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养这条锦鲤_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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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行这儿的气场很奇怪,好杂乱,我也看不透啊。”跳到了方向盘后面,和车载香水并排的九歌鼎摸着下巴思索,“竟然有我看不透的东西,太奇怪了。”
  “世界之大,浩瀚无边,忘记什么时候了,你不是还说苦海无涯,需要不断吸收知识嘛!”
  “哦。”九歌鼎扭过身,不搭理秦和宜,维护一个鼎的尊严= =九歌鼎闭关了几日,直到刚刚踏入五行才出关,就嘀嘀咕咕都对五行的气场、五行周围的法阵琢磨个不停,但研究不透,真是糟糕。
  一个鼎会说话,神经麻木的张浩已经感觉不出来了,过了好一会儿才愣愣地说道:“不走了,我老婆孩子还在里面,我要进去。”
  一个人从五行逃出来的张浩四个多月来忐忑不安,午夜梦回都是妻子、老丈人夫妻的样子,耳边会有婴儿的啼哭声,良心的不安日日夜夜的折磨着他,他害怕五行、不敢进去,却又担心五行里面的家人,多次在正午阳光最好的时候来到五行。
  都说阳气足,辟邪,也许这个说法有些道理,几次来他都没有遇到什么,壮着胆子开车进去,却怎么都进不去,就和那时候出来一样,始终在一个地方转悠,像是遇到了鬼打墙。越是如此,越是害怕,后来又发生了警察抓人的事情,他打听了一下,都是半年前左右离开五行的人。
  “进来了就不能够反悔,五行的路我们不熟悉,你打起精神来给我们指路。”
  “哦哦,好的,好的。”张浩忙不迭地点头。
  就如九歌鼎说的,五行的气场很怪异,在秦和宜的眼中气场混乱的颜色更是五花八门到让人眼花缭乱,连忙运气灵气封闭双眼,用力地闭了闭眼睛,再睁开,天空中诡异的色彩都消失了。
  秦和宜和童修说了自己看到的乱象,童修觉得奇怪了,“爸妈到过五行,却没有发现五行的异常。难道是普通人的惯性思维,迟钝地没有发现?”
  “也许是这样吧,妈妈跃龙门之后脱胎换骨,别说阵法,三界壁垒也可以随时穿过、无障碍通行,就难以发现身边的异常了。”
  童修无奈地撇嘴,“我妈身为妖,却没有一点儿妖的本能,从小就是在凡人长大的,根本就没有这个意识。还有我爸,别看我爸挺精明,其实也是大大咧咧的人,不然也不会想着去尝尝五行的‘特产’了。算了,不纠结了,五行这一趟能够发现什么还未可知呢。”
  “笨,发现什么,当然是一个大型养殖场。”九歌鼎讲了个笑话,却一点儿都不好笑。
  秦和宜和童修同时沉默了,魇的养殖厂,其间要发生多少虐杀、惨厉的事情啊。
  进入五行地界,再开车三十分钟就到了五行县城,和之前的萧条景象不同,进城的车子多了起来,虽然也是寥寥,却不是没有。
  和想象中的不同,五行有人,还不少。
  ☆、第一一一章:如常
  五行一切如常,就和华夏成百上千的普通城市一样,人们按照自己的规律、在人生的轨迹上做着自己的事情,每一天都周而复始地进行着。虽说不是很热闹,但街上也走着人、路上行着车,临街的店铺开着、商场有人进进出出……
  秦和宜他们是上午快要吃午饭的点到的C市,稍微耽误了一会儿又开车往五行去,现在已经是下午两点了,午饭众人是在车上随便吃了一点儿的,秦和宜提前做好了放进镯子里面的饭团,饭团里面包的有炖得酥烂的肉、也有烤得恰到好处的鳗鱼,饭团上还撒了一点儿芝麻、用一张紫苏叶裹着,味道特别好。
  至于张浩,秦和宜没有准备普通人吃的食物,他吃的是秦和宜不知道什么时候从烘焙店里面买的刀切面包,奶香味的,张浩拿了一片,一个小时只是吃了一小角。
  近乡情怯,此时此刻的张浩用这个词应该可以形容他的心情,内心的忐忑让他食不下咽,别说面包了,就算是秦和宜做的饭团都无法勾起他的食欲。
  “顺着这条路开车一刻钟就是个十字路路口,我老丈人家的小区就在旁边,小区大门在路旁边,很容易看见的。进了小区之后看到的第一幢房子就是我家了,一单元301室。”张浩放下手中的面包,看着熟悉的街道给开车的秦和宜指路。
  秦和宜和童修先决定送张浩回家,然后再找个住的地方,安顿下来之后去武氏烹饪学校转转。进了小区,秦和宜和童修皱起的眉头更加隆起,偌大的小区却感觉不到多少人气,这么大的五行也是差不多的情况。
  “这个小区的入住率怎么样?”
  “挺好的,小区的地理位置很好,旁边就是一个大超市,还有菜市场、商场什么的,五行的重点高中也在旁边,小区算是学区房。前两年房子价格炒得特别厉害,在五行这个三线小县城也炒到了一万多一个平米,我老丈人还想着要不要把房子卖了,好贴补我们一点儿。”张浩紧张地捏着手指,话变得特别多,“一楼是车库,老丈人把一楼大车库改造了一下租给了一对母子,一年也有一万多的房租钱……”
  “到了。”秦和宜打断了张浩的喋喋不休,拿了随身的背包下车了,童修紧随其后也从车子上走了下来,反身关了车门,“啪——”车门合上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小区内传出了很远。
  张浩哆嗦了一下,给自己做了很多心里建设之后,握住车门的那一刻还有些犹豫,想到结婚不到一年的妻子、尚未出世的孩子、慈爱的老丈人和丈母娘……打开了车门。麻溜地缩头缩肩地缩到了秦和宜身边,高人的光环总是比普通人更加普照四方。
  小区内有遛狗的人、有晒太阳的老人、有玩耍的孩子……人很多,欢声笑语不断从传来,却更加让人毛骨悚然,在修士如秦和宜和童修的眼中,小区是空的。
  有个推着婴儿车的中年妇女从他们身边经过,见到张浩还打了个招呼,“刚才看到你去买酱油,这么快就回来了啊,这两位是谁,朋友吗?”
  婴儿车里面的小婴儿看到陌生人好奇地眨巴着大眼睛,嘴巴里发出“咯咯”的笑声,圆溜溜的眼睛里,黑色的眼珠又深又圆。秦和宜与那对黑眼睛对视,有什么东西在眼睛里探头探脑,察觉到了秦和宜的视线,猛地消失了,那玩意儿像是一条又长又细的线,跟寄生虫一样。
  “啊?”张浩奇怪地看着中年妇女,“花阿姨你说什么?”
  “哇……”小婴儿啼哭出声,哭得撕心裂肺,被张浩喊做阿姨的花姓女子连忙弯腰抱起来孩子,却怎么哄都哄不好,赶忙放下孩子推车回去,一路上孩子的哭声没有停过,但没了寄生的孩子,哭声是鲜活的。
  秦和宜抬起右手,只见右手拇指和食指捏着一根长条的黑色细线,约有一米长,在空中不断地飘动着。
  张浩伸了手,感觉不到风的存在,“起风了?”
  秦和宜和童修都没有理他,秦和宜从储物镯内拿出了一个密封罐子,里面是自己做的盐焗腰果,还剩下一小把,童修把腰果倒进了手里面,顺手给自己和秦和宜扔了一个。
  “九歌鼎,有虫子变成的魇吗?”童修问九歌鼎。
  九歌鼎站在秦和宜的肩膀上,摇头,“不知道。”关于魇的一切,道听途说的多,可靠记载的少,但有一点可以确定,魇的形态多种多样,因为什么生物都可以被残忍地虐杀而死,其中能够包括虫子吗?“这是什么品种的虫子,总不能是蛔虫吧?”
  “不是蛔虫,是魇化的黑线虫。”
  “哦,知道了。”不用秦和宜进一步说明,童修和九歌鼎都知道是什么,是一种靠寄生在动物身体内的妖物,此妖非彼妖,只是一种凡人抓不到的、属于修真文明的寄生虫而已。虽然是生物,但柔韧性极强,可用于炼器。
  秦和宜把魇化的黑线虫塞进了密封罐里面,给罐子加了一个符文,扔到了身后的背包内,朝着目瞪口呆的张浩说道:“你家在哪里,带我们上去看看。”
  “哦哦,好的,这边走。”回过神来的张浩率先在前面走,走到单元门口拿出钥匙开了楼道门,往常看着都很正常的楼道却显得幽深阴冷,张浩迈出的步子收了回来,“大师,这,你看,我、我、我一个普通人,还是走在后面吧。”
  “三楼是吧。”
  “对。”张浩点点头。
  楼里面很安静,了无人气,童修率先迈出一步往里面走,秦和宜拉住了他,扭头看到秦和宜歪了歪头让他看一边,往秦和宜指的方向看过去,就见到一个和张浩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走了过来。类似的事情他们见到过,林泽当初被吓掉了魂,就出现了两个林泽,两个林泽又都是真的。但这回却不一样,两个张浩,只有一个是真的。
  寒霜刀“嗡”鸣一声,嗖地飞了出去,将新来的那个张浩牢牢钉在了地上,张浩旁边的一个人吱哇乱叫,“啊啊,你们干什么,我好不容易做出来的一个傀儡,你们竟然给弄坏了,马丹。”那人大骂了一声,
  童修用手肘碰了碰秦和宜,凑到他的耳边小声地说道:“又是‘姜宁彦’。”
  九歌鼎加注声明,“都是仿品,不是真的,我的主人不是这样的。”
  “分(身)也是本体的一个映射,是本体的一个侧面,算是本体的一部分。”
  “……不用说的那么仔细,我知道的。”
  寒霜刀戳中的“张浩”变成了一个巴掌大的木偶,木偶的身上染着黑红色、干透的血液,那血液是张浩的。
  “喂,你是谁?”秦和宜扬声问了一句。
  那人翻了个白眼,二十岁左右的年纪,一身的桀骜不驯、乖张执拗,刺头一个,差不多的面容,却是截然不同的性格,又出现了一个“姜宁彦”。
  那人拽拽地去拔寒霜刀,寒霜刀纹丝不动,咧嘴骂了一声“草泥马”,呸了一口,蹲下去粗暴地将木偶从寒霜刀底下拽了出来,却只是拽出来半个,“马丹!”姜宁彦重重地骂了一声,用力地将残破的木偶掼在地上。几步上前,拽住张浩的衣领,“就用这个赔我。”
  张浩去推,“放开我,放开我。”
  秦和宜伸手拉了一下张浩,张浩就挣脱了姜宁彦的桎梏,“你用木偶假扮他干什么。”
  “切。”姜宁彦轻蔑地白了张浩一眼,“我看着他丢下妻儿父母,用个木偶借他的身份用用怎么了?”
  “做什么?”
  姜宁彦上上下下打量着秦和宜,看不出修为,比自己厉害,摸了摸下巴,“挺厉害啊,那应该发现了五行的异样吧,我告诉你们,五行现在陌生人根本待不了多久,你们一路走过来被很多人看到了吧,很快就会有人来找你们的。给你们一个忠告,最好找个五行的人给自己担保,不然下场肯定很惨。”
  “现成的。”童修抬手一指张浩,“老秦,真的有人贼眉鼠眼地看我们,先上去再说。”
  “嗯。”秦和宜松开抓着张浩的肩膀,推了一把他,“走了。”
  张浩老丈人家在三楼,张浩习惯性地敲了两下,是他妻子开的门。
  看到面色红润的妻子,张浩一下子红了眼眶,走过去抱住妻子,“对不起。”
  妻子愣了一下,眼睛一下子也红了,“我看到你把怪物都引跑了,你没事就好,呜呜。”
  朝夕相处的人,一个木偶怎么可以代替,父母看不出来,身为妻子怎么看不出来呢。她始终记得那天早晨,丈夫一个人跳下车,把追赶他们的怪物都引走了,她和父母这才能够安全地回到家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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