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重创恶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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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丹歌子规闻听双目登时一亮,彼此对视一番,心中都颇为震撼,这蛟竟然知道他们的目的,那是否说明,这蛟就是他们的追寻的,这个可能性非常大。往前推,这蛟曾是赤蛇,赤蛇又是飞龙龙筋所化,是与龙相关的;往后推,这蛟或能晋升为龙,又是与龙相关的。
  这蛟正处在这样一个奇特的点上,前后皆与龙相关,那紫气异变化龙化鼎,是否正应在这里?
  丹歌摸着下巴思索着,“龙是否就是这蛟?而鼎么……,那大厅里恰有一口香鼎,论起形制,和那紫气异变而成的鼎颇为相似。”
  那蛟悄然看着丹歌子规一脸疑窦转而有些确定的意思,它的眼睛滴溜溜地一转,蛟身绕着圈在原地一盘,脑后赤鬃炸开,吻前长须摇曳,它伸展四爪,形成庄重宝相,声音神秘又深沉地道:“我,就是你们一度追寻的龙!”
  这样一番卖弄,让子规眉头微皱,心下的笃定又开始犹疑起来,又一想这蛟的身世,转而连连摇头,几乎否定了此蛟就是他们追寻之龙。他向着蛟摆了摆手,“你不必这样,我打算驳一驳你。”
  “这可是正事!”蛟大睁眼睛强调着。
  “那我就正经地驳一驳你了。”子规面上严肃,真是一副说正事的架势,“我们虽然一直寻龙,但我们从不知道我们寻龙之后的目的是什么,现在见到你,你能点明我们的使命,而且你的命往前推往后退,皆和龙脱不开关系。”
  蛟连连点头,“不错不错!”它目中隐隐有得意神色,信子不时地探着,它在借此拖延时间,它的力量积累马上就要到达峰值,飞升为龙的时刻不远了。至于它一语点出的什么身负天地,与龙相关,不过是它这千年老狐狸断命的小小把戏罢了。
  “可你的身世也不假,你为了飞升为龙,毁坏珍奇无数,假意布施,实则敛集愿力,你罪孽不小,如果你真是我们追寻的东西,那使命的目的,必是杀你!”子规说着手中五色变幻,天地气息聚集为锋利宝剑,扬手际就要攻上。
  “飒!”
  这蛟故技重施,又施展出那一招夺神之术,但因为没有之前摇摆娇媚的动作,威力大打折扣,只是让丹歌子规有顷刻的失神。
  蛟看着子规,“小子,我从一开始就小看了你,你很厉害,但你没有机会了。我的力量已经集满,接下来就是化龙了!”蛟身一摇,砰然间浑身的鳞片都自它身上脱离,如同炸开一般,所有鳞片飞到空中,被牵引着汇在一处,密集地铺就一面鳞墙。
  “啊!”蛟享受地长叹一声,“脱胎换骨的感觉真好。”它从鳞墙后探出个头来,“不要紧,待会儿你们也能尝到这种滋味,不过……”蛟头大大地咧出一个邪恶残忍的微笑,“是抽筋断骨!”
  丹歌沉沉地粗声出了一口气,一指点在自己的眉心处,“开奖了吗?”他的周身起风,四面气息敛集,引得旁边的子规侧目,“你这手势是……,啊?你不是才……”
  鳞墙之后的蛟探出头来,目中满是讶异神情,它感受着这四面气息如此强力,它眯了眯双目,“你,也很不错。”
  然而正在这时聚集的气息滕然一止,以比来时快百倍的速度飞快地散去了,丹歌把手指从眉心上撤下来,对着那蛟耸了耸肩,“还不错是吧?谢谢观看……”
  子规翻了个白眼,一戳丹歌,“什么时候了耍什么宝啊?”
  丹歌苦笑着,“我忘了凌晨对阵廿於菟的时候已经用过这南岳之图了。”
  子规无奈长叹一声,不敢再怠慢,手中宝剑脱手而出,直飞向那鳞墙,身子随着宝剑窜出,速度比那宝剑不慢,二者齐齐奔向鳞墙。
  丹歌手中捏起羽毛,正色起来,一蹬地,身子往上窜出,旋身一甩,无数羽针密密麻麻如同倾盆之雨直落鳞墙后的蛟身上。
  “廿於菟?那个二十首妖虎?”蛟不紧不慢地以鳞墙为护盾躲避攻击,“曾听闻前几日被恶妖界推为新的恶妖统领,你们和那等怪物交过战?”
  “不错。”丹歌点头,扬手际把被鳞墙挡下的羽针回收,旋作疾风摇摆着袭向鳞墙,“它被月宫斩掉了八头,又被我们斩去十一头,仅余一头奄奄一息了。”
  “嗯。”子规表示确认,此时它和剑已经被鳞墙弹回,即便他追上了宝剑又给宝剑加了一道力量,却依然不能破开鳞墙,他只好带着宝剑借着鳞墙,遥遥飞临高空,也预备居高临下对这蛟发动攻击。
  “哈。”蛟闻言嗤之以鼻,“你们撒起谎来也是行家,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它将鳞片一展,再一横,密密实实地把它自己封在了鳞墙和地面之中,形成了全面防御的堡垒,它已经到此关键时刻,不容有失了。
  “你信不信事实就摆在那里。”丹歌吹出的羽针旋风袭去,但鳞墙铺就得十分密实,竟然没有任何的缝隙可供钻入。
  不过这鳞墙防守严密,但缺点就是被庇护在里面的蛟也看不到外面了。
  “想来我不比那廿於菟弱,你们倒是击破我呀?”蛟不屑地说道。
  子规知道蛟不能看到外面,于是对丹歌吐了吐舌头,这不是卖萌,而是子规给丹歌出的计策。
  丹歌点了点头,眼睛转了一圈,忽然对蛟道:“我曾听闻飞龙龙筋化为了两道赤蛇,你是其一,那其二在哪里呢?”
  蛟忽然对丹歌不着边际的体温搞得摸不着头脑,但它还是如实作答了,“《后汉书》载:桓帝时,陇西太守冯绲始拜郡,开绶笥,有两赤蛇分南北走。绲令曼筮之。卦成,曼曰:‘三岁之后,君当为边将。’”
  蛟对于当初作为祥瑞之事还很傲然,“那时我们两人给了冯绲一段造化,也就此分道扬镳了,彼此再没有过联系。”
  丹歌点了点头,有些失望,这蛟也不知道它的同伴去了哪里,那他也就不好断定在《独异志》中记载的那个赤蛇是否就是他的同伴,沈丘这一趟,看来还是非走不可了,“好,既如此,我不需要再从你口中探听什么消息了。”
  “什么意思?”蛟的声音有疑问又略显慌张。
  “你不是要我们击破你吗?那就让你见识见识。”丹歌树根羽毛在手编成羽扇,一甩化作一道宽刃,再一旋,是一个边缘为利刃的圆盘,但因为仓促,这羽扇很小,圆盘也就不大,可以在手把玩的大小而已。丹歌伸指一点,圆盘缓缓消失。
  “嗯?”蛟忽然有了危机感,“你做什么了?”
  “唰!”
  那圆盘突兀地在蛟口中出现,一出现,也就意味着那蛟的舌头已经自舌根处被截断了。
  丹歌笑道:“这是我斩下廿於菟第一头的手段,此时恰好毁你还魂之法。”
  “飒!”
  那蛟已经不能出言,只是从喉中吼出音来恐吓着,当然这对见过些场面的丹歌子规没有什么作用。
  而丹歌的得手自然要归功于子规,子规在第一次从赤蛇的夺神之术中转醒后就有过一战,那一战子规没有伤到赤蛇,而只是在蛇的舌根处种下这个隐患,那一根冒着寒光的针,正是丹歌的一根羽针。
  子规重重一握手中宝剑,再一抖,一立,三凝其剑,然后调转剑身向下,冷冷地对着蛟龙道:“我这是斩断廿於菟第二个头的办法,你要预备了。”他说完往丹歌那边瞥了一眼,示意丹歌也仔细看。
  丹歌早有领会,他当时不明白子规如何斩下廿於菟的头,这会儿自然要看个明白,他的目光全神贯注在子规和他手中的剑上。
  而那蛟在经历之前的挫败后,也认真地防御起来,它紧紧地控制着覆盖全身的鳞墙,同时分心试着突破境界,“只待我飞升成龙,这一切都要报偿!”
  空中的子规放弃轻身之术,从高空猛然跃下,这一剑一如对阵廿於菟时一般的决绝,只觉得是一身蛮力,而其实从结果来看,莽的背后,是极为细致地操纵。
  子规落到半空,猛然一顿,骤然收手,从那半空处闲庭信步地走回高空。虽然子规这样动作,丹歌可知道这剑的厉害,立刻往那剑本该继续下去的地方看去,隐隐捕捉道了一道身影的末端,丹歌急转神目,却根本跟不上这身影,他索性不跟,直接往覆盖蛟全身的鳞墙看去。
  刹那之后,那身影来了,丹歌终于看了个究竟,这身影就是那宝剑,更确切的说,这是一道威力十足的剑意,因为丹歌捕捉到它后,眼睛竟隐隐被刺痛了。
  “那这样的一击……”丹歌看向鳞墙,“韧如精铁的鳞甲,能破开吗?”
  “砰!”
  随着一道巨响,一片片鳞甲忽而飞起,韧如精铁的鳞甲没有被斩出任何痕迹,但这一道鳞墙,却破出一个巨大的口子,这剑意一击,切断了蛟对于鳞墙的控制,使得这鳞墙后段分崩离析。
  “飒飒飒!”那蛟只能这样发泄愤怒,而其实这声音中不止愤怒,还有痛楚,因为那剑意在击破鳞墙后,把这蛟那长有龙鳍的一段尾也顺便截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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