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求你见她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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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打电话给秦凯,让他来处理。”
  莫幽冷冽的声线宛如从地狱来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
  此时迷宫里头还传出车碰撞的声音和谩骂声,祈祷吧,一般人在里面转个一年半载的也转不出来,而且,那里的墙是特殊材质砌成的,经得起撞击。
  默哀三秒钟,阿门!
  “既然有人盯上童心,如果再把童心扔至一个地方治疗,恐怕……”陈甯耳边听着里面的碰撞声,略有所思。
  “那就送去我'悦雪阁'里吧!那里需要什么,都应有尽有。”
  莫幽漆黑的双眸久久凝望着窗外的天空,远处的天空飘浮着积云,彷佛是棉花堆,顶不平坦,顶部隆起像土丘、花椰菜或塔状。阳光斜射时,积云的明暗面很明显,和阳光在同一方向的,中央阴暗,边缘特别明亮。
  云很奇怪,跟人一样。
  “那里安全吗?”陈甯不经大脑的一句话刚说出口,她就下意识地地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头,暗暗发笑,不会说话就别开口。他那里不安全,哪里会安全呢?
  至少丁博东那里有杨琴一家子放着暗箭,他那里?白杨有机会吗?
  “你不是废话吗,那里安保系统是一流的。老大那里都没有女人去过呢,全都是大老爷们。你们要是去了,就是第一批女人了,这可想而知老大对你有多特别。”
  谢兵终究是管不住自己的嘴,谁让大嫂那么特别呢。
  “你家老大不会看上我了吧?”陈甯突兀的一句,像是在车里扔了一个惊雷。
  “你想多了,”莫幽无奈地瞟了一眼前面一下子就熟络的陈甯,心里发堵,“你没听到前半句吗,那里从没有女人来过,所以,你,在我眼里并不是女人。况且你是仇人女儿。”
  莫幽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刻意加上后面那一句话,好像在提醒自己什么?可是,他心里明明分得很清楚,她是她,她是她。
  其实,要是是男人就好了,就刚才走迷宫和开车的模样,真的比他手下强太多。所以让她住那里,说不定一不小心就把她收拢成为手下了,在自己面前就“俯首称臣”。
  对,就这样!没毛病。
  可是,如果是男人,好像又有哪里不对劲。
  莫幽感觉到,似乎是心里的某一块地方变得柔软了。
  ……
  看着孩子的伤心,永远最痛的还是父母。
  白杨的婚礼就差几天就到了,幸福触手可及。可偏偏的,莫幽一句话,将所有的一切都击碎了。
  “你,不该触犯了我底线。咱们的关系到此为止!”
  莫幽在说这一句话时,是多么的决绝,就好像拿着一个大锤子,“乓”的一声,将面前的玻璃镜子都击碎。那碎了一地的渣渣全部扎进了她心里,鲜血潺潺流着。
  一开始她搞不懂,她明明是帮他,童心不是他母亲的仇人吗,那好,她逼迫童心说出真相。
  这有错吗?
  至于那些方式方法,不过是为了达到目的而已。
  可是,他亲自救下了童心,还阴寒地剜着她说:“你,不该触犯我底线。咱们的关系到此为止。”
  后来她明白了,童心是陈甯的生母,他肯定是不忍心。
  呵呵,又是陈甯。原来,陈甯就是他底线?他到底有没有忘记她。
  但再多的怨恨也没能驱除内心的悲凉,她在家里夜夜泡在酒精了,任凭自己心中的悲凉泛滥下去。
  在爱情的世界里,兵败如山倒,二十几年来都高高在上的女人,此时真的烂成了泥。
  是啊,从小到大,只有其他男人对她舔狗,哪有她追着别人屁股后面的。这好不容易破例一会,却碎了她所有的自尊心。
  她颓败靠在墙壁上,暖灰色的窗帘垂了下来将她的半个身子盖住。
  白杨的脸已经好几天没有没有洗,上面满满的泪痕,大波浪的发丝黏着脸上粘稠的泪痕上,眼皮沉沉往下压着,而且眼袋黑漆肿大,这已完全看不出女神的影子。
  她从旁边的酒堆里抓来一瓶,直接送到嘴边,将瓶盖咬掉,咕噜咕噜往肚子逛着。
  可是,或许是肚子真的装不下了,酒还没喝到一半,就开始呕吐起来。感觉五脏六腑都快吐出来了。
  “杨杨,不要喝了!别喝了!就这个负心的男人,值得吗?”
  杨语奔了过来,恨铁不成钢地抢过那剩下的半瓶啤酒。
  “走开,你让我喝,让我喝,没了莫幽,我还怎么活。”白杨刚说完,使劲抢着瓶子。
  杨语抢着抢着,担心自己女儿抢累了,猛然松手,白杨由于惯性直接摔倒在地上。瓶子也摔在地上碎了。
  白杨使劲拍着地板:“滚,你滚,我不需要你管。你让我喝,喝死一了百了。”
  白杨哭着哭着,眼泪在脸颊上像两条滚烫的河。手也不停拍打着地板,手里被碎玻璃扎得红光点点。
  “别打了,别打了,杨杨,我帮你。你放心,我一定让莫幽过来见你。”
  杨语紧紧搂着白杨,心一阵阵的疼。去找莫幽,虽然违心,但也没有办法。
  相对于女儿的悲伤,不管是理智、道德亦或是伦理,一切都可以暂时搁置。母亲的心,向着孩子的那一面,是软的。在孩子这件事上,母亲的尊严总是乖乖让步。
  所以,当杨语出现在莫幽的居住地时,她是跪着的。她将一个母亲所有的尊严碾碎跪在莫幽的别墅外面。
  那是一个平常的下午,天空翻滚着厚重的乌云,雷神好像躲在一个大罐头里实实压着天空,闷闷的,轰隆隆地响着。
  闪电时不时决绝地撕裂层层压下来的云帛,像恶魔亮出的武器,照亮黑漆漆的天空,
  树上聒噪的知了争相吵闹着,风儿也悄然等待着时机,准备掀起人间的地狱。
  闷,真的很闷,没有多少人知道,杨语,一个中年妇女,为了孩子到底能豁出去多少。
  忽然,豆大的雨点儿噼里啪啦砸向地面,稀疏而无规则。紧接着,越来越密集,就像商场上的抢购,一开始人们好于面子,觉得抢购让自己掉价,可稀稀拉拉跑来几个后,就会跟来一堆,最后就是一发不可收拾,你挤我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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