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争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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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丫头反射性地捂住自己的脸,瞪大眼睛,用看鬼似的目光看着采苹,哆哆嗦嗦地说道:“你……你竟敢打我?”
  采苹淡定收回了自己有些发麻的手,冷冷说道:“她是奈何不了你,我总能教训你吧!如果你不服气,尽可去二爷身边告状,给我滚出去,不许过来。”
  “很好!”那丫头在牙齿中迸出两个字来,她恨恨地地瞪着两个丫鬟,冷哼一声甩袖离去。
  林盈袖是第二日才知道此事,那丫头也是过来这屋里伺候没多久,叫碧荷,两年前卖进来的,之前在厨房做粗活,后来到周氏屋里做针线活儿。
  才调过来的一个月左右,这丫头长得还算不错,以前在周氏屋里倒也安分守己。
  林盈袖望着窗外出神,半晌才回过神来,冷笑了两声,“在厨房做杂货怎么就去了太太屋里?谁安排她过去的?”
  底下人不说话,不过想也知道之前安排丫鬟的事情都是赵姨娘做主。
  这丫头的身段都是有人调教过的,会暗送秋波,会小意儿体贴,会是来做粗使丫鬟?
  “这几日你们也不必管着她,既然她针线活儿做的好,那就让她做我屋里的针线活儿。端茶倒水的活儿交给碧芳做就好,咱们屋里就这五个丫鬟,别闹得外头人笑话!”
  红袖还要说什么,但见采苹朝她使眼色,便不说话了。
  晌午的时候,林盈袖特意叫碧荷过来,让她做两个荷包,用大气点的颜色,样式也选的男人用的。碧荷大喜过望,连连奉承了林盈袖。
  “我们这屋里几个丫鬟都是笨笨的,我瞧着就你还伶俐些。昨儿二爷说,见你聪慧,让我抬举你,往后可要小心伺候。”
  这个抬举的意思可多了,做细活的丫鬟也是抬举,就比如香草,香汾几个,连林盈袖几个跟她们说话都得礼让三分。
  通房丫鬟也是抬举,通房丫鬟虽说没有名分,一旦怀孕了母凭子贵也能升为姨娘。
  “多谢奶奶提拔,伺候好主子是奴才们的本分,当不起奶奶夸奖。奶奶既然要荷包,不若我做两个如何?”碧荷见林盈袖抬举,越发地奉承起来,要给林盈袖也做荷包。
  林盈袖欣然答应,还要说什么,采苹来回话说那人找到了,在外厅里等着奶奶过去。便留碧荷在屋里坐活儿,和采苹走出门,临走时悄悄吩咐红袖,“盯着她点儿,也别让她察觉。”
  说罢便往外头去见来人,刘婆子在厅上右下手坐着,一见林盈袖,起身陪着笑脸儿,又上下打量了林盈袖,“哎哟哟,到底是袖姐有福气,这身打扮就是一般富贵人家的娘子都没你这般体面。袖姐这簪子是实心的吧!得多少金子?”
  林盈袖大方地拔下刘婆子夸的簪子,将屋里端茶倒水的丫鬟遣出去,拨弄着簪子上的珠子,宝光四射,十分耀眼。
  那刘婆子看得眼睛发直,眼睛滴溜溜地转,“小奶奶叫我来做什么?您不妨直说,您也知道我不爱兜圈子。”
  林盈袖朝采苹使了个眼色,采苹会意,在门口站着。
  “我最近身子不大好,大夫的方子里有一味药,那药府上竟然没有。我想刘婶子见多识广,认识的人也多,想找你问问看哪儿能买到。”
  刘婆子拿了手帕掩口笑得前仰后合,“小奶奶太抬举我老婆子了,府上即便没有,随便哪儿找,听说府上太太还是皇室宗亲。这里没有,太医院也是有的。”
  林盈袖端着茶,轻轻吹了两下又放下了,笑容中带了几分让人看不懂的深意,“有些药还是不方面明面上大张旗鼓地找,婶子放心,你帮我找了药,我不会亏待你。你也应该知道,整个裴府当家的是我,银子我也不缺——”
  “看奶奶说的,既然是这样,那奶奶把药名儿告诉我,我就是跑遍全柳州也要替奶奶找到药。”听林盈袖话里的意思,刘婆子瞬间明白过来,大户人家这些太太奶奶姨娘们做这些阴私的事儿,怕留下证据,这才找了她们。
  林盈袖将那簪子送给刘婆子,拿了一个方子,念了几个药名。其中就有川王不留行,这刘婆子也没有疑心,一心只在那簪子上,这簪子足足有二两金子,加上那颗珠子,怎么也值二十五六两银子。
  收了簪子和方子,刘婆子拍着胸脯保证,“别的不敢说,这川王不留行我们柳州最是少见,要找到还真不容易。”
  林盈袖笑容有些漫不经心的样子,手指点了点桌子。
  刘婆子起身告辞,福了福身道:“小奶奶放心,三天之后药准时给你送到。”
  “那就不送了,婶子好走。”
  等刘婆子走了采苹才进来,悄悄告诉林盈袖,“已经派人去盯着这婆子,只要找到证据,即刻送她去见官,不是用咱们家的人,奶奶放心吧!”
  林盈袖答应一声,碰巧遇到自己屋里的丫鬟碧芳,说是裴垣往林盈袖屋子的方向去。
  初春里,花园草木舒展,嫩绿的芽包紧紧裹在一起,杏桃红绽蕊海棠枝头已露嫣红,石子甬路两旁的迎春花开的格外热闹。
  池塘里鸳鸯戏水,白鹤湖中起舞,两旁垂柳露翠,丫鬟们身穿彩衣在花丛中摘花扑蝶,更觉美不胜收。
  林盈袖想起裴垣喜欢茉莉花,便摘了好些拿回去摆在屋里。
  推开门见两个婆子正在打水烧茶,红袖在廊下做针线活儿,碧荷却不见,又听见屋里没动静,便放轻了步子走到廊下。
  红袖抬起头来,正要动身,林盈袖一把按住了她。
  “二爷在里屋看书,那个碧荷在厅上做活计,说是方便听着二爷要茶要水。”红袖唇角勾起一道嘲讽的幅度。
  林盈袖没说话,打起帘子悄悄走进屋子里,就见碧荷正在做荷包,眼睛却不住地往屋里瞥,一听见动静便伸着脖子往里屋看,娇滴滴地问:“二爷可是要茶?”
  裴垣没答话,林盈袖绕过屏风,见碧荷在主位上坐着,旁边的针线活儿只做了几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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