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夫妻之间才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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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就是说,无论她怎么回答,沐易臣都会按照他的意思来做。
  他打开化妆盒,托起她的下巴,开始为她涂唇彩。
  动作仍旧青涩,但十分专注。
  一下一下,沿着她的唇形,细细涂抹。
  她的朱唇机很薄很柔软,粉粉嫩嫩的,诱人至极。他品尝过多次了,深知那两片粉唇的甜美。
  男人调整呼吸,按捺住吻上去的冲动。
  下巴被男人捏着,赵冬寒不得不仰起头看着他,感觉唇上痒痒的。
  沐易臣的气息干净清爽,俊脸就在她眼前。近到她可以清楚地看到,他每一根纤长浓密的睫毛。
  第一次有男人给她化妆,她紧张得不停眨眼。
  她在心里暗暗庆幸,多亏是给她涂唇彩。
  这要是替她抹睫毛膏,自己这样动,还不得给她抹成熊猫眼?
  涂好唇彩,他将一只细长的眉笔捻于指间,探到她秀美的眉头。
  一直老实乖顺的赵冬寒,终于有了反应。
  她微微抬眸,抬手挡住笔尖,拒绝道:
  “这个,就不用了。
  我的眉色很浓,所以从来不画。
  忙了这么久,你也累了,休息一会儿吧!”
  她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她希望,为自己画眉的,是挚爱的丈夫,而不是他这个冷血的金主。
  赵冬寒的爱好之一,就是看小说。
  小时候,她十分痴迷武侠小说。
  晚饭后,姐姐常常读小说给她听,一听就是几个小时。
  在那些小说人物中,她最欣赏的男主角,是痴情专一的杨过。
  最喜欢的女性角色,是敢爱敢恨的赵敏。
  年幼的她,还曾认真地问过姐姐:
  “为什么赵敏不能和杨过在一起?”
  “张无忌左右摇摆,那么不坚定,赵敏为什么要喜欢他?”
  当时,赵夏暖笑着告诉她:
  “因为前两个人,不在同一本书里,没机会认识。
  而后两个人,是同一本小说中的男主和女主,都有主角光环,所以必然相爱。”
  赵冬寒:“……”
  姐姐的话,听起来很有道理,她竟无言以对。
  书中有一个情节,是赵敏让张无忌为她画一辈子眉。
  小小的赵冬寒不懂,又问姐姐,那是什么意思。
  赵夏暖告诉她,在古代,男人为女子画眉,是一种极其亲近的举动,代表着相伴一生、不离不弃。
  这种行为,只有夫妻之间才能做。
  如果一个男人,肯为一个女人画眉,那就说明这个男人愿意承诺,一生一世照顾这个女人,永不分离。
  赵冬寒听完了,感动得不得了。
  对这个概念,根深蒂固。
  她幻想着,将来要嫁一个,肯为她画眉的男孩儿。
  和欧阳天在一起时,她还没上班,也不怎么化妆。
  如果买一只眉笔让他画,相信他不会拒绝。可是那样的话,显得太刻意,她觉得不怎么好意思。
  在她的潜意识里,总是想着日后的机会还有很多。
  等到他们结婚时,再让他替自己画,也来得及。
  谁知,他们的缘分并没有她想象得那么长,不知不觉地就走到了尽头。
  有些事情,错过了,机会也就没了。
  在她心里,这个举动是一份未完成的向往。
  这份美好的期盼,岂能被眼前这个男人轻易破坏掉?
  欧阳天没来得及对她做的事,决不能让其他男人,以游戏的心态做出来。
  称呼的事,她已经妥协了。但这件事,她一定不会妥协。
  大不了,她就再跳一次游泳池。
  不能总让沐易臣牵着鼻子走,否则,他会更加得寸进尺地肆意妄为。
  听了她的话,沐易臣缓缓放下眉笔,投给她深深一瞥,半晌没说话。
  前面铺垫了那么久,就是为了现在。
  她不许他这么做,那他不是白费心机了?
  倘若他用手中的筹码来威胁她,多半也能达到目的。
  然而,画眉这个典故,描述的是郎情妾意的美好意境。
  这么浪漫的事,他不想用威胁的手段来强迫她就范。
  可她眼中的抗拒,一目了然。
  让她心甘情愿接受,好像也是不可能的。
  怎么办呢?
  许久之后,他缓缓站起身,扯了扯唇角,似乎毫不介意地说:
  “既然公主不喜欢,那就不画了。”
  丢下这句话,他转身朝门口走去。
  一边走,一边解他手臂上的绷带。
  那绷带上的蝴蝶结,是赵冬寒给他系的,明显是个活结。
  沐易臣捻住绷带的一头,用力一扯,便松开了。
  坐在床上的赵冬寒,刚刚就觉得奇怪。
  他平时是个霸道的人,怎么忽然间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于是,她便一直小心翼翼地盯着他,以防他使出什么后招来对付自己。
  做梦也没想到,他会忽然发狂,做出了这种举动。
  她呆愣了一秒,随即下意识地喊出声:
  “你在干什么?”
  他仿佛没听到一样,继续着手上的动作。
  两指捏住绷带,一圈一圈地松开,最后失去了耐性,干脆粗鲁地往下拽。
  她来不及多想,立刻从床上跳下来。三步并做两步,跑到他身边,双手抓住他的手腕。
  低下头,仔细查看他的伤口。
  幸好她拦得及时,最后一层没被掀掉。药还在,伤口也没崩开。
  微微松了口气,闷闷地想:
  平白无故的,他怎么就翻脸了呢?
  秀眉微微颦起,声音升高了几分:
  “你疯了?我好不容易才包好的,你怎么可以这样乱来?
  难道,你希望伤口裂开吗?”
  这个人,一旦疯起来,简直毫无征兆,连对自己都下得去狠手。
  他淡淡地瞥了瞥她,用力抽回手臂,慵懒地扯着唇角说:
  “没错,我就是想让伤口裂开。因为我觉得,这样很有趣。
  你管得着吗?”
  有趣?这个自虐狂,神经病!
  他喜欢自虐,与她何干?她才懒得管他,巴不得他把全身的血都流干算了。
  心里这样愤恨地想着,一张口却变成了:
  “这个什么夫妻设定,不是你提出来的吗?根据游戏规则,我就能管。”
  唉,她很想放手不管,但又唯恐他会扯裂伤口。
  她也不想口是心非,也想洒脱一些,可终究还是狠不下心。
  这种矛盾心情,让她觉得很慌张。
  过去,虽说她算不上冷血,但也并不是这么妇人之仁的。
  一定是跟姐姐生活在一起太久,姐姐总带她去做善事,她才被善良的姐姐影响到,也变得心软起来。
  嗯,应该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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