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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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雀院中的其他人,并没有听到小雷和谷余欢之间的对话,只看到那位绝世的剑客摆着手并潇洒离去的背影。
  江鹤彦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当然也早已使了眼色,让门客盯住谷余欢的动向。可是谷余欢出了江流城,站在迎仙渡口,拔出手中的剑一挥,便在空气中留下一道剑痕,那个剑痕慢慢的裂开,刚开了一个小口,谷余欢便化做一道剑影钻了进去,与剑痕一同消失在迎仙渡口。
  从今以后,关于谷余欢的故事也会从这里流传出去,而关于他的过往,也将成迷,任人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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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谷余欢的离去并没有打乱这场盛会的节奏,反而因为他的离去,这同牢割肉的仪式也变得简单,只请律一一人上台助两位新人行礼。
  律一走到那铁盘前,并没有直接挥剑,而是站立在那头刚被宰杀的妖兽前,默念了一段经文,才挥出一剑。一剑挥出,并没有在肉上留下割痕,可当剑停时,却有一块肺腑之肉洒落在她手中的瓷盘中。
  律一端着盘子,走到景叔然和六姑娘中间,等待他们将这盘中肉吃下。
  此时律一和六姑娘只有一盘之隔,面对面站着,可律一的眼中并没有半分的热切和熟悉。六姑娘也不停的打量着律一,从外表看,她不就是披上法衣的曹听云,可感觉却像是另外一个人。但六姑娘同时也知道,曹听云的这柄黑剑是一件源生法宝,人可以会认错人,但源生法宝不会认错主。
  在确认了曹听云的变化之后,六姑娘朝着蓝有铁瞥了一眼,正巧蓝有铁也在看向她,四目相对,蓝有铁有些苦恼的眨了下眼,而六姑娘则是轻笑了一声。
  这时,景叔然已经夹起那片肉,递到了六姑娘的嘴边,六姑娘把目光收回,用手掩面,将肉吃下一半,然后也夹起将另一半肉喂给景叔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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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共食一牲,福寿同享,患难与共。”当六姑娘和景叔然共同将那片肉吃下之后,司仪大声的宣讲道。
  “同牢之后便要合卺,只是这合卺酒还没有选出,那么又要有请各位英杰,拿出你们的珍酿。”宣讲过后,司仪语气又转变起来,并让出位置给江鹤彦。
  “品英会,第三场,酒。还请各位将美酒献出,由小女评说。”江鹤彦讲道,同时已有门客在台下取酒。
  每个参试者的酒被取走后,都被重新罐装到一个酒壶中,并在壶底贴上标识。江鹤彦的话音才刚落,门客已经将酒承到了六姑娘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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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六个的相同的酒壶,被打乱了顺序放在六姑娘的面前。她先取一壶,倒入盅内,闻了闻,再入口,然后将那壶酒放在身侧。
  接着她取第二壶,步骤同第一壶一样,喝过之后也是放在身则,只是位置在第一壶的后面。然后又取一壶,尝过之后,将第三壶放到了第一壶的前面。
  六姑娘就这样不急不慢的品尝着,动作熟练优雅,让台下的来宾赏心悦目。但参试者们的心情却有些紧张,因为这酒的排名已经出现了,只是还没有揭晓,一开始谁都确信自己的酒一定能赢得六姑娘的青睐,但现在,谁也不好说最终排在最前的那壶是不是自己所选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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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姑娘品酒的速度很快,转眼已经有十多壶酒按照她心目中的顺序依次摆放好了。
  而当六姑娘拿起第二十壶,按照和之前一样的步骤,先闻一闻的时候,她忽然停了一下,眉头一皱。这壶酒闻起来,酒味很淡,如果是酒中兑了水,倒不如说是水里兑了酒。
  但是六姑娘知道品英会的排名对于这些八大新杰来说何等重要,不会有人跟她开这个玩笑,于是她带着期待将这盅酒喝下。
  刚一入口,她便确信,就是有人在水里掺了些酒,而且掺的这酒也并非什么稀世珍酿,跟前面的酒比起来,它连放到最后都不配。
  这酒入口之后,六姑娘便有些生气,要是以往,她早就将酒吐出,可是此时,在她的大婚之上,在云方八大掌门长老的注视下,她实在不好做这样的不雅的之举。
  就在六姑娘将酒含在口中权衡着还是不要将酒吐出时,她的舌头已经尝出了这口中酒的味道。尽管那酒体已经被水稀释的所剩无几,可原酿还是被她品了出了。
  高粱,冬泉,口中那已经被稀释到很淡的酒体,不断在六姑娘舌尖的味蕾上唤起着她的回忆。
  这味道,明明就是北方常见的高粱酒,但为何会觉得如此熟悉。六姑娘还是没有将酒咽下,而是不停的回想着。忽然间,她意识到,不是酒的味道熟悉,而是这水的口感很熟悉,这水正是她曾经待了七年的明月湖的湖水,而这酒的味道仿佛又。。。
  六姑娘不知不觉的闭上上,一瞬间,她好像回到了明月桥上,她还是那个无拘无束的白衣少女,而身边也还是那个天真烂漫的白衣少年。她想再望一眼那少年的脸,可怎么往也望不清,就像这口中被稀释到已经几乎品不出味道的酒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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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姑娘还含着那口酒,可那酒气渐消,终于那最后的一丝酒味也在六姑娘的口中消融。然后六姑娘才将口中的酒咽下,如清水一般。
  六姑娘拿起酒壶,她知道此时自己不能去看壶底的标记,可是她已经猜出来为她准备这壶酒的人是谁。她向台下那二十六个人看去,但是并没有那个她熟悉的面孔,因为这场比试可以酒到就可以了,所以他没到场也是有可能的。
  期盼之后,便是失落,但很快六姑娘便想,他没有到场也好。可当她刚萌生这样的想法来安慰自己时,发现那二十六人中,有一个身着黑袍戴着兜帽看不清面容的人,不知为何,六姑娘突然感觉到了,那个人就是小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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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雷也发现六姑娘盯着自己,知道自己已经被她认出,便微微的点了一下头。
  “好酒!”看到小雷的回应,六姑娘大喊一声,将那壶酒朝着台下二十六位参试者举起,然后把那壶酒摆在了首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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