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关系被拆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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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话落,房间内寂静的能听到针掉落的声音。
  霍衍越过我的肩膀扫过傅宁,“傅医生,走了这么多年,怎么忽然就回来了?”
  傅宁顿了下,显然没想到霍衍会问他这个,囫囵的回了句,“别的地方再好,终究不是家。”
  闻言,霍衍冷嗤,明显没把他这句话当真。
  两人之间电光火石,联想到前一晚发生的事,我清咳几声,想打破僵局,刚张嘴,病房门被从外推开,于曼一脸焦急的从门外走进。
  “怎么受伤也不跟我说,这要不是傅宁跟我说,恐怕到你出院我都不知道。”于曼责怨的说了两句,几步走到病床旁,看了看霍衍,回头跟我道谢,“沫沫,谢谢啊,总是麻烦你。”
  “不麻烦,不麻烦!”我皮笑肉不笑的应声。
  这都什么事,我们‘夫妻’之间相互照顾,居然需要一个外人来致谢?
  霍衍脸色郁结难堪,傅宁开口插话解释,“今天下午刚好于曼给我打电话,我不知道她不清楚你住院的事,说漏了嘴。”
  傅宁这番解释有理有据,霍衍不信,我却深信不疑。
  一个女人要是爱上一个男人,就会自动为他镀了金光,摒弃很原则,哪怕明知道他说这些话漏洞百出,也会觉得,他说的都是真的。
  于曼搬了椅子坐在病床旁跟霍衍碎念,傅宁借故说我们俩要出去吃晚饭。
  “沫沫,今天真的是太感谢你了,回头等霍衍伤好了,我们俩一定请你们俩吃大餐。”于曼娇笑着起身,把我跟傅宁送至病房外。
  我几乎是被傅宁拥着走出病房,站在门外,一脸尴尬的笑。
  走出医院,我心里七上八下,脑子里全是霍衍今天白天对我的警告,正想着要不要随便找个借口推脱傅宁的饭局,但转念一想,就算我推脱了傅宁的饭局,医院那头还有于曼。
  初春,夜微凉,傅宁脱下外套披在我身上,走在靠近马路的一侧,把我护在马路台阶上。
  “几年了?”傅宁开口,余声是一声重重的叹息。
  “什么?”我侧目,狐疑,没听懂。
  “咱们两分开几年了?”傅宁苦笑着低头,“从我离开白城的那天起,我就没睡过一天好觉,只要闭上眼,眼前就都是你的影子。”
  傅宁说着,我把头埋的极地,眼眶泛起红。
  傅宁做足了要跟我旧情复燃的功课,打车带我去了当年学校旁的小吃店。
  一进门,小吃店老板还没换,怔怔的看了我们俩一眼,热情招呼。
  我这人,天生的吃货体质,只要一遇到吃的,任何不愉快都会抛在脑后,什么霍衍的警告,在这一刻,早忘得一干二净。
  “沫沫,你先点餐,我去隔壁给你买奶茶。”傅宁宠溺的摸摸我的头,转身离开。
  我拿着菜单,心不在焉,胡乱点了些,心底被酸涩填满。
  苏哲曾经说过,我这样的女人没有心,也不适合伤春悲秋,可此刻,我却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心揪的生疼。
  “真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们两还在一起,很多大学生一毕业就分手……”小吃店老板倾着身子倚在柜台前跟我聊天,说了几句,像是想到什么,提着笑问,“那个男孩子怎么没见?”
  “哪个?”我反问,把勾选好的菜单递回去。
  “就是每次你跟你男朋友吵架都会陪你来我这儿吃东西的那个……”小店老板脸上带笑,陷入回忆,“那会儿我还跟我们家那位打赌,说你将来一定会嫁给那个男孩子,女人嘛,选择爱自己的,总要比选择自己爱的幸福……”
  小店老板说完,我唇角的笑容僵住。
  她说的人是霍衍,在那个清纯稚嫩的岁月里,我的失恋次数堪比一本史书,每每失恋,我都会拉着他到这儿大吃二喝,哪怕后来我遇到了傅宁,每次在他那儿得不到重视的时候,我也会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扑到霍衍怀里求安慰。
  那个时候的他,是真宠着我!
  傅宁从门外买了奶茶回来,小吃店老板拍了拍我的手,挤眉弄眼,“这个看着也不错!”
  小店的吃食不多,就是些鸡排、卤煮的小玩意,也不知道当年是什么品味,对这些东西爱不释手。
  或许是因为小吃店老板提了霍衍的缘故,吃东西的时候我明显觉得食髓无味。
  “沫沫,怎么?不合胃口?”傅宁温润着声音询问。
  我后知后觉的从卤煮里抬起头,“啊?你说什么?”
  听到我问话,傅宁脸上的笑僵了下,轻笑着摇摇头。
  从小吃店出来,傅宁走到路边打车,我局促的站在马路牙子上,左脚踢右脚,踢了几分钟,揣在兜内的手机铃声作响。
  几乎不用看来电提醒,我都能猜得出打电话的人是谁,这个点,除了霍衍,应该也没旁的人了。
  不过这次,我猜错了。
  摸出电话,我低头扫了一眼,在看到手机屏幕上苏哲的来电时,皱了皱眉,按下挂断。
  苏哲打电话,往往除了钱,没别的,给我打不通,就会转而给霍衍打,可这次不一样,他卯足了劲不停的给我打,气而不馁,执着可嘉。
  “沫沫!”傅宁拦了辆出租车回来,看到蹙眉盯着手机屏幕看的我,下意识问,“谁的电话?”
  “苏哲!”我咬牙切齿应声。
  傅宁知道我跟苏哲不对付,见我这幅表情,抬手揉了揉我的头发,“接吧,毕竟是你哥,万一他找你真有什么事。”
  苏哲找我能有什么事?除了赌博输了,就是看上了某个嫩模希望我能支助他一辆能上得了台面的车……
  当然,这些话我肯定不会当着傅宁的面说,傅宁是谁?那是我心心念念了整个稚嫩青春的人,我怎么会让他知道我有一个糟糕透顶、卖妹求荣的哥哥!!
  为了不让傅宁起疑心,我不耐烦的按下接听,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就听到那边苏哲扯着公鸭嗓叫嚷,“苏沫,你在哪儿那?你老公在病房私会前女友你知道吗?”
  我,“……”
  有一种缘分,叫做孽缘,比如像我跟苏哲这种!
  我奶奶活着的时候曾跟我说过,上一世的仇人,在这一世会转为兄妹,那时候每每我跟苏哲互掐,我奶奶总会踩着她的三寸金莲脚,焦急的站在一侧喊——“冤孽啊,上辈子这两人是多大仇多大恨啊!”
  我跟苏哲上辈子的仇恨应该是挺大的,至少,也是互相刨了祖坟的那种!
  回医院,我一路无言,下车直奔霍衍的病房。
  果不其然,苏哲那傻缺把于曼打的鼻青脸肿,他则一脸愤然的站在一侧,双手插腰,活像把加了热的茶壶。
  “沫沫,你总算回来了,今天要不是哥来医院,你就被戴绿帽子了!”见我进门,苏哲三步并两步上前,伸手指指于曼,咬着压槽吐出两个字,“淫妇!”,然后手一转指了指病床上的霍衍,想说点什么,就着空气点了点,咽了口唾沫,收回了手。
  怂!苏哲不敢指责霍衍,那句‘奸夫’噎在嗓子眼,咽了回去。
  对于苏哲而言,现在的霍衍就是他的衣食父母,他哪里会开罪他,别说今天这出戏的戏码也只是两人同在一个房间,就算今天的戏码是于曼跟霍衍同在一张床上,苏哲撒泼耍横后,还是会劝我要以大局为重。
  大局!什么是大局?大局就是霍衍为米,苏家为米虫,年年岁岁,岁岁年年。
  我站在原地不说话,霍衍躺在病床上,目光清冷,“苏哲误会了,他进门的时候,刚好于曼摔了一跤,摔在了我身上。”
  还真是巧,都快赶上话本里说书的!
  我没当即反驳,不轻不重的轻‘嗯’了一声。
  今天这个局面有点僵、有点难堪,苏哲是个炮仗,把我跟霍衍一直极力隐藏的那层关系炸的不着寸缕的曝光在大家视线里。
  傅宁从进门开始就没说过话,于曼捂着大半张受伤的脸哭哭啼啼,看了我好几眼,什么都没问,但眼里都是怨念。
  我跟霍衍的关系被苏哲戳了个洞,让在场的两位看的一清二楚。
  “傅医生,谢谢你送我太太回来。”霍衍薄唇扬起一抹弧度,像是客套道谢,但眉眼间却是清冷一片。
  听到霍衍叫傅宁,苏哲才反应过来病房里还有一个人,把目光移到傅宁身上,脸黑了大半,急忙扯过我的袖子,压低声音恨铁不成钢的说:“这不是你当年那个小男朋友吗?你怎么又跟他厮混到一起了?难怪霍衍会跟那个于曼,你啊……”
  苏哲欲言又止,说完,狠狠瞪了我一眼,转头,陪着笑脸跟霍衍开口,“沫沫年纪小,你多担待,她就是一时气不过你身边有太多女人,你想想,她就算再怎样折腾,你始终都是她第一个男人是不是?更何况……”
  苏哲话没说完,我脸红的能滴出血来,扬手,在他脸上就是一巴掌。
  苏哲被我突如其来的巴掌怔了半晌,回过神来后想回手,被霍衍开口制止,“你误会沫沫了,傅宁是我的主治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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