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球跑后霸总跪求我复婚_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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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钦的腿现在只用隔月去医院做检查,何玉谦知道他上周末刚去过一次,今天上午医院突然来通知让他过去一趟,大概是出检查结果了。
  但叶钦没跟外界说过自己腿的事情,何玉谦当然不会多这个嘴,只是耸耸肩:“你不是知道叶老师有孩子吗?孕夫去医院检查不正常吗?”
  “啊,产检!”林燕飞恍然,她犹豫了一下,泪痕还没干的脸上带上一点八卦的笑,“哎,何总,网友都说叶老师孩子的另一个爸爸是童总,说得就好像他们多知情似的。不过讲真,除了童总也没别人了吧?”
  何玉谦干笑两声:“要是让叶老师知道你在背后八卦他,以后肯定不爱搭理你了。”
  林燕飞用手在嘴边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一秒钟就安静了。
  叶钦平常看腿的医院和童峻现在待着的是同一个,何玉谦送他的路上就又叨叨起来:“上回你跟我说我们家小宝贝叫叶芽,是吧?昨天产检尤金金跟着你去的,结果怎么样啊?”
  叶钦低头看了看自己隆起得愈发明显的下腹,手搭在了肚子上,露出一个微笑,就像是在期待一个礼物:“挺好的,医生说下次产检之前应该就会动了。”
  “今天我家里有个小表妹过生日,不能回去太晚,等会儿我把你送到,就不跟着你进去了,晚点我联系尤金金过来接你,行吗?”何玉谦跟他商量着。
  叶钦倒是无所谓:“不用,我坐公交车都行,反正帽子口罩都有。”
  “别介,我不放心。要不我等你吧,一个小辈,过生日什么的也不是特别有所谓。”何玉谦纠纠结结的,又想变卦。
  “打住打住,”叶钦看医院门口到了,赶紧跟何玉谦说:“停这儿吧,停这儿就行了。”
  终于把何玉谦轰走了,叶钦顺着人流往医院里头走。
  骨科和烧伤科在一层,叶钦乘的电梯里人不少,有个人捧着红通通的手“哎哟哎哟”地嚎着:“要了命了!烫死了我得了!烫伤比刀剌还疼!疼死我了!”
  叶钦右眼突突地跳了几下,他瞪着电梯门顶上的数字,做了一个深呼吸。
  骨科门口人不多,都没人在排队,等一个胳膊上绑着石膏的高中生从里面走出来,叶钦进了诊疗室。
  依旧是那位老专家,看见叶钦,他很温和地打了声招呼:“小叶,怎么今天一个人呐?”
  “朋友有点忙。”叶钦简单解释了一句,在椅子上坐下。
  “噢,是这样,今天我们可能有一点特殊情况,如果你家属方便的话,还是希望后期他们能参与一下我们的讨论。”老专家十指交叉,从老花镜上方看着叶钦。
  叶钦心里略过一道阴影,但其实也没多害怕,只是想到叶文蔚那一家子的嘴脸,摇了摇头:“我没有家属。”
  “噢,这样的话,那我先把情况简单说明一下。上次我们检查的结果里,有一项出现了一点情况。”老专家拿出一张X光片子,那上面是叶钦的腿骨,他指着中间一个微小的凸起说,“你看这里,你的患处出现了一些未知的增生。按照以往的经验,我建议你尽快接受活检,排除恶性肿瘤的可能。”
  门口处有一丝细微的响动,在不算安静的环境中并不突兀,对话中的两个人都没有留意。
  叶钦的一生中,害怕过很多东西,可预见的死亡本不是其中一项,但此刻他有着比生命更看重的东西。
  “有多大几率?”叶钦轻声问。
  “这个只凭影像科检查是很难判断的,但保守来说,情况并不是非常乐观。”老专家皱着眉头,翻看了一下其他的检查报告。“我注意到你在妊娠期,就更应该及早进行活检。”
  “那假使肿瘤是恶性的,”叶钦斟酌了一下用词,“会影响到我的孩子吗?”
  “那肯定,”看到叶钦很理智地应对问题,老医生干脆地给出答案,“如果是恶性的,不管是放疗或是化疗都会在不同程度上影响胚胎发育,我们的建议一般来说就是尽早终止妊娠,也就尽可能地减轻对父体或者母体受到的损伤。”
  听见“终止妊娠”这样的字眼,叶钦手心里全是汗,他攥起拳头又松开:“那有没有在不影响胎儿的情况下,进行保守治疗的可能?”
  老专家轻轻叹了一口气,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你还年轻,以后会有很多机会要孩子。”
  叶钦突然就冷静不下来了,他的眼睛一阵阵地发胀,声音也变得颤抖:“请您告诉我,如果是恶性的……如果我不治,来不来得及把孩子生下来?”
  门口传来重重的“咣当”一声,童峻带着一身浓重的药味,像是一阵风一样卷进来,一把就把坐在椅子上的叶钦拉了起来,狠狠地压进自己怀里,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哽咽道:“你怎么敢!叶钦,你怎么敢!”
  第54章
  叶钦刚二十的时候,有个合作的男演员在拍戏的过程中查出来有鼻咽癌,戏刚杀青的时候看着好好的,还跟着剧组里的同仁一起聚过一次餐。
  结果不到半年就收到一个讣告函,说人没了,邀请他和何玉谦去参加葬礼。
  到现在叶钦都记得那座建在山上的殡仪馆,白墙黑瓦,做成古建筑的风格。灵堂有一整面墙上挤满了金银两色的菊花,黑白绸布垂下来,随着悠扬的诵经声飘荡。
  两排挂着挽联的花圈背后,一道看不见的线将灵堂清晰地分成两半。前面一半停了水晶棺,睡着往生者,后一半规整地坐着前来悼念的亲友,窸窸窣窣,交头接耳。
  那是叶钦第一次和死亡离得那么近,但他也不觉得多害怕,可能首先他对死亡的理解很平面,其次他和那位演员也说不上熟悉,只能说遗憾多过于难过。他只是想到要是人死后真的有灵,其实这么多认识的人围在这里,死者会不会有一点窘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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