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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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建康城熙熙攘攘的长街上。
  少年人的身形虽是不及兄长宽阔,但却已完全能将纤细弱小的陈绮护在身后。
  编织好的兰草被挂在长长的丝线上,将长街连成一片。人群叁叁两两往来着,算不上热络,也算不上寂寥。
  “阿玹?你看看,这个花好看么?”陈绮的注意力并没有放在四周商贩出售的商品上,而是放在了四周作为装饰的花草上。
  “好看。”谢玹笑着应道,视线却落在陈绮的脸上。
  陈绮并未注意,只是口中喃喃道:“我们的宅院那么大,有许多院子都是空着的,若是能够种上些许花草,待到来年春,定然是春满华枝,满园绮丽的好景致。”
  “嫂嫂喜欢的话,阿兄应当会喜欢。”谢玹道。
  陈绮抿唇,想到谢恪脸上便带了笑容,口中喃道,“我知道……”随即,她又抬头看向谢玹道,“你呢?你会喜欢吗?”
  你呢?你会喜欢么?
  “喜欢。”只是看着陈绮含着笑意的眼,谢玹便失神了般,没有片刻犹豫就说出这二字来。
  喜欢。
  喜欢小嫂嫂。
  “那就好。”陈绮含笑,“总归这是我们几人的谢家,也不能什么事都照着我的性子来。”
  “是。”谢玹温柔看她。
  “阿玹。”陈绮又轻轻唤了他一声。
  谢玹从未体会过这样的感觉,仅是这样待在一个人的身边,心就觉得无比平静安和。他想,陈绮的出现,一定是被安排好的必然。他们谢家是磐石,而陈绮则是穿过这磐石的溪水,极简极柔,却又逐渐安抚着他们几人的棱角。
  “你说,今后的日子会一直这样么?”陈绮道。
  “小嫂嫂在担心什么么?”谢玹询问。
  陈绮轻抚兰草的动作顿住,视线闪避,落到了脚下的青石板上。
  “我总觉得,以后会有许多事情发生……”只是话言于此,陈绮便觉得自己似乎说了不好的话,转而道,“你便只当我是多疑好了。”
  “小嫂嫂,其实……”谢玹的话刚开了个头,人群却忽然躁动了起来。
  不远处传来喧闹声,马鞭在空中挥舞的声音也嘹亮的传来。
  “惊马了——惊马了——”有人惊叫声从远处传来。
  未等陈绮二人反应过来,一匹马已经直直的朝二人飞奔而来。
  “小心——”谢玹先反应过来,抓住陈绮的手臂往自己怀中一带,两人双双往一旁的小路栽倒过去。
  惊马扬长而去,留下阵阵马蹄声回响,陈绮惊魂未定,抬眼看谢玹时,她已经倒在谢玹的身体上,入眼便是谢玹的下巴。
  少年人的体格虽是清瘦,但却不纤弱,春衫布料轻薄,连体温都能够触手可及。陈绮的脸有些发烫,像是触电般飞快离开谢玹的身体,只是太过匆忙,身形未稳,又栽倒进谢玹的怀里。
  “小心。”谢玹又道,伸手扶住了陈绮,这声小心却不似方才那般担忧,而且轻快的,又带着些许调笑意味的。
  “抱歉……”陈绮的脸红得更加厉害。
  阿玹是谢恪的弟弟……是她的亲人……可是……也是个男人……
  她得注意分寸保持距离才是……
  陈绮这般想着,便想快点起身来,只是这般动作,又无意令她蹭到了谢玹身下的某处。
  是男子情动的反应。
  谢玹的脸也一下子红了起来。
  “我……”两个人同时开口。
  面面相觑半晌,又道:“不是故意的……”
  又是同时开了口。
  陈绮别过脸去,一下子站了起来。
  谢玹跟着站了起来。
  “我不是……真的……不是……我是真的拿小嫂嫂当亲人的……真的……”谢玹着急的解释,生怕迟一刻陈绮便掉头离开,“是谢家的诅咒……我真的……”
  “没事的。”陈绮看着他慌张得好似要哭出来的模样,觉得有些心疼,他分明只是个孩子,却要承担这样的诅咒。
  说到底,欲是欲,情是情。若是无情,也不会成为情欲,便是独独的欲罢了。
  男女皆有欲,她又何必为此苛责谢玹,又有什么理由什么立场去苛责。
  “阿玹没事的,不要自责。”陈绮伸手拍了拍他的脸,“我知道的,谢恪已经和我说得很清楚了。”
  “不要为此疏远我。”谢玹的声音闷闷的,清秀少年的脸上写满了担忧二字。
  “怎么会。”陈绮朝他露出笑容来,“你是谢恪的阿弟,也是我的,我们是家人。”
  谢玹这才露出笑容来。
  尴尬的事情这便告一段落。
  回到谢家时已是黄昏,陈绮在外逛了许久,回来时有些乏了。
  刚进房门,便看到桌上放了一袋点心。
  谢玹和她出了门,那么这袋点心,应是谢渊放的。
  她还恼着先前谢渊对她的所作所为,刚想将点心扔出去,犹豫再叁,却又收了动作,将纸包打了开。
  淡黄色的桂花糕整整齐齐,还散发着甜甜的香气。
  是她最喜欢的桂花糕。
  她从未和旁人提过,谢渊又是如何知道的?
  桂花糕下,有一张小小的字条,陈绮抽了出来,干练的字迹,只写了两个字——
  “阿绮。”
  陈绮觉得好笑,这人难道就没有半点歉意么?
  她伸手拿了一块桂花糕放在嘴里,甜甜的味道逐渐弥漫到陈绮的唇齿间。
  是她最喜欢的那家铺子的味道。
  “阿绮,只有我一直,看着你。”
  谢渊的话忽然在陈绮的脑海中响起,陈绮的心微微动摇,是因为一直看着,所以他才知道的么?
  他看着她,知道她,了解她。
  想到这里,陈绮立刻打断了自己的想法。
  怎么可能呢,只是巧合罢了。
  夜风习习吹过,原本已经入眠的陈绮被房门重重打开的声音吵醒。
  她从榻上坐起,入眼便见谢渊朝她大步走来,视线大胆而放肆。
  陈绮疑心是自己在做梦。
  “你做什么……”陈绮有些害怕的想从榻上跑开,但她却不及谢渊的动作快,脚尖刚沾到地面,手臂便被谢渊抓住,随后整个人被他用极大的力气压在榻上。
  谢渊身上的酒味和脂粉味熏得陈绮的鼻子生疼。她惊恐的想要推开他,却发现抵不过谢渊半点力气。
  身子被他紧紧压着,二人贴合得严丝合缝,和谢玹不同,成年男子的强势与力量,在此刻体现无余。
  谢渊将脸埋在陈绮的脖颈处深深吸了一口气,甜美的香气灌入鼻尖咽喉,于谢渊而言,是某种意义的快感。
  “真香啊……嫂嫂。”
  他往日从来不这么唤她,此刻唤着,只教陈绮觉得讽刺。
  “放开我。”陈绮强忍住哽咽道。
  “放?”谢渊冷笑一声,“为什么要放?”
  “你身上的脂粉味真教人恶心。”陈绮讽刺道,“你将我当什么?青楼里的妓子么?”
  听陈绮这般厌恶口味,谢渊心中顿时便燃起无名之火来,“你有什么资格厌恶我?你分明心中清楚,我只能对你硬的起来。”
  因为仅有二人在场,谢渊的话语意外的直白。
  他稍许起身,却仍是压在陈绮的身上,单手将陈绮两只手束住,另一只手则捏过她的下巴。
  “我首先得是个男人,其次才是你的小叔。”
  他已然情动的那处抵着陈绮的小腹,隔着布料都可以感受到他灼热的欲望。
  “圣人云,存天理,去人欲,可若是人无欲,便不为之人。未遇见你之前,我不曾尝过欲望的滋味,看着旁人沉溺在男女情事中那般丑陋姿态只觉好笑……可阿绮,你令我明白什么是欲望,你真的觉得,欲仅是欲,情仅是情吗……”
  他似乎醉了,又似乎没醉。
  若是醉了,他为何能清晰的说出这番话来。
  若是没醉,这般情真意切,都教陈绮的心跟着疼痛。
  什么是情,什么又是欲呢?
  陈绮越来越不明白了,自从来到这谢家之后,她觉得很多事她都想不清楚了。
  “放开我……”她有些哀求道。她对谢家的诅咒没有一点办法,这一切本就不是因她而起。若她可以改变,她也希望谢家这几人不要经历这些。
  可是她真的没有办法。
  ……真的没有办法吗?
  谢渊冷笑一声,果然即便他再怎么说,眼前的这个女子也无动于衷。
  被欲望驱使本就可怕,更何况,是刻到骨子里的情欲。他捏住陈绮的下巴,吻了下去。少女柔软的躯体和香气,无不在诱惑谢渊暴露出最原始的本能来。
  他用强硬分开了陈绮的腿,手撕开陈绮的单薄的衣裳,抓住一只娇乳大力的揉捏起来。
  男子有力的手紧贴着她私密的肌肤,因为忽然的刺激,粉色的乳头也翘了起来。
  陈绮羞耻的落下泪来。
  她分明也有欲。
  她分明不喜欢谢渊的,但却能够对他有反应。
  那她这样,又和谢渊有什么区别?
  察觉到陈绮的动情,谢渊用手指捏住了她的乳头,作用拨弄着,即便是陈绮不肯松开口,他也极为享受般的将她的唇瓣又舔又含。
  即便是在梦境中幻想过无数次的美妙场景,到底不及真实的能够拥抱的温度来得快乐。
  这是他此生至此最快乐的时候。
  “阿绮……”他低喃着,随后落下无数个细密的吻来,由唇至脖颈至锁骨至胸乳。
  最后他含住了陈绮的乳头,吸吮了起来。
  陈绮知道自己无法,她现在正在被,夫君以外的男人做着最私密的事情。然后,这个男人,是她夫君的弟弟。
  “谢渊……我求你,停下来好么?”哀求似乎也无用,她只能用最平静最平静的语气询问着。
  这当然不是谢渊想要听到的话,他故意用舌头舔了舔陈绮的乳尖,令她不得不从嗓子中溢出一声娇吟来。
  “阿绮,我若是这般要了你,你会不恨我?”他分明在忘情的舔着她的胸乳,却又做出这般姿态,问出这样的话来……令陈绮觉得非常可笑。
  “会……”陈绮笑着又带着哽咽来,“我会恨死你,至死都会恨着你。”
  谢渊嗤笑。
  随后竟然大笑出来,缓缓离开了陈绮的身体。
  “我倒情愿你恨着我。”
  被欲望百般折磨求而不得的滋味真的太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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