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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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玩嗤笑一声:“在陈氏大厦上挂上冀星集团的标志是不是很得意?周钦时,你这样做,良心就不会痛吗?”
  周钦时食指指节缓慢轻敲桌面,他扯了个笑:“没有我,你以为你还能看见原来的陈氏大厦?”
  “周钦时,你别给自己贴金了,陈厚山好歹也带领陈氏地产经历了不少大起大落,我不信公司会这么突然濒临破产,你就承认是你在其中捣鬼对不对?周钦时,你是不是个男人,敢做不敢当?”
  陈玩一脸笃定盯着他,不放过他面上任何一个表情。
  周钦时见她对自己的猜测深信不疑,他敛眉,眼眸深而寒:“陈玩,我才发现原来你除了动手有点本事,还挺会狗咬吕洞宾,所有事就是新闻报道的那样,你要不肯接受,那我也爱莫能助。”
  “你让我相信那些报道,你当我三岁小孩儿?”陈玩微俯身,凑他更近了些,她脸上嘲讽的表情更加放大在周钦时面前,周钦时也直起身,双手交握在桌面,他看着面前表情挑衅的女人,语气轻慢:“陈玩,你是不是——想跟我算账?”
  陈玩一脸你总算有自知之明的表情,并未说话,周钦时嘴角扯了个微小弧度扬声道:“行,既然你想算账,那我们就来好好算一算,杨泽。”
  周钦时说完,一直安静立在一旁,看两人针锋相对的杨泽,拿着一份资料走到周钦时身边,他递过一份文件,放在陈玩面前,面无表情公式化道:“陈小姐,这是您欠我们公司的债款,您看一下。”
  “什么玩意儿??”陈玩有点怀疑自己幻听,她站直身体,单手拿起那份文件,草草翻了几下,眼转向周钦时:“你这什么意思?”
  “看不懂字吗,杨泽你给陈小姐详细解释一下。”
  “陈小姐,是这样的……”
  陈玩听完,只觉好笑,周钦时竟然说这两年她在美国挥霍的钱,都来自冀星集团名下,还有陈厚山这一年以及未来这一两年的专家医药及护理费,也要她给,这些一共加起来达三千二百三十万,给她抹个零,一共三千两百万,让她准备好什么时候将钱还了。
  陈玩实在忍不住笑,“周钦时,你想什么呢?你霸占了我家,现在还这样来压榨我这个受害者,让我给钱?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无耻,我陈玩都得甘拜下风了。”
  “陈伯父这病恐怕也只有hyman教授的治疗还有一线希望。”周钦时没理会她的嘲讽,只是又说了这么一句。
  “所以,我还得感谢你为我考虑的这么周到?”陈玩将资料摔在桌上,手发着抖,快要抑制不住自己的洪荒之力。
  周钦时看她这样子,他又靠回椅背:“陈玩,我没跟你开玩笑,这些都是汇款记录,那些钱也都是你们父女所用,你若执意不接受,那我或许只能诉诸法律手段。”
  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男主要开始了,算账
  当然一切没这么简单
  第7章 逼迫
  “没凭没据,你就想空手套白狼,你想得倒美,我告诉你周钦时,你要起诉还是怎样都随你,我没钱,你又能拿我怎样?”
  真以为她什么都不懂,好糊弄?
  欠钱不还,可没那么容易涉及刑法,何况她又没立下字据,他真起诉,那她就说他自愿的,不然两年前,他为何不发一语还继续给她汇钱,而且没有限制。
  想到这里,陈玩一个激灵,她单手拍桌子质问道:“周钦时,既然两年前你就掌握了陈家,那你为何当时还不声不响汇钱给我,你为什么那时候不告诉我我家的情况?”
  周钦时抬眼看她,在他开口之前,陈玩自己想通了般又接着讽刺道:“我看你不是不想,而是那时你还没站稳脚跟,所以你当时只能这样瞒天过海,到了现在一切尘埃落定,才想倒打一耙是吧?!”
  周钦时听了笑笑:“想象力倒挺不错。”
  他终于起身,转过长桌,走到陈玩面前,拿起桌面被她摔下摊开的纸张翻了翻,边翻边道:“好好看看,数据有出入的地方找杨泽,五天时间,我想应该够你准备了。”
  周钦时说完没看她一眼就转身离开了办公室,杨泽跟在他身后,陈玩饱含怒意的“你!”字只来得及落在他身后就消散在空气中。
  陈玩脑子乱做一团,她将放裤兜里的手机拿出来,屏幕亮起,陈玩看眼录音界面,什么也没探听到,也不知他是真没做这样的事,还是特别谨慎。
  她刚才故意激他,但他却依然没透露任何于她有利的信息,她轻触屏幕,点了删除。
  但很快她也想通了一些关节,那就是她不能让陈厚山再呆在这里,虽然副院长告诉她,只有这里的那什么教授才有可能治好陈厚山,但谁知这是不是周钦时故意安排,她必须要保证陈厚山的安全,才能不受周钦时的任何威胁。
  想当她的债主,他未免太看得起自己。
  陈玩想通立即给叶淼打电话,让她帮忙查查邯城在植物人治疗这方面最好的医院,一旦查到就给她消息。
  陈玩出了办公室,坐上电梯,准备回到刚去的27楼病房,一路上她自己也在网上查询医院及相关刑法信息,她发现跟她分析的也差不多。
  这没凭没据的,只要陈玩一口咬定自己不知情,只以为是陈厚山给自己汇钱来,而且说不定还可以把问题抛给周钦时,说他故意不告知,而现在却以债主自居,也不知是何居心。
  而且即使真有什么问题,她也可以带着陈厚山远走高飞,她做大小姐时,虽不热衷那些名媛们趋之若鹜的珠玉宝石,可还是有那么几件比较像样压箱底儿的东西,挂出去卖了,凑合凑合还是有那么两千多万。
  她昨日在雅山别墅原来住的屋里收拾东西的时候,值钱的都拿上了,她倒是没想到她屋里的东西,周钦时都没动过,包括这一部分珠宝首饰。
  不过其实这屋里剩下的也值不了太多钱,因为当初值钱的都被陈厚山给没收了,她一直随身携带的这条宝石项链才最值钱。
  不过,他要让她还钱,也大可以把这些东西直接占为己有,虽说比他提出来的数字还是差了许多,但至少能抵一部分了,但他却没这么干,也不知他是真不知还是突然不屑这样行事。
  很快,叶淼回了电话,首先说的医院却就是这里,陈玩直接让她找其他地方,很快确定好在市中心的一个医院,陈玩拨通医院热线,本准备让他们派辆救护车过来拉人,但电话接通,她却说不出话来了。
  因为现在,她已经回到了刚陈厚山所在的病房,但眼前却没了陈厚山的踪影,而是换成了另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
  而房间里还有个护士正在准备为男子输液。
  陈玩两步走到护士小姐面前,她急道:“陈厚山呢?刚这屋子里的男人呢?”
  护士小姐奇怪看她一眼:“这位小姐,你在说什么,我不认识你说的这人。”
  “刚躺在这里的明明不是他,是另一个男人,他现在是植物人状态,你们是刚才进来的吧,我问你,那我说的那人呢?你们把他转去哪儿了?!”陈玩差点揪住那一脸莫名护士小姐的制服领。
  护士小姐有点被她吓着了,她吞吞吐吐的:“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位病人是刚进来没错,但这之前这里应该是没人的,若有人,怎么还可能再把人安排进来呢,小姐……你是不是搞错了?”
  陈玩愣了下,迅速退出房间,往门号和周边看了看,发现就是这间屋子,并不是她走错了。
  护士小姐的声音又传来:“小姐,你是不是搞错啦?”陈玩回过神来,她突感心跳如擂,面色难看,转头就往楼下跑去。
  一路上陈玩手心出了冷汗,她有种不好的预感,果不其然,来到服务台,陈玩让他们告诉她陈厚山在哪,她要给他办理出院手续,但个个却都不知,还说查无此人。
  陈玩看着眼前有两个面生的前台服务人员,她一拳砸在台面上,弄得一声“砰”响,把服务台前几人吓了一跳。
  陈玩摸手机,想找人,却发现她根本没周钦时或是杨泽的电话,她又冲前台那几人问道:“周钦时呢,你们大老板,他人在哪?”
  几人见面前的大美人一脸不善,甚至有些凶神恶煞,心下叹息之余都摇了摇头,他们怎么知道大老板在哪,大老板又不是天天在这里的,只是偶尔会来视察一番。
  不过有个女生却突然开口:“大老板,我刚……好像看他坐车走了,院长亲自送走的。”
  她那会儿盯着看了好久,实在是老板这面皮确实长得太好,而且像她们这样的小员工,见他一面可不容易,这么俊逸多金,禁欲性感,气质一等一的男人可不得让人恨不得时刻把目光粘他身上。
  这女人怕也是求而不得,恼羞成怒了吧。
  据说他们老板可是很多上流名媛及大明星都趋之若鹜的男人,但老板一直都低调得很,他们只知没一人是扑火成功了的,唯一一个岑小姐,他们老板也只在媒体面前承认过只是朋友及合作伙伴关系。
  陈玩听了,一股气憋着,准备找院长要周钦时电话时,熟悉的铃声响起,是她的手机,陈玩看一眼来电显示,未知。
  她接了起来,里面传来经过电流处理后依然有些熟悉的声音:“陈小姐,我是杨泽。”
  陈玩听了,走到一边,这还真是打瞌睡就送枕头。
  “你们把我爸弄哪儿去了?”陈玩尽量使自己声音平稳,现在交涉才开始,她不想落了下风。
  “陈小姐这么快就知道了,想必是想把陈老爷转移走吧。”电话那头,平静陈述的语气。
  “我想怎样是我的事,周钦时这么做是什么意思?”
  “陈小姐,为什么这样做,想必你心里应该也有些明白,陈老爷是我们唯一的筹码,可以牵制陈小姐您的——唯一筹码。”
  “你们这样是犯法的,你告诉周钦时,我要报警,我会报警的!”陈玩另一只手不自主握紧了拳。
  “陈小姐,周总说了,请自便。”
  “周钦时,你他妈到底想干什么,你能不能别搞这种卑鄙的手段!”陈玩忍不住了,她对着手机吼,她知道周钦时就在一旁。
  “陈小姐,周总只是想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而已,只要你把钱还上,陈老爷您可以马上带走。”
  “威胁我是不是?好,你告诉他陈厚山我不管了,随便他想怎么样,哪怕他现在就要他的命也行!”陈玩故意激他,她知道周钦时没必要为了她这点钱冒这个险。
  果然那边传来令陈玩厌恶的声音:“陈玩,我只要钱不要命,况且你何德何能值得我这样做?”
  “那既然如此,你拿捏着他也威胁不到我。”
  那边听了她的话,笑了:“陈玩,医院没有义务为付不出医药费的病人免费无偿治疗,陈伯父出了什么问题,到时可都是你的责任,是你,买不起——他的命。”
  周钦时说完就挂了电话,陈玩怔愣了一瞬,气愤之余,又不得不承认,周钦时这人手段刁钻卑鄙,打蛇打七寸。
  即使这一次陈玩是被逼的,但一旦她这样放弃,陈厚山出了事,她也难逃其咎。
  这样她又会欠一个人,而且又是自己重要的亲人。
  陈玩手插进额前,她抓了抓头发,敌人连她的心思都能摸透,而她现在却对对手一无所知,他的弱点软肋……
  陈玩发现她找不到,找不到周钦时的软肋,要说有,也就只他母亲了,但是前几日回来,她才知道那女人原来三年前已经去了。
  那现在,周钦时恐怕已再无软肋。
  陈玩最后还是报了警,她只能想到这办法,下午陈玩坐在警局里,说周钦时绑架陈厚山,还将自己今天去见到陈厚山的过程都一一汇报。
  警局派了个警官给她,领了几人跟着她来崇山医院进行调查,在这里现在却又调出了“陈厚山”的信息,但只是截止到三日前,而现在陈厚山所在的位置在德国慕尼黑的某个研究医院。
  崇山医院十分配合调查,只说是因为在他们院坐镇的humay教授,现在正在做一项植物人的专项研究,而陈厚山是他的病人,周总便安排将人一道送过去,在德国治疗一段时间,陈玩同警官一起看了从德国传来的视频。
  视频里,陈厚山躺在一张病床上,室内设施与国内差不多,humay教授这次露了脸,他用德文说着叫家属不用担心,这次研究对病人的病情很有帮助。
  并且他们还传来一份声明,是陈厚山清醒时留给律师的声明,将自己的身体全权托付给周钦时,由他安排治疗,经当时的监控视频及签字鉴定再加上律师的在场证明,这份声明没作假。
  陈玩完全被这一系列操作惊呆了,她怀疑视频里陈厚山是否真像看起来那样没问题,警官沉思一番,他也了解了一些陈家背景,便请在那边的国际刑警去研究所看看情况,结果传回来的调查显示没有问题,警官这才安慰了陈玩几句,叫她不要再胡思乱想,她爸没被人绑架。
  陈玩更想不明白了,陈厚山到底是怎么想的,他为什么会如此信任周钦时,难道这也是当初被周钦时这混蛋哄骗的?若是这样,周钦时的心思就真是太可怕了。
  陈玩本想将周钦时用陈厚山威逼她的事说出来,但周钦时只要否认就可以,说这个也没用。
  陈玩拨通了杨泽的电话,她讽刺道:“你们费这么大劲瞒天过海,就为了逼我那点小钱值得吗?”
  那边半天没说话,陈玩把声音放大一点,一个低沉磁性的男声通过电流传过来,如泉淌溪石:“陈玩,你是不是忘了我是个不折不扣的商人。”
  作者有话要说:  男主后面对女主真会比较变态,反正我觉得比较刺激,现在只是预热:)
  第8章 协议
  陈玩听了嗤笑一声,所以让她不要跟他这种唯利是图的商人谈值不值得是吗?
  “所以可以堂而皇之登堂入室,不要脸是吧?”
  陈玩说完,只听一阵钢笔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那边好像有人拿着手机走了几步,只听传过来的声音又换回了手机正主:“陈小姐,陈老爷昨日有苏醒的迹象。”
  杨泽陈述的语气,陈玩能听出一种真实。
  她顿了下:“所以呢?”
  “陈小姐,我们还是谈谈协议吧。”
  陈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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