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幽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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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昔邪蹲在了晚妆的面前。
  她的脸颊被泪水打湿,一张小脸满是倔强,见昔邪蹲到她的面前直直的看向昔邪。
  晚妆只觉自己的腿一阵麻木,那是痛的,她看着昔邪咬紧牙关:“昔邪,你会后悔的!”话中满含深意。
  昔邪却是笑了,他伸手将晚妆脸上的泪水抹净:“我不怕,晚妆,我不怕。”
  即便是死在你手里,我也心甘情愿。
  他伸手将晚妆抱了起来。
  一滴滴的血顺着她的鞋尖往下滴落。
  双腿无力,传来一阵阵剧痛,晚妆泄气的闭上了眼睛。
  很快便进了魔界。
  远远变看见窃衣往这边赶来。
  窃衣一见两人此时的情形顿时大惊,此时的晚妆在昔邪怀里一动不动,若不是感受到她的呼吸,窃衣还以为她.....
  她的身上有许多伤痕,衣服仿佛被撕了几道,更严重的是她的腿竟然还在滴血?此时昔邪站在那里,一滴一滴的血不断的从她的鞋尖滴在地上。
  窃衣:“..........”
  一时寂静无语,窃衣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她..她..的腿怎么了?”
  昔邪扫了窃衣一眼:“大抵是断了。”心下一阵抽痛。
  窃衣一听险些从地上跳起来,满是不可置信:“断...断了?”
  昔邪再没理他,抱着怀里的人往地下宫殿走去,窃衣连忙跟了上去。
  一路再未停步,很快便到了寝殿。
  昔邪手指轻轻一扬,被褥便被揭开,昔邪将晚妆放到了床上。
  晚妆懒得睁开眼睛,仿若气若游丝,任由昔邪的一切动作。
  窃衣只站在寝殿的入口没有进入。他皱着眉头看着他的动作,心底犹如蚂蚁上了油锅。
  昔邪过了好一会才起身离开,他一走到窃衣面前,窃衣便道:“你不是说她的腿断了吗?到底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会断腿!”
  他却是根本没有想到这一切是昔邪造成的。
  昔邪没有回答他,径直出了寝殿。
  窃衣连忙跟上,还没来得及问话便见昔邪竟然在寝殿门口布下了一个结界。
  又是封印法力,又是布结界,还有障眼法。
  窃衣:“........”
  他有些搞不懂了。
  却见昔邪居然就这样准备离去,窃衣又是一惊,连忙问道:“不是说她的腿断了吗?”
  昔邪轻声应道:“那又怎样?”
  “那又怎样?”窃衣将话重复了一遍,仿佛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是昔邪此时的表情却是再认真不过了,他当即又问道:“她..她的腿断了,就让人来医治啊!”
  连他都如此担心,难道昔邪还能好过?
  然而昔邪脸上却未曾露出一丝担忧的神色,他的表情平静,一双红眸微微眯起,吐出几句让窃衣大惊不已的话:“不许找人为她医治,现在开始,地下宫殿任何人不得入内!”
  话一落,他便举步离开。
  留下震惊过头的窃衣在原地愣住,好一会他才回过神,看了床上躺着一动不动的晚妆,窃衣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然后也跟着离开了。
  这些话,昔邪就在寝殿门口说的,晚妆并没有真的昏睡过去,自然听见了。
  她的睫毛眨了眨,几滴晶莹的泪珠便从眼角滑下。
  她何尝不知昔邪的用意,故意在寝殿门口那样说,便是让她死心,让她知道他这次真的狠下心了,也明明白白的告诉晚妆,让她不要逃。
  如今地下宫殿设下了重重障碍,她竟被封印了法力,连腿也断了,她还怎么逃?
  心中突然像是有什么冲出来,晚妆顿时一愣,连忙敛下各种思绪,终于,那股力量渐渐平静下来。
  然而晚妆的表情却变得越发难看了。
  而至此,晚妆正式被幽禁。
  不知道过了多久,昔邪又来了。
  晚妆知道是他,可是不愿意睁开眼睛。
  昔邪见状也没有说话,他知道此时晚妆心中对他一定有怨气,自然不会勉强她,而是慢条斯理的做着自己的事情。
  晚妆闭着眼睛假寐,突然感受到有人坐到了旁边。
  昔邪自然知道晚妆实在假装睡觉,却没有开口戳破,他静静的看了晚妆一会,突然揭开了晚妆身上盖着的被褥。
  在昔邪眼里,晚妆的身体是如此的弱小,然而谁都知道她到底有多强大。
  此时她的衣裙早已因为之前赶路的原因变脏了,可是被她封印了法力,她却只能这样脏下去。
  裙摆更是如此,粉色的衣裙竟然被血染成了血色,连鞋子也失了本色。
  昔邪的目光落在上面不由一愣,他的指尖有些颤抖,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忍住没有转身离去。
  他怕自己又心软。
  对方犹如实质的眼神在自己身上看了个来回i,晚妆不由有些恼怒,可是还是不愿意睁开眼睛,仅仅只是轻轻的蹙眉,突然一双手准备拉下自己的衣襟,晚妆终于忍不住了,终究睁开了眼睛。
  她的手抓住对方的手,让他没有成功。
  可是晚妆却没有开口说话,只是直直的看着昔邪。
  对方的眉眼如初,此时眼神平静的看着自己,昔邪竟然有些想要退缩了。
  而听到了昔邪的解释,晚妆渐渐的松开了手,她看了一眼自己堪称破烂不堪的衣裙,露出一个略微有些嘲讽的表情。
  衣襟散开,从肩头滑下,露出雪一般白皙的肩头,可是洁白如玉的手臂上却有着几道伤痕,昔邪拿起旁边准备好的帕子泡进温水里面,然后便见他将水拧干,一点一点的将晚妆身上的血痕擦干净。
  一点一点,从上到下,无一遗漏。
  晚妆的脸颊慢慢升起了绯色,仅仅只是因为害羞。
  可是她如今身上有许多伤,要想擦干净难免会碰到,而当那温热的帕子碰到腿的时候,晚妆的脸都白了。然而昔邪依然坚持擦掉那些血痕,晚妆痛得闷哼。
  明明一个小法术便能解决的问题,昔邪偏要亲自动手,晚妆认为他想要折磨她,让她记住。
  直到换了新的衣裙,两人之间也一直沉默着,无任何交流。
  最后昔邪深深的看了晚妆一眼才离去。
  接下来的日子,无论昔邪来与不来,晚妆都未曾再开口说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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