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她戏多嘴甜 第6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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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德道:“小的不知道,还请公公使人去围场查一查。”
  吴公公摇了摇头,颇为失望:“敬酒不吃吃罚酒。”
  原不想动那些阵仗,只要李德老老实实交代了,好歹给他个痛快。
  偏这人不懂事,非要吃些苦头。
  吴公公正要交代身边人做事,霍以骁从外头进来。
  见了霍以骁,吴公公在心里念里叫了声“祖宗”,这等浑事儿,他来掺和个什么劲儿?
  先前知道避嫌,免得说不清,这会儿就不避了?
  再想到这位祖宗前回审齐美人的架势,吴公公都慌了下。
  上次是要拔光牙齿,这回要做什么了?
  “四公子,”吴公公赶忙道,“这里让小的来。”
  霍以骁道:“吴公公心善,审得太慢了,这狗东西认不认、认了谁,又有什么干系?盼着殿下出事的,左不过就这么几个人选,随便挑一个出来,顺势解决了就行了,我替殿下谢吴公公。”
  吴公公无奈极了,明知道四公子就是随口说说,还是无奈。
  霍以骁只当看不懂吴公公神情,居高临下看了李德一会儿,又与吴公公道:“这东西不认也不行,我说甲、他说乙,坏我的事儿,等下公公替我把他舌头拔了。”
  吴公公破罐子破摔,道:“四公子自己拔!”
  “也行,”霍以骁冷笑了声,“那这事儿扣给谁呢?敬妃娘娘?惠王爷?”
  第761章 杀人诛心
  霍以骁说到这里,顿了一顿。
  他看得出来,李德心虚又心慌,显然是与那些事儿脱不了干系。
  这种人,他们好好问话,李德不可能好好答。
  得连骗带吓唬。
  李德垂着头,肩膀抖得厉害,却是不理会霍以骁的话。
  霍以骁也不着急,慢条斯理地,还与吴公公商量:“敬妃娘娘那两个儿子都还小,看着是成不了什么气候,回头想收拾他们,也不缺机会;惠王爷这几年本分,我若主动出击、没事找事,恐会让其他王爷自危,为求自保,纷纷与我动手……”
  吴公公绷着脸,听霍以骁这番听起来头头是道、实则全是胡说八道的话。
  霍以骁啧了声:“还是大殿下吧。”
  话音一落,一直没有动静的李德倏地抬起了头,愕然看着霍以骁。
  霍以骁道:“大殿下有事没事就想着挑拨我与殿下的关系,殿下若出事,再把我牵连进去,他一石二鸟,这买卖太划算了。
  我们死的死、残的残,余下的那一群小不点,根本不可能是他的对手,只他一位成年皇子,皇上还能指望谁?
  我看啊,就是他了。”
  李德整个人抖成了筛子。
  霍以骁道:“李德,听见了吗?要么老老实实说是大殿下指使你,要么我就让人割了你的舌头,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不,”李德连连摇头,“小的没有做过,小的也没有受大殿下指使,四公子,你这是污蔑!吴公公、吴公公,可不能让四公子这么胡来!”
  吴公公看向霍以骁。
  霍以骁朝他抬了抬下颚。
  见过不打自招的吗?
  眼前就有一个。
  吴公公不傻,自是看得明明白白。
  在四公子提起敬妃娘娘、惠王和大殿下时,李德的反应是截然不同的。
  如果霍以骁挑出来的黑手人选是敬妃、惠王,李德兴许不会打蛇随棍上、把事情推给他们、把真正的主子摘出去,但也绝对不会替他们辩解。
  而让李德急切地想要撇清的,才是他的那个主子。
  就是朱茂了。
  吴公公抿唇。
  行吧,招了就行,他也懒得费力气动手段。
  “大殿下许了你什么好处?”霍以骁问。
  李德的脑袋摇成了拨浪鼓。
  “不说也成,原也不需要你说什么,”霍以骁的声音冰冷,“割了舌头就行了,我会替你说的。”
  李德又是惊又是怕,不住向吴公公求救:“屈打成招,冤枉好人啊。根本没有证据的事儿,小的冤枉、冤枉啊!”
  吴公公自不会理会李德。
  倒是霍以骁,又与李德道:“要什么证据?皇上信谁,谁就是证据,你在宫里当差这么多年,这点儿道理都不懂?御书房里,他朱茂说话有我有用?我当着皇上的面卸他一条腿给殿下出气,皇上也不会罚我。”
  李德面如死灰。
  是了,是他太蠢了。
  眼前这位四公子,根本不能用常理来定论。
  同样是皇上的儿子,只这位还姓着霍的,是皇上跟前的红人。
  无论有没有真切证据,四公子硬说是大殿下做的,那就是大殿下了。
  霍以骁道:“说到底,你都是死路一条,是想死得畅快些,还是想死前再受些罪?
  割舌头听着是挺疼的,不晓得与你当初净身相比,哪一个更痛。
  想不想试试?
  我很好奇,不如你与我解个惑?”
  李德吓得几乎要哭出来。
  吴公公都有些发憷。
  这都是什么杀人诛心的话啊!
  别说李德了,吴公公都两股战战,好像那一刀子再一次落在了身上。
  那种痛苦,谁想尝试第二次?
  当年是走投无路进宫谋生,现在?
  现在他们这种跟在尊贵主子身边、吃好喝好了那么多年了,哪个还能再吃那种苦?
  吃不起。
  当然,吴公公知道四公子就是吓唬李德,不是真要割李德舌头,但是,听着的时候,浑身该发麻,还是发麻。
  果不其然,李德再也扛不住四公子描述的血淋淋的痛苦,瘫倒在地上。
  “小的、小的说实话……”李德颤抖着道,“小的都交代。”
  依李德的说法,他是拿了朱茂的好处。
  一开始,他并不知道朱茂具体要做什么,只知道,要劝殿下去围场。
  “永平府雪患未除,殿下却喜于玩乐,御史们定要上折子,”李德道,“前几日,小的就和殿下提了,今日上午,趁着四公子不在殿下边上,小的就又提了一回。
  小的也不知道,大殿下原来是要那么害殿下。
  围场那儿,草料和水都是备好的,小的喂了黎草。
  后来,四公子急匆匆寻来,小的才察觉到,事情恐不是先前想得那么简单。
  果然,怕什么就来什么,隐雷从围场里出来,说黎草发癫,殿下受了伤。
  小的害怕极了,黎草素来温顺,十之八九是出发前喂的东西不对。
  都尉先骑着黎草回来,小的想检查一下黎草,都尉又不肯让小的近黎草的身。
  小的、小的是受了蒙骗,小的不是存心害殿下性命……”
  霍以骁紧皱着眉头:“你倒是撇得干净。”
  “真的,都是真的。”李德咚咚以头磕地。
  霍以骁哼道:“我管你真的假的,不是我想听的,就是假的。要不要舌头,你掂量清楚。”
  李德这下子哭都哭不出来了。
  宫里人做错事被审问,各种轻重手段都有。
  哪怕是要陷害谁,这审问也得做得表面上干干净净。
  根本没有四公子这样的,当着吴公公的面,就一副“你得说我爱听的”的架势。
  霍以骁道:“殿下出事之后,你并未去马厩。”
  李德一愣。
  霍以骁道:“你若察觉到事情不简单,黎草的吃食里恐混了东西,你就会去马厩搜查,找出那些有问题的草料,可你没有。
  要么是你一开始就处理掉了,要么是你知道有同伙会处理,马厩那儿不会有任何线索。
  隐雷来围场叫人,不止是救殿下,还交代了人看着你的一举一动。
  你还要说,你什么都不知道吗?”
  李德难以置信地看着霍以骁。
  “说不说也一样,”霍以骁一锤定音,“咬出了朱茂就行了,是吧,吴公公?”
  吴公公看向霍以骁,呵呵笑了笑。
  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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