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你是不是把心落下了
本打算办完出院手续就离开，可恍然回神，李不思发现天已经黑透，病房里伸手不见五指。
抬眼看了看墙上的表，快到十二点了。
每天这个时候，她已经睡下了，然后不多久，就会做起那个差不多的梦。
那个梦一来，她就无比安心，渐渐的，也毫不怀疑是梦还是真了。或许一开始她就是醒着的，但因为太不真实了，所以才催眠了自己……
李不思反反复复想着，但时间越过越多，那个该来的人还不来，让她又不禁怀疑，和王医师的对话，是不是也是一个梦？
是不是她太在意霍臣了，自我意识过剩了？
病房黑透，地面，只余一缕浅白月光。
李不思起身，打算离开了。
但就在这一瞬间，她听到门吱呀了一声。
接着，很沉的脚步迈了进来，一下一下，安稳的响在她心上。
她在黑暗中一动不动，看见那道轮廓熟悉的人影，一时间只觉得呼吸都要停止了！
说不清是怎样一种感觉。她从头到脚都是麻的，体温被心牵扯着，似乎电过燃火，但又似乎下雨加雪……
五年前的一幕幕，须臾间历历在目。
她初来班上，没人愿意给她座位，是他在一片沉寂中说：“坐我旁边。”
那个高傲的身影，那个优秀的男人，从第一眼起，就让她心动的无法自拔。
可偏偏是这样一个让她求不得、爱不及的人，却在她以为有了全世界时，又毫不犹豫毁掉了她的世界：“跟李不思这种女人在一起，每一分钟都让我恶心反胃，我对她，真的讨厌至极！”
突然，啪地一声，灯猛地亮了。
李不思和霍臣，两道身影正面相对，目光交汇。
这一瞬间，霍臣身子微不可察得震了震，但极快的速度，他就一脸平静的看着她：“你坐在这儿干什么？”
“这话……应该是我问霍总吧。”李不思回神，一边平复着心情，一边缓缓的开口：“霍总会半夜三更来我的病房，是干什么？”
霍臣想也不想便道：“我有东西落下了。”
“是吗？”李不思问：“什么东西？”
“看来不是落在这里。”冷冷丢下几个字，霍臣就要走。
可李不思的声音却迅速传入他耳中：“是白金卡吗？还是梦？或者……是……心？”
她的声音轻柔得像一缕片羽，却猝不及防掉入了他封闭已久的心扉。
霍臣缓缓回头，错落有致的五官在灯光下，更苍白了几分，也更显消瘦。
男人还没开口，那双深目便已让李不思心魂作颤。
“他都告诉你了。”霍臣说。声音不重，朗然好听，只不过却低沉的要命。
李不思点点头，不管他所指的他是杨小志，还是王医生。
静默片刻，霍臣走过来，拿起那张还放在远处的白金卡，收好：“既然已经出院了，明天上班不要迟到。”
要说的话太多，一时不知从何说起，但看着霍臣依旧无动于衷的样子，李不思终于急切起来：“就……这样？”
“还有事？”霍臣掀目向她，眼光如白雪清冷，没有温度。
“当然。”李不思重重点头，眼睛瞬间不争气地红了起来：“你、你不是说……讨厌我的吗？”
霍臣的声音如一潭死水：“是说过。”
“既然讨厌我，为什么还要做这么让人搞不懂的事情？”李不思吸了吸鼻子道：“你为什么要对我好？为什么要和王医生说是我男朋友？为什么要每天晚上不睡觉……偷偷来陪我？”
她嘈杂的话音刚落，屋内骤然便静得可怕。
“就为了这些。”霍臣轻笑一声，淡淡的透着讥讽，他收起目光，表情阴测测的。
“还不够吗？”李不思眉头蹙起，声音愈发激动：“如果是讨厌的人，根本没必要做这么多余的事情吧？在我看来，霍总您做的这些事情……是只有男人对喜欢的人，才会做！”
“哦？”霍臣嗤鼻，迅速就反问她了一句：“那你跟无数人交往，在我看来，也是只有对喜欢的人才会做。可你交往那么多人，有真心吗？”
“……”李不思瞬时被噎得哑口无言，面无血色。霍臣这句话简直一针见血！她无可辩驳！
但霍臣根本不管李不思什么感受，慢条斯理的话继续不轻不重地敲在她心上：“有些事做了，也不见得是真心，何况这点小事？”
“我对你好，不过是因为你是我的员工，我不能让你出事，如果你觉得太好了点，那不过是因为我们曾经认识，多少，有一份旧情。而我说是你男朋友，是为了方便。每天晚上来，是因为我有兴趣帮人治疗失眠……”
“骗人！”李不思终于忍不住打断了他：“霍臣，我不是傻子……你说的话，太牵强了！”
霍臣的笑容略显凉薄，似乎并不在意她的看法：“牵强又如何？骗你的又怎么样？你想听我说什么才满意？”
“对我来说很重要！我只想听你说真心话。”尽管霍臣的态度让李不思很受伤，可她还是道。
“我，喜欢你。”
突然，霍臣短促的说了四个字。
李不思一怔，刚才半天都没落下的眼泪，在听到这三个字的一瞬，刷地就止不住了。
但等她连忙反应过去擦的时候，却又听到一声讥讽的笑。
“我喜欢你，我爱你。你是不是很想听这样的真心话？”霍臣幽声道，面无表情：“如果你这么想听，我满足一下你也不是不可以。”
李不思呆住，声音抖得自己都控制不了：“你这是什么意思？”
终于，霍臣郑重得看向了李不思，声音也轻沉下来：“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既然你这么想知道，我告诉你。”
女人眼中噙着的泪像是撕咬他心脏的猛兽，每一下都毫不留情，残忍血腥。可他知道自己可以比这些野兽更残忍……因为他习惯了。
“其实我之前骗了你。”霍臣忽然在床边坐了下来，他侧身对她，夜窗边，他脸部的轮廓俊得让人意乱情迷。
抬眼看了看墙上的表，快到十二点了。
每天这个时候，她已经睡下了，然后不多久，就会做起那个差不多的梦。
那个梦一来，她就无比安心，渐渐的，也毫不怀疑是梦还是真了。或许一开始她就是醒着的，但因为太不真实了，所以才催眠了自己……
李不思反反复复想着，但时间越过越多，那个该来的人还不来，让她又不禁怀疑，和王医师的对话，是不是也是一个梦？
是不是她太在意霍臣了，自我意识过剩了？
病房黑透，地面，只余一缕浅白月光。
李不思起身，打算离开了。
但就在这一瞬间，她听到门吱呀了一声。
接着，很沉的脚步迈了进来，一下一下，安稳的响在她心上。
她在黑暗中一动不动，看见那道轮廓熟悉的人影，一时间只觉得呼吸都要停止了！
说不清是怎样一种感觉。她从头到脚都是麻的，体温被心牵扯着，似乎电过燃火，但又似乎下雨加雪……
五年前的一幕幕，须臾间历历在目。
她初来班上，没人愿意给她座位，是他在一片沉寂中说：“坐我旁边。”
那个高傲的身影，那个优秀的男人，从第一眼起，就让她心动的无法自拔。
可偏偏是这样一个让她求不得、爱不及的人，却在她以为有了全世界时，又毫不犹豫毁掉了她的世界：“跟李不思这种女人在一起，每一分钟都让我恶心反胃，我对她，真的讨厌至极！”
突然，啪地一声，灯猛地亮了。
李不思和霍臣，两道身影正面相对，目光交汇。
这一瞬间，霍臣身子微不可察得震了震，但极快的速度，他就一脸平静的看着她：“你坐在这儿干什么？”
“这话……应该是我问霍总吧。”李不思回神，一边平复着心情，一边缓缓的开口：“霍总会半夜三更来我的病房，是干什么？”
霍臣想也不想便道：“我有东西落下了。”
“是吗？”李不思问：“什么东西？”
“看来不是落在这里。”冷冷丢下几个字，霍臣就要走。
可李不思的声音却迅速传入他耳中：“是白金卡吗？还是梦？或者……是……心？”
她的声音轻柔得像一缕片羽，却猝不及防掉入了他封闭已久的心扉。
霍臣缓缓回头，错落有致的五官在灯光下，更苍白了几分，也更显消瘦。
男人还没开口，那双深目便已让李不思心魂作颤。
“他都告诉你了。”霍臣说。声音不重，朗然好听，只不过却低沉的要命。
李不思点点头，不管他所指的他是杨小志，还是王医生。
静默片刻，霍臣走过来，拿起那张还放在远处的白金卡，收好：“既然已经出院了，明天上班不要迟到。”
要说的话太多，一时不知从何说起，但看着霍臣依旧无动于衷的样子，李不思终于急切起来：“就……这样？”
“还有事？”霍臣掀目向她，眼光如白雪清冷，没有温度。
“当然。”李不思重重点头，眼睛瞬间不争气地红了起来：“你、你不是说……讨厌我的吗？”
霍臣的声音如一潭死水：“是说过。”
“既然讨厌我，为什么还要做这么让人搞不懂的事情？”李不思吸了吸鼻子道：“你为什么要对我好？为什么要和王医生说是我男朋友？为什么要每天晚上不睡觉……偷偷来陪我？”
她嘈杂的话音刚落，屋内骤然便静得可怕。
“就为了这些。”霍臣轻笑一声，淡淡的透着讥讽，他收起目光，表情阴测测的。
“还不够吗？”李不思眉头蹙起，声音愈发激动：“如果是讨厌的人，根本没必要做这么多余的事情吧？在我看来，霍总您做的这些事情……是只有男人对喜欢的人，才会做！”
“哦？”霍臣嗤鼻，迅速就反问她了一句：“那你跟无数人交往，在我看来，也是只有对喜欢的人才会做。可你交往那么多人，有真心吗？”
“……”李不思瞬时被噎得哑口无言，面无血色。霍臣这句话简直一针见血！她无可辩驳！
但霍臣根本不管李不思什么感受，慢条斯理的话继续不轻不重地敲在她心上：“有些事做了，也不见得是真心，何况这点小事？”
“我对你好，不过是因为你是我的员工，我不能让你出事，如果你觉得太好了点，那不过是因为我们曾经认识，多少，有一份旧情。而我说是你男朋友，是为了方便。每天晚上来，是因为我有兴趣帮人治疗失眠……”
“骗人！”李不思终于忍不住打断了他：“霍臣，我不是傻子……你说的话，太牵强了！”
霍臣的笑容略显凉薄，似乎并不在意她的看法：“牵强又如何？骗你的又怎么样？你想听我说什么才满意？”
“对我来说很重要！我只想听你说真心话。”尽管霍臣的态度让李不思很受伤，可她还是道。
“我，喜欢你。”
突然，霍臣短促的说了四个字。
李不思一怔，刚才半天都没落下的眼泪，在听到这三个字的一瞬，刷地就止不住了。
但等她连忙反应过去擦的时候，却又听到一声讥讽的笑。
“我喜欢你，我爱你。你是不是很想听这样的真心话？”霍臣幽声道，面无表情：“如果你这么想听，我满足一下你也不是不可以。”
李不思呆住，声音抖得自己都控制不了：“你这是什么意思？”
终于，霍臣郑重得看向了李不思，声音也轻沉下来：“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既然你这么想知道，我告诉你。”
女人眼中噙着的泪像是撕咬他心脏的猛兽，每一下都毫不留情，残忍血腥。可他知道自己可以比这些野兽更残忍……因为他习惯了。
“其实我之前骗了你。”霍臣忽然在床边坐了下来，他侧身对她，夜窗边，他脸部的轮廓俊得让人意乱情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