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破罐破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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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靠,又断网了,我的游戏啊……”
  “这校园网络也太受了吧,经不起折腾。”
  舒清枫看着对话框带着红色感叹号的短信怔神了半响:有。
  悦柠见久久得不到回复,心烦意乱地关了电脑,换了身运动装,打算去操场跑几圈泄愤。
  直到跑完第六圈,手脚泛酸跑不动时,坐在操场休息,待汗挥发干净气喘匀了,拿出手机看时间,六点半了,一轮硕大的红日渐渐坠落西山,万里天空布满红霞,远黛青山,稀树青草,笼罩在这金灿灿的光芒中。
  悦柠无聊,习惯性打开qq,看到舒清枫在线时,心骤然一紧,也不知道心里怎么想的,可能跑步跑得全身发热,连脑袋都热坏掉了,也可能是心有不甘,一想到自己对他的心意和他对自己的态度,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打算破罐子破摔,要么做恋人,要么做陌生人,反正他们现在这样尴尬的关系已经距离陌生人也不远了,再坏的结果也不过如此,她又不是很需要他这种要像供佛祖一样供着的朋友。
  如果能做恋人的话,最好不过了,虽然这种结果微乎其微。
  做好心理建设后,悦柠在手机里打字,不知道怎的,手跟抽筋似的,颤悠悠地打了好久,也没打出几个字,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心跳也跟抽筋似的狂跳着,汗水很快湿了干净的面额。
  半小时后,编辑好短信,手不颤抖了,反倒冰冷僵硬了起来,悦柠死死地盯着那几行字,身后突然吹起一阵风,心里拔凉拔凉的,有一种忐忑不安的感觉。
  悦柠紧张地吞咽着口水,只要她的手指摁一下发送,这条表白短信就会发送到舒清枫那里,可到了这紧要关头,她方才破罐破摔的勇气不知道死哪去了。
  发还是不发,是个需要深思熟虑的问题?
  “嗨,你在干嘛呢?”霏霏突然在悦柠身后探出脑袋。
  悦柠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出现的,可她的出现,不仅把她吓得心脏漏跳了一拍,还把手机摔地上了。
  “你这么胆小的吗?”霏霏诧异地捡起地上的手机,瞥了一眼,恰好看到她编辑的短信,兴奋道:“你在和你大神表白吗?”
  “发出去了吗?”悦柠的心突兀地停顿了下,拿过手机一看,操,真发出去了。
  霏霏笑道:“你终于敢表白了。”
  悦柠呆若木鸡地看着那条短信,心情如激荡的湍流澎湃着,那一刻她想撞豆腐死一死的心都有了。
  她后悔了!她现在真的后悔了!
  表什么白啊?其实做不了恋人,她还是挺想和舒清枫做朋友的。
  可以撤回吗?啊,不能撤回啊!
  [注:那时候的qq是没有撤回消息功能的。]
  现在删除还来得及吗?删除了自己的聊天记录有什么鬼用啊!
  舒清枫看到了吗?看到了怎么办?会回复吗?还是会当做没看到?
  他会拒绝的吧?拒绝后呢?我和他是不是只能成为陌生人了。
  悦柠心里有点崩溃,脑袋乱成一锅粥,杞人忧天地胡思乱想着。
  见悦柠哭丧着脸,霏霏小心翼翼地戳了戳悦柠的手臂,“哎,你没事吧?”
  悦柠看了她一眼,欲哭无泪道:“我想哭!”
  霏霏好奇道:“为什么?”
  悦柠盯着一点动静都没有的qq,“我和大神要成为陌生人了。”
  “你家大神拒绝你了吗?”
  “快了!”悦柠失望地摇摇头,算了,这样也好,早点结束这段爱而不得的暗恋,或许会是一种解脱。
  悦柠深吸了口气,理了理情绪,故作镇定地看向霏霏,“你来找我吗?”
  “是啊,在s大我就只认识你,我来找你吃饭,我请你,你想吃什么?”
  “麻辣烫吧。”悦柠看了眼手机,舒清枫已经下线了,而这时,她的手机恰巧没电关机了。
  这下更好,不用再频频看手机了。
  *****
  吃完麻辣烫后,悦柠回宿舍,把手机充上电后,就去洗澡了。
  和舒清枫表完白后,悦柠心里一直忐忑不安着,这种不安,就像查高考成绩,不管你查还是不查,结果就在那里,事成定局。
  可她是个学渣,不敢查,怕查了,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而不查却永远也无法知道结果,甚至可能错过选择大学的机会。
  现在悦柠却迫不及待地想知道舒清枫的答案,可惨就惨在舒清枫没有给她答案,这让她内心很崩溃,只要舒清枫没明确回复她,她就得持续着这种被不安一刀刀凌迟的状态。
  而这种不安的状态持续了一天一夜,让向来嗜睡的悦柠连觉也睡得不安宁。
  第二天一大早,悦柠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qq,舒清枫依旧没有回复,那一刻,她简直要失望透顶了,真的还不如一刀给个痛快呢!
  “老大,我想大醉一场。”
  “欸?”正在渣游戏的苏琳心不在焉地问道:“你又失恋了?”
  “嗯。”
  “你简报部晚上不是有聚会吗?正好可以大醉一场。”
  “对哦。”经苏琳提醒,悦柠才想起她所在的简报部正准备给部长庆生,在学校附近订了ktv包间,她囊中羞涩已经很久了,太好了,太划算了,可以一分不花地醉一场。
  *****
  吃完饭后,众人纷纷转移ktv包间。悦柠不玩游戏也不唱歌,就在角落里喝着难以下咽的啤酒,可惜没喝几口,就接到霏霏的电话,在手机那边喋喋不休地和她抱怨徐霖的各种不是。
  悦柠在一边听着直羡慕,这个姑娘是不是太矫情了,有个这么疼她的男朋友,还吹毛求疵?可怜她这只单身狗啊,失恋了还要听她炫耀自己的幸福。
  悦柠苦口婆心道:“霏霏啊,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了,你偶尔也要体会一下他呀?你要是再这么作,小心把他作没,他转身去找其他女孩了。”
  霏霏听后,骂了句操就挂了电话。
  悦柠哼了一声,真不够意思,回到包间,看到喝醉的寿星部长正发酒疯,颠三倒四地不知道说些什么话,算了,还是回宿舍睡觉吧。
  回学校的路上,悦柠想了很多杂七杂八的事情,看了眼手机,发现舒清枫在线,内心苦涩得不行,还是顾恬说得对,喜欢阳光暖男比喜欢冷淡无情男好太多了,枉她对他这么上心,可是……怪不了任何人,这是她自己自愿的。
  “再见了,大神。”悦柠看着舒清枫亮着的唐老鸭头像,突然幡然醒悟,迷途知返,不情愿地把他移出特别关心组,移出后,特别关心组便空无一人,然后又对他解除了‘隐身对其可见’,以后她隐身了,他就不能时时刻刻看到她在线了。
  其实,无论她在不在线,对舒清枫来说,好像挺无关紧要的吧,他就从没主动找过她。
  算了,就这样吧。悦柠拍了张路灯下校道的照片,发了条动态,就退了qq。
  就这样吧,再见了。
  舒清枫看到悦柠这条动态后,皱着眉想了好久,还是第一次见她发这么伤感的动态,是心情不好吗?于是便给悦柠发消息:你不开心吗?
  等了大半小时,悦柠没有回复,不知怎的,他突然想到那句话可能和自己有关系,心突然紧张了起来。
  舒清枫:我还没想好,三天的时间不够,可以给我三十年吗?甚至更长的时间?
  舒清枫忐忑不安地等了许久,还是没等到悦柠的回复,便给她打了电话,无奈,怎么也打不通。
  那一晚,舒清枫和悦柠一样,辗转反侧,直到天色微亮才睡下。
  第二天,悦柠没睡饱,眼涩疲惫累得只想睡觉,可她又不想逃课,毕竟今天的课都是她喜欢的必修课,于是便顶着一双熊猫眼去上课了。
  上课时,悦柠还是抵不住困意侵扰,无精打采耷头耷脑的,随时一副可能睡着的状态,但还是强迫自己托腮撑着眼皮看着教授在台上讲课。
  桑榆看向坐在旁边的悦柠,摇头晃脑的,好像下一秒就能趴在桌面上睡着,又好笑又诧异道:“你怎么困成这样啊?”
  悦柠长叹口气,“别提了,昨晚根本就没睡。”
  “你要不要请个假回宿舍睡觉啊。”
  悦柠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这时,教室里闯来一人,打断了教授的授课。
  悦柠撑着困得实在掀不开的眼皮,模模糊糊地看向那人长得好像霏霏,突然像被泼了凉水一般顿时惊醒,正襟危坐,我的妈耶,她最近怎么老是跑到学校找我啊?该不会是她真要和徐霖闹分手,找她哭诉的吧。
  教授冲着教室喊道:“林悦柠,哪位是林悦柠?”
  悦柠慢悠悠地举了下手,教授又道:“你妹妹找你,说家里有事。”
  妹妹?悦柠愣了一下,把桌面上的书推给桑榆,在众人迥异的目光中,从后门走出去。
  霏霏赶紧跟了上来,悦柠没好气道:“你怎么又来了?和你男朋友分手了?”
  “闭上你的乌鸦嘴。”霏霏白了她一眼,一副兴师问罪的口吻道:“你电话怎么打不通?”
  悦柠带着霏霏往操场上走,“我要上课,调静音了,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还敢冒充我妹妹,你忘了比我大几个月了吗?而且我们长得一点都不像。”
  “不是十万火急我会找你吗?我也在上课好吗?”霏霏抹了把额头上的汗,要不是为了人家的终身大事,她至于这么火急火燎地跑这么一趟吗?她学校那么大,找个人累得简直要人命。
  悦柠转身看向她,“所以,到底有什么事情呢?”
  霏霏拨通电话后,把手机递给悦柠,“舒清枫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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