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巨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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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珍”搬离”公寓一个多礼拜之后的傍晚,市内的某间餐馆内……
  「所以…你大学的时候差点跟家里闹翻…当时交往的对象就是珍…?」
  克莉丝不自觉提高了说话的音量,她是想过珍跟刘芸棋可能有什么过节…却没想到会是……
  好吧…其实在她的脑海中…的确有闪过她们俩可能曾经是恋人的想法……
  只是…当克莉丝亲耳听到刘芸棋向她诉说这件事,她的惊讶程度并没有因此而下降。
  毕竟,谁会相信天底下竟有这么巧的事呢?
  「恩…不过最后还是我先放手了……」坐在克莉丝对面的刘芸棋摇了摇手中的水杯,她望着晃动的水面,似是忆起了久远的过去。
  「所以…表姊…你…接下来打算怎么样……」克莉丝放在桌面下的手不自觉地抓紧了衣襬。
  她没有忘记自己在先前的饭局问曾过刘芸棋:「如果再来一次会怎样?」,而刘芸棋回答:「我不会放手…」
  克莉丝虽不怀疑自己与珍的感情,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样的状况。
  她说话的语气掩饰不住心中的焦急,一向柔和的她,语句间甚至有些咄咄逼人。
  「不会再怎么样了…我不是来宣战的…克莉丝…我…」
  刘芸棋察觉到克莉丝话语中的”攻击性”,向她表明自己”冷静”之后的想法。
  她接着将这阵子的所作所为一併向克莉丝摊牌,在心里奢望却不期望自己能够得到原谅……
  「对不起…」道歉,是她目前唯一能够做的事……
  在布罗南对两人下药的事件之后,刘芸棋像是瞬间清醒了。
  被下药之后的隔天,在黛安出现之前,刘芸棋独自裸身坐在酒店床上的那几分钟,她脑中千回百转…
  「她亲手害了最疼爱的表妹,她是不是又一次害珍的幸福走远了…?」
  「那她最终得到了什么?」「却好像什么也没有…」
  然而从黛安口中得知两人并未被侵犯之后,刘芸棋还是没来由的发慌,她开始跟踪珍,看着她一次次为克莉丝送便当,让回忆一次次刺痛她的心。
  然后,她从黛安那听说了两人的近况…
  黛安以同为暗恋者的身分叁番两次劝她坦承…她还是踌躇了几天…最后下定决心才总算全盘托出,而一切的结果交由克莉丝决定…虽然她在心底仍渴望被原谅……
  「恩…我原谅你…不过你的对不起…也要对珍说哦!」对方是在自己最需要手足亲情时提供温暖的表姊,克莉丝心里虽不能说是完全不在意,但还是选择相信刘芸棋。
  比起仇恨…在她心里…或许心疼珍的成分还更多一些……
  「克莉丝你…」谢谢你…
  没想过会这么快被原谅,刘芸棋一时间有些说不出话来…
  既然都决定要原谅,克莉丝也打算暂时忘却心中的不快,她话锋一转,向刘芸棋提出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意的问题……
  「对了!表姊…你说珍跟你是同学…那毕业照上为什么没有看见她…?」明明在珍的抽屉里也还留着相同的毕业照……
  珍曾与克莉丝谈论过当上兽医前的种种,每每聊到念兽医系的前一段时间,她都会说「那是一段不用回忆的过去…」。
  克莉丝能够理解珍,她在遇到珍之前也曾交往过其他对象,而她与珍一样…不怎么聊过去交往的细节,虽然于克莉丝来说,不去谈过去的那段恋情纯粹是因为早已经不在意。
  所以…其实克莉丝并太清楚珍在念第一段”大学的那段期间,究竟是发生了哪些事情……
  「她…在我答应爸妈的条件之后…不久后就休学了…我没有想到会这样…是我!…对不起她……」说到这段,刘芸棋的面色不禁有些黯然,当时的决定终究只是证明了自己的软弱,她无话可说……
  「表姊……」克莉丝不知道该不该开口安慰,她大略知道那一年发生在刘芸棋身上的事,而此刻,她因为心疼珍,也有些埋怨刘芸棋,却又在心底偷偷庆幸…若不是因为这样…她可能没有机会能跟珍在一起……
  忽然间,一个想法在克莉丝脑中一闪而过……
  「所以…珍就是你们班已经大四还休学的那个学姊吗?!」她语气中带上了惊讶。
  脑海里一抹金色的身影与回忆重迭,那一年曾让她心跳加速的学姊名子是……珍。福克斯……
  --
  结束了与刘芸棋的饭局,克莉丝在回家的路上,停红绿灯的时候总有些走神,她的思绪飘到了那一年,她所钦慕的学姊,窗边夕阳下精緻的面庞…那个人竟然就是与她日夜相伴的珍。
  克莉丝从未追问珍重读大学的细节,她想,那必然是断珍不愿提及的往事,于是她也就没有多问。
  当红灯转绿,克莉丝踩下踏板归心似箭地驶了出去,她想念珍了,忽然不明白自己这些天都在犹豫些什么,珍搬回家的那天之后,她也就配合着珍所谓的”需要冷静一段时间”,于是,不过问,不打扰……
  现在回想,什么尊重、什么给她空间,她不过是害怕会被珍推开,连最基本的关心都有些吝啬……
  克莉丝皱眉,自己这样…还真是个不合格的恋人呢…
  她虽有勇气对外守护与珍的爱情,却在面对珍的时候有些不自信……
  或许人在爱人的面前总是如此吧…
  克莉丝将车子拐进巷口的一间花店,买了一束鲜红的玫瑰捧在胸前,老套,却依旧浪漫……
  她将车子驶入车库,站在公寓楼下捧着玫瑰深吸一口气,犹如第一次向心仪女子告白的男士那样紧张……
  忽然,提包内的手机铃声打断了她紧张的情绪,萤幕上显示着来电人--维多利亚。鲍温,是珍上班的那所兽医院的院长,克莉丝曾经的假想情敌。
  救援行动后不久,珍便把维多利亚介绍给克莉丝认识,并和她描述她们在兽医院草创初期是如何同甘共苦才走到今天。
  珍对维多利亚的叙述,加上当时克莉丝在兽医院里看到”状似亲密”的那一幕,她理所当然地将她当作了情敌。
  一直到叁人约出来吃饭,维多利亚不断调笑两人,并在珍上厕所离席的时候语重心长的将珍托付给她,她才知道,维多利亚是真的很珍惜并感谢与珍之间的友情。
  至于她在兽医院里看到的那幕---维多莉亚差点把珍的鼻子给压塌了的这件事,也在那次之后成了两人之间的小秘密……
  「克莉丝…珍出事了!医生说可能……你快过来…我们在OO医院…」电话那头,维多利亚焦急的说着……
  克莉丝脑袋一片空白,艳红的玫瑰掉在脚边…散落了一地的鲜红色花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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