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 剑有所指
很明显顾慕之是有备而来，他知道严瞳肯定不会这么轻易就让他们把顾子言和陆小宛带走的。
所以，干脆我也不跟你们废话，你不是要跟我走程序讲规矩吗？
好！
我把整个顾氏集团的律师团全都带来。
这里头从民事纠纷到财务诉讼，再到行政拘留和公检和司检，所有领域都一应俱全。
你想跟我耍任何花招我都不会给你机会。
你要玩，我就陪你玩！
看看咱们最后谁玩不下去。
等顾慕之说完话，整个大厅都安静了，就连站在顾慕之旁边的安夏也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来的路上她光顾着和顾慕之讨论南梦辰的事，都没注意他吩咐过其他什么事。
但是现在看这架势，顾慕之做的准备还不是一般的充分。
一上来就将军！
跟这样的人在一起最大的好处就是，你永远不用担心会不会有什么事自己想漏了。
因为顾慕之不出手的时候就是在做准备，一旦出手，那必定要把对手按得死死的！
眼看着，所有敬员没有一个人敢说话了。
面对最会找人麻烦的律师，乱说话等于自找麻烦。
顾慕之高昂着头，睥睨地瞧着众人。
“如果你们做不了主，就把能做主的人叫出来！”
严瞳。
顾慕之在点名了。
话音刚落，人群后头，严瞳的声音立刻就响了起来。
“顾总，好久不见了。”
闻声，人群立刻朝着两边退散，闪出一条路来。
紧接着，安夏就看到了许久不见的严瞳。
严瞳的样子没变，但无论是语气还是表情，都很明显与之前来她找顾慕之谈合作的时候完全不同。
安夏并不知道严瞳这段时间都经历了些什么，更不知道庄苏风一直在给她调理身体。
可是隐隐的，却觉得严瞳的气色似乎比以前好了很多，由内而外地散发一种陌生的满足感。
顾慕之见到了严瞳，寒眸立刻转移过去：“严敬官，你终于肯出面了。”
严瞳三两步来到顾慕之面前，两个人相互瞧着对方，都是一副不肯让步的表情。
可是顾慕之心里有数。
你不是我的对手。
严瞳似有似无地点点头，瞧着顾慕之身后这个阵容庞大的律师团队。
“顾总，怎么？这么久不见，一来就要起诉我？”
顾慕之没给她留任何情面：“严敬官，你拿着我分给你的股份，现在却还要抓我的人，看来你是不打算继续跟我合作下去了。”
这句话让严瞳有些出乎意料。
很早以前，为了除掉宋正公，顾慕之故意用安氏和顾氏集团的百分之一股份买通严瞳，目的是为了试探她。
可是这件事其实没有人放在心上，因为那不过只是一个表面交易而已，大家各自心里明白，那种合作无非是各取所需，价钱也只是个幌子。
而这会，顾慕之几乎是在整个敬言局面前提起这件事，这不但是在告诉她，合作结束了，而且分明是在给严瞳制造压力。
这句话说完，果然就瞧见有些站在远一点地方的敬员开始窃窃私语。
很明显大家都在讨论，原来严瞳早就被顾慕之收买了！
那她为什么还要扣押顾慕之的弟弟？
难懂是要挟他要更多好处？
严瞳的脸色微微一沉，有些不悦道：“顾总，您现在和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顾慕之的眸子一瞬不瞬。
“我只是在提醒你，注意自己的身份，无论你现在傍上了哪个靠山，你最好都想清楚，是不是要跟我顾慕之作对！”
“你……”
顾慕之的话丝毫不给严瞳留情面。
严瞳本来就比顾慕之矮一头，被他这么居高临下地教训，还像是在面对自己“老板”一样的语气，这让严瞳心里很不舒服。
顾慕之懒得和她废话。
继续道：“我今天说第三遍，也是最后一遍，把顾子言和陆小宛交出来……”
倏地，他朝着严瞳迈上一步。
严瞳瞬间被一股压迫的气势推得朝后稍稍挪了挪步子。
“不然我保证你会后悔。”
顾慕之的最后通牒。
严瞳太清楚顾慕之是什么人了。
宋正公、宋世勋这些曾经不可一世的角色，在他面前不过也只是撑了三个回合而已。
而自己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
硬碰硬，只是以卵击石。
何况，刚刚审讯室里的情况，严瞳看得很清楚，根本就撬不开顾子言和陆小宛的嘴。
看来今晚自己亏大了。
待会不但没理由留住顾子言和陆小宛，这件事回去还没有办法跟庄苏风交代。
严瞳攥紧拳头，却不敢反驳。
顾慕之身后的律师靠过来：“严敬官，如果您没有继续扣押顾子言和陆小宛的理由，请您马上放人。”
自己的局长被两个外人这么欺压，身边的人也是有气不敢出。
“局长，我们……”
“我们真的要……”
严瞳一摆手，用力地抿了抿嘴。
没必要继续浪费时间了。
“放人。”
“局长？”
严瞳有重复一句：“放人。”
说罢，严瞳转身，想要离开。
顾慕之却在身后又对她说了句：“严敬官。”
严瞳拧着眉头，却没有转身，停下了脚步。
顾慕之继续道：“你回去告诉你的新主子，无论他在搞什么鬼，都让考虑清楚，和我为敌的人，会是什么下场，我想不需要我提醒你，对不对？”
严瞳的牙根咬得“咯吱”作响。
这番话不但让她想起了过去那些黑暗的往事，还叫她在手下人面前没有丝毫颜面可言。
但是，严瞳不能跟顾慕之翻脸。
现在已经不同于过去了。
如果换做是以前，严瞳没有丝毫依靠和精神的寄托，她可以立刻就和顾慕之开战，既然已经除掉了宋家，那她最后一个仇人，她完全可以真刀真枪地报仇。
就算失败，起码也可以毫无牵挂地死去。
可是现在……
一切都变了。
她活着，不再为了自己。
她要为庄苏风活下去。
她要帮助庄苏风，得到他想要的一切，她要竭尽所能，让庄苏风赢。
所以……
严瞳仰起头，深深地吸了口气，没去接顾慕之这份话，只是对身边人又吩咐了句：“叫他们把人带走。”
说罢，严瞳终于离开了这个焦灼的局面。
安夏看着严瞳慢慢远去的背影，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她不明白为什么，总觉得严瞳的变化很大。
曾经和她见面，安夏只知道这个女人虽然每句话几乎都是假的，但是却能感受到她因为残酷的现实，而不得不伪装自己的那份无奈。
但是今天……
严瞳的话很少，几乎没有跟顾慕之周旋。
这种转变，安夏从一个女人的角度，感受到的是她的内心似乎被什么东西填充了，而那份填充，正在让严瞳渐渐退下坚硬的外壳，反而变得更加真实起来。
她在牵挂什么东西？
还是……什么人？
几分钟后，顾子言和小鹿两个人被带了出来。
顾子言看起来和往常一样，一副超然世外的模样。
但被他紧紧握住手的小鹿，却像是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脸色不太好，要虚弱了一样。
安夏赶忙迎上去，把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小鹿肩膀上。
小鹿看到安夏，大眼睛瞬间泛红，委屈巴巴地唤了声：“小夏姐……”
这一声，让安夏的心都碎了。
这小妮子看来真是被吓坏了。
安夏赶紧搂着她，轻轻拍了拍：“没事了，没事了！乖！”
顾慕之对顾子言问道：“没事吧。”
顾子言显得很淡定：“你们来的很是时候，我已经懒得和他们废话了。”
的确是顾慕之的亲弟弟，和他哥哥一样“目中无人”，好像根本没把这件事放在眼里。
顾慕之点头：“走吧，母亲还在等我们。”
“母亲？”
几个人离开了敬言局，返程赶回安夏的别墅。
楼上，严瞳看着顾慕之他们的车缓缓离开。
重重地呼出一口气。
她明知道庄苏风很需要阿兰的那个手机，但是自己失手了，庄苏风肯定会不高兴的，可她还是拨通了对方的电话。
电话一通，庄苏风立刻问道：“东西没拿到对吗？”
严瞳抿嘴：“对不起。”
电话另一头，庄苏风的声音沉默了一阵。
“你知道如果顾慕之他们清楚了我的秘密，会让我接下来的一切，有多被动。”
严瞳没说话，她当然清楚。
可是今晚的情况，她也没有办法，本来以为只要拖住顾慕之，就能有足够的时间突破陆小宛的嘴风。
可是哪里想到，顾慕之根本就是算准了严瞳的计划。
完全没有给她任何能够拖延时间的机会。
竟然一来就带着整个律师团！
想要在程序上跟这些律师玩花样，那岂不是自讨苦吃？
庄苏风缓和了下口气，这种时候继续指责也没有什么意义。
他对严瞳道：“今晚的事，你应该吸取一个教训。”
严瞳眉头微微一蹙。
庄苏风继续道：“顾慕之对你要做的事情了如指掌，这件事，不能继续发展下去了。”
严瞳转过身来，有些疑惑：“对我了如指掌？”
“上次宁小伊去警局的事，还有今天他们有备而来，你真的觉得这一切只是顾慕之聪明过人的结果吗？”
严瞳觉得庄苏风话里有别的意思：“你是说他在监视我？”
庄苏风道：“别忘了你这个位置，以前是谁在坐的。”
所以，干脆我也不跟你们废话，你不是要跟我走程序讲规矩吗？
好！
我把整个顾氏集团的律师团全都带来。
这里头从民事纠纷到财务诉讼，再到行政拘留和公检和司检，所有领域都一应俱全。
你想跟我耍任何花招我都不会给你机会。
你要玩，我就陪你玩！
看看咱们最后谁玩不下去。
等顾慕之说完话，整个大厅都安静了，就连站在顾慕之旁边的安夏也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来的路上她光顾着和顾慕之讨论南梦辰的事，都没注意他吩咐过其他什么事。
但是现在看这架势，顾慕之做的准备还不是一般的充分。
一上来就将军！
跟这样的人在一起最大的好处就是，你永远不用担心会不会有什么事自己想漏了。
因为顾慕之不出手的时候就是在做准备，一旦出手，那必定要把对手按得死死的！
眼看着，所有敬员没有一个人敢说话了。
面对最会找人麻烦的律师，乱说话等于自找麻烦。
顾慕之高昂着头，睥睨地瞧着众人。
“如果你们做不了主，就把能做主的人叫出来！”
严瞳。
顾慕之在点名了。
话音刚落，人群后头，严瞳的声音立刻就响了起来。
“顾总，好久不见了。”
闻声，人群立刻朝着两边退散，闪出一条路来。
紧接着，安夏就看到了许久不见的严瞳。
严瞳的样子没变，但无论是语气还是表情，都很明显与之前来她找顾慕之谈合作的时候完全不同。
安夏并不知道严瞳这段时间都经历了些什么，更不知道庄苏风一直在给她调理身体。
可是隐隐的，却觉得严瞳的气色似乎比以前好了很多，由内而外地散发一种陌生的满足感。
顾慕之见到了严瞳，寒眸立刻转移过去：“严敬官，你终于肯出面了。”
严瞳三两步来到顾慕之面前，两个人相互瞧着对方，都是一副不肯让步的表情。
可是顾慕之心里有数。
你不是我的对手。
严瞳似有似无地点点头，瞧着顾慕之身后这个阵容庞大的律师团队。
“顾总，怎么？这么久不见，一来就要起诉我？”
顾慕之没给她留任何情面：“严敬官，你拿着我分给你的股份，现在却还要抓我的人，看来你是不打算继续跟我合作下去了。”
这句话让严瞳有些出乎意料。
很早以前，为了除掉宋正公，顾慕之故意用安氏和顾氏集团的百分之一股份买通严瞳，目的是为了试探她。
可是这件事其实没有人放在心上，因为那不过只是一个表面交易而已，大家各自心里明白，那种合作无非是各取所需，价钱也只是个幌子。
而这会，顾慕之几乎是在整个敬言局面前提起这件事，这不但是在告诉她，合作结束了，而且分明是在给严瞳制造压力。
这句话说完，果然就瞧见有些站在远一点地方的敬员开始窃窃私语。
很明显大家都在讨论，原来严瞳早就被顾慕之收买了！
那她为什么还要扣押顾慕之的弟弟？
难懂是要挟他要更多好处？
严瞳的脸色微微一沉，有些不悦道：“顾总，您现在和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顾慕之的眸子一瞬不瞬。
“我只是在提醒你，注意自己的身份，无论你现在傍上了哪个靠山，你最好都想清楚，是不是要跟我顾慕之作对！”
“你……”
顾慕之的话丝毫不给严瞳留情面。
严瞳本来就比顾慕之矮一头，被他这么居高临下地教训，还像是在面对自己“老板”一样的语气，这让严瞳心里很不舒服。
顾慕之懒得和她废话。
继续道：“我今天说第三遍，也是最后一遍，把顾子言和陆小宛交出来……”
倏地，他朝着严瞳迈上一步。
严瞳瞬间被一股压迫的气势推得朝后稍稍挪了挪步子。
“不然我保证你会后悔。”
顾慕之的最后通牒。
严瞳太清楚顾慕之是什么人了。
宋正公、宋世勋这些曾经不可一世的角色，在他面前不过也只是撑了三个回合而已。
而自己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
硬碰硬，只是以卵击石。
何况，刚刚审讯室里的情况，严瞳看得很清楚，根本就撬不开顾子言和陆小宛的嘴。
看来今晚自己亏大了。
待会不但没理由留住顾子言和陆小宛，这件事回去还没有办法跟庄苏风交代。
严瞳攥紧拳头，却不敢反驳。
顾慕之身后的律师靠过来：“严敬官，如果您没有继续扣押顾子言和陆小宛的理由，请您马上放人。”
自己的局长被两个外人这么欺压，身边的人也是有气不敢出。
“局长，我们……”
“我们真的要……”
严瞳一摆手，用力地抿了抿嘴。
没必要继续浪费时间了。
“放人。”
“局长？”
严瞳有重复一句：“放人。”
说罢，严瞳转身，想要离开。
顾慕之却在身后又对她说了句：“严敬官。”
严瞳拧着眉头，却没有转身，停下了脚步。
顾慕之继续道：“你回去告诉你的新主子，无论他在搞什么鬼，都让考虑清楚，和我为敌的人，会是什么下场，我想不需要我提醒你，对不对？”
严瞳的牙根咬得“咯吱”作响。
这番话不但让她想起了过去那些黑暗的往事，还叫她在手下人面前没有丝毫颜面可言。
但是，严瞳不能跟顾慕之翻脸。
现在已经不同于过去了。
如果换做是以前，严瞳没有丝毫依靠和精神的寄托，她可以立刻就和顾慕之开战，既然已经除掉了宋家，那她最后一个仇人，她完全可以真刀真枪地报仇。
就算失败，起码也可以毫无牵挂地死去。
可是现在……
一切都变了。
她活着，不再为了自己。
她要为庄苏风活下去。
她要帮助庄苏风，得到他想要的一切，她要竭尽所能，让庄苏风赢。
所以……
严瞳仰起头，深深地吸了口气，没去接顾慕之这份话，只是对身边人又吩咐了句：“叫他们把人带走。”
说罢，严瞳终于离开了这个焦灼的局面。
安夏看着严瞳慢慢远去的背影，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她不明白为什么，总觉得严瞳的变化很大。
曾经和她见面，安夏只知道这个女人虽然每句话几乎都是假的，但是却能感受到她因为残酷的现实，而不得不伪装自己的那份无奈。
但是今天……
严瞳的话很少，几乎没有跟顾慕之周旋。
这种转变，安夏从一个女人的角度，感受到的是她的内心似乎被什么东西填充了，而那份填充，正在让严瞳渐渐退下坚硬的外壳，反而变得更加真实起来。
她在牵挂什么东西？
还是……什么人？
几分钟后，顾子言和小鹿两个人被带了出来。
顾子言看起来和往常一样，一副超然世外的模样。
但被他紧紧握住手的小鹿，却像是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脸色不太好，要虚弱了一样。
安夏赶忙迎上去，把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小鹿肩膀上。
小鹿看到安夏，大眼睛瞬间泛红，委屈巴巴地唤了声：“小夏姐……”
这一声，让安夏的心都碎了。
这小妮子看来真是被吓坏了。
安夏赶紧搂着她，轻轻拍了拍：“没事了，没事了！乖！”
顾慕之对顾子言问道：“没事吧。”
顾子言显得很淡定：“你们来的很是时候，我已经懒得和他们废话了。”
的确是顾慕之的亲弟弟，和他哥哥一样“目中无人”，好像根本没把这件事放在眼里。
顾慕之点头：“走吧，母亲还在等我们。”
“母亲？”
几个人离开了敬言局，返程赶回安夏的别墅。
楼上，严瞳看着顾慕之他们的车缓缓离开。
重重地呼出一口气。
她明知道庄苏风很需要阿兰的那个手机，但是自己失手了，庄苏风肯定会不高兴的，可她还是拨通了对方的电话。
电话一通，庄苏风立刻问道：“东西没拿到对吗？”
严瞳抿嘴：“对不起。”
电话另一头，庄苏风的声音沉默了一阵。
“你知道如果顾慕之他们清楚了我的秘密，会让我接下来的一切，有多被动。”
严瞳没说话，她当然清楚。
可是今晚的情况，她也没有办法，本来以为只要拖住顾慕之，就能有足够的时间突破陆小宛的嘴风。
可是哪里想到，顾慕之根本就是算准了严瞳的计划。
完全没有给她任何能够拖延时间的机会。
竟然一来就带着整个律师团！
想要在程序上跟这些律师玩花样，那岂不是自讨苦吃？
庄苏风缓和了下口气，这种时候继续指责也没有什么意义。
他对严瞳道：“今晚的事，你应该吸取一个教训。”
严瞳眉头微微一蹙。
庄苏风继续道：“顾慕之对你要做的事情了如指掌，这件事，不能继续发展下去了。”
严瞳转过身来，有些疑惑：“对我了如指掌？”
“上次宁小伊去警局的事，还有今天他们有备而来，你真的觉得这一切只是顾慕之聪明过人的结果吗？”
严瞳觉得庄苏风话里有别的意思：“你是说他在监视我？”
庄苏风道：“别忘了你这个位置，以前是谁在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