略略看顾儿子一会儿就心不在焉,还在心里抱怨儿子体弱病得太多。她现在只能心里默念:儿子快好起来,儿子怎么还不好……
  话说嵇东珩在半路上病倒,吃了点成药先撑着,等来到县城有请大夫来看的时候,他都断断续续烧了一天了。
  感觉马车再走慢一点,他都要痊愈了呢。
  即使他快好了,大家依旧在县城的客栈里住了三天,直到嵇东珩基本痊愈。
  护送侄子侄女进京的叶二不放心,在距离京城二百里的府城带着大侄子求医问药。
  老大夫瞧过,也说并无大碍,只是小郎君天生体弱,得好生将养才得长寿,然后把方子略改了改,着力固本培元,不让小郎君再动不动染上风寒就是。
  叶二满意地带着侄子和买好的药材回到客栈。
  张氏问过儿子的身体情况,便自告奋勇地去熬药。
  半个多时辰过后,嵇东珩正坐在窗边教妹妹认字读诗,张氏笑盈盈地捧着碗热气氤氲的汤药走进门来。
  她语气温柔极了,“大郎别累着了,先喝药。”
  大郎喝药,想起这个梗嵇东珩都笑了。
  他接过药碗,本想“吨吨吨”一饮而尽——他一直觉得影视剧里用小勺子喂人喝汤药,那是故意折磨人。
  然而近在咫尺的汤药药味儿直冲鼻腔,他眉头立时皱了起来。
  补益汤药大致什么味儿,久病成医的人一定心里有数。他用指尖沾了点药汁,小心翼翼地尝了尝味道,便立把药碗放下,让大妹去叫叶二叔。
  大妹知机,一溜烟儿地跑了。
  张氏直觉不妙,“怎么回事?”
  片刻后叶二叔便赶了过来,嵇东珩当着叶二叔和公主府的管事问,“娘,这药里你加了什么吗?”见张氏一脸迷茫,他只好继续对叶二叔道,“劳烦二叔给父亲写信,问问他该怎么办。”
  叶二叔脸色骤变,“有毒?”
  嵇东珩意有所指,“这是想把我和我娘一锅端啊。”
  张氏这会儿终于明白了点什么,脸上血色尽去,“我……”话没说完,就晕
  头转向。
  嵇东珩反应极快,连忙捧着药碗站了起来。保护好证物,他就眼睁睁地看着张氏栽倒,同时撞歪了桌子。
  话说古代让人立毙的毒物大多数都是无机物,味道很重,不是普通的滋补汤药能轻易掩盖住的。
  张氏是个耳根很软没有主意的文盲,人家说什么她都敢信,想算计叶家人,必然从她身上着手。
  嵇东珩看得很清楚,想害他的八成不是卫瑄。
  如果他是卫瑄,巴不得瑞城公主与叶绛星矛盾重重,直到劳燕分飞的那一天,而不是弄死叶绛星的儿女,让瑞城公主与叶绛星之间再无阻碍。
  之前叶绛星要他们进京的家信写得语焉不详,他可以肯定公主肯定是欢迎他们兄妹过去,但公主之女小郡主就未必了。
  在剧情里,这位小郡主鲜衣怒马恣意飞扬,比她母亲当年有过之无不及,可惜天不假年,急病去世。
  仔细品品,这个“急病去世”就蛮精髓的。
  不多时大夫赶来,给张氏仔细看过,就直言道,“是让人药晕的。”
  张氏被灌了药又施了针,再睁开眼睛,便毫不犹豫地都说了,“就和一个妈妈聊了几句,吃了一小把瓜子。”
  好了,基本破案,就是这妈妈趁张氏不备往药锅里加了料。
  嵇东珩摇了摇头,“这会儿再去找人,也肯定找不到了。再说抓到人又怎么样?哪位贵人手底下没有几个忠心的?”
  叶二有些不甘心,还是带人去问了一遍,果然一无所获。
  叶二颇为沮丧,回到客房时就见大侄子依旧在耐心地教大侄女识字:大侄女明明脸色很不好看,但因为大侄子过于镇定,大侄女也能慢慢把心思放回面前的书本上。
  还没进京就吃了这么个下马威,说实话叶二不是不忐忑。可见了镇定从容依旧的大侄子,叶二真是不得不服,在心里比了个大拇指:不愧是大哥的儿子!
  他就不想打搅到侄子侄女,自行回房休息去了。
  然而人一闲下来,也是越想越不对劲儿:大哥不过是个翰林,纵然前程远大那也是以后的事情。大侄子会让人算计,还不是背后那些人盯上了公主以及大哥的驸马之位,不好对公主和大哥下手,便退而求其次……
  叶二叔想透这一点,脸色就更难看了:所以大哥他知道吗?即使知道,也要大侄子大侄女以身犯险?虽说无毒不丈夫,可也……虎毒不食子啊!
  他那个光风霁月的大哥真的要用儿女来铺路吗?
  叶二叔有点想不下去了,他赶紧坐到案前迅速写了封信,连着那碗药一起打包交给随从,让随从快马加鞭送进瑞城公主府。
  接下来的二百多里地再没出什么幺蛾子,嵇东珩他们一行人顺利地来到了京城……城门外。
  瑞城公主的长史已经等在这里,打过招呼后就把兄妹俩迎到了公主府。
  而叶二叔就不住公主府了,而是去客栈落脚。
  这几日叶二叔的反常嵇东珩都看在眼里,他心如明镜:看清亲哥哥的真面目,于是颇受打击……叶二叔居然是个实在人。
  就是不知道对外一直走“谦谦君子”路线的叶绛星得知弟弟为件小事和自己生分,会作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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