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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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妆妆已然坐在岸上,骤然的冷意袭来,她打了个冷颤。
  然而这感觉没有持续太久,周衍之的脑袋落了下去。
  她有些承受不住,往后去靠。
  那人握着她的腰,嘬出响声。
  顾妆妆仿佛能听到暗卫面红耳赤的声音,她简直要疯了。
  水花砰的到处都是,他抱她下去,替她洗净痕迹。
  玉瓷般的皮肤泛着红晕,是他做的好事,他高兴,却又不满足仅仅如此。
  “疼...”声音带着颤儿,顾妆妆的手臂无力的挂在他肩上,任凭他胡作非为。
  周衍之有半年不曾碰她,如今将将尝到甜头,又怎会轻而易举退出,他安慰着她的泪,又尝试放缓行动。
  可方一离开,便觉得难受极了,他疼,便也要她跟着疼。
  至少,在这样的时候,他是真真正正拥有她的。
  他想,罢了,罢了,他本就是个自私的人。
  所有温柔等到完事之后,他实在忍不了这种折磨,便将她翻了个身,怼到墙上。
  顾妆妆哼了声,脸颊被压出一条条细纹,她的声音像在哭,盛不住他的野蛮。
  “阿宁,别哭。”他柔柔的,用手掰过她的脸,亲去眼角的泪,他的眼神带了怜惜,更多的是没能尽兴的遗憾。
  “你去找别人啊,为什么总要欺负我!”顾妆妆狠狠咬住他的手,立时便有血腥气传来。
  “我不找别人,我说了,只要你。”他真想死在这,与她一起。
  “韩相..他帮我夺位,可我,只把韩晓蛮当妹妹...真的...”
  “我知道她心里有人,才敢这样做。阿宁,我不让你受委屈,好不好。
  阿宁,你只等我这一次,真的,只这一次...”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来了~~~诽谤我的那个,来,认错!
  尝过一次,以后还会少吗?
  咳咳、
  周衍之:身强体壮之年,正是难忍美色之时,吾妻甚美,难忍,难忍,难忍忍...
  第58章 058
  周衍之的话尚未冷却, 魏帝赐婚的旨意却已经早早下达。
  那日顾妆妆难得吃了两碗稀粥,菊小蕊不知从哪弄来一副叶子牌, 拉着她同其余三个姨娘打发时间。
  统共打了五把, 把把都赢。
  顾妆妆知道她们故意输钱, 也不点破, 索性都是打发日子。虽然晒得到太阳,却总觉得浑身长了毛似的, 透不过气。
  自打班师回京,周衍之便异常忙碌。
  她所住的院子很大,九进九出, 各院景象别有趣味。只不过冬日严寒,到底没有多少景致可赏, 逛来逛去也烦, 想出门,身边总有人跟着,顾妆妆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他从未如此霸道, 也不问她是否愿意等, 便找了这样一处宅院,安置了自己。
  其实对于这个问题, 顾妆妆也没有想清楚, 她自己明白,其实隐隐有些盼望的,只是希冀上面蒙了尘,叫她犹豫不决起来。
  她赢得开心, 期间起身去如厕,回来时候脸色却是不大对了。
  菊小蕊讪讪的捏着牌,与其余几人换了换眼色,开口道,“怎么,赢了钱就不想玩了,我可不准。我瞧你今日手气甚好....”
  顾妆妆笑,重新坐下摸牌,柳芳菲不易察觉的松了口气,跟着嗑起瓜子来。
  几人笑呵呵的,暖阁内温暖如春,窗牖开了缝隙,院中的梅香若有似无的飘进来,顾妆妆摸完牌,一边整理,一边抬起眼尾,平静无澜的讽道,“许是情场失意,赌场得意。”
  菊小蕊一滞,硬着头皮附和上去,“瞎说什么,殿下他待你体贴入微,如胶似漆,你哪里会有情场失意,来来,出牌!”
  顾妆妆信手扔了张牌,兰沁荷便跟着打了一张,她心里有些不安,想必其余三人亦是如此,暖阁中的氛围有些怪,在顾妆妆如厕回来后,脸色便跟伊始不同了。
  “菊姨娘,你最疼我。”顾妆妆收起剩余的牌,在桌上敲了敲,“怎么就不明白我说的是何意思?”
  菊小蕊脑子里嗡嗡作响,面上更是青红不定,她手心冒了许多汗,连笑都变得牵强,顾妆妆的话,好似在打她的脸。
  “我都知道了。”顾妆妆又笑了笑,将牌出完,托着下颌打量她们四人。
  梅若云握帕子的手猛地收紧,登时满头大汗。
  魏帝赐婚旨意前几日便昭告天下,韩相嫡女韩晓蛮与二皇子周衍之,将于下月月底完婚,她们俱是知晓内情的。
  周衍之尚在筹划之中,有些细节不便与顾妆妆讲透,他只跟她们说,自己不会娶韩晓蛮,不日之后将有大事发生。
  梅兰菊柳四人是信任他的,若非如此,也不会昧着良心合起伙来诓骗顾妆妆。
  可方才她那句话,却叫她们做姨娘的心抖了三抖,虚极了。
  “你们紧张什么?”顾妆妆不以为意,她把银子划到钱袋里,悠闲的荡着小腿,“难不成以为我会伤心?
  我知道他要大婚了,只是有些纳闷,你们为何要帮着他将我困在此处。
  你们不是最疼我吗,都是假的?”
  诛人诛心。
  她知道自己不是没有分量,四个姨娘的情谊不会有假,只是凌驾在情谊上面有太多东西。
  “殿下他会娶你的,妆妆,他说过的话,一定会兑现。”
  “对啊,若非如此,他何必这般辛苦周旋。”
  “辛苦?”顾妆妆笑的有些讽刺,她将头发往后抿了抿,叹气道,“骗我何须动那些脑筋,他手段厉害,大智若愚,不过玩玩罢了。”
  这一席话,夜里周衍之去的时候,几人一字不落的传给他。
  顾妆妆歇的早,用了晚膳,抱着猫爬上床。
  北魏天干,她总觉得口渴,遂在床头摆了两盏冷茶。
  怀里抱着猫,就像裹着绒毯,又软又热,她偎在猫儿的耳朵上,忽然听到门咔哒一声响动。
  猫儿的耳朵立时竖了起来,警惕的睁开宝蓝色的眼珠,同时伸出锋利的爪儿。
  顾妆妆摸了摸它的脑袋,猫儿的惰性便接着来了,弓了弓腰,舒服的枕着她的胳膊,迷瞪起来。
  周衍之走到床前,没敢上去。
  顾妆妆背对着他侧躺,露出一截皙白的脖颈,青丝散在身后,有一拢堆叠在胸口,遮住叫人遐想的柔软。
  房中静悄悄的,不多时便听到他解衣脱靴的声音。
  腰上一重,顾妆妆呼吸慢慢急促起来。
  周衍之能感受到她的起伏变化,遂将下颌挪过去,压在她肩颈,他身上有些凉,似乎从外头带了霜雪。
  北魏总是有刮不完的风,没日没夜。
  “阿宁,我...”他顿住,用手将她掰过身子。
  顾妆妆紧紧合着眼皮,怀里的猫似乎习惯了这人的突然造访,慵懒的舔了舔舌头,将爪子搭在周衍之的胸前。
  叛徒。
  顾妆妆暗骂,又不着痕迹的将猫爪收到自己怀里,依旧闭着眼。
  她身上有冷梅香气,静静地却又说不出的怡人。
  “你不要信外头的传言。”
  “圣旨也是假的吗?”顾妆妆仰起头,明亮的眼睛宛若夜里的星星,睫毛上沾着水雾,周衍之伸手,替她擦净。
  “我说过,你等我。”周衍之用力揽住她,顾妆妆只觉得恶心,屈辱,可她一动不动,猫被挤出去,索性轻巧的跃到床尾,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又眯上眼睛。
  “我不想等,我现在唯一想的是,当初为何要救你,为何不由着你溺水而死,那么所有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宋延年也只是宋延年,陆清宁也只是陆清宁。
  至于该死的周衍之,死了便死了。”
  周衍之的手一松,神色黯然后,又慢慢说道,“周衍之是不会死的,他有太多事情要做。
  你骂我也好,打我也好,出完气,别伤着自己。”
  他到底不要脸了。
  连解释都懒得费力气。
  翌日一大早,顾妆妆便撇开他,径直去了膳厅。
  韩晓蛮在此时蹦跶着进门,手里还握着一大捧红梅,她的脸圆圆的,眉毛与头发都乌黑油亮,小麦色的皮肤健康而又爽朗,衬的牙齿愈发白嫩。
  “我认得你。”她熟稔的坐下,将凳子离着顾妆妆更近了些。
  顾妆妆也认得她,她其实见过她一次,在明月楼的时候,远远一瞥。
  “你是衍之的娘子。”她咧嘴笑笑,很是纯真。
  韩晓蛮见她不说话,遂搅弄着头发凑过脸去,“你真好看,就像画里的人,你皮肤也好,你瞧我,粗皮糙肉。”
  顾妆妆忍不住垂眸扫了眼,韩晓蛮高兴的一拍手,“你笑了!”
  “你笑起来真好看,就像达子香开的漫山遍野的时候。是我见过顶顶好看的美人,我是偷着来的,衍之总不叫我看你。
  他十分喜欢你,跟宝贝一样藏着。我便知道你在这,今日得空过来,我能吃口饭吗,好饿。”
  她揉了揉肚子,那里便应景的咕噜几声。
  顾妆妆并不厌恶她,相反,她很是喜爱韩晓蛮娇憨的性子。
  她将没吃的莲子糯圆推过去,柔声道,“慢些吃,有点烫。”
  韩晓蛮连连点头,当下咬了一颗含在嘴里,蹙眉咧嘴的样子逗得顾妆妆笑起来,她掏出帕子,伸到她唇下接了糯圆,放到桌上。
  “是不是很热,小厨房里还有,你不要急,慢慢来。”
  正说着,后头传来脚步声,紧接着头顶落下阴影,周衍之在另一侧坐下,伸手握住顾妆妆膝上的柔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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