ρo-18.c0m ⑨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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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雎一睁眼,看着不同于自己屋内的陈设,和贴得极近的一张男性面孔,凝白的脸上波澜不惊,粉唇微启,连出口的话都是一贯的冷静。
  “想不到堂堂天极楼的首领,居然干起了绑人的勾当。”
  对方闻言,蓦然一笑,微勾的唇角和狭长的眼眸,映射着一股惑人的味道。
  “多年未见,关关还是一如既往地……可爱。”
  关雎一听这个名字,眉间多了一丝折痕,冷声道:“不要叫我关关,跟你不熟。”
  对方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眼中却满载戏谑之光,作势一揖,道:“是我的不是,当年匆匆一别,没来得及告诉你。在下岑息,天极楼现任首领,久仰姑娘芳名,值此月夜,偷香窃玉。”
  关雎默念了几声这个陌生的名字,对着那张相对熟悉的脸,心里一时不知什么感觉。
  凭谁说,一个今天才知道名字的人,却在两年前就与自己有了亲密关系,都会跌掉下巴吧。
  彼时,关雎是奉师命前往京城救治丞相大人。丞相深受当今皇上信任,其铁面无私不容世俗的性格,招致许多宵小嫉恨,加之与威远侯刚处置了锦阳一桩“以良充娼”的案子,撼动了一些人的利益,遭人暗算。威远侯好在年轻,又有内力傍身,还算可观。丞相却是伤了要害,虽及时止了血,也勉强吊着一口气。
  关雎到了京城,不敢耽搁,连夜诊治,天微明时才令其脱于险境。
  朝中与丞相交好的几位同僚也陪了整夜,得知丞相终于捡回一条命,都松了口气。
  “好在有关姑娘妙手回春,老夫几个谢过姑娘了!”
  “万象森罗果然名不虚传,实在叫人佩服佩服!”
  ……
  关雎洗净手上的血迹,纤长的十指恢复了白净的光泽,精细的银针拈在指尖,亦显得赏心悦目。
  关雎一边施针,一边语气轻淡地提醒众人:“我听闻那伙人雇佣了天极楼的杀手,天极楼不见血是不会罢休的,守卫之事还得几位大人多费心。”
  “这是自然,姑娘只管施救丞相!”
  这时,门外并排进来三个人,齐齐喊了关雎一声“师叔”,旁边一位大人恍然道:“瞧老夫这记性,侯爷这三位得力助手与姑娘原是师出同门呐!”
  这仨人听见这话其实挺不是滋味的,叫比自己小的人师叔也倒罢了,这次连他们侯爷都没护住,让同门看见简直是奇耻大辱!
  关雎专注于手上的事,头也未抬道:“你们自去保护侯爷,我这里不用你们。“
  三人虽然有些犯难,打心底还是觉得自家侯爷比较好说话,关师叔的气场太强大,他们怕待久了被冻成冰柱子,是以乖觉得走了。
  皇上听闻此事,连禁军都调来了,另派了好些大内高手,将丞相府围得里三层外三层,昼夜巡察,连只苍蝇都不让放进去。
  即便如此,关雎还是隐隐觉得不安,同几位大人商议之后,将丞相秘密转移至府中地窖,由她自己在正房中做饵。
  是夜,寅时三刻,果不其然外面起了打斗之声。关雎屏息凝神,听到梁上的瓦片微动,倏然间一个黑影并一把利剑刺了下来。
  来人身手鬼魅,招式极快,却在看到锦被下一双秋水剪瞳后,剑尖猛一撇,翻身跃到一侧,四顾之后反应过来自己的目标不在这里,也不多费时间缠斗,折身欲走。
  关雎拔剑便追,两人的身影在倏忽之间便消失不见,一院的守卫茫然无措,根本追不上。
  关雎追着人进了城外的一处荒林,林内沼泽遍布,夜间到凌晨正是瘴气弥散之时。两人追逐一阵,行动都有些迟缓下来。
  这个杀手大概也没想到关雎一个姑娘家,竟追了他这么远,且大有誓不罢休的意思,气息微喘道:“我说,不用这么赶尽杀绝吧。”
  关雎用剑指着他,声音清冷:“你不也一样要对丞相赶尽杀绝。”
  男子看了看前头黑沉沉的迷雾,折转了脚尖,“再追下去,我们两个都要死在这儿了。”
  “那却省事。”
  “别啊,我还没活够呢。况且你这么一个大美人儿,死在这臭气轰轰的地方多可惜。”
  关雎没理他话中的调侃,只道:“没活够还干这刀口舔血的营生,活得不耐烦才是。”
  “姑娘可真不懂人间疾苦。”男子啧了声,猛然朝她攻了过去,将她逼出了沼泽地。男子想松一口气的时候,关雎却丝毫不停手,男子边挡边退,一直在找机会脱身。
  关雎招招不留情,盯紧他身后不远处的裂缝,想把他逼下去。男子觉察到她的意图,在失足之际抓住她的剑尖,连同她一起拖了下去。
  这裂缝其深无比,若不是有交错的藤蔓缓冲,身中瘴毒内力渐失的两人,铁定要摔个粉身碎骨。便是如此,关雎在着地时,右脚还缠在藤蔓上,同身体的扭曲方向相悖,只听咔吧一声,脚踝处一阵刺痛,关雎的脸色霎时白了三分。
  男子将藤蔓砍断,居高临下看着关雎,半遮的面容只余一对狭长而漆黑的眼睛,在暗夜中璀璨又深沉,看久了竟让人觉得眩晕。
  似乎看出来关雎成王败寇的想法,男子蓦然道:“天极楼可不杀名单之外的人。”
  关雎正纳闷一个杀人不眨眼的组织,居然还有许多规矩,下一刻便被对方打横一抱,本能地警觉让她浑身都紧绷起来。
  “你干什么!”
  男子将她举了下,觉得她这问题很奇怪。
  “这不是很明显么,抱你啊。”男子说着,已经将关雎放在了一侧的石头上,褪去了她的鞋袜,手法利落地帮她把错位的骨头接了回去。
  关雎彻底痛到说不出话来,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撕了自己裙摆用来固定骨头。
  男子也有些体力不济,贴着石壁坐在她对面,扯下脸上的布巾,露出一张俊美无俦的脸来,上面浮现的笑意,慵懒又邪气。
  关雎撇开眼,从袖口的暗囊取了一粒解毒丸吞入口中,正犹豫是“见死不救”还是“投桃报李”,那人却觉得她能追自己到这境地,大概不打算救死扶伤了,目光一闪,猛然倾身压过来,攫住她的粉唇,长舌强硬地破开她齿关伸了进去,勾卷着她口中尚未融化完的丹药。
  关雎反应过来要出手时,他已经退开了,舌尖一舔唇角,微微勾起,“多谢。”
  关雎手心禁不住一用力,将其间的丹药捏成了粉末。
  两个内力都未恢复的人处在一起,表面看相安无事,却也处处硝烟弥漫。
  这峡谷深处连动物都少见,想猎些野味果腹都难。男子采了一堆菌子回来,放到关雎面前问:“你不是精医术么,既懂草药,这些东西肯定也不在话下,看看有没有能吃的。”
  关雎却只关注道自己的重点,“你怎么知道我精医术?”
  男子拿着棵菌子在手上把玩,相对关雎一脸严肃,显得无比随意,“天极楼除了杀人,情报也是一流。早闻万象森罗妙法长老柳乾有一亲传女弟子,医剑双绝,冷若冰霜,想必就是眼前人了——”男子话音未尽,看向关雎,道出她的名字,“关关。”
  关雎一听,柳眉一皱,久不见波澜的脸上浮上一层愠怒,“不要叫我关关!”
  “好的,关关。”男子缓缓眨了下眼,将一堆菌子往她身边推了推,“那么我们抓紧时间填饱肚子吧。”
  “……”
  关雎忍下心中闷气,伸手拣着菌子,将能吃的都丢到那人兜开的下襟里。
  一堆菌子筛了大半,男子有些可惜地看着丢在地上的那一堆,“那不能吃的吃了会怎么样?”
  “你可以试试。”
  男子耸耸肩,抱着怀里那一堆,生火去了。
  两人草草果腹,好歹不是饿得手软脚软了,只不过怎么出去还是个问题。
  关雎倒是丝毫不焦急,确切地说焦急也没辙,她如今自己走路都成问题,那人是杀是救全看心情。
  男子转了一圈回到原地,神色之间有丝挫败,“没路,看来只能等内力恢复再上去了。”
  男子躬身去拨火,眼前刷地一下挥过来一柄剑锋,不由看向全身戒备的关雎,啧声道:“你们女人翻脸都是这么快的么?”
  关雎不知道他在胡说八道什么,干巴巴甩出两个字:“有蛇。”
  男子看着垂在眼前的藤条,默然无语了一阵,见她额角渗出一层细汗,手握着剑柄因用力而微微颤抖,摸了摸下巴道:“原来你怕蛇啊,看你冷冰冰的样子,还以为你什么都不怕呢。”男子话音刚落,迎面又是一剑,差点削了他半个鼻子,也不禁气笑,“怎么你们这些名门正派,想杀人还要找理由来遮掩?”
  男子推开两步,却见关雎仍旧对着一堆藤条乱砍,才发觉不对劲。
  “不是吧……”男子翻了翻火堆旁的菌子,见里面掺杂着一半个颜色发红的,顿时一阵心虚,“怎么就混进去了。”
  关雎尚不明原因,被眼前所见的幻想所迷,前半夜是“大战群蛇”,后半夜就是“饕餮盛宴”了,见什么都想啃。
  “嘶……你这又看见什么了!”男子抽出猝不及防被关雎咬了一口的手指,看着她犯懵的样子就想笑。先前她折腾老半天,出了一身汗,一股冷香漫上人鼻端,在这孤男寡女的境地,便有些暧昧起来。
  男子见关雎盯着自己两眼发光,虽然知道她意识不清,还是喊道:“再对我动手动脚我也不客气了,我可不是柳下惠。”
  关雎摁着他结实的双腿,边念叨着“鸡腿”边低头去啃,贝齿隔着裤子一磕,除了轻微的疼痛,更多的是窜上脊背的酥麻。关雎看见旁边倏然撑起的一物,犹豫了一下,转移了下嘴的地方。只是还没来得及下口,便被一只大手捂着嘴抬了上去,面前的人咬牙切齿:“这你都敢咬啊!”
  (高冷的女神太难了,我感觉自己已经写崩了,就加点其他属性进去吧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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