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谁坑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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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晃着脑袋看着他,完全无视对方眼神中的冰冷,开玩笑,杀我之心不是一次两次了,与其不动等着你埋坑,我还怕你作甚?
  本着结仇就结死仇,能动手尽量别吵吵的原则!我大刺刺的问道:
  “敢问金长老,在我萨满一脉,是宗脉传承下来的规矩大?还是执法殿大?”
  “笑话!执法殿秉承宗脉规矩办...”金乌突然停住了嘴,因为他已经意识到了我话语中的大坑在等他。
  如此机会,我怎会放过他,不给他思索的时间,直接道:
  “那我倒要请教请教金长老了,今日之事无凭无据,要不是宗脉传承正直,有弟子敢仗义执言,我岂不是当真犯了叛宗之罪,论罪当斩了?
  金长老德高望重,论功法身晋萨满一脉前列,论德行,身为执法殿首席长老,大权在握,但今日却不分青红皂白,诬陷于人。”说着我旋转身体,望向众人,顿了一下,道:
  “俗话说,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执法殿带头之人能够以言定罪,那么可想而知,执法殿下面的人办事如何?这些年来有多少冤屈被掩埋?
  执法殿是伸张正义所在,它本身便是宗脉传承规矩的化身,那么现在身为规矩化身的执法殿自身已经乱了!又该当如何?”
  哗的一声,任何人包括金乌自己,萍韵长老、金山老爷子、老祖宗都没想到我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这已经不是帝兵之事了,我一连串的疑问已经对萨满一脉的权力组织构架产生了冲击。
  执法殿的弟子轰然而起,指着我大骂,而大殿人群中,却是出现一股声浪在附和着我,大声质问执法殿弟子。
  他们均是受到执法殿暴力执法对待过的人,平时敢怒不敢言,现在却跳了出来。
  我抬起双手,缓缓下按,大殿再次安静:
  “小子虽入宗不久,但对宗脉事务也略知一二,由于执法殿权力过于庞大,导致了一言堂的出现,许多冤假错案例如金燕、金蝶之事、赵麻子、赵龙三...”一个又一个的人名从我口中说出,宗内之人对我说的这些人、这些事儿当然了如指掌,这些人赵姓居多,金姓较少,普遍都是被执法殿抓到“证据”或死无对证而直接进行处理之人,在座很多人便是他们的亲属。
  这一番话下来,这些人的亲属已经全部站了起来,歇斯底里的述说着当时的冤屈。
  “所以...”大殿一肃,我高举双手道:
  “我提议:一、执法殿首席应由萨满一脉弟子全体投票,公平公正公开的选出,如金氏一脉当选,赵氏一脉则为监察队,负责监察执法之事是否公正,反之亦然,赵氏一脉担任首席,金氏一脉则为监察队,如此方能公平公正,达到依法治宗的本意;
  以前的冤假错案全部进行翻案,从新审理,为含冤之人正身!”
  当我的话语声落,那些受害人亲属适时的冲了出来,为含冤之人正身的话响彻大殿,群情激动众人不断的向执法殿弟子靠近,有一些胆小的执法殿弟子已经向后退却。
  我没有注意到的是,在我刚刚说出那番话时,萍韵长老的眼睛逐渐亮了起来。
  此刻更是一个闪身,拦住了激动汹涌的人群,人们一看是赵长老,基本停了下来,其一赵长老乃是传功长老,所有弟子即便有师傅,但是涉及一些高深的法门,是需要传功殿首肯才能传授的。
  其二,赵长老平素乐于助人,尤其是涉及执法殿之事,里面虽不可避免有派系斗争之嫌,但她却也是实心看不惯执法殿的蛮横。
  此刻,所有人都在恳求赵长老为他们做主。
  萍韵长老当着众人的面儿,躬身向金山老爷子和老祖宗行礼:“祈天大萨满,我相信执法殿所做一切是为了宗脉...”
  听到这话,场面霎时间静了下来,激动的人群绝望了,一些妇人更是流下伤心的泪水。
  没想到连一贯正直的赵长老都...
  “但是,有一些事的具体做法确实欠妥,我想还是应该考量一下的。”
  呼!人群中出现了欢呼声。
  金山老爷子看看人群,看看老祖宗,沉吟了一声:
  “此事容后再议!”
  我一看,这可不行,这么大的场面都弄不了金乌?容后再议?等金乌那老头喘过气来,非将我生死活剥了不可!
  打蛇不死反受其害的道理我还是懂的,所以我急忙道:
  “老...”第一个字刚刚出口,我的脑海便出现了一个声音,“臭小子,你就不能让我省点心?挺好个孩子,出去一趟又让柱子给带坏了。闭嘴!这事儿我自有考量。”
  老爷子的话让我愣在了原地。
  可是我没有发现,就在这时,一直没有言语看我进行单独表演的金乌老头动了,而此刻的我还愣在那里思考老爷子说的话。
  金乌悄无声息的便闪到了我的背后,右手呈掌便向着我的背后印来。他刚刚一动作,老祖宗和金山老爷子便发现了,奈何我与金乌萍韵两位长老站在演讲台上,距离他们着实有些距离。
  老祖宗身影浮动,再一看,人已经离开的座位,我看到面前的老爷子一瞪眼睛,冲着我身后喊了一句:“住手!”
  我还有点不明所以,头下意识的往回转。
  我看到一双阴霾的眼睛...
  而老祖宗已经出现在我身旁。
  金乌的右掌也即将贴上我的背心...
  突然间,一道白光闪过,从我的后背背心处,伸出了一只雪白的小手,眨眼之间,从那雪白的小手中窜出一柄剑,直刺金乌的掌心。
  眼前的一幕幕变化发生在顷刻之间,连始作俑者金乌都没有想到眼前的事情再生波折,因为他已经计算过,以他的速度再加上出其不意,即便老祖宗出手亦是追赶不上的,等到这个小子死掉...
  一切都会归于平静,宗脉不可能为了一个已死之人,再对他这位萨满一脉执法殿首席长老做出什么处理来!
  但令人没想到的是,这小子的体内居然窜出一个人和一柄剑来,突发情况发生时,金乌已经无法收手,情急之下他强行发力改变手掌的运行轨迹,红袖的剑划在金乌的手掌心上,金乌老头他被自己的力量左右,右掌被划了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
  而这一切看上去,就好似金乌自己上前抓剑,然后用手掌从剑刃上面划过。
  鲜血乍现...
  这一切发生在顷刻之间,直到此时,我才转过身来,红袖已经横在了我的面前,我看到一把短剑漂浮在她的身侧。
  金乌老头的右手挪到背后,面色铁青的看着我和陌红袖,大声质问道:“陈大千,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带外人进入萨满祭天殿?此刻被我察觉,说!你到底有什么图谋?执法殿所属,给我将这个他派奸细拿下!”
  我被刚刚的一幕惊的愣在当场,如果没有红袖...我着实在鬼门关走了一回,这时我听到金乌老头的话,不禁眼角暴跳。
  我擦,我说金老头你还真是个名副其实的政客啊?这颠倒阴阳的本事着实了得,明明是你偷袭在先,失败了还臭不要脸的反咬一口。
  我刚要说话,一个声音便响彻全场。
  “金乌小子!你闹够了没有?要不是看在你父母面上并且一直以来你的本意均是为了我萨满一脉,这些年能容你在宗内如此胡闹?现在你胆子越来越大了!刚刚你都做了些什么?老婆子我还没死那!”一直沉默不语的老祖宗开腔了。
  “我...”听到这个声音,金乌的面色巨变,老祖宗已经不问世事超过半甲子时光,无论宗内何种决定,她均听从哥哥金山和一众长老的商议结果,没想到今日,为了这个刚刚入宗一年多的小子,居然直接插手宗内事物了。
  这是一个不好的信号!
  金乌知道,此刻老祖宗已经开了口,今日之事他是栽了,纵观萨满一脉,如果她想,就没有她老人家治不了的人、管不了的事儿,包括祈天大萨满在内。
  因为当初整个萨满一脉便是老祖宗和一众已逝的宿老带入萨满祭天殿避世修行的,如果不是大仇未报,她老人坚决拒绝,老祖宗佛拉娜早便成为萨满一脉的掌教元首。
  没有理会尴尬的场面,老祖宗亲切的上前拉住陌红袖的手,同时对我说小子,跟我走。
  转过头,冲着金山老爷子道,小金子,金乌这小子本性不坏,一心一意为了咱们萨满一脉,但是有些时候行事过于偏激,他的心境已经出现些许问题,需要参悟和修整,这里你处理一下,回头给我个结果。
  老祖宗一边引着我和红袖向外面走,一边低声喃喃的唠叨着,仿佛自言自语,又好似在向大家告知着什么:
  “这个小子不但是小金子的记名徒弟,也获得了老婆子我的传承,你们这帮人,打狗也得看看主人啊?”
  “哎...”老祖宗一声沉重的叹息声回响大殿。
  虽然明面上老祖宗在骂我,但此刻的我心中却有一股暖流缓缓在流淌,一时间喉咙不禁有些哽咽,老祖宗的话无疑在向所有人宣布:
  这个小子是我照的,你们注意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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