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节
它无语道，“你是来这里做研究的吗？”十万个为什么吗？
“总要让我整理下震惊的情绪啊。”做好了心理准备的桑稚颜落到地上，刚好一个人从这里走过，穿过了她的身体，等人穿过去之后，桑稚颜若有所思，“这感觉有点奇怪。”
知道这是什么感觉后，桑稚颜重新又飘了起来，兴致勃勃的道，“你说的理财专家在哪里？我们快去找它吧。”
可在这个时候，绿幽幽的提醒，“你是不是忘了，这一次不是你的奖励。”它等可不就是是现在吗？！
听出了它什么意思的桑稚颜：“……”
随着她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她周围出现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无论是人还是幽灵都毫无所觉，等涟漪消失，桑稚颜已经消失在了这个世界。
重新回到自己的房间，看着熟悉的景物，桑稚颜一句话都不想说了。
绿努力压抑着幸灾乐祸的口气，“想要去刚刚那个世界，就努力把《海底历险记》写完吧！”这就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
布莱迪来催书稿的同时不忘试探，“《海底历险记》已经是最后一卷了，有没有别的想写的题材？”
《海底历险记》目前出了三卷，第一卷 是如梦似幻的人鱼王国，第二卷是迤逦多姿的海底风光，也正是这一卷让这个系列打响了名气，不但图画美轮美奂，夺人心魄，还有借着女主角艾莉儿之口解释了那些美景形成的原因，也正是这打动了海洋学教授，乍一看似乎是胡编乱造的，可再仔细一看，似乎又很有道理，从科学上居然解释的通。
第三卷 是两栖人，居住在浅海，每次繁衍季就会成群结队的顺着洋流飘到海岛上求偶，庞大的身躯在繁衍本能下缩小变成可以在陆地上行走的腿，繁衍季过去，就会成群结队的离开。和人鱼王国一样自成体系有自己种族特色的生活习惯让这一卷再一次获得了极大的好评。
也让白熊出版社更期待第四卷 ——只要最后不崩，这个系列真的可以成为久盛不衰的经典，鉴于这本书的独家代理在他们，这就是源源不断的一笔收入。
在这种心态下，已经获得重用的布莱迪当然不会疏忽。
在第三卷 刚出的时候，布莱迪就明里暗里的催，可惜桑稚颜虽出道不久，已经染上了大部分作者都会有的毛病——拖稿。
问就是在写了在写了，在画了在画了。
再问详细一点，就没有然后了。
桑稚颜该庆幸自己不在纽约，不然布莱迪就要上演一出上门崔更的大戏了。不过就算这样，布莱迪也已经开始跟“前辈”讨教催更大法了。
庆幸的是，在他行动之前，桑稚颜已经主动投入了工作。
——这反倒让布莱迪有些不好意思了。
横向对比，桑稚颜已经是难得的勤奋作者了，算一算时间，平均三个月出一卷，就算绘本不需要写很多，但是一幅画就要花费极多的时间，更不用说还要维持这样的高质量水平——构建一个种族的文明习惯肯定不简单。
就算《海底历险记》只是浅尝即止，把一些文明痕迹只是一笔带过，可也已经很了不起了！不知道看了多少参考书，她现在还在上学，要申请中学。
他还不知道桑稚颜已经申请了斯宾塞尔中学。
就这些他已经相当敬佩桑稚颜了，他这个年纪在做什么？
不过佩服归佩服，该询问的还是询问的。
第四卷 是最终一卷，今年肯定完结，完结之后总有打算吧？
布莱迪可是万分看中桑稚颜潜力的，非常期待她第二本的内容。
第15章 （入v通知）
试想一下，推出一个受欢迎的经典系列又如何？每年都会出版几万种图书，总有些会受到读者的青睐，如果能一手打造一个明星作家，打造一个能上作家年收入榜，经常登上纽约时报等畅销榜的作家岂不是更有成就感？
桑稚颜想了想，还是回复了他的消息，“什么题材具体还没有想好，但是下本应该不会再写绘本了。”
——画画实在是太耗费时间了。
上了中学后，她哪里有那么多的时间来画画？
布莱迪有些吃惊，但是也没有太过惊讶，毕竟桑稚颜现在上升期，上升期意味着会尝试更多的题材类型，根本不把自己限定在某个领域。
他虽有些可惜——毕竟现在如果趁热打铁推出第二个系列，大概率还会畅销，毕竟现在有了不菲的知名度，读者在看到熟悉的名字后，会产生更多购买的欲望。可在职业上取得了第一次重大胜利后，布莱迪的想法已经变了，他也没有劝说，而是又追问道，“有没有什么大致范围？”
桑稚颜，“等我完结第四卷 再说吧。”现在问她，她也不知道。
第四卷 涉及最后一个智慧种族，它们居住在海压强的吓人的深海，几乎不见亮光，是体型庞大的深海猎杀者，因《海底历险记》是少儿绘本，她不可能原样画上去，不然那就成深海恐怖片了，只能美化一番。
布莱迪：“那你现在可以好好想一下。”
看看是哪一种类型，他好和主编说——在看到桑稚颜的真人后，布莱迪就意识到了，他恐怕又要调整职业规划了，因为他不用问也知道桑稚颜怕是不会甘愿一直写童书。
不说他之前的职业规划就不是少儿图书，就是为了桑稚颜，他也不会甘愿把她交到另一个编辑手中。
布莱迪本想现在就去和玛丽安女士暗示下，可想到桑稚颜的年龄，又犹豫了，就算不写绘本，准备写长篇故事，应该也不会太复杂深奥？或许应该再等等？
……
有了“胡萝卜”，桑稚颜总算在暑假前把第四卷 搞定了，把稿子丢给了布莱迪，就让绿兑现诺言。
“走，我们去逛逛。”适应了下自己的新身体，兴致勃勃的看着无知无觉的幽灵，眼睛里闪烁着幽光。
绿，“你不找经理人了？”
桑稚颜，“找啊，但是没有必要这么着急，我还没有从这个角度观察过城市，先逛一逛。”
变成幽灵后，任何实体的东西都不能阻拦她了，她可以穿墙而过，随意的去任何一个地方，同时她也发现了，大部分的幽灵似乎都没有神志，只能浑浑噩噩的按照本能生存。
同时她眼中出现了“气”，她似乎能看清每个人的气场，活人身上的“气”是棕浅白色，幽灵身上的“气”是浅灰色，不过无论是幽灵还是活人，这种气都有深浅之分。
在她要问绿怎么找到有神志的幽灵时，眼前忽然出现了一团燃烧的“火焰”，活人身上才会出现的浅白色的气汇聚在了一起，形成了一团燃烧的火焰，强烈庞大的穿过了建筑物，甚至给了人灼热的感觉。
她顿时屏住了呼吸，如被火焰吸引的飞蛾，眼睛牢牢的钉在了这团火焰上，“——这是什么？”
不等它回答，已经朝着这个建筑物飞了过去，这点距离仿佛眨眼就到了，她皮肤产生了些许刺痛感。
等她穿过了这个贝壳状的建筑物降落到里面时，她直接把这点刺痛给忽略了。
“……哇，有点壮观。”
原来这里是一座剧院，现在正在上演着一场舞蹈剧，这个舞团应该比较有名，不止是因为台下坐满了人，更是因为在台上的舞蹈演员浑身上下都环绕着纯白色的气，随着舞蹈演员的旋转跳跃，身上的气剧烈的膨胀，朝着四面八方的伸展。
在桑稚颜眼中更壮观的在于，除了这些正在表演的活生生的舞蹈演员，还有一些半透明的演员，他们同样随着音乐声翩翩起舞，浑然忘我，他们身上“气”同样的剧烈的朝外扩张，而这些气，在离开了他们周围后，居然褪去了淡灰色，变成了那种仿佛可以燃烧起来的白色。
不止这些幽灵，更不可思议的是本应该是死物的剧院，周身也散发着“气”。
这些气纠缠在了一起，汇聚成了燃烧的“火焰”。
“真的太不可思议了。”溢满胸膛的情绪最终化作这样一句感叹，这是作为活人难以观察到的情景吧？
本来快要因为赶第四卷 而有些厌烦画画的桑稚颜有了把这一切画下来的冲动。
本来只是想看看“火焰”存在缘由的桑稚颜改了主意，她静静的飘在了半空中，看着舞台上由活人和幽灵一起献上的舞蹈。
等到音乐渐歇，舞蹈演员和幽灵演员一同弯腰致谢，台下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对这场演出表示肯定，桑稚颜也跟着鼓掌。
观众逐渐散去，桑稚颜问绿，“为什么他们的气会变成白色？”
她以为这象征着人的本质，只要本质不变，这个也不会变。
绿刚刚一直静悄悄的，没有发声，似乎也一直欣赏刚刚那肯成奇迹的一幕，听到桑稚颜的问题，才道，“我说过人的意念在某种程度上非常可怕。”
“因为它们强烈的心愿，短暂了突破了桎梏。”
因为强烈的想要跳舞，想要被人看到的心情。
“那为什么这个剧院也有气呢？”
“因为这个剧院十分有名，而且时间也久了。”
桑稚颜听懂了，因为十分有名，自然有源源不断的顶尖舞团来这里演出，他们身上气肯定都如刚刚表演结束的舞蹈演员一样强大，还有这么多的幽灵死后在这里徘徊不去，时间长了，整个建筑物都沾染上了这强烈的意念。
她若有所思，“既然剧院可以，是不是也有音乐厅？”
舞蹈演员已经尽数退场了，舞台变的空荡荡的，灯光重新变的暗淡，舞台中心只有几个幽灵踮着脚尖，舒展着四肢，仿佛还能听到音乐声。
这是芭蕾。
桑稚颜年幼时也曾经学过芭蕾，可只学了一段时间——她觉得那是对自己脚的虐待，她也想不出学这个必要理由，经过了和桑爷爷的“交涉”，成功将舞蹈课变成了巴西柔术课。
毕竟都是锻炼身体，她也从没有想过去当舞蹈演员，巴西柔术学了之后还能防身。
故而此时看着翩翩起舞的幽灵也分外冷静，礼貌的等幽灵跳完这一曲后就果断的离开了，按照绿的指示，来到了距离这所剧院不远的音乐厅，这里暂时没有剧目上演，故而没有那耀眼到刺目的“火焰”，可也泛着一层浅白色的光。
刚刚深入这座建筑，就听到了流畅的钢琴音。
最中央的的三角钢琴后坐着一个发鬓斑驳、穿着燕尾服的的中年男士，他闭着眼睛，手指如有生命一样在琴键上跳动，那么的轻松自如，可琴音却隐隐带着一股悲伤和不甘。
桑稚颜飘了过去，就坐在第一排，托着下巴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他弹奏，一曲终了，拍着手飘了过去，“你是有什么愿望没有实现吗？”
“你是有神志的吧？”
中年男士睁开眼睛，眼底闪过诧异，“你是谁？”疑惑的问道，“我好像没在这里见过你？”
桑稚颜无辜道，“我刚飘过来，一路上看到的幽灵都没有神志，可是你不一样，我就来搭话了。”
“你弹的真好听，我也会弹钢琴，可是弹的没有你好，你能教我一些技巧吗？”
中年男士惊讶的道，“你也会弹琴？”
桑稚颜跃跃欲试，“我弹给你看。”她琢磨，这位男士水平至少是大师级的吧？她听着和她之前听过的演奏会差不多。
而且这里也是金色演奏厅的级别了吧？她现实中大概永远没有资格独奏，现在不一样啊。
中年男士让开了地方，换桑稚颜坐了上去，想了想，熟练的弹了一首巴赫的练习曲——在越过了那个坎之后，她是觉得赋格弹起来特别有成就感。
以桑稚颜的年纪来说，弹出来这种水平，已经值得夸耀了，不然为什么当初面试她的女士会那么惊喜？可是这点水平显然不足以让这位中年男士放在眼里。
等桑稚颜弹完，眨巴着眼睛看着中年男士求点评，中年男士毫不客气的道，“比我在这个年纪弹的差的远了。”
桑稚颜：“……”
中年男士，“我来给你重新弹一遍。”
——大师之所以是大师，那就是和凡人之间有一道深深的沟壑，同一首曲子弹出来和凡人比有明显的差别，用再通俗的话来讲，大师是普通人都能听出来好听和差距的水平。
听完后，桑稚颜也不气馁，理直气壮的道，“您弹了多少年的钢琴，我才弹了多少年，现在没有差距的话，岂不是说您这几十年的钢琴白弹了？”
“总要让我整理下震惊的情绪啊。”做好了心理准备的桑稚颜落到地上，刚好一个人从这里走过，穿过了她的身体，等人穿过去之后，桑稚颜若有所思，“这感觉有点奇怪。”
知道这是什么感觉后，桑稚颜重新又飘了起来，兴致勃勃的道，“你说的理财专家在哪里？我们快去找它吧。”
可在这个时候，绿幽幽的提醒，“你是不是忘了，这一次不是你的奖励。”它等可不就是是现在吗？！
听出了它什么意思的桑稚颜：“……”
随着她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她周围出现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无论是人还是幽灵都毫无所觉，等涟漪消失，桑稚颜已经消失在了这个世界。
重新回到自己的房间，看着熟悉的景物，桑稚颜一句话都不想说了。
绿努力压抑着幸灾乐祸的口气，“想要去刚刚那个世界，就努力把《海底历险记》写完吧！”这就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
布莱迪来催书稿的同时不忘试探，“《海底历险记》已经是最后一卷了，有没有别的想写的题材？”
《海底历险记》目前出了三卷，第一卷 是如梦似幻的人鱼王国，第二卷是迤逦多姿的海底风光，也正是这一卷让这个系列打响了名气，不但图画美轮美奂，夺人心魄，还有借着女主角艾莉儿之口解释了那些美景形成的原因，也正是这打动了海洋学教授，乍一看似乎是胡编乱造的，可再仔细一看，似乎又很有道理，从科学上居然解释的通。
第三卷 是两栖人，居住在浅海，每次繁衍季就会成群结队的顺着洋流飘到海岛上求偶，庞大的身躯在繁衍本能下缩小变成可以在陆地上行走的腿，繁衍季过去，就会成群结队的离开。和人鱼王国一样自成体系有自己种族特色的生活习惯让这一卷再一次获得了极大的好评。
也让白熊出版社更期待第四卷 ——只要最后不崩，这个系列真的可以成为久盛不衰的经典，鉴于这本书的独家代理在他们，这就是源源不断的一笔收入。
在这种心态下，已经获得重用的布莱迪当然不会疏忽。
在第三卷 刚出的时候，布莱迪就明里暗里的催，可惜桑稚颜虽出道不久，已经染上了大部分作者都会有的毛病——拖稿。
问就是在写了在写了，在画了在画了。
再问详细一点，就没有然后了。
桑稚颜该庆幸自己不在纽约，不然布莱迪就要上演一出上门崔更的大戏了。不过就算这样，布莱迪也已经开始跟“前辈”讨教催更大法了。
庆幸的是，在他行动之前，桑稚颜已经主动投入了工作。
——这反倒让布莱迪有些不好意思了。
横向对比，桑稚颜已经是难得的勤奋作者了，算一算时间，平均三个月出一卷，就算绘本不需要写很多，但是一幅画就要花费极多的时间，更不用说还要维持这样的高质量水平——构建一个种族的文明习惯肯定不简单。
就算《海底历险记》只是浅尝即止，把一些文明痕迹只是一笔带过，可也已经很了不起了！不知道看了多少参考书，她现在还在上学，要申请中学。
他还不知道桑稚颜已经申请了斯宾塞尔中学。
就这些他已经相当敬佩桑稚颜了，他这个年纪在做什么？
不过佩服归佩服，该询问的还是询问的。
第四卷 是最终一卷，今年肯定完结，完结之后总有打算吧？
布莱迪可是万分看中桑稚颜潜力的，非常期待她第二本的内容。
第15章 （入v通知）
试想一下，推出一个受欢迎的经典系列又如何？每年都会出版几万种图书，总有些会受到读者的青睐，如果能一手打造一个明星作家，打造一个能上作家年收入榜，经常登上纽约时报等畅销榜的作家岂不是更有成就感？
桑稚颜想了想，还是回复了他的消息，“什么题材具体还没有想好，但是下本应该不会再写绘本了。”
——画画实在是太耗费时间了。
上了中学后，她哪里有那么多的时间来画画？
布莱迪有些吃惊，但是也没有太过惊讶，毕竟桑稚颜现在上升期，上升期意味着会尝试更多的题材类型，根本不把自己限定在某个领域。
他虽有些可惜——毕竟现在如果趁热打铁推出第二个系列，大概率还会畅销，毕竟现在有了不菲的知名度，读者在看到熟悉的名字后，会产生更多购买的欲望。可在职业上取得了第一次重大胜利后，布莱迪的想法已经变了，他也没有劝说，而是又追问道，“有没有什么大致范围？”
桑稚颜，“等我完结第四卷 再说吧。”现在问她，她也不知道。
第四卷 涉及最后一个智慧种族，它们居住在海压强的吓人的深海，几乎不见亮光，是体型庞大的深海猎杀者，因《海底历险记》是少儿绘本，她不可能原样画上去，不然那就成深海恐怖片了，只能美化一番。
布莱迪：“那你现在可以好好想一下。”
看看是哪一种类型，他好和主编说——在看到桑稚颜的真人后，布莱迪就意识到了，他恐怕又要调整职业规划了，因为他不用问也知道桑稚颜怕是不会甘愿一直写童书。
不说他之前的职业规划就不是少儿图书，就是为了桑稚颜，他也不会甘愿把她交到另一个编辑手中。
布莱迪本想现在就去和玛丽安女士暗示下，可想到桑稚颜的年龄，又犹豫了，就算不写绘本，准备写长篇故事，应该也不会太复杂深奥？或许应该再等等？
……
有了“胡萝卜”，桑稚颜总算在暑假前把第四卷 搞定了，把稿子丢给了布莱迪，就让绿兑现诺言。
“走，我们去逛逛。”适应了下自己的新身体，兴致勃勃的看着无知无觉的幽灵，眼睛里闪烁着幽光。
绿，“你不找经理人了？”
桑稚颜，“找啊，但是没有必要这么着急，我还没有从这个角度观察过城市，先逛一逛。”
变成幽灵后，任何实体的东西都不能阻拦她了，她可以穿墙而过，随意的去任何一个地方，同时她也发现了，大部分的幽灵似乎都没有神志，只能浑浑噩噩的按照本能生存。
同时她眼中出现了“气”，她似乎能看清每个人的气场，活人身上的“气”是棕浅白色，幽灵身上的“气”是浅灰色，不过无论是幽灵还是活人，这种气都有深浅之分。
在她要问绿怎么找到有神志的幽灵时，眼前忽然出现了一团燃烧的“火焰”，活人身上才会出现的浅白色的气汇聚在了一起，形成了一团燃烧的火焰，强烈庞大的穿过了建筑物，甚至给了人灼热的感觉。
她顿时屏住了呼吸，如被火焰吸引的飞蛾，眼睛牢牢的钉在了这团火焰上，“——这是什么？”
不等它回答，已经朝着这个建筑物飞了过去，这点距离仿佛眨眼就到了，她皮肤产生了些许刺痛感。
等她穿过了这个贝壳状的建筑物降落到里面时，她直接把这点刺痛给忽略了。
“……哇，有点壮观。”
原来这里是一座剧院，现在正在上演着一场舞蹈剧，这个舞团应该比较有名，不止是因为台下坐满了人，更是因为在台上的舞蹈演员浑身上下都环绕着纯白色的气，随着舞蹈演员的旋转跳跃，身上的气剧烈的膨胀，朝着四面八方的伸展。
在桑稚颜眼中更壮观的在于，除了这些正在表演的活生生的舞蹈演员，还有一些半透明的演员，他们同样随着音乐声翩翩起舞，浑然忘我，他们身上“气”同样的剧烈的朝外扩张，而这些气，在离开了他们周围后，居然褪去了淡灰色，变成了那种仿佛可以燃烧起来的白色。
不止这些幽灵，更不可思议的是本应该是死物的剧院，周身也散发着“气”。
这些气纠缠在了一起，汇聚成了燃烧的“火焰”。
“真的太不可思议了。”溢满胸膛的情绪最终化作这样一句感叹，这是作为活人难以观察到的情景吧？
本来快要因为赶第四卷 而有些厌烦画画的桑稚颜有了把这一切画下来的冲动。
本来只是想看看“火焰”存在缘由的桑稚颜改了主意，她静静的飘在了半空中，看着舞台上由活人和幽灵一起献上的舞蹈。
等到音乐渐歇，舞蹈演员和幽灵演员一同弯腰致谢，台下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对这场演出表示肯定，桑稚颜也跟着鼓掌。
观众逐渐散去，桑稚颜问绿，“为什么他们的气会变成白色？”
她以为这象征着人的本质，只要本质不变，这个也不会变。
绿刚刚一直静悄悄的，没有发声，似乎也一直欣赏刚刚那肯成奇迹的一幕，听到桑稚颜的问题，才道，“我说过人的意念在某种程度上非常可怕。”
“因为它们强烈的心愿，短暂了突破了桎梏。”
因为强烈的想要跳舞，想要被人看到的心情。
“那为什么这个剧院也有气呢？”
“因为这个剧院十分有名，而且时间也久了。”
桑稚颜听懂了，因为十分有名，自然有源源不断的顶尖舞团来这里演出，他们身上气肯定都如刚刚表演结束的舞蹈演员一样强大，还有这么多的幽灵死后在这里徘徊不去，时间长了，整个建筑物都沾染上了这强烈的意念。
她若有所思，“既然剧院可以，是不是也有音乐厅？”
舞蹈演员已经尽数退场了，舞台变的空荡荡的，灯光重新变的暗淡，舞台中心只有几个幽灵踮着脚尖，舒展着四肢，仿佛还能听到音乐声。
这是芭蕾。
桑稚颜年幼时也曾经学过芭蕾，可只学了一段时间——她觉得那是对自己脚的虐待，她也想不出学这个必要理由，经过了和桑爷爷的“交涉”，成功将舞蹈课变成了巴西柔术课。
毕竟都是锻炼身体，她也从没有想过去当舞蹈演员，巴西柔术学了之后还能防身。
故而此时看着翩翩起舞的幽灵也分外冷静，礼貌的等幽灵跳完这一曲后就果断的离开了，按照绿的指示，来到了距离这所剧院不远的音乐厅，这里暂时没有剧目上演，故而没有那耀眼到刺目的“火焰”，可也泛着一层浅白色的光。
刚刚深入这座建筑，就听到了流畅的钢琴音。
最中央的的三角钢琴后坐着一个发鬓斑驳、穿着燕尾服的的中年男士，他闭着眼睛，手指如有生命一样在琴键上跳动，那么的轻松自如，可琴音却隐隐带着一股悲伤和不甘。
桑稚颜飘了过去，就坐在第一排，托着下巴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他弹奏，一曲终了，拍着手飘了过去，“你是有什么愿望没有实现吗？”
“你是有神志的吧？”
中年男士睁开眼睛，眼底闪过诧异，“你是谁？”疑惑的问道，“我好像没在这里见过你？”
桑稚颜无辜道，“我刚飘过来，一路上看到的幽灵都没有神志，可是你不一样，我就来搭话了。”
“你弹的真好听，我也会弹钢琴，可是弹的没有你好，你能教我一些技巧吗？”
中年男士惊讶的道，“你也会弹琴？”
桑稚颜跃跃欲试，“我弹给你看。”她琢磨，这位男士水平至少是大师级的吧？她听着和她之前听过的演奏会差不多。
而且这里也是金色演奏厅的级别了吧？她现实中大概永远没有资格独奏，现在不一样啊。
中年男士让开了地方，换桑稚颜坐了上去，想了想，熟练的弹了一首巴赫的练习曲——在越过了那个坎之后，她是觉得赋格弹起来特别有成就感。
以桑稚颜的年纪来说，弹出来这种水平，已经值得夸耀了，不然为什么当初面试她的女士会那么惊喜？可是这点水平显然不足以让这位中年男士放在眼里。
等桑稚颜弹完，眨巴着眼睛看着中年男士求点评，中年男士毫不客气的道，“比我在这个年纪弹的差的远了。”
桑稚颜：“……”
中年男士，“我来给你重新弹一遍。”
——大师之所以是大师，那就是和凡人之间有一道深深的沟壑，同一首曲子弹出来和凡人比有明显的差别，用再通俗的话来讲，大师是普通人都能听出来好听和差距的水平。
听完后，桑稚颜也不气馁，理直气壮的道，“您弹了多少年的钢琴，我才弹了多少年，现在没有差距的话，岂不是说您这几十年的钢琴白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