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鸽_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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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郁就不再问了,也不知道又在憋闷着想着去找什么话题。
  猫对陈郁是很亲昵的模样,亲昵的让余辜就站在那里怕自己一个陌生人会惊扰到这种亲昵。
  他似乎从前也有这么一只亲昵的猫,总是喜欢围着他转,他也很喜爱那只猫,要不是余渊臻不允许,他可能连睡觉也要抱着那只猫不撒手。
  后来是怎么死的呢?
  一听说猫死了,余辜就生了场病,病恹恹的无精打采,听着余渊臻体贴关怀而又虚伪且轻描淡写的陈述那死因,余辜有些淡淡的作呕。
  是从二楼跳下去不小心摔死的。
  余渊臻轻声细语的安慰着他。
  起身准备把喝完药的碗端到楼下去的时候,余辜冷不丁的喊了他一声。
  余渊臻脚步一停。
  余辜含笑问他,“父亲,您怎么不把我也摔死?”
  第15章 科科
  陈郁敏感的察觉到余辜的情绪有些不太对,按照他的猜测,可能是因为提到那只猫,他有些懊恼自己的笨拙,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补救。
  天色渐渐下沉,余辜不经意的抬眼发现天边出现了晚霞,他忽然想到雨后好像还有彩虹,他笑了下。
  晚霞笼罩着半边天,一层透着一层的艳美,却叫人无端体验到一种艳到极致的悲壮感,风轻柔的从余辜的脸庞拂过,有些痒丝丝的柔意,他抬头望着浅胭脂色的晚霞,怔怔的不知道在想什么,眼里倒映着霞光。
  宁静总是要被打破。
  手机铃声猝不及防的尖锐响起,勾得余辜收回了混沌的思绪,半晌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把手伸进了震动的口袋里,摸索着按键摁掉了电话,转头刚好对上闻声看来的陈郁,懒散而随意的牵动起一抹笑。
  “有事情?”陈郁问。
  余辜轻描淡写,“天色晚了。”
  要回家了。
  那为什么不接电话。
  陈郁看着余辜眉间蓦然堆积起来的烦心,疑问也不好问出口,起身道,“我送你。”
  余辜点了点头,看了眼那对陈郁离开而显得有些依依不舍的猫一眼,转身重新进了车。
  他的身上有着一股淡淡的酒味,陈郁并不觉得反感,也许是因为是这个人的,他莫名对这个人讨厌不起来,无论是什么,反而出乎意料意想不到的特别想要接近。
  当余辜低下头扣上安全扣的时候,陈郁才小心的朝他那个方向看过去,只觉那脸颊柔白的有些过分,跟另一边形成对比,他捏紧了方向盘,手心里起了一层黏糊的汗,忽然觉得之前打伤余辜的男人变得更加碍眼了。
  ……他应该把对方揍狠点。
  陈郁嘴唇动了动,一句多余的疼不疼差点就要被问出来,好在被他及时制止住了。
  一般上不管为着什么还是因着身份,陈郁都很少去主动的跟人交流或者是认识过,基本说过最多的话就是自我介绍。
  不善于人交际。
  从前陈郁没觉得有什么,现在看来却是有些失落。
  一路上,余辜口袋里的手机响动了好几次,无一例外都被他面无表情的摁掉。
  陈郁心里酝酿着难以说出口的弯弯绕绕,直到余辜让他把车停下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还没到地方余辜已经就要下车,眼看着人就要走了,情急之下喊了声,“那个……”
  “……我还能在约你么?”
  纯然无辜的眉眼略略上扬,他眉眼含笑,“好啊。”
  陈郁怔怔的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手不自觉的摸向了口袋,那里静静躺着一根烟。
  那一笑真是叫他,心神荡漾。
  余辜进门的时候发现家里多了来往搬东西的人,心思一停顿就想起余鸩说的要搬出去住,现在估计就开始搬运了,看这架势大概是准备要把自己房间里的东西给搬空。
  ……啧啧,还真是小心眼到是自个儿的东西就决不留下,还真以为谁会动呢。
  余辜没瞧见余鸩人,不过他们都是彼此彼此,谁都看不上谁,最好是别出现在眼前,省的碍眼。
  等进了客厅也没看见余渊臻,往常对方都是固执的坐这儿等他,那架势活像是要等他等到三更半夜天长地久,不屈不挠的也只是让余辜回家的时间早了点而已,他该出去蹦跶就出去蹦跶,绝不会含糊。
  不管是家里还是外面余辜都不想待,但二选一余辜总觉得外面安全点,起码没在余渊臻身边,安全的很。
  这会子没瞧见余渊臻的身影,余辜只一心以为对方可能是听劝了,不再固执的等他回来,要么就是还有些事情没处理完出去了。
  其实还有第三种情况,大概是捉奸去了。
  余渊臻总是喜欢不定时上线找他茬,这是在余辜看来,要是他没及时回家,磨蹭久了,对方可能就要出去把他揪回来。
  真是饭吃饱了就没事干。
  余辜没看见余渊臻人也不准备找他,佣人接住他脱下来的衣服,低眉顺眼的递上了一碗黑糊糊的不清楚是什么的东西,余辜瞥了眼不感兴趣的移开眼,“不喝。”
  如此直接了当。
  佣人说话了,“他吩咐了,要看您喝下去。”
  这个‘他’指代谁他们都很清楚,佣人显然怀着一种小心翼翼的尊敬来称呼。
  余辜的眼神透着一股幽幽的冷,“现在喝什么我都不能自己选了嘛?”
  佣人呐呐的说不出话,涨红着脸悄悄抬眼看这张过分艳丽的眉眼不满的蹙起,还上挑着嘲讽跟讥诮,又悄悄的低下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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