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节
我拧紧眉，我知道自己刚才不够冷静，不够理智。但我对星族联盟是不信任的，如果宝宝失控，他们的特殊病房不能起到效果，他们射击宝宝，或是注入可怕的休眠气体呢？！
以前星族的休眠我无法阻止，但是此刻，一个即将有可能被休眠的宝宝在我面前，如果我什么都不做，将来我一定会后悔。
我拧紧了眉，攥紧了拳头。
“小灵，小喆不会有事的。”司夜老师放柔了语气，“小喆在单独的房间里，会被照顾地很好，直到他能控制自己的能力为止……”
“那要多久？”我放松了身体，抬眸沉沉看向司夜老师，“在牢笼里出来的人，还会是一个健康的人吗？”
司夜老师抿唇，变得静默。
我从伦海青沐他们身后走出，我不会再在大家的身后。我是天启队队长，是暗影仇杀队队长，我身背两个队长之名，怎能再躲在一群男人的身后？
我可以保护大家，我有能力去保护大家！
我跨出了大家的保护圈，站在了伦海青沐他们身前，司夜老师的面前，我沉沉看着他：“司夜老师，我是从黑巢里出来的。我进去之前，尚且是一个心智，三观齐全的人，可是，黑巢让我变成了什么样子？从您所说的特殊病房里出来的超能失控者，目前特遣营里有吗？”
司夜老师越发沉默了。两边的工作人员想动，司夜老师立时用他冷沉的眼神阻止。
我正色看司夜老师：“司夜老师，给我个机会，给我一个实验室，我要尝试控制超能失控！”当我的话出口时，司夜老师震惊地直直看着我，如同星辰般的眼中是快速跳动的流光。
“我第一个实验者，就是……”我抬起手，慢慢指了过去，所有人的目光随我而动，我的手指，停在了一旁那团模糊的影像上，“快闪！”
登时，快闪的影像猛地停了半秒。
“小灵，你在说什么？”伦海立刻大步到我身边追问，“你要拿快闪做什么实验？”
我只是沉沉盯视司夜老师：“如果实验成功，定期送小喆来我这里治疗，为他找一对愿意收养他的星族父母……”
司夜老师依旧怔怔地看着我，双眸微微半眯，似是陷入巨大的不可思议之中。
“如果失败，你们……”我拧眉咬了咬唇，“再把小喆带走，但要允许我去看他。”
司夜老师一直看着我，始终没有说话。
“等等等等，灵，你要拿快闪做实验？你有没有问过他同不同意？”伦海指向那一团影像。
快闪的影像在不停跳动，像是迫切地想要说话，但因为只是一团影响，而无法说出半个字。
“他一定是同意的。”忽的，司夜老师开了口，但他并没看快闪，而是依旧看着我，眼神里恢复了平日的平静，“这个实验对快闪来说没有任何损失。如果成功，他可以保持一段时间人形。如果失败，他只是保持现在这个状态。”
“对。”我转脸看快闪，他在司夜老师说完后已经停了下来，即便此刻我没有恢复他的人形，我也能感受他愿意的目光，而且还是强烈的，比我们任何人都迫切的愿望。
当一个人，长期处在超能失控的痛苦中时，这个时候，即使可能只是一丝希望，他们也会不惜一切地想要抓住，因为没有人理解他们的痛苦，没有人理解他们渴望正常的心情。
我看向司夜老师，神情认真：“准备实验室吧。”
司夜老师微微扬唇：“好。”他的眼中，已经闪烁出了如同恒星一般耀眼的光芒，宛如希望同时也在他的眼中熊熊燃烧。
今天，我出院，没有回宿舍，也来不及去找擎天，更没有在第一刻和大家庆祝，因为，我们有更要紧的事要做，我要尝试控制超能失控，去尽最大的努力，把小喆从一间孤立的，像是关动物的牢笼中解救出来。
我无法想象让一个孩子在一间单独的，布满监视器的特殊病房里长大。没有父母的陪伴，没有伙伴的玩乐，更没有离开的机会。
在这样一个相对隔离的空间内成长起来的孩子，他，真的健康吗？即使他长大能够控制自己的能力，他，真的会把自己的能力用在对的地方吗？
擎天得到了消息也奔来了研究院试验区，我们今天还约好了一起出院，然后去好好搓一顿。结果，现在大家都在实验室外的观察区紧张地看着我和快闪。
“老太婆！你给我出来！”实验室里响起擎天愤怒的大喝，“你现在就给我出来！不要在这里炫耀你的能力！”
实验室上方的观察室里，擎天正恼怒地贴着玻璃窗朝我吼，他的吼声是通过音箱在我所在的特殊的实验室里回响。
第三十六章 加油
我仰脸看他焦急的脸庞，伦海正将他从玻璃窗边拖开，一旁是同样面露担忧的青沐，他是在担心我，担心我成功。如果成功，无疑我的身上又多了一份重要的价值。
青沐，你不知道，只有我身上无可替代的价值越多，星族联盟才越“舍不得”我死，我才能真正地让自己处于星族里无可替代的地位，才能像司夜老师说的那样：你活着才更有价值！才能像欧沧溟说的那样：你才是星族的未来。
才能真正去阻止那个针对我的星体计划，才能让星族联盟不敢去实施那个星体计划。
只有你变成最强的强者，才能让整个世界的人，不敢动你分毫。因为他们知道，他们来动你，等同于自己找死。他们动你，他们会失了未来。
我看得出，青沐现在心情很复杂。
因为同时，他又希望我能成功，那样就能治好他的兄弟快闪，能治好小喆，能治好更多的超能失控者，让他们得以免于休眠。
就像他身边的焱神和北冥。他们并不知道星体计划，他们不知道星族联盟在我身上有所盘算。所以，他们的眼中只有希望，他们激动地看着我，期待我能成功，治愈快闪。
我低下脸，看着快闪。我此刻的心情也一样地复杂，因为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治愈快闪。这看似只是一次普通的尝试，一次实验，但这次实验将有可能会改变很多东西，我在星族历史上到底会以怎样的身份走下去，都会因为这次实验而彻底改变。
司夜老师还没离开实验室，他站在我和快闪之间，认真看我：“小灵，不要勉强。”他异常严肃的眼神像是怕我又陷入科学家的疯狂，不计后果地去做尝试。
我微微拧眉，看司夜老师：“我想试试，司夜老师。”
司夜老师继续注视一会儿，点点头：“好，但是，注意分寸，不要让自己陷入危险。”
“是。”我也认真看司夜老师。
司夜老师在确认过我会自己小心的眼神之后，才放心转身离开实验室，实验室的大门关闭，只剩下我和快闪两个人。
这是为星族特制的实验室，周围的墙壁都是由星能金属制成，是为了测试星族一些能力时所用。因为很多星族的能力具有很大的破坏力，所以研究院里有很多这样的实验室。
我朝快闪伸出手：“快闪，准备。”
快闪立刻手放入我的手中，配合的速度显示了他没有半丝犹豫。当他的手碰到我时，他恢复了人形。但这只是因为他的身体被我能力的被动机制影响，他只要放开我的手，他又会变成原样。
“苏灵，直接接触快闪的头部，或许效果会更明显。”实验室里响起了司夜老师镇静沉稳的话音。
我想了想，觉得司夜老师说得有些道理。因为曾经我和方大同的星质体接触时，就产生了极强的反应。
但是此刻，我当然不会开快闪的颅，但如果接触的地方离星质体最近，效果有可能会像司夜老师所说的那样会更好。
如同治病，身体哪个部位生病，当然就在哪个部位直接治疗效果最好。
我看向快闪瘦削的脸，他几个月没理发，头发又长了，凌乱的长刘海几乎遮住了他的眼睛。
他此时倒是变得紧张起来，那张娃娃脸一直紧绷，女生都会羡慕的樱桃小口也是紧紧抿起。
“司夜教授说的话你听见了？”我看着他，他被我拉着的手都紧张到冰凉。这份紧张恰恰是对希望极端渴望，以及害怕失败后的巨大失望。
“恩。”他紧张地咽了口口水，“我我我，我现在是要被开颅吗？”这个傻子紧张地连智商都掉了。
我无语看他：“不开颅，你站过来一点。”
“哦哦哦。”他那神情依然是懵懵的，显然还是没搞明白，只管听我的话照做。
他站到了我的身前，我抬起另一只手，放落他头部的右侧，在那里的脑壳下正是藏得极深的星质体。
星质体也是长地心机，在大脑最深处。
我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好了，开始。”
“我我我我要做什么吗？”他紧张地问。
“好好站着，别说话。”我的力量开始集中，力量开始涌入双手，渐渐找到星体激变的感觉。我知道是星体激变强化了我的能力。
我感受到了能量的涌动，我感觉到了微光在我眼前闪现，我慢慢睁开眼睛，看到自己的双手正在发光，我立时拧紧眉，瞬间，光芒炸开，将快闪，甚至实验室外的擎天他们一起吞没。
光芒渐渐消失，我看见快闪的身上像是有我的微光残留，淡淡的蓝光吸附在他的身上，在我力量缓缓收回时，也慢慢消失。
快闪还是保持着他的人形，依然和之前一样紧张地绷紧身体。
我放在他头上的手开始慢慢收回，离开了他的长发，他变得越发紧张，紧张地闭紧双眼，连呼吸也开始凝滞。
但是，我的另一只手依然拉着他，所以，眼前快闪依然人形根本不能说明任何事。
我的心也开始紧张地跳凸起来，我很久没有这么紧张了。到底有没有成功，就看我这一放手了。
慢慢的，我握住快闪的手开始松开，缓慢地如同贝壳慢慢张开它的嘴。快闪的手心还与我相贴，此时他依然是人形的状态。
我的心跳越来越快，我开始担忧，开始害怕，如果我没有成功呢？
因为我从来没有真正地正式地在超能失控者身上尝试过这个能力，所以，我此时此刻，反而没有了最初的自信，我的害怕，是因为看到失败后快闪失落的脸。
“快闪，我放手了……”我说。
快闪咬紧了红唇，用力点点头。
我深吸一口气，定了定心神，托着快闪的手，瞬间放落，那一刻，快闪的身形，没有振动！
那一刻，我的泪水差点激动掉落，我猛抽了一口气捂住了自己的嘴，我居然成功了！居然成功了！
第三十七章 成功只是一小步
我自己也没想到，会在成功的那一刻激动地想哭，宛如是自己从超能失控中解脱，抑或是劫后余生。任何描述都无法形容我此刻无比激动的心情。
我捂着嘴，含着激动的眼泪看着依然站在原地的快闪，他依然伸着手，僵硬地站在那里。不知为何，他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站在那里。
难道他没有察觉？
我擦擦眼泪，直接一巴掌拍在她头上：“可以睁开眼睛了！白痴！”
他被我拍得头大幅度倒了一下，随即，依然是呆呆站在那里。
我疑惑地看他：“快闪！你怎么了？！”
快闪因为长期营养不良，所以长得跟我差不多高。他低着头，站在那里，我一时看不到他的表情。
我担心地低下头看他，登时，看到了他满面的泪水，和被他泪水染湿的刘海。
“呃——”他瞬间一下子哭了出来，原地蹲下就抱紧自己身体开始大哭。他一边哭，一边揪自己的头发，摸自己的头，捏自己的手臂，拍自己的脸，就像是一个疯子一样蹲在那里又哭又笑。
快闪突然的剧烈反应让我一时呆立在一边。
忽然，人群从一旁涌入。
青沐，焱神和北冥大步跑到快闪身边，蹲下就一把抱住了他，快闪抱住他们又是继续大哭。他宛如在用他的生命痛哭，又像是将后半辈子能哭的全在今天哭了。因为前半辈子的在上次我帮他恢复人形时已经哭完了。
之前焱神他们就说过，快闪爱哭，在一开始的时候只要恢复人形就哭，把他们都给哭烦了。但这爱哭，也是因为快闪作为超能失控者的痛苦，他的哭，是在宣泄他们的痛苦。
青沐回头对我露出感激的笑容，隐隐带着墨绿色的眼中也浮出了泪光。随即，他越发抱紧了快闪，轻抚他的后背，安抚他此刻失控的情绪。
擎天和伦海匆匆跑到我的身边，一边一个开始检查我的手脚，像是怕我在一次星体激变后会断手断脚一样。
司夜老师站在门口，只有他的脸上是比较镇定的神情，但是，他的眼中也有激烈的的情绪在碰撞，宛如他只是在强迫自己冷静，不能和我们一起失控。
“快……快……”快闪终于开了口，嗓子因为痛哭而变得沙哑，话音也因为哭泣而变得断断续续。
“快什么？”焱神立刻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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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星族的休眠我无法阻止，但是此刻，一个即将有可能被休眠的宝宝在我面前，如果我什么都不做，将来我一定会后悔。
我拧紧了眉，攥紧了拳头。
“小灵，小喆不会有事的。”司夜老师放柔了语气，“小喆在单独的房间里，会被照顾地很好，直到他能控制自己的能力为止……”
“那要多久？”我放松了身体，抬眸沉沉看向司夜老师，“在牢笼里出来的人，还会是一个健康的人吗？”
司夜老师抿唇，变得静默。
我从伦海青沐他们身后走出，我不会再在大家的身后。我是天启队队长，是暗影仇杀队队长，我身背两个队长之名，怎能再躲在一群男人的身后？
我可以保护大家，我有能力去保护大家！
我跨出了大家的保护圈，站在了伦海青沐他们身前，司夜老师的面前，我沉沉看着他：“司夜老师，我是从黑巢里出来的。我进去之前，尚且是一个心智，三观齐全的人，可是，黑巢让我变成了什么样子？从您所说的特殊病房里出来的超能失控者，目前特遣营里有吗？”
司夜老师越发沉默了。两边的工作人员想动，司夜老师立时用他冷沉的眼神阻止。
我正色看司夜老师：“司夜老师，给我个机会，给我一个实验室，我要尝试控制超能失控！”当我的话出口时，司夜老师震惊地直直看着我，如同星辰般的眼中是快速跳动的流光。
“我第一个实验者，就是……”我抬起手，慢慢指了过去，所有人的目光随我而动，我的手指，停在了一旁那团模糊的影像上，“快闪！”
登时，快闪的影像猛地停了半秒。
“小灵，你在说什么？”伦海立刻大步到我身边追问，“你要拿快闪做什么实验？”
我只是沉沉盯视司夜老师：“如果实验成功，定期送小喆来我这里治疗，为他找一对愿意收养他的星族父母……”
司夜老师依旧怔怔地看着我，双眸微微半眯，似是陷入巨大的不可思议之中。
“如果失败，你们……”我拧眉咬了咬唇，“再把小喆带走，但要允许我去看他。”
司夜老师一直看着我，始终没有说话。
“等等等等，灵，你要拿快闪做实验？你有没有问过他同不同意？”伦海指向那一团影像。
快闪的影像在不停跳动，像是迫切地想要说话，但因为只是一团影响，而无法说出半个字。
“他一定是同意的。”忽的，司夜老师开了口，但他并没看快闪，而是依旧看着我，眼神里恢复了平日的平静，“这个实验对快闪来说没有任何损失。如果成功，他可以保持一段时间人形。如果失败，他只是保持现在这个状态。”
“对。”我转脸看快闪，他在司夜老师说完后已经停了下来，即便此刻我没有恢复他的人形，我也能感受他愿意的目光，而且还是强烈的，比我们任何人都迫切的愿望。
当一个人，长期处在超能失控的痛苦中时，这个时候，即使可能只是一丝希望，他们也会不惜一切地想要抓住，因为没有人理解他们的痛苦，没有人理解他们渴望正常的心情。
我看向司夜老师，神情认真：“准备实验室吧。”
司夜老师微微扬唇：“好。”他的眼中，已经闪烁出了如同恒星一般耀眼的光芒，宛如希望同时也在他的眼中熊熊燃烧。
今天，我出院，没有回宿舍，也来不及去找擎天，更没有在第一刻和大家庆祝，因为，我们有更要紧的事要做，我要尝试控制超能失控，去尽最大的努力，把小喆从一间孤立的，像是关动物的牢笼中解救出来。
我无法想象让一个孩子在一间单独的，布满监视器的特殊病房里长大。没有父母的陪伴，没有伙伴的玩乐，更没有离开的机会。
在这样一个相对隔离的空间内成长起来的孩子，他，真的健康吗？即使他长大能够控制自己的能力，他，真的会把自己的能力用在对的地方吗？
擎天得到了消息也奔来了研究院试验区，我们今天还约好了一起出院，然后去好好搓一顿。结果，现在大家都在实验室外的观察区紧张地看着我和快闪。
“老太婆！你给我出来！”实验室里响起擎天愤怒的大喝，“你现在就给我出来！不要在这里炫耀你的能力！”
实验室上方的观察室里，擎天正恼怒地贴着玻璃窗朝我吼，他的吼声是通过音箱在我所在的特殊的实验室里回响。
第三十六章 加油
我仰脸看他焦急的脸庞，伦海正将他从玻璃窗边拖开，一旁是同样面露担忧的青沐，他是在担心我，担心我成功。如果成功，无疑我的身上又多了一份重要的价值。
青沐，你不知道，只有我身上无可替代的价值越多，星族联盟才越“舍不得”我死，我才能真正地让自己处于星族里无可替代的地位，才能像司夜老师说的那样：你活着才更有价值！才能像欧沧溟说的那样：你才是星族的未来。
才能真正去阻止那个针对我的星体计划，才能让星族联盟不敢去实施那个星体计划。
只有你变成最强的强者，才能让整个世界的人，不敢动你分毫。因为他们知道，他们来动你，等同于自己找死。他们动你，他们会失了未来。
我看得出，青沐现在心情很复杂。
因为同时，他又希望我能成功，那样就能治好他的兄弟快闪，能治好小喆，能治好更多的超能失控者，让他们得以免于休眠。
就像他身边的焱神和北冥。他们并不知道星体计划，他们不知道星族联盟在我身上有所盘算。所以，他们的眼中只有希望，他们激动地看着我，期待我能成功，治愈快闪。
我低下脸，看着快闪。我此刻的心情也一样地复杂，因为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治愈快闪。这看似只是一次普通的尝试，一次实验，但这次实验将有可能会改变很多东西，我在星族历史上到底会以怎样的身份走下去，都会因为这次实验而彻底改变。
司夜老师还没离开实验室，他站在我和快闪之间，认真看我：“小灵，不要勉强。”他异常严肃的眼神像是怕我又陷入科学家的疯狂，不计后果地去做尝试。
我微微拧眉，看司夜老师：“我想试试，司夜老师。”
司夜老师继续注视一会儿，点点头：“好，但是，注意分寸，不要让自己陷入危险。”
“是。”我也认真看司夜老师。
司夜老师在确认过我会自己小心的眼神之后，才放心转身离开实验室，实验室的大门关闭，只剩下我和快闪两个人。
这是为星族特制的实验室，周围的墙壁都是由星能金属制成，是为了测试星族一些能力时所用。因为很多星族的能力具有很大的破坏力，所以研究院里有很多这样的实验室。
我朝快闪伸出手：“快闪，准备。”
快闪立刻手放入我的手中，配合的速度显示了他没有半丝犹豫。当他的手碰到我时，他恢复了人形。但这只是因为他的身体被我能力的被动机制影响，他只要放开我的手，他又会变成原样。
“苏灵，直接接触快闪的头部，或许效果会更明显。”实验室里响起了司夜老师镇静沉稳的话音。
我想了想，觉得司夜老师说得有些道理。因为曾经我和方大同的星质体接触时，就产生了极强的反应。
但是此刻，我当然不会开快闪的颅，但如果接触的地方离星质体最近，效果有可能会像司夜老师所说的那样会更好。
如同治病，身体哪个部位生病，当然就在哪个部位直接治疗效果最好。
我看向快闪瘦削的脸，他几个月没理发，头发又长了，凌乱的长刘海几乎遮住了他的眼睛。
他此时倒是变得紧张起来，那张娃娃脸一直紧绷，女生都会羡慕的樱桃小口也是紧紧抿起。
“司夜教授说的话你听见了？”我看着他，他被我拉着的手都紧张到冰凉。这份紧张恰恰是对希望极端渴望，以及害怕失败后的巨大失望。
“恩。”他紧张地咽了口口水，“我我我，我现在是要被开颅吗？”这个傻子紧张地连智商都掉了。
我无语看他：“不开颅，你站过来一点。”
“哦哦哦。”他那神情依然是懵懵的，显然还是没搞明白，只管听我的话照做。
他站到了我的身前，我抬起另一只手，放落他头部的右侧，在那里的脑壳下正是藏得极深的星质体。
星质体也是长地心机，在大脑最深处。
我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好了，开始。”
“我我我我要做什么吗？”他紧张地问。
“好好站着，别说话。”我的力量开始集中，力量开始涌入双手，渐渐找到星体激变的感觉。我知道是星体激变强化了我的能力。
我感受到了能量的涌动，我感觉到了微光在我眼前闪现，我慢慢睁开眼睛，看到自己的双手正在发光，我立时拧紧眉，瞬间，光芒炸开，将快闪，甚至实验室外的擎天他们一起吞没。
光芒渐渐消失，我看见快闪的身上像是有我的微光残留，淡淡的蓝光吸附在他的身上，在我力量缓缓收回时，也慢慢消失。
快闪还是保持着他的人形，依然和之前一样紧张地绷紧身体。
我放在他头上的手开始慢慢收回，离开了他的长发，他变得越发紧张，紧张地闭紧双眼，连呼吸也开始凝滞。
但是，我的另一只手依然拉着他，所以，眼前快闪依然人形根本不能说明任何事。
我的心也开始紧张地跳凸起来，我很久没有这么紧张了。到底有没有成功，就看我这一放手了。
慢慢的，我握住快闪的手开始松开，缓慢地如同贝壳慢慢张开它的嘴。快闪的手心还与我相贴，此时他依然是人形的状态。
我的心跳越来越快，我开始担忧，开始害怕，如果我没有成功呢？
因为我从来没有真正地正式地在超能失控者身上尝试过这个能力，所以，我此时此刻，反而没有了最初的自信，我的害怕，是因为看到失败后快闪失落的脸。
“快闪，我放手了……”我说。
快闪咬紧了红唇，用力点点头。
我深吸一口气，定了定心神，托着快闪的手，瞬间放落，那一刻，快闪的身形，没有振动！
那一刻，我的泪水差点激动掉落，我猛抽了一口气捂住了自己的嘴，我居然成功了！居然成功了！
第三十七章 成功只是一小步
我自己也没想到，会在成功的那一刻激动地想哭，宛如是自己从超能失控中解脱，抑或是劫后余生。任何描述都无法形容我此刻无比激动的心情。
我捂着嘴，含着激动的眼泪看着依然站在原地的快闪，他依然伸着手，僵硬地站在那里。不知为何，他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站在那里。
难道他没有察觉？
我擦擦眼泪，直接一巴掌拍在她头上：“可以睁开眼睛了！白痴！”
他被我拍得头大幅度倒了一下，随即，依然是呆呆站在那里。
我疑惑地看他：“快闪！你怎么了？！”
快闪因为长期营养不良，所以长得跟我差不多高。他低着头，站在那里，我一时看不到他的表情。
我担心地低下头看他，登时，看到了他满面的泪水，和被他泪水染湿的刘海。
“呃——”他瞬间一下子哭了出来，原地蹲下就抱紧自己身体开始大哭。他一边哭，一边揪自己的头发，摸自己的头，捏自己的手臂，拍自己的脸，就像是一个疯子一样蹲在那里又哭又笑。
快闪突然的剧烈反应让我一时呆立在一边。
忽然，人群从一旁涌入。
青沐，焱神和北冥大步跑到快闪身边，蹲下就一把抱住了他，快闪抱住他们又是继续大哭。他宛如在用他的生命痛哭，又像是将后半辈子能哭的全在今天哭了。因为前半辈子的在上次我帮他恢复人形时已经哭完了。
之前焱神他们就说过，快闪爱哭，在一开始的时候只要恢复人形就哭，把他们都给哭烦了。但这爱哭，也是因为快闪作为超能失控者的痛苦，他的哭，是在宣泄他们的痛苦。
青沐回头对我露出感激的笑容，隐隐带着墨绿色的眼中也浮出了泪光。随即，他越发抱紧了快闪，轻抚他的后背，安抚他此刻失控的情绪。
擎天和伦海匆匆跑到我的身边，一边一个开始检查我的手脚，像是怕我在一次星体激变后会断手断脚一样。
司夜老师站在门口，只有他的脸上是比较镇定的神情，但是，他的眼中也有激烈的的情绪在碰撞，宛如他只是在强迫自己冷静，不能和我们一起失控。
“快……快……”快闪终于开了口，嗓子因为痛哭而变得沙哑，话音也因为哭泣而变得断断续续。
“快什么？”焱神立刻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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