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惧吗_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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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熙低下头看着茵库伯斯偏弱质的外表,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脸。
  冰冷、光滑……外表又华丽的像是某种宝石雕琢的毒蛇雕像。也许有很多人为它的外表着迷,然后在心驰神往的瞬间,猝不及防的被它狠狠咬上一口吧。
  但他们会后悔吗?大概不会,毕竟在茫茫人海之中,要遇见一个如此狡诈又美丽的造物如此难得。就像看见了某种神话传说中受诅咒的宝藏,明明知道取得的人没有好下场,但是只要想象拥有的那一刻,便前赴后继了。
  这就是茵库伯斯,邪恶狡诈又充满魅力。
  ……
  电影结束后,茵库伯斯就消失了。
  聂熙在沙发上凑合的睡了一夜,天亮之后招呼马庄明和姥爷张之平离开。
  跟茵库伯斯对话过后,聂熙已经知道其实在上一个梦境里,嫉妒大君根本没有出现。而茵库伯斯根本没有暴露过自己复出的事实,所以实际上梦境瀑布里只有尹度士这个梦境大君消失,加上他精神不稳定的事情人尽皆知,突然失踪倒也没有在自己的势力范围外掀起波澜。
  梦境瀑布一切如常,聂熙他们三个人的离开自然就和千千万万个路过的梦境旅人一样没有引起任何注意。
  因为实际上张之平就是为了找聂熙,境界通道也是给聂熙准备的。可米觉得收了那么多钱,没有起什么作用过意不去,奉送了两张境之门。
  就是可以在一个境界之中,打开自己已经去过的一个地点通道。
  聂熙他们回到自己世界的时候,就用这个直接打开了通往张之平老房子的通道。
  三个人出来的地方就在老房子门口,但是很遗憾。出现在三人面前的是一片推平的土堆。连房子的碎片都没有了。
  ……
  “可惜来晚了。”聂熙说。
  “没关系,没关系,你们没事就好。房子以后总会有的。”张之平摆摆手,回头看了看村里其他地方,脸上倒不是太伤心。“真好啊,村里没有泥房子了。现在大家都过得不错吧。”
  “那可不,老爷子你回来也可以享福了。看可米说什么梦境瀑布好,我就觉得不怎么样,整天打打杀杀的,就算活得长有什么意思。”马庄明附和了一声。
  “对了,你不是来找什么东西的吗?我不要紧的,自己随便看看就行。”张之平对聂熙关切的说。
  聂熙记得他爸上次是直接给村里一户开零件小作坊的人家卖掉了羊头和其他废品。只能先去看看了。
  上次茵库伯斯也说过,这个东西有特殊的力量,不会被轻易销毁,只要仔细找还是可以找到的。
  “你家不是离这里不远吗?你先回家好了。”聂熙对马庄明说。
  “哎,我先回去一趟,和我爸妈打声招呼,这次出去我手机也没带,肯定把他们吓着了。”马庄明数了数口袋里的零钱。“还好钱还在,能买票回家。”
  留下联系方式,马庄明就走了,聂熙带着张之平去找了之前收废品的那一户人家。
  看见聂熙来了,对方特别热情倒了茶,还问张之平是不是聂熙他爸的朋友。
  ……
  张之平看着堂屋里摆放的两张遗像,又看看招待他们的老人。颇为感慨的说。
  “你是马三的儿子吧。我记得你以前可瘦了。”
  “呃……”这个老人对于眼前这个小年轻开口就直呼他爸的名字感到有些尴尬,不过听起来对方是个熟人,不过能见过他爸和自己瘦的时候,那才多大啊?
  聂熙咳了两声。
  “马叔叔,其实我就是想来问问,上次卖给你们家那个大羊头雕像去哪了?”
  “哎呀,你说那个东西啊。”马叔拍了一下大腿。“我那天骑个三轮车拉着它和其他废铁想去厂子里把它融了,结果在路过西河沟的时候,车轮子松了,整个人都翻到河里去啦!”
  “哎呦,差点被压在里面游不出来。”马叔想到那天的情景,自己啧啧叹了几声。
  “您没事吧?”聂熙过意不去的说。
  “还好,那天挺热,穿的衣服也少,先憋口气,扎个猛子,划几下就出来了。”马叔喝了口茶。“出来以后也没法去厂子了,回来洗了个热水澡,找人去河边上捞,结果怎么也没找着了。一大车东西,又挺重的,眨眼就没了,真奇怪。”
  聂熙猜那东西肯定在河里,于是让张之平在这聊一会儿,或者去村里其他地方转转,找了个借口出门,去西河沟了。
  聂熙其实水性一般,但是那个羊头古怪的很,明显是会想尽办法出现在他面前的,他不妨去看看。
  西河沟离村子有段距离,但是只有一小段和马路贴在一块,根据马叔所说,掉下去的位置肯定就在那一段。
  虽然已经是八月末了,太阳依然威力不减。河面上泛着白光。
  聂熙把上衣脱了,挂在旁边的树上,憋了口气跳了下去。
  这条河并不深,河底也不到十米。不过在河底长满了柔软的水草,如同夏日草原上的草甸一般,顺着河水的波浪缓缓摇动。
  炽热的阳光穿透了水层,透着一股深绿的色泽。
  聂熙睁大眼睛,伸着双手在水草里摸索着。
  潮湿柔滑的质感从指缝里穿过,感觉算不上好。偶尔碰到一些坚硬的东西,聂熙以为自己找到了,反手去抓,发现只是一些躲在草丛里的小鱼。
  胸腔里没气了,聂熙浮出水面呼了一口气。
  太阳不见了……
  不知道从哪来的厚厚云层瞬间占满了天空,水面上也起风了,没了阳光照射的河水透着让人不喜的灰黑色。岸上的芦苇和草丛被水面掠过的疾风吹的哗哗作响。
  夏天的暴雨总是这样,来的突然。
  最后找一次,如果没有,只能天晴以后再来了。
  聂熙抹了把脸,身子一转,又扎了下去。
  这一回,没了阳光的河底变得暗沉,那些绿色的漂亮水草好像也变成了恶心的黑色,像是一把一把的头发挂在河底。
  视线更不好了,聂熙摸了几次,开始犹豫就此放弃。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坚硬冰冷的东西碰在了聂熙的脚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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