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psideDow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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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待。
  是一件没有人愿意做的事情。
  可能前面已经有了权志龙这个鲜明的例子。
  南熙贞很敏感的察觉到郑基石慢慢的有了……好似抑郁症的前兆。
  不是很确定,但表现的状况是一点一点流露出来的。
  大家其实都能感受到一些。
  所以朴宰范再怎么也不会当面和他起冲突,克制理性。
  甚至在郑基石的面前,他都很少和熙贞进行言语交流和眼神接触。
  不是因为害怕对方,而是那奇特怪异的男人友谊。
  他在悄悄的照顾郑基石的感受。
  平常没有什么,一旦对上熙贞,他就像一颗不定时炸弹,随时等待爆发。
  “你生日的时候想要什么礼物呢?”
  南熙贞趴在露天的平台上,站姿懒散,枕着手背,眼睛生辉溢彩,她在哄这个人。
  刚刚的暴怒让她动了动脑袋顶上的两根触须,心思细腻的接收到一些讯息。
  郑基石伸手摸摸她的面颊,手掌有着熟悉的热度,下巴光洁干净,似乎是专门刮了胡子来的。
  没有往常的不正经,充满轻易不被察觉的沉淀沉默,微微笑,长睫展开。
  “想要你。”
  俩人同时莞尔一笑,她握紧面颊上的大手,非常温顺非常乖巧可人的蹭蹭。
  没有利爪,没有毛刺,收敛一切,圆润柔软。
  星眸潋滟的笑,微转眼波时,看见了郑基石右耳上戴着的一排耳钉。
  霎时间神色怔愣,思绪飘远。
  他和朴宰范这种纹身爱好者的狂热感不同,郑基石身上是没有任何纹身的。
  他怕疼。
  只有两个耳洞。
  但现在多了不止一倍。
  他说过,压力大了就会去打耳洞,另一种意味的皮肤剥离症。
  熙贞没有敢问什么时候多了这些耳洞,也许是那失去联系的一个月里。
  她心底有隐隐的不安,心情朦胧茫然。
  不知道为什么大家的心理状态在慢慢变差,何时变得不爱笑,何时充满巨大的压力。
  他们就像未知复杂的成年人世界。
  熙贞还在安全温暖的城堡里玩耍,没有接触过外面,也不想离开能够保护自己的地方。
  前有权志龙。
  后有郑基石。
  坚实沉厚的大门不知不觉的打开了一条缝隙。
  熙贞透过这道缝隙,对着外面的世界,远远眺望。
  眼中充满好奇后怕,想要出去瞧瞧但又保守的按耐住。
  这个男人的眼睛纹理是朝下走的,眼睫毛很长,瞳仁很黑,一片深潭。
  眼底有一座巨大无比的牢笼,被他用铁链紧紧锁住。
  掌心摸摸这柔嫩光滑的面颊,那牢笼就停止撞破,渐渐投入沉寂。
  郑基石知道禹智皓在骗自己。
  但他还是让那些人滚了。
  这一个多月来是在整理自己的心情,给予自己充分的时间。
  并不是他度过时间,而是时间碾过了自己。
  他想,熙贞还是爱他的。
  时间过得真快。
  又一个五年到了。
  他是擅长说些甜言蜜语,很会男女之间的推拉,但这次的话没有特别之处,语气却大不相同。
  “生日不重要,你最重要。”已经变得很少笑了,但对着她总是不由的想勾起嘴唇。
  是镇定剂,是良药。
  这句话有些沉重,来自成年人的世界。
  铺天盖地的朝她笼罩过来。
  南熙贞凝望这人突出线条的脸庞,能够感受到左脸处传来指腹的温柔摩挲。
  目光里有担心,迷茫和童稚。
  就在她将要把手从大门缝隙里递出去的时候。
  有人走过来啪的一声将厚实的门再次牢牢关闭。
  是李星和。
  “你这几天都在工作室吗?”他从里屋跑出来,面容随和清朗,来到郑基石的左边关心询问。
  “嗯,觉得很累,你给的demo我还没来得及听。”不过却及时的换了身衣服,黑白拼接的棒球服,绵绵的很舒服。
  李星和仔细瞧瞧他的脸色,顺便望了一眼他右边的人,“没睡好吗?”
  “睡得挺好。”只是为了制作专辑感到压力巨大,每天硬憋着去做。
  郑基石说完转头,看见熙贞低着脑袋,闷闷不乐的样子,忍不住大力揉弄一番问道:“怎么这幅表情。”
  她抿着小嘴儿,模样认真的回答:“我只是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语气是沮丧的可爱。
  “你只要不打碟,乖乖的就行。”李星和歪唇笑,眼里不知道藏了多少的滢滢弱光,双肘枕在石台上,指尖时不时敲击着。
  她没有想到这个人会主动和自己说话,一切都隐藏在风平浪静中,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破镜重圆,时光倒流。
  熙贞天真了,她的神情一下子亮起来,活泼的朝李星和皱鼻子哼哼,“我就要!”
  “放过老板吧,都快被你搞的关门了。”
  “哪有!”
  “首尔这几家club你都祸害了一遍,还没有?”
  她说不过人家,伸手就要挠,却猛觉眼前一黑。
  李星和反手将棒球帽扣在她的脑袋上,往下狠狠压,一边用指尖抖抖自己的发根,一边发出冷冷的嗤笑。
  她就像翻了壳的乌龟,寻找不到出路,张牙舞爪的原地打转转。
  那俩人见状,对视一笑,是眉飞色舞的大笑,尽显轻松,彰显三人之间的亲昵关系。
  怪异,又与以前没什么不同。
  郑基石这时才消去了种种沉寂,他的眉,他的眼重新活泛起来,拍着李星和的肩膀露齿笑,还会继续捉弄,将帽檐不停的按下,玩着小乌龟。
  而李星和的眼神也没有那么复杂,随和温润的浅笑,内心消失了很多的负担,忘记一瞬间,一刹那。
  一阵推拉窗的沉闷声。
  Loco见缝插针的挤过来,这种欺负活动他永远不会落下,想也不想上去就是一巴掌,啪啪啪打在后脑勺。
  “啧。”郑基石不悦的蹙眉头,嘴唇动动有开骂的趋势。
  只见李星和一把握住loco的手腕,不变的俊秀润和模样,手劲不小的扯开对方手臂。
  清澈的山泉目光含着某种意味盯了loco一眼。
  没心眼的人浑然不觉,还想动手逗几下。
  熙贞摸着自己后脑勺想嚷嚷,气成河豚要发怒,却听见郑基石的声音适时响起:“宰范呢?”
  “朴社长还有事情要忙,走了好一会儿了。”
  什么?!
  这就走了?!
  他不是说要带自己蹦迪吗!南熙贞傻呆呆的按着脑袋,那帽檐上的男士墨镜摇摇欲坠。
  这算是……放了自己的鸽子?
  天有些阴,但快要落下去的霞光将云边染成青红色。
  朴宰范独自走在宽阔的马路边,他在AOMG的工作聊天室里发布了一条消息。
  【突袭作业,来接活,let'sgetiton!】
  几声提示音。
  郑基石李星和纷纷拿出手机查看消息,看完以后……俩人视线对上,露出那种无语又想笑的表情。
  他们今晚可能又要过曾经掀翻club屋顶的夜生活了。
  还没有感叹完。
  一抬眼已然不见loco和熙贞的身影,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肯定是赶场子去了!
  “我们走吧。”
  “嗯。”
  怎么说呢。
  这次可能要亲自去丢人了。
  唯恐天下不乱的朴宰范刚从纽约回来,行动非常迅速的谈下了一个业务。
  就是他妈的今晚搞翻这个场子。
  uglyduck有种热血沸腾的感觉,本以为朴社长修身养性了呢,毕竟已经很久没有大家一起去club玩了。
  “走走走,今晚喝死算了。”
  唯一的女性不见后,禹元材终于能吸根烟,冷不丁被uglyduck拽起来,吓得香烟从嘴里掉出来。
  他想伸手去捡,谁知对方搂着他的脖子豪迈的放话,一把揪起衣领往外面带。
  “欸?要去哪儿啊!”
  场子有wegun镇着,应该不会那么丢人吧?
  朴宰范站在路边飞快的编辑消息,抬眼向身后瞧去,老远看着loco带着那个丢尽自己脸面的人出现了。
  眼看俩人就要走过来,熙贞甚至高呼雀跃的招手,他的健康牙齿微笑才露出一半,余光就瞥见路对面的两个熟悉身影。
  那是不紧不慢跟在后面的郑基石李星和,俩人一边走一边盯着手机说些什么。
  朴宰范舔唇眯眼,盯了一会儿后转身顺着马路往前走。
  渐渐地……
  马路中央的俩人追了上来,loco灰色运动裤的膝盖已经不见湿痕,他迈开腿小跑几步,来到了右边,和朴宰范站在了一起。
  左边的人也赶上了进度,但他们始终没有靠近,保持匀速走在左面。
  只有南熙贞一个人走在最中央,脑袋上戴着一顶略显大的棒球帽,帽檐卡着一副男士墨镜。
  低头玩着手机,提示音叮叮叮直响,有loco的消息,有朴宰范的消息……
  不由得感叹一句。
  朴社长真是说话算数啊!
  她还以为是哄骗自己呢。
  叮叮叮。
  来自郑基石的消息。
  【Dowhatyoulovea】
  你走你的路吧,baby。
  郑基石垂下拿着手机的臂弯,眸子漾出一丝丝笑意,看见她兴奋的原地蹦三蹦,高高的窜一窜,像极了跳跃的羚羊。
  他晃神的望着,耳边响起一声浅浅的低笑,于是扭头去看。
  李星和高高举起手,正在和路对面的loco幼稚打招呼,旁边的朴宰范寻声瞥来,刚好与自己的目光相交。
  生疏,熟悉,默契,奇怪。
  他们的视线相遇了两秒钟就各自移开。
  “呦吼!”
  某人叽哩哇啦的乱喊一声,发丝乱v舞,像在追赶夕阳,身姿轻盈的一溜烟向前方跑去。
  水蓝色的裙角沾满余晖,悠悠荡漾,笑容溢满脸蛋。
  此刻是最快活的时候。
  左方右方不约而同的凝视,纷纷展露各自不同的笑脸。
  人性很复杂。
  人性很简单。
  他们迎着风,迎着最后一点点光辉,那人越跑越远,身影已经淹没在浸透的红中。
  有无形的吸引牵制,分不开,打成结。
  此时。
  全都纷纷仰头眺望远方的落日余晖简单的赞叹一句。
  今天的晚霞真漂亮。
  今晚的party也是真燥热。
  “makesomenoise!”
  “吼吼吼!”
  从夜幕降临到凌晨微亮,从水泄不通的DJ台前到群魔乱舞的台下。
  发泄着最旺盛的精力,嘶吼出久压的闷气。
  禹元材被挤的东倒西歪,他缩着肩膀这里让让那里让让,看着……怪可怜的。
  Gray哥已经喝嗨了,正在撕纸搓纸玩,站不稳,晕晕乎乎的靠在墙边。
  音乐是《不是你所知道的我》,wegun打碟,旁边还有一个积极踊跃的人帮忙。
  总是见不了面的simon哥声音磁性粗犷,蔑视张狂的唱着自己的部分。
  “这群狗杂种们,我永远是一等……”
  整个DJ台都快被他震撼的塌陷,音乐声却忽然莫名其妙来了个刺耳的大拐弯,卡的他脖子上的青筋都爆出来,热汗顺着面颊往下流。
  然后禹元材看着simon哥骂骂咧咧的说着脏话,一把拎出wegun旁捣乱的打碟人……
  揪着耳朵,抬脚轻轻的踢在屁股上……赶下了台。
  怪丢人的。
  他摸摸鼻尖都不好意思看下去。
  时间已是凌晨三四点钟,但这里分不清白天黑夜,除了他们一群人,也没有其他不认识的。
  迷乱,燥热,力气用尽。
  Simon哥吼完最后一句,随手甩掉麦克直挺挺的躺在地上,胸膛起伏不定,酒精的作用,上头了。
  “oh——”
  禹元材猛地听见一声鬼叫,定睛看去,不知何时宰范哥的外套不见了,只剩下了里面的单薄衬衣。
  朴宰范握着熙贞的手,熙贞手里拿着一瓶香槟,俩人正在疯狂大力的摇晃。
  这位社长的弹跳能力很强,他一蹦起来带的熙贞摇摇晃晃,都喝了不少,满面通红,眼睛发晕。
  嘣——
  木塞应声弹出。
  哗啦啦,琥珀色的酒液泛着汹涌的泡沫四处乱喷。
  大部分都被loco消化了,倒霉的弄湿衣服,却迷迷瞪瞪的傻笑。
  太疯。
  南熙贞的手臂上都是透透亮亮的酒液,又拿了一瓶,木塞对准了天花板,下一秒,没安好心的喷了朴宰范一身。
  对方没在意,反手甩了她一身,白色泡沫顺着下巴啪嗒啪嗒滴落。
  她其实也有些醉醺醺的,眼下酡红,舌头迟钝,走路都打弯,却还惦记着打碟。
  转身要去献身事业时,已经上衣失踪的朴宰范用胳膊勒住她的脖子,手里捏着刚刚摇晃喷涌的香槟。
  不用想,洗了个香槟澡。
  朴社长还有一线理智,知道死都不能让她接近DJ台,又蹦又跳,搞得她东倒西歪,脚底下磕绊。
  地上湿滑一片,亮晶晶的,她不想
  蹦迪了,好累啊……
  但身后有位经历旺盛的社长,连带着她不得不踉踉跄跄,后脑勺,后背,肩膀,时不时和他的光裸上身碰撞。
  撞的她想吐,脚步凌乱的转过身,这下换成了脸,肩膀处有两只手,完全将自己当成了翘板。
  她喝的多了,脑子糊,气愤的瞪着湿漉漉的眼眸,紧接着猝不及防的扑上去咬一口。
  咬在了朴宰范胸肌……那一点上。
  “噗……”禹元材的鼻腔进了水,通了咽喉,酸酸涩涩的疼,咳嗽好半天。
  只见朴社长连忙捂住自己的胸部,嗷了一嗓子,惹不起躲得起,他怂怂的松开了胳膊。
  说要喝死的uglyduck已经跟死人差不多了。
  天旋地转。
  头晕目眩。
  他们实实在在的搞翻了场子,从满满当当的人群到只剩酩酊大醉的他们。
  将近八个小时的疯玩。
  筋疲力尽。
  禹元材早就瘫在座位上了,累的半死,那边的熙贞跌跌撞撞的走到loco旁边坐下。
  不知从哪捻了根香烟。
  动作熟稔姿态老练的点燃,就连抖动烟灰这个小动作都好似有几十年的沉淀。
  他觉得最不会吸烟的人,恰恰是这群人里面最会玩烟的。
  玩爽了。
  舒服了。
  软若无骨的靠在沙发背上慵懒的吸着烟,黑睫卷曲,轻轻眨动盯着天花板傻笑。
  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禹元材连动动指尖的力气都没有,只觉得音乐声越来越小,眼皮越来越沉。
  尝试了第一次在这里过夜是什么体验。
  感觉世界都颠倒了。
  有同样感觉的不止他一个人。
  宿醉一夜醒来的李星和发现他糊里糊涂的睡在工作室的沙发上,怎么回来的也不记得了。
  但这种凌乱不堪,乱七八糟的晕眩感十分强烈。
  他猛拍几下胸膛,压制住了想要干呕的欲望,此刻眼前的事物完全颠倒。
  天是地。
  地在转。
  他的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词,眉毛拧着,脸庞皱着,挂着黑眼圈跑到了里间。
  走一步晃一步,却稳稳的坐在椅子上。
  整个人都变得精神抖擞,开始寻找脑海里一闪而过的灵光,弹弹键盘,敲敲节拍器。
  很快,一分钟都没有。
  一个段风格鲜明鼓点通耳的前奏在静谧的工作室悄然响起。
  他一边录进电脑,一边打出了刚刚涌现在脑海的词。
  UpsideDown。
  —— ——
  今天下班的晚,不过明天周末,又可以肥章啦!
  这边写的细点,是为了接着的剧情走向。
  不过转折点不在地下,而是爱豆组,属于连环效应嘻嘻。
  爱豆组要有新情况了。
  龙哥自成一派不过……我在想土豆属于哪个组。
  其实丁的敌人不是老父亲和社长,是最近人气很高的山花。
  不久会出现漏洞,他俩谁先反应过来谁就up,有可能是真正的对上。
  也就是说丁不再属于后方人物,他要杠的人来势汹汹,希望丁不要佛了hhhh。
  今天老父亲的拥护者在哪里?!
  让我看见你们的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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