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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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6,
  冷思安带着一身血,回家睡觉去了。
  韦行用死神般的眼睛看了冷幕父子一会儿,冷冷地,咬着牙说:“多谢两位出手相救!”
  冷幕陪笑:“不敢不敢,韦兄神勇,就算我们不到,也没什么问题,不过,保护公主殿下的安全,冷家人人有责,都是咱们应该做的。”
  韦行也不再说二话,挥手:“大家先上山避避,”然后向纳兰道:“冷家会派人修缮烧坏的房子。”再对芙瑶道:“公主且在山上歇一天,我会护送公主,安全回京。”
  芙瑶道:“有劳了,一切全凭韦大人按排。”然后笑问:“这位奋不顾身救援我们的英雄是……”
  韦行道:“桑成,韩掌门的大弟子。”英雄?唔,英雄:“桑成,见过公主殿下。”
  桑成早就对公主大人看了一眼又一眼,美女啊美女,不过,还是那句话,桑成的神经要粗壮得多,内心九级飓风在狂飚,脸上只流露出一点点惊艳一点点不自在,总体来说,比韦帅望的表现象样得多。
  此时一听韦行介绍,立刻屈膝:“草民桑成,拜见公主殿下。”
  芙瑶伸手相扶,郑重道:“免礼,平身。”原来韩掌门没荐错人,这个年轻人,武艺高强,勇敢可靠,而且稳重低调,确实是一个好帮手。如果猴子厉害,当然用猴子也可以,如果有正常人一样厉害,当然还是用正常人。同孙悟空共事,不象读西游记那么愉快。
  桑成起身,同芙瑶打了个照面,顿时红了脸。
  芙瑶一笑,就是这个人吧。
  韦行带着一队人来到秋园回复,一进大门就愣住,怎么?
  冷幕冷却相互看看,嗯,他们没猜错,光看笔迹就知道写字的人中气不足,受了内伤。果然,冷秋遇袭,韩掌门一定是在这儿料理呢。
  韦行顾不得别人,抢先几步冲进内室,砰地一声推开门,他关心的三个人都在,冷秋斜倚着坐在床上,韦帅望在床头,韩青在床尾,三个人谈笑风生地,听到推门声才停止说笑,看起来是韦行打扰到他们了,韦行愤怒地:“怎么回事?”
  然后才看到,地上一堆沾血的绵布,韩青手里还拿着刀子,在那儿刮骨疗毒呢,韦帅望小朋友握着他师爷的手也不是把手言欢,是接骨呢;冷秋披的衣服里面,隐隐露一点白色纱布,隐隐地有血渗出,韦行惊骇:“怎么回事?”
  冷秋微微一笑:“同冷恶打了一仗,你们怎么样?”
  韦行皱着眉:“没事。”看着冷秋:“伤重吗?“
  冷秋道:“还好。“
  韦帅望回答:“身上一刀,背后一箭,大腿被贯穿,小腿被兽夹差点夹断,还中了毒。嗯,师爷,你的手指是怎么断的?”
  冷秋斜他一眼:“你有点吵。”
  韦行怒问:“冷恶呢?他在哪儿?”
  冷秋道:“逃走了。”
  韦行道:“我带人追杀他。”
  冷秋看着他,沉默一会儿,问韩青:“你看呢?”
  韩青道:“着人在附近搜查吧,他受了重伤,想必不会走太远。”
  冷秋点点头:“韦行去安排吧。韩青,你去招呼公主,替我陪个罪,有伤在身,失礼了。”
  韦帅望一听公主二字,不由自主就站了起来,冷秋笑了:“猴子,你给我坐这儿。”
  帅望左右看看,笑:“爹,师爷叫你呢。”
  韦行回头,怒目,你小子找抽吧!
  冷秋挥挥手,让两弟子出去:“这没他坐的份,师爷受了这么重的伤,不知过不过得了今夜,你师父是没办法,不能不出去,你居然也要走?干什么去?有人勾着你啊?”
  帅望坐下,讪讪地:“我没想去哪儿,我是,我是要去看看平儿姐姐,不是去看公主。”
  冷秋顿时笑了:“原来你是要去看公主,啊哈。”还以为,你牵挂逸儿与冷恶的安危,原来是美色当前,摇摇头:“你小子,唉,你小子可真不是东西。”
  韦帅望呆呆地:“我咋了?我,我我,我说了我不是去看公主……”脸红:“就算要去看,有啥不对,君子好逑嘛,我去看一眼就回来,又没说把你扔这儿不管的。”
  冷秋叹息:“我要是你亲爹,这会儿就哭死了。”
  韦帅望瞪了他一会儿,大怒:“干嘛哭死啊,这狗娘养的为我做过什么?让他觉得他有理由哭死?这样就哭死,他十几年不管不问,我不早哭死了!”恨恨地看着冷秋:“如果不是你,我就不会欠他这次!我一点也不介意让他吐血吐到死。你这个人心地阴暗,有被害妄想,任何理由都能成为你算计他人的借口。”
  冷秋看着韦帅望,笑了:“唔,原来,你犹犹豫豫只是考虑我配不配得救?”
  帅望呆呆地张张嘴,又闭上,半晌:“不知道,我就是不想出现,就是不想看到你们。”
  冷秋黯然,沉默一会儿:“我明白,那个同你有血缘关系的人,即使让你痛恨,一旦死了,也会让你觉得很痛。”摸摸帅望的头:“我不怕你去救他,我是怕你为难,留在这儿,就不用胡思乱想了。”
  韦帅望瞪他一会儿,喃喃:“鬼才信你有那么好心。”
  冷秋道:“去吧,把冷兰叫进来,你去看看平儿。”
  帅望一愣:“怎么?”过去看看冷秋的脸色,把脉,冷秋气得:“我不是要留遗言!”
  帅望指尖的脉搏平稳正常,他一笑:“还以为你要托孤了。”大乐。
  冷秋问:“婉儿是怎么死的?”
  帅望一愣,刚要说自杀,看到冷秋微微眯起来的眼睛,那种预期到痛苦来临的表情,帅望微一迟疑,嘴巴里已经说出他没想说的话:“是心脏骤停,她去的很快,没什么痛苦。”
  冷秋垂下眼睛,很久才缓缓问:“是病死的?”
  帅望点点头。
  冷秋点头,过了一会儿:“当是解脱吧。”
  帅望出去片刻,冷兰进来,冷秋竟一时不知如何开口,这些年被孔孟之道灌糊涂了,真以为孝道是天生的,是他应该享有的,是儿女活该的义务,什么都不必说明。
  刚刚终于被韦帅望给一棒子打醒,韦帅望这个某方面很凉薄很刻毒的家伙,他可真是很彻底地,从思想到感情上,都把他生父当个屁了。
  冷秋看看冷兰,第一次觉得,我是你父亲,你是我女儿这话,好象不那么理直气壮。如果他什么都不说,在冷兰眼里,他就是一个陌生人吧?
  冷兰等了一会儿,不耐烦:“师伯有什么事?”
  冷秋半晌道:“你母亲的事,我很遗憾。”
  冷兰木着脸,半晌:“我母亲同你有关系吗?”
  冷秋沉默了,片刻:“你记着,凡事听韩青的,好好跟他学,他让你做什么,你做什么,没让你做的,不要争。他不会错待你的。”
  冷兰微微诧异,怎么话题拐了?
  她抬起那双美丽的大眼睛,终于给冷秋个正脸,上下打量一下,瞪大眼睛,这个人受伤了?想起韦行匆匆而去,想起秋园拖出去的尸体,冷兰瞪了冷秋一会儿,张了张嘴,还是没问出来,你受伤了吗?
  冷秋淡淡地:“记着我的话。你出去吧。”
  冷兰说声是,退到门口,又回头看看,这人这话说得,怎么……让人觉得不吉利呢?不过,就象韦帅望说的一样,冷秋没做过啥让冷兰觉得应该关心他的事,冷兰疑惑了一会儿,推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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