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0章 霍总,你什么时候回你的法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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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晨婉开着车子飞奔在衢城的道路上,脑子中不断闪过一些凌乱的画面,全部关于唐萌的。
  捏着方向盘的手微微颤抖着,悲伤、兴奋、胆怯、紧张各种复杂的情绪交错在她微微泛红的双眼里,咬紧的下颚骨里是她此刻异常克制的情绪。
  随着不断变化的车流,张晨婉将车子开进了李家所在的别墅区。
  站在车旁放眼整个小区,其实她也不知道在这众多的别墅里哪一幢才是李家的。
  迈着步子沿着林荫道快速行走着,急切的双眼四处张望。
  “对不起,你知道唐家大小姐所嫁的李家是哪幢房子吗?”看着迎面走来的女人,张晨婉急切地迎了上去,态度非常谦和地问道。
  女人戒备的双眼在她身上来回扫过,蹙着眉不确定地问道,“你是罗太太吧?”
  “对!”张晨婉愣了下,没想到遇到个认识她的人,嘴角上的弧度更深了几分,“请问你是?”
  “我们曾经在个聚会上见过!”对上她困惑的双眼,女人只是笑了笑,抬着手往里指了指,“就是那边第二十六幢,窗口贴着大红喜字的就是她家了!”
  “真的是非常谢谢!”顺着女人手指的方向,张晨婉对着她弯了下腰,神色里异常的激动。
  “没事!”摇了摇头,女人看着张晨婉泛红的双眼轻声说道,“看你也应该是有急事,快去吧!”
  “谢谢你!”对着她再三感谢,张晨婉提着步子就往李家别墅所在的方向跑去。
  窗口上,鲜艳的大红喜字进入女人的视线,隐忍在眼底的泪水哗啦就流了下来。
  紧握的拳头抵在疼痛的心口上,张晨婉站在院子外,仰着视线紧紧地盯着那刺痛她双眼的红色。
  从来不知道她还活着,知道的时候她已嫁为人妻!
  紧闭的房门打开,进入她视线的女人,对于张晨婉来说并不陌生。
  陈霞,唐萌的婆婆,她的亲家!
  含泪的目光落在她满脸笑意的脸上,张晨婉蹙着眉,心底却划过一丝不喜。
  看着她往院门口走去,女人抬着步子往旁边走了几步,直接隐身在了转角的地方。
  “陈太太,我马上就到了!”陈霞捏着机子,心情愉悦地往外走去,“陈小姐在吗?我带了件小玩意给她,她应该会喜欢的!”
  也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陈霞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几分,脚步轻快地往外走去,“告诉她,阿姨马上就到了!”
  绞着泪水的目光看着远去的身影,眉心拧了下,张晨婉挪着步子走出转角重新站在了院子外。
  搁在胸口的手指紧了紧,挪着忐忑的双脚走到门口,轻颤的食指按在了门铃上。
  “你是?”开门的阿姨看着站在台阶上的女人,抬着眼帘将人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你找哪位?”
  “我是唐萌一个远亲的阿姨,过来看看她!”舔了下嘴角,张晨婉对着她低声说道,“她在家吗?”
  看着她的双眼眯了下,唐萌被驱逐出唐家的事情早已人尽皆知,那么面前这个自称是唐萌阿姨的女人,绝对不会来自唐家。
  撇了下嘴角,阿姨对着她摇了下头,“不好意思,李太太不在!”
  “不在?”愣了下,双眼越过阿姨的肩膀看进空无一人的客厅,张晨婉喃喃自语着,“怎么会不在呢?”
  嗯了声,阿姨略带有鄙夷的目光扫过张晨婉有些失落的双眼,按着门就想关上。
  “等一下!”看着即将重新关上的房门,张晨婉伸手挡了下,对着阿姨勉强笑了下,“能告诉我她什么时候回来吗?”
  摇了摇头,阿姨淡漠地开口,“抱歉,主人家的事情,我们也不清楚!”
  失落地收回抵在实木门上的手,双眼在空荡的房间内再次扫过,张晨婉低声开口,“抱歉,打扰了!”
  嗯了声,阿姨低垂的目光扫过面前的女人,淡漠地重新关上了房门。
  站在紧闭的房门口,张晨婉隐在眼角的泪水再次滑落,失魂落魄地转身迈下了台阶。
  站在围栏外,回身看着视线里红色的大喜字,张晨婉弯着嘴角笑了下,苍白的唇瓣阖动轻声呢喃着,“孩子,妈妈给你准备了很多的嫁妆!”
  紧闭的房门重新打开,阿姨透过门缝看着远去的身影,撇着嘴角不屑地轻哼了声。
  “阿姨,给我弄点吃的!”唐萌系着腰间的带子迈下楼梯,看着站在门后的女人双眉皱了下,不耐烦地吩咐着。
  “太太,你起来了!”看着一身红色睡衣的女人,双眼在它白皙匀称的长腿上划过,眼底划过一抹轻蔑,脸上却满是笑意地开口,“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随便!”清冷的目光扫过她讨好的嘴脸,唐萌挪着步子往餐厅走去,“动作快点!”
  看着女人摆动的腰肢,阿姨在心底呸了声,提着步子追了上去,“行,那你稍等一下,我给你做!”
  ……
  “展铭,那个男人是谁?”站在车旁,郑淮西看着视线里一抹模糊的身影,问着身边的男人,“这是云柔的朋友吗?”
  墓前的身影早已进入顾展铭的视线,只是他也不知道这个男人的来历。
  这个身影非常陌生!
  跟顾东兴对视了眼,都在彼此的双眼里看到了疑惑。
  对于站在顾云柔墓前的男人,三人没有一个知道的!
  “上去再说!”扶着郑淮西的胳膊,顾东兴低声说道,“或许是云柔曾经的同学吧!”
  “以前倒是没见过!”摇了摇头,郑淮西轻声嘀咕了句。
  男人微仰的视线锁着瞳孔里的身影,顾展铭在脑海中快速地翻转着,查找着曾经留在记忆中的零星片段。
  只是,或许太过于久远,并没有找到有用的信息。
  “请问,你是哪位?”站在墓前,郑淮西看了眼墓碑上顾云柔微笑的脸,问着面前的男人。
  “阿姨,我是章逸飞!”看着出现在视线里的三人,章逸飞显然没有想到会在此时此刻遇见,震愣过后,男人微低着头看着郑淮西自我介绍着。
  “章逸飞!”看着面前一表人才的男人,郑淮西对着他勉强地笑了下,“你什么时候回国的?”
  “昨晚到的!”看着郑淮西微微红肿的双眼,章逸飞挪开视线落在顾家的两个男人身上,对着两人低声打着招呼,“你们好!”
  落在男人身上的目光微微拧起,顾展铭对着他轻点了下头。
  看着三人手里提着的东西,章逸飞往旁边走了两步,把位置让了出来。
  “丫头,又有几天没看你了!”郑淮西把手中的一束玫瑰花放在墓前,手指轻抚着上面的照片轻哑开口,“路过花店的时候,妈进去特意给你挑了束玫瑰花,你应该喜欢的吧!”
  顾家的两个男人站在身后,双眼盯着墓碑上的照片,眼底微红,水光划过。
  “宝贝,十年了!”轻抚着照片的手指微微颤动了下,郑淮西紧着呼吸沙哑开口,“你的仇总算是报了,当年欺负过你的人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看着肩膀微微颤抖的女人,顾东兴蹲下身伸着长臂半扶着她,布满血丝的双眼盯着眼底笑容满面的顾云柔哽咽出声,“丫头……”
  顾展铭垂下眼帘遮住深眸中涌动的情绪,转身看着旁边的章逸飞,抿着嘴角走了过去。
  “你现在没问题了?”并肩而立,男人目视着远处低声问着身边的男人。
  “早几年就好!”抿着嘴角苦笑了下,看着顾展铭淡漠的侧脸,章逸飞看了眼墓碑前的两个身影轻声问道,“能把当年的结果告诉我吗?”
  长眉轻皱,顾展铭侧身看着章逸飞,薄唇扯动清冷开口,“罗莹云!”
  “罗莹云?”章逸飞错愕了下,看着顾展铭的双眼暗光划过,“确定?”
  嗯了声,对着他轻阖了下双眸,顾展铭给了他确定的答案。
  “罗莹云!”惊诧中的男人紧皱着眉不断地呢喃着这三个字,胀痛的脑海中不断闪过当年的画面,“罗莹云是云柔的好朋友啊,她怎么能做出这种伤心病狂的事情?”
  皱着眉心看着低声呢喃的男人,顾展铭并没有任何的回应,神色淡漠毫无起伏。
  紧捏着鼻梁的章逸飞猛然抬头看着顾展铭,双眼里的沉痛浓得化不开,“当年应该是她换了约定的时间跟地点!”
  “什么意思?”听他这么说,顾展铭微眯着双眼追问道。
  “你等着!”深呼了口气,章逸飞回头看了眼墓碑上清丽的丫头,转身飞快地往山下跑去。
  看着飞速而去的身影,顾展铭垂在身侧的手指紧了紧。
  气喘吁吁跑回来的男人,手里捏着一本包装精美的书,章逸飞看着顾展铭轻哑开口,“这本书,是当年我到顾家看望云柔时,从她屋子里的地板上捡回来的!”
  看着眼底包装精美的书本,顾展铭蹙着眉看着章屹飞,眼底有些疑惑。
  男人的双手微微颤抖着,章逸飞深呼了口气,十指快速动作着,将包裹在外面的那层精美的包装纸直接撕碎,露出包裹在其中的书本。
  提着眼帘,微凝的眸子扫过章逸飞异常肃穆的脸,顾展铭重新将视线落在他手中的书本上,只见他直接将书打开落在扉页上。
  血红的双眼紧紧地盯着书页上那行字迹,章逸飞的双手剧烈地抖动起来,痛苦的声音从他紧抿的嘴角溢出,“都是我害了云柔,怪不得她那么恨我啊!”
  想起顾云柔那双含恨的双眼,男人的心口犹如被炸开般疼痛难忍。
  从他的手中将书本接过,顾展铭漆黑的眸子紧紧地锁着扉页上的那行字体,长眉紧锁低哑出声,“这是,你当年约云柔的?”
  章逸飞抬着血红的双眼看着面前的男人,摇了摇头却又点了下头,“这本书被人掉包了!”
  男人的话音落下,顾展铭捏着书本的手指猛然收紧,当年想不明白的事情,此刻瞬间开明。
  “你把书交给罗莹云,”男人压着长眉盯着沉浸在痛苦之后的章逸飞,说着他心底的答案,“罗莹云利用这个机会偷换了所有的东西?”
  “现在看来是的!”从男人的身上挪开潮湿的双眼看着墓碑上的女人,章逸飞心疼地开口,“是我害了她,当时我要是能亲手把那本书交到她手里,该有多好!”
  顾展铭随手将手里的书扔在了地上,压着心口翻滚的疼痛,看着章逸飞的目光却没有丝毫的责备,“时过境迁,你也别自责,当初的事情谁也没有防备,这不能怪你!”
  摇了摇头,章逸飞步履不稳地往顾云柔的墓前走去,疼痛的双眼溢满水光。
  他从来不知道,由于当年那次的错信,让这个花季的少女彻底凋零。
  双膝弯曲,直直地跪在两老的面前,章逸飞对着两人狠狠地磕着头,嘴里不住地说着对不起。
  “你这是怎么了?”郑淮西弯下身扶着地上的男人,声音里满是急切,“有什么话先站起来说!”
  “伯母、伯父,当年是我害了云柔!”章逸飞依然固执地跪在地上,仰着视线看着面前鬓角染了白霜的两人,痛苦地呢喃着,“是我害了云柔啊!”
  “什么?”郑淮西的双眼圆睁着,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再说一遍?”
  “妈!”顾展铭快步走了过去,将章逸飞强硬地从地上搀扶了起来,转身看着面露诧异的两人低声解释着,“这或许就是当年的真相了!”
  “罗莹云当年是云柔最好的朋友,不止你相信她,我们所有的人都相信她!”顾东兴走到章逸飞的身边,抬着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语重心长地开口“这件事,你也忘了吧!”
  “伯父!”章逸飞痛苦地呢喃着,“我怎么能忘记呢?”
  “逸飞!当年的事情都过去了!”看着依旧陷入痛苦中的男人,郑淮西的心情也异常的沉重,“云柔不会怪你,我们也不会怪你!”
  对着她沉重地点了下头,章逸飞转身看着墓碑上的照片,低声祈求着,“我想再跟云柔呆会儿,行吗?”
  视线跟身边的两个男人对视了眼,见两人都没有反对的意思,郑淮西看着眼底满身痛苦的男人轻哑开口,“好!”
  顾展铭在男人的背影上深深地看了眼,转身随着顾东兴夫妻两往山下走去,把空间留给了这个痛苦中的男人。
  “云柔!”长身下压,章逸飞直接盘腿坐在了墓前,抬头跟照片里含笑的女人对视着,嘴角跟着弯了下,“我很想你!”
  照片里的女人依旧温和地看着他,耳边仿佛想起了她轻柔的声音,“逸飞,我们以后到瑞士去好不好,据说那里是世界上最美的国家,我想去看看!”
  “云柔,瑞士我去过了!那里跟你想的一样非常地漂亮!”男人的眸光悠远而深长,一点点地讲述着他去过的地方,看到的风景。
  郑淮西扶着车门回身往山上看去,对着身边的两个男人轻声呢喃着,“当初云柔要是没有出事,该有多好!”
  “也不知道老章回来了没有?”顺着女人的目光看着视线中的那点人影,顾东兴低声开口,“这孩子的精神状况应该没有问题了吧?!”
  “让展铭了解下就是了!”坐进布加迪,郑淮西跟身边的男人念叨着,“看他刚才的状态,应该是没有问题了!”
  嗯了声,捏着方向盘的男人看了眼后视镜,“我让关震注意下!”
  “这孩子当年的也是受苦了!”靠在车椅上,郑淮西低叹了声,紧抿着嘴角不再开口。
  十年前的那场灾难,在大家的心里留下了太多的伤痛。
  那块结痂,一碰就疼!
  ……
  “不好意思,由于事情比较特殊,我不得不跟你面谈!”看着霍靖庭轻抿了口咖啡,南宫成燕无奈地开口。
  “什么事情?”靠坐在椅子上,男人抬着眼帘看着面前的女人。
  对上他看过来的目光,南宫成燕拧着眉试探地问道,“你家女管家的权利是不是很大?”
  手肘支在桌子上,手指游移在明晰的下巴上,霍靖庭挑着眉看着她,“为什么这么问?”
  “你知道吗?韩妈妈今天在我家做客!”蹙着眉紧紧地盯着他,南宫成燕开口说着今天见到的画面,“我不认为这只是场巧合!”
  男人的长眉蹙了下,显然南宫成所讲的事情同样出乎了他的意料,“多久了?”
  “第一次上门,但是之前她跟我妈妈互撩了多久我就不清楚了!”男人眼底一闪而逝的错愕,让南宫成燕相信这件事情并不是他的主意。
  话音落下,南宫成燕就见霍靖庭搁在桌子上的手指轻轻地敲着桌面。
  她也这才主意到他的手指,指甲被修剪地异常地干净,指尖的肉非常的圆润,每根手指都虬健有力。
  “放心,韩妈妈即使有意地接近你妈妈,她也不会有恶意!”沉默了会,霍靖庭如是跟南宫成燕说道。
  女人的眉眼皱了下,显然对于他的回答不是很满意,细眉轻抬扫过对面的男人,南宫成燕继续开口,“霍总,你们什么时候回你的法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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