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七章 病情很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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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寒从司夜寒办公室出来的时候,他还站在那扇窗户前面,望着外面。虽然他是背对着她的,但是她却知道他的目光是看向哪里的。
  她在工作簿上找到唐糖的手机号码,想要拨通,却又止住了。不管怎么样,她都觉得她只是一个小秘书,总裁的事情她不该逾越的,即使她知道另一个人是怎么的伤心。但是那也没有办法,她知道比起她的这一点同情心来说,司夜寒看见唐糖伤心事更加心疼的。所以再怎么样,如果他要这么做,她便没有资格去做逾越规矩的事情。
  所以,她又把找出来的那个工作簿重新放回了它原来的地方,然后静静地坐在那里等着赵医生来。
  司夜寒在那扇窗户前面看了好久,终于在人群中看到了他熟悉的那个身影。从顶楼望下去,小小的一点,在人群中拦了一辆车,然后离开。
  隔着那么远的距离,他不用看清她的面容,就知道那是她。他也不用看到她的表情,就知道她现在已经泪流满面,很伤心。可是,他只能狠心。他总不能在她面前死去啊。离开她,他才得不畏惧死亡。
  “总裁,赵医生来了。”莫寒推开办公室的门,看到他依然站在那扇窗户前,眼神低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莫寒看的出来,他现在的眼神中藏着的忧伤,比之前唐糖昏迷那个时候的还要多。
  司夜寒听到莫寒的声音时,蓦然回首,然后说:“哦,让她进来。”
  赵医生从莫寒身后走进来,“司总,你脸色又变差了。”她在看到司夜寒的脸庞时说。
  莫寒惊讶,然后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确实,司夜寒本来皮肤就长得白,但是之前好歹也是在脸上看得出血色的,然而现在却是那种病态的苍白,一点儿血色也看不出来。莫寒心想,许是刚才那阵疼痛来的太突然,又太剧烈了吧。
  但是司夜寒在听到赵医生的话时,并没有显得有多惊讶,倒是一副自己对这件事已经了然于胸的样子。这就是司夜寒,遇到任何事,只要不是他的软肋,他就永远都是一副淡漠神情。而他的软肋,自始至终,也不过一个唐糖而已。所以,面对自己的健康问题时,他倒变得满不在乎了。
  他从窗户旁边走过来,坐在了他的办公桌面前,对于赵医生那句问诊的话只简单地回应了一个“嗯。”字。
  “司总,莫助理刚才那么着急地给我打电话,想必您的胸痛又发作了?”赵医生问,言语中不无担心。
  司夜寒点点头,说:“嗯。”
  赵医生又问:“那司总,这次的疼痛还是比上一次更剧烈了吗?有没有别的症状呢?”
  司夜寒沉默了一会儿后回答:“是,疼痛一次比一次剧烈。其他的症状……”他又开始沉默,莫寒和找助理两两对望。过了好久,他揉揉太阳穴说:“其他的症状,就是我在疼痛发作的时候,脑子里很乱,不由自主地乱。”
  赵医生沉默了,没再说话。司夜寒也没有说话。瞬时,办公室陷入一片沉寂中。
  莫寒之前不知道司夜寒得病的情况,今天是她第一次看到司夜寒发病的情况,现在听赵医生和自家总裁这一来一去的对话,也听了个大概,那就是他们家总裁身体不好了,患病了,看两人沉默的情况来看,还挺复杂的。
  随即她也就明白,之前司夜寒的所作所为了,她也庆幸自己那个电话没有打出去。
  “司总,我给你的止痛药请时时刻刻记得放在身边,一有发病情况,要及时服用。按照您的吩咐,我已经把我老师请过来了,听说是您叫他来的,他也从国外带了专门的医疗团队过来,都是国外高级大学的医学教授,请您放心,对于您的病情,我们一定会尽力的。”良久的沉默之后,赵医生说。
  司夜寒点了点头,算是听进去了他的话,后又补充道:“至于其他人,没必要知道这件事,明白吗?”
  莫寒和赵医生都点了点头,其实她们也都明白,他所谓的其他人,他要瞒着的不让她伤心的人,不过就是唐糖一个人。
  然后莫寒和赵医生都走了出去。
  出去之后,莫寒才敢开口问赵医生。
  “赵医生,总裁他的病情?”她不知道具体的病情,还是想问一下。
  赵医生看了一眼那扇紧闭着的门,满脸严肃,对莫寒说:“莫助理,司总的病我现在也不好下诊断,等我老师来了再说吧。到那时,司总若想要你知道,你也一定会知道的。”
  莫寒听到她这样说,自是心下一沉。要知道赵医生是全国医学协会会长兼全国疾病委员会会长,既是能到得了这样的地位,她的医术自是高超的,在整个荷城青城乃至全国,都是享有盛誉的。她下不了诊断的疾病,那……
  她茫然地望向赵医生,赵医生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理由,并说:“莫助理,请你记得随时提醒司总在出行时,不要忘了带药。”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莫寒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又想起就在一个时辰前,从这里离去的唐糖,只能无奈地叹一口气。
  办公室的那扇门一直紧闭着,今天再没有回忆,也没有重要的合同要签。直到下班时,司夜寒才从里边走了出来。
  而另一边,唐糖从司氏集团出来后,混混沌沌地过了一条街,就叫停司机师傅,进了一家酒吧。
  此时酒吧里的灯红酒绿和人声音乐的喧闹侵蚀着她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酒吧里的红男绿女,贴身跳着性感热情地舞蹈,偌大的舞台上以为摇滚歌手披头散发正唱着披头士最让人迷醉的歌,而她的心却在看到两条人影交缠的那一瞬就死掉了,对着环境里的嘈杂一点儿也感应不到了。
  她只好喝酒,不停地喝酒,不停地喝酒,让酒精浸泡着她那一颗已经死掉的心,好像要把它泡的腐烂了才行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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