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1章 抱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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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总是焦急的蹦上蹦下,小米粒一般的黄嘴巴叽叽喳喳的发出吵闹的声音来。
  “你就这么将它放了?从前不是说喜欢这小雀儿的嘛!”祁景云自身后轻轻拥住她,蹙眉不解的看着她,虽然口中说的话带着疑问,可他却并未阻止她手上的动作。
  乔明月闻言歪了歪脑袋看向下颚抵在自己肩头的祁景云,笑着反驳道:“从前是从前,从前我也不懂被困在囚笼之中的感觉,如今懂了,才明白这雀儿为何整日在笼子里上蹦下跳的着急想要出去了。”
  只有真的失去了自由才知道自由的可贵,当日被困在王宫之中,日日面对着那破败的冷宫的时候,她才知晓,从前能够随意走动,能够想去哪里便去哪里,是怎样的一种幸福。
  看着她认真的神色,祁景云微微垂眸,再抬起眼眸的时候,眼中已经星辰点点,他笑着凑近她,低声道:“好!那就让这雀儿自由也好!”
  不等乔明月想他这句话,人便已经被他一下子抱了起来,他自身后,双手扶在她腰间,轻轻将她抱起,从前踮着脚尖都很难碰到的鸟笼,如今就在眼前。
  她来不及惊呼,只能努力稳住身子,举着双手将鸟笼打开,小雀儿也是聪明,鸟笼刚一打开,它便蹦蹦跳跳的落在了她的手背上。
  看着那歪着脑袋看着自己的小家伙,乔明月勾唇笑了笑,那明媚的面庞不笑时像雪莲花,青青冷冷,让人不敢触碰,如今一笑,像初融的冬雪,露出被层层掩盖下的春花,让人不觉就看痴了。
  祁景云便这般看着她,许久都不舍得移开目光。
  直到她轻轻拍了拍他的手,垂眸疑惑道:“还不把我放下来?抱着不累吗?”
  他这才收回神智,小心将她放下来,笑着凑到她身边,贴着她的身子又贴了上来,“不累,就想一直抱着,抱一辈子。”
  一辈子,若一人孤苦伶仃在这世上,一辈子太长,若与所爱之人在一起,日日厮守,一辈子,却又像是转瞬即逝。
  手中雀儿扑棱着翅膀飞远,没入天空之中,渐渐消失在眼前,就像那日的她与祁景云,亦在她的眼前消失,她嘴角的笑容还未敛去,她还记得,那一日他喃喃在耳畔说的那些话。
  转身自枕头下拿出那把匕首,她习惯在自己顺手的地方放些能防身之物,青青是知道她这些习惯的,她原本还以为这匕首怕是会被藏起来,却不想,居然还在!
  拔出匕首,锋利的冷光着实有些刺目,她眯了眯眼睛,手指划过匕首,能够清楚的感觉到那薄如蝉翼的道口的锋利。
  推开门,她握紧了手中匕首,坦然看着院子里祁景云留下来的三个暗卫,此三人武功极为高强,以三敌百也不为过。
  可如今看着她手握匕首走出来,三人却如临大敌,平静的眼眸中闪过紧张慌乱之色,“见过姑娘!”
  乔明月点点头,面上平静坦然,“我要去王宫,我要去找景云,你们让开!”
  看着她,几人互相看了一眼,极为默契的跪在了她面前,异口同声的道:“姑娘,主子临走时吩咐过,今日……今日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姑娘都不能离开这明月楼。”
  说话之人低垂着眉眼,不敢去看她,乔明月闻言笑了笑,笑的颇有些得意,匕首抵在自己的脖颈处,她对自己下手极狠,稍微一用力,匕首便划破了脖颈,顿时血自脖颈蜿蜒流了下来,染红了她雪白的外衫。
  疼!真的好疼!可是比起对于他的担忧,这些疼便不那么重要了!
  三人见状惧是吓了一跳,连忙慌乱阻止道:“姑娘不要做傻事!”
  站在风口处,呼啸的夜风穿过回廊,吹起她长裙飞扬,乔明月笑了笑,笑的得意笑的嘲讽,“今日我一定要走!你们若想拦我,便给我收尸吧!”
  她没有丝毫的忧郁,手上一用力,血流的更加汹涌,三人吓得面色苍白,不敢再阻拦,一人咬咬牙,默默地跪走了几步,挪到了一旁,给她露出一条路来。
  笑了笑,她赌赢了!这一场赌局,她早就知道是一场必赢的局!他们不敢拿她的性命去冒险,所以……她一定能够离开明月楼,她早就算到了!
  用裙摆将匕首沾血处擦拭干净,小心翼翼的收入刀鞘,不敢耽搁分毫,乔明月径直去了后院,骑上一匹马圈中的马儿便走,走至门口,回眸看了看这明月楼。
  此番也不知是什么变故,也不知……还能不能再回来!
  微微垂眸,压下心中的情绪,她不再胡思乱想,一拍马背,马儿疾驰而去,冷冷的夜风吹过,脖颈处的伤口火烧火燎的疼,疼的她冷汗淋漓,那冷汗刚流下来,便被风吹干,即便如此,她还是冷汗不断,后背全都被冷汗浸湿。
  不知是不是因为失了武功的缘故,她觉得自己许是太把自己当做娇滴滴的女儿家了,所以如今伤了,才会觉得这样的疼。
  从前,她从不觉得自己是那些闺阁小姐,因着前世的记忆的缘故,她总想做些什么来证明自己的有用之处,即便不能证明,可若能够出去玩,散散心也是好的,所以翻墙也好,爬树也罢,这些手段她使了许多。
  这身上的伤,从小到大,断断续续,或多或少,加之她自小习武,这身上的伤,总是有的,所以她并未在意。
  如今没了武功,身上的痛觉好像也被放大了许多,她能够清楚的感觉到脖颈上的疼痛,痛的她紧紧的咬着下唇,冷汗连连。
  一路骑马往王宫而去,一路上,张灯结彩,街道上却没几个百姓,她骑得很快,孤寂的街道上只有马蹄踏过地砖发出的啪嗒声传来。
  脖颈上的血凝固的时候,她站在了王宫门口,侍卫见她满身是血的样子,忙上前将她拦了下来,“什么人!”
  她不曾下马,只掏出怀中的令牌,侍卫见了那令牌,这才让开一条路,她也不管其他,骑马而入,身后的侍卫见状想阻拦却已经来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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