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家子逆袭日常[穿越]_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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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3|
  凝碧宫被逼无奈,投靠飞星盟之事,明明应该将黑衣人收管大楚之势推到了烈火油烹,可偏偏在此时,韩三乌扮作施慕青夜入万象城主府,结果遭遇韩宇,将这件事耽搁了下来。
  就好像是三伏天下了冰雹,亦或是数九寒天艳阳高照,原本应该马上针尖对麦芒的局势竟是陡然平静下来。施慕青的纱轿抬入万象城后便再也没出来,第二日,江潮声便说南边三千里处一座城池已经搬空,将这些人安排了过去。
  这其中自然有欣喜异常的——总觉得终究又有了落脚的地方。更多的是惶恐不安,这地方事实上地处飞星盟边缘,与早已沦陷的斩海剑派接壤,如若说是飞星盟的一城,还不如离着斩海剑派近呢?
  这种地方,他们有事牵连不了飞星盟,自然也不可能退入飞星盟,这让不少人都不高兴起来,认为江承平并不如施慕青那样坦诚——纵然这个女人当日里架子老大,可毕竟还是将他们安排在了凝碧宫内,算是给了他们庇护。
  而江承平这算是什么,将他们扔在这里自生自灭吗?那这个不大的,听说原本被世家肖家居住的城池又有什么用,他们不如去斩海剑派找个地方住好呢!
  但他们有怨言,可随着江承平派出了三位化神期修士驻扎,便吞在了肚子里。百兽宗的郑竹倒是在,可惜他一人打不过三人。此时黑衣人肆虐,这三人便是他们的后路,没人敢惹。
  而在万象城中,此时却是正处于安静的等待中。
  那日江九帆当机立断,也没用别人,自己带着江潮声亲手将慕容雪等五人锁入了城主府的密室中,又从中细细拷问“施慕青”的由来。
  那四个不过是抬轿子的,瞧着今晚之事实在太过重大,自家的主人竟是对江承平动了手,不知为何又会冒出个江承平,不知为何,那个韩宇竟然叫了自家主人爹?她们能修炼到元婴期,就说明资质非凡,此时知道其中关窍太多,竟是一概抱定了问什么说什么的想法,全部都吐露了。
  可她们知道的却是十分少,只是说,施慕青从受伤后便被抬到了轿子上,一路除了慕容雪不曾有人打扰,到了城门口,更是慕容雪伺候的,他们只是守在一旁,一直到施慕青在城主府的大厅门口下了轿,这才是她受伤后的首次露面。
  这一听便知道,施慕青当时与黑衣人打斗之时,怕就已经换了人,又害怕露出破绽,所以才一路上不曾下轿——这也解释了为何别的掌门都抓走了,唯独施慕青却留了下来。
  至于慕容雪却是惶恐不安中,她作为施慕青的弟子,一直侍奉旁边,换了人怎会察觉不到,她没有揭穿,显然是出于各种目的。那四人他们问了,慕容雪江九帆倒是不问了,只将她独自关在一间,让人看着便了事。
  一切安静如初,若不是万象城门口早已无了那些络绎不绝从烛龙绝地冒险回来的修士,这好像跟黑衣人不曾出现一样。
  但江承平却不担忧,因为平静的时间越长,则说明了,韩三乌怀疑的时间越长,找回自己的可能性越大。
  韩宇也还好,他对韩三乌有着绝对的自信,白诺变厉害了,能够拳打夏春亭,脚踢石中玉了,不照样在韩三乌手中一招都过不了,还有江承平,他已经如此厉害了,不也没支撑多久吗?虽然这样想不厚道,阿德南说明,韩三乌实力够强,他不用担心他的安危。
  就算那个幕后指使者能够给予修士强大的力量,可他也相信,如果一切都要别人出面的话,那就说明这个人必定不方便。
  这也是机会。
  时间流逝,黑衣人那里并无动静,但却是关在密室中的慕容雪有了动静。她并未张口陈述任何关于施慕青的事,更不会求救求饶,而是随着关押时间的延长,开始不断的抚摸手中的一块不大的白骨,眼中却是犹豫不决。
  看守的人自然立刻上报。江九帆于是瞧见了那东西,。那块白骨只有指甲盖大小,看起来光润无比,如果不是他见过某个东西,怕是都会以为是什么珠宝的碎片。可偏偏他见过那东西,白诺的手上就有,他藏在胸口里,时刻戴在身上,听说是白家的传家宝,白家容不下他,也是为此。
  还有韩宇那把龙骨匕首。没有占满血痕之前,也是这种光润感。若说原先他不曾想到这两者之间的关系,可如今有什么想不到的呢?白诺为何会消失在飞星峰的洞府里,是否代表着,有这块骨头,慕容雪也可以消失在这密室里?
  这是她发现施慕青不对后,给出的诱惑吗?
  江九帆也不敢停留,直接跟江潮声商量,趁着某日慕容雪拿出白骨抚摸之时,顿时闯入。两个化神期修士,上来便是杀招。那慕容雪纵然修为不低,可一来没准备,二来以少对多,不过几招之下,便将她制住,慕容雪趁机就想将那白骨收起,却被江九帆夺了过来。
  等着韩宇和江承平赶到,慕容雪已经被用法宝绑起,两人正在研究那块白骨。韩宇一来,江九帆便让他拿出了那把血纹匕首,两者一对,虽然那不过是指甲盖大的一点,可龙骨的材质却是太特殊了,压根不用分别,就能看出来,这完全就是一样东西。
  几个人将两样东西传了一遍,便是江承平也仔细看了,心中便如惊涛骇浪一般了。这一下子便把所有的事情都能串联起来,烛龙便是幕后的指使者,而这龙骨便是他队伍的备选。几人纷纷想到关于温家的传说,当年百兽宗等人拿着温家人去烛龙埋骨地,以温家人为代价换回了龙骨,可谁又能想到,这龙骨八成不是他们夺来的,而是烛龙早就算计好故意给的呢。
  数万年的布局,而修仙又是个危险职业,探险内斗甚至是走火入魔都可能死人,数万年间,高阶修士不知道无辜失踪了多少,谁又知道,烛龙到底储备了多少人?而烛龙却一直不曾显露,直至今年,它方才浮出水面,这说明了什么,它准备好了,或者是,这里有他不得不得到的东西。
  江承平不由想到了韩宇,韩宇不正是那万中无一的血脉吗?听着江九帆当日的复述,烛龙原本就对他十分感兴趣,甚至将烛龙心法拿出来让他修炼。如果烛龙的目的是复活的话,那么,韩宇八成就是他最好的身体。他算了算烛龙闹出动静的时间,果不其然,跟韩宇他们逃离的时间差不多。
  想到这里,江承平便皱眉道,“去问她,这白骨怎么用?她是从何处得来的?”
  慕容雪此时已经是毫无反击之力,说了说不得还有活的可能,若是不说八成是死路一条。八成是想到这个,得了保证后便道,“那日黑衣人和师父打斗完毕后,我跟着一群人上前去扶起师父,发现她似乎找不出哪个是我了,我说了我是慕容雪,她才回过神。一路上也是如此,纵然在轿子里不出声,可依旧跟平日里差距太大了,尤其是气质。
  我原本以为她会装着,谁知道她压根就没有收敛,而是给了我这个,说是白诺当年也是拿着这个到了主人面前的,他当年不过是个金丹期修士,可如今却堪比大乘期。我修为停滞很多年了,听了就动心了。后来我就听了她的话,按着她的说法在城门下说了那些话。”
  至于是慕容雪想要提高修为,还是看修士们大势所趋想要投靠明主,这都是细枝末节了,慕容雪不敢多说,江九帆他们也不愿意多听,只是问她怎么用。慕容雪便道,“她说用精血滴入即可。这东西会将我带到主人面前。”
  听了这个后,江承平当即便将这骨片收了起来,这自然是烛龙收敛人才的东西,可恰恰也是他们找到他的关键。等着慕容雪被带下去,江承平便道,“这烛龙神通广大,既然单单一个心脏便能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连韩老弟都抵不过,那么你们见的那个,定也不是全部。这方界面如此之大,他不知分了多少块,实力着实不可小觑。好好准备,对付他并不容易。”
  洞府内,温明月终于恢复了清醒。这里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做的,竟是隔绝了全部的灵力,她体内的经脉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只要轻轻一动,云铁链便会在体内摩擦,出血,疼痛的想要昏迷,她却偏偏拿着这种情况无可奈何。
  那人太过强大,她甚至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她瞧着这黑漆漆的地方,问自己就要死了吗?她不甘心啊。她知道韩宇回了飞星盟了,这是那个白大人告诉她的。但她也知道,黑衣人竟是一直在借着她的名头做事,也就是说,那些毁宗灭门的修士们,八成以为这些事都是她做的。
  他们温家原本就与大楚的修士不和,原本就算被误会了也无所谓,反正无尽海无人能闯过。
  可偏偏,韩宇还在飞星盟。他们找不到她,定会将所有的罪过归咎在韩宇身上,他已经因韩三乌留下的宝藏而不容于大楚,如果再背上这样的名头,那他该如何办?
  想到这里,温明月竟是气愤的不能自已,她忍不住的晃动着身上的云铁链,希望疼痛能让自己清醒点,想出逃出的办法。
  就在这个时候,门那边却突然传来了响动。
  温明月已经在这黑暗的密室里不知岁月了,心道,这是又要带着她去万象城?却不想,当门打开,光亮起来时,出现在她面前的,却不是那些小人物,而是那个人人惧怕的晶大人!也正是韩三乌!
  温明月想说话,喉咙却是被紧紧的卡住了,发不出半点声音。韩三乌脸上的面具已经罕见的拿了下来,那张英俊的面孔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他张嘴问她,“莫吵闹,我问你答。”夏春亭他们太显眼了,唯有温明月是单独关着的,韩宇的身世他听说过,如果他是韩三乌,那么温明月没可能不认识他。
  他问,“我是谁?我们什么关系?”
  这句话让紧绷着的温明月陡然放松,嗓子那里桎梏还未消失,她的眼泪已经流了下来,“你是韩三乌啊,你是我拜过堂的丈夫,无论你承不承认,你是我丈夫啊。”
  ☆、84|
  韩宇在手中把玩着那个白骨片,这是他专门从江承平那里要来的,为的就是研究一下。这东西在江承平他们眼中看来,不过是烛龙收买人心的物件,可他一入手,却是感觉到满是荒凉。那是空寂了数万年的荒凉,心跟死了一样。
  他沉浸于其中,那些在血坑中看到的过去的记忆,又再一次的出现,烛龙的身死,万年的变迁,修士们的前仆后继,还有亲爹的陡然变化。让他深入其中,竟是不能自拔,只觉得一片悲凉。
  等着江九帆回屋瞧见他不对,猛然将他叫醒时,韩宇已经泪流满面。
  出了那些回忆,自然也就没有那些感觉,韩宇特别囧的擦着眼泪,一边想自己是怎么了,为什么这么投入,一边冲着满脸忧色的江九帆道,“我没事,真没事,我没想爹也没担心我娘,我就是不知道怎么了,就想起那些记忆了,虽然跟我没啥关系吧,就是觉得很难受。”
  刚刚进来的时候,这家伙就坐在床上,目光空洞,眼泪不住往下流,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江九帆吓了一跳,以为他这是怎么了。谁知道这会子又变了样,明明哭的鼻头都红了,却是一副哎呀我真没想伤心的样儿。又可爱又可恨,他简直不知道该说这家伙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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