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
戚这个姓氏虽然不算多罕见，但也不算太常见，能姓戚，又让老爷子这么大反应，就连她妈都受到了影响，显然不会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邓春本以为老爷子会大发雷霆，就像以前出事时对待戚悦那样，没想到老爷子很快就调整好了情绪，仿佛刚才失态的不是他一样。
老爷子看了看孙女和孙子，终于还是开口道，“论关系，她是你们的姑姑，不过你们不用认她，我和她早在十几年就断了关系，你们知道有这么个人就行，不用在意她。”
许是不想再回忆以前的事，老爷子说完这番话后，就起身上楼了。
至于戚悦现在过得如何，好还是不好，老爷子一点都不关心，也不想关心。
看着老爷子的身影消失在二楼，戚安阳终于按捺不住好奇，坐到他妈旁边催促，“妈，到底怎么回事啊，跟我们说说呗？”
邓春见女儿也看了过来，知道老爷子没阻止就是默认将这件事告诉孩子了，不禁又叹了口气，然后恨声道，“那女人就是个恋爱脑加白眼狼，脑子还有病，你们可千万不能跟她学，谁跟她学我就打断谁的腿！”
这还是她第一次在两个孩子面前说这种狠话。
戚安阳故作害怕的打了个冷颤，戚安安挑了挑眉，作惊讶不解状。
两人这般反应倒是让邓春的情绪平复了一些，然后挑重点将戚悦的事跟两人说了说，主要是为什么明明是老爷子的女儿，却弄到了和老爷子断绝关系的地步。
刚才她说戚悦是恋爱脑并不是气话，而是实话实说。
戚老爷子以前在大医院工作，戚老夫人是个老师，戚家的家境还算不错，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对儿子戚海管教严格，对女儿戚悦相对来说更宠溺一些。
可能是从小没吃过什么苦吧，戚悦性格有些天真。
天真本也不是什么坏事，可怀就坏在，她天真的同时还是个恋爱脑，读大学的时候喜欢了一个富二代，富二代可能也喜欢她天真的性格，两人就交往了。
如果仅仅只是这样，倒也没什么。
女孩子年龄到了，想谈恋爱也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事。
关键在于，这个富二代人家是有未婚妻的，有一次，他带着未婚妻去医院看病，去的正好是戚老爷子工作的医院，就被戚老爷子发现了。
女儿跟一个有未婚妻的富二代搞在一起，无论是戚老爷子和戚老夫人都不能接受，责令女儿跟富二代分手，可戚悦偏偏不。
戚悦说什么男朋友的未婚妻是家里给他订下来的，他并不喜欢未婚妻，他们两个才是真爱，她不要和男朋友分手。
这番无耻又没有头脑的论调可把老爷子和老夫人气坏了。
为此，从没动过手的老爷子甚至动手打了戚悦，可全都没用，戚悦就跟中了邪似的，为了那个男朋友跟家里翻脸，伤透了父母的心。
戚老夫人为人师者，最注重品性，她觉得是自己没教好女儿。
后来为了将女儿拉回正道，她特意去找女儿，想要将女儿带回家看管起来，没想到，就这一去，就再也没回来。
母女俩发生争执时，老夫人出了车祸，送到医院也没抢救回来。
最关键的是，急救电话还是路人打的，戚悦这个亲生女儿竟然在自己的母亲出车祸后，扔下母亲跑了，行为与畜生无异。
而老爷子那阵子工作上也出了很大问题，几件大事一下子都压在一块了，后来，老爷子就心灰意冷的主动辞职，带着儿子儿媳去了老伴儿的老家定居，也就是明渠镇了。
十几年过去了，若不是有戚安安考上了帝都大学，戚章两家孩子被被调换这件事，老爷子可能现在都还不会回来。
听完这一切——
戚安阳：emmmm，无fuck可说！
戚安安光是看老爷子的反应就知道事情不会小，却也没想到会是这样，这中间可是牵扯到一条人命了，而这条人命还是她去世的奶奶。
“就这，她之前在学校还有脸拦住您？”戚安阳doge脸，“还说什么爷爷该原谅她了，她不会脑子真的有病吧？”
当初爷爷该有多心寒啊！
他死去的奶奶是有多倒霉啊，宠了那么多年的女儿，不止插足别人未婚夫妻之间的感情，还抛弃了做人的根本，连自己的亲生母亲出车祸都不管，养条狗狗都知道冲你叫两声，养了她是养了个什么玩意儿，啊呸！
邓春嫌恶的撇了撇嘴，“谁知道呢，以后你们俩都别搭理她，知道吗？”
戚安安颔首，“不会。”
最是嘴硬心软的老爷子都彻底放弃了这个女儿，她又操什么心呢，唯一需要操心的是，戚悦再死皮赖脸的缠上来该怎么解决，被一个讨人嫌的人缠上总归不是什么令人愉悦的事，会影响身心健康！
邓春这才放心。
她知道自己的孩子不可能像戚悦那样，但话赶话说到这里了，不叮嘱几句心里就是不放心。
“不提她了，你今天去帝都大学报名，学校怎么样？”邓春很快转移了话题，这个话题戚安阳就喜欢听了，身体都下意识坐直了几分。
戚安安看出她妈有意转移话题，想聊点开心的，也就格外配合。
把之前给老爷子看过的照片又翻了出来。
母子三人凑在一起说说笑笑，气氛不一会儿就又恢复了往日的温馨。
第19章
戚海晚上下班回到家也知道了戚悦的事，他皱了皱眉，没说什么。
晚上饭桌上，家里的人都下意识避免提起戚悦，都在找一些轻松的话题聊，聊起今天戚安安和戚安阳姐弟俩报名的事，聊起各自在学校的见闻。
可是吧，戚安阳母子俩就是在学校报名的时候遇到的戚悦，本来聊得正好，气氛正佳，话题不自觉的聊到了这边，母子俩顿时面面相觑，心里都有些懊恼，下意识去看老爷子。
虽然老爷子心里已经不将戚悦当女儿了，也不会为她再伤心难过，但提起这个人糟心啊！
“说起学校的事。”戚安安却无比自然的接过了话头，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你们肯定猜不到我今天在学校碰到了谁？”
能让她让这种语气提起，肯定不是什么随便的事，大家顿时来了兴趣。
就连老爷子都感兴趣的看了过来，“什么事？”
下午孙女跟她聊了不少有关帝都大学的事，难道还有什么没跟他说？
见老爷子的注意力一瞬间被戚安安吸引了过去，戚妈和戚安阳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还是女儿（姐姐）给力，救场大师啊这是！
“章家大伯。”戚安安一边吃饭一边开口，用闲聊的语气回道，“我碰到了章家大伯，他是帝都大学的教授，开学后估计还会给我们专业代课。”
说完这些，不等家里人追问，她就主动将开学前就在图书馆跟章大伯见过一事一并交代了一遍。
“章家老大竟然在帝都大学任教？”老爷子有点小小的惊讶，但又不算特别惊讶。
章宏其实提过自己有一个大哥，只是没有具体详细的说过而已，章宏自己生意做得那么大，有个在帝都大学任教的大哥好像也算不上特别让人意外的事。
“这不错啊，你们还挺有缘分的。”老爷子看向孙女笑了笑，“有个熟人在帝都大学也是好事，你有什么不懂或者麻烦的事都可以去找他帮忙，毕竟是你亲大伯！”
既然是亲大伯，那不用白不用，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老爷子可不会在这个时候教孙女客气。
戚妈闻言连忙附和道，“对，他到底是你亲大伯，你也不用特别跟他保持距离，我们虽说跟章家以亲戚关系来往，但比起普通亲戚关系，我们两家关系又要复杂一些，你不用考虑那么多，有什么学业上的问题尽管去找他帮忙。”
戚爸吃着饭，跟着点了点头表示支持。
“放心吧，真有事我不会客气的。”真要客气，要保持距离，白天在学校时她就不会跟着章大伯一起去参观实验室了。
戚妈满意道，“那就好，等你们开学了就都要忙起来了，高中明天就正式开学了，安阳吃完饭就早点去睡，明天就去学校，不过帝都大学明天还要再报一天名，安安明天就跟我一起出去逛逛，我再给你买点衣服鞋子。”
看女儿有张嘴拒绝的意思，她直接拍板道，“反对无效！”
别人家的女儿都喜欢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她女儿却完全不注重衣着打扮，她若是不主动给她添置新衣服，她两套衣服能轮换着穿好久，一点爱美之心都没有。
戚安安摸了摸鼻尖，好吧，买就买吧！
——
知道戚妈要带女儿去逛街后，顾秋华毫不迟疑的跟着一起来了。
这两个当妈的女人，关系可以说是突飞猛进，之前已经约着一起逛过几次街了，这次再约可以说是顺理成章了，毕竟，若不是戚妈主动告诉顾秋华今天要带女儿出去的事，顾秋华也不可能知道。
其实如果可以的话，戚妈也不介意章诗诗跟着一起。
现在两家人都处得还不错，就连章嘉裕和戚安阳两人看似凑在一起就吵嘴，但其实关系并不差，两人私心里也并不讨厌彼此，反而透着些关系好的人之间才会有的熟稔和亲近。
唯独章诗诗依然没法融入其中。
从知道自己不是章家亲生女儿后，她性格就有了极大的变化，变得不爱说话，也不爱笑，就连闹都不怎么闹了，最近基本上都躲在家里，也不怎么出门。
顾秋华出门的时候也喊过她，想带她出门散散心，却被拒绝了。
所以这一次出去逛街的就只有戚妈、顾秋华和戚安安三个人。
一个当妈的都不好应付，更别提两个当妈的凑在一块了，反正一整个上午下来，戚安安就只有一个感觉，她觉得自己要被玩坏了。
从头到尾，她基本上都没发表过什么意见。
两位女士兴高采烈的挑，她宛如机器人一样的负责试穿，来来回回不知道试穿了多少衣服，只要两位女士觉得可以，那就是买买买，不买都不行，甚至连裙子都给她挑了好几条，要不是她强烈拒绝，她的衣柜里估计就要多出几条落灰的裙子了。
中午一起吃饭的时候，戚安安觉得自己都快瘫了，累的。
让她不眠不休的做几天实验，她觉得可能都没现在这么累，虽然同为女性，但她觉得自己有时候还真的不太理解，女性为什么在逛街这件事上能如此的精力旺盛。
顾秋华目光落在戚安安身上，神色一动，突然道，“安安，下午要不要再逛逛？”
“不不不。”戚安安连忙摇头，几乎都有些惊恐了，“不用了，真不用了！”
顾秋华和邓春两人对视一眼，噗嗤一声齐齐笑出声来。
特别是顾秋华，她很少如此不顾形象的大笑，但她现在真的很高兴，控制不住的想笑。
从认识女儿以来，她一直都表现的不像个刚成年不久的孩子，沉稳淡定，聪明冷情，甚至胸有沟壑，明明在相处时态度上挑不出错，却总会让人觉得不好亲近。
可现在她的反应，看上去就很像一个普通的女孩子了。
刚才她那略微有些惊恐的神色在顾秋华看来却无比可爱，无比真实，原来她也有失了淡定的时候，也有这般‘孩子气’的一面。
戚安安看着两位女士开怀大笑的样子，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是被人逗了。
她无奈的看了看两人，算了，看在她们高兴的份上，逗就逗吧！
就当自己彩衣娱亲了。
三个人吃了一顿愉快的午饭，这才算结束今天的购物行程。
分开回家后，戚安安手里大包小包的拎了不知道几个袋子，里面装得满满登登，全是衣服鞋子，百分之七十都是给她买的，剩下的有给老爷子添了几件，有戚妈给自己买的几件，就没了。
戚爸衣服够穿，戚安阳都是戚妈给他钱让他自己买。
母女俩回家歇了歇，缓了口气后，戚妈就又开始给女儿打包收拾行李了。
昨天她去报名只带了通知书之类的东西，压根就没带衣服，帝都大学的管理还是很严格的，大一不允许外宿，而学校离家也不算太近，来来回回跑太浪费时间，所以开学后戚安安就要住校了。
这也是戚妈今天给她买那么多衣服的原因之一。
毕竟都上大学了，还是在帝都大学那样的名校，怎么能不好好打扮一下呢，万一因为太过随便，交不到朋友怎么办？
邓春本以为老爷子会大发雷霆，就像以前出事时对待戚悦那样，没想到老爷子很快就调整好了情绪，仿佛刚才失态的不是他一样。
老爷子看了看孙女和孙子，终于还是开口道，“论关系，她是你们的姑姑，不过你们不用认她，我和她早在十几年就断了关系，你们知道有这么个人就行，不用在意她。”
许是不想再回忆以前的事，老爷子说完这番话后，就起身上楼了。
至于戚悦现在过得如何，好还是不好，老爷子一点都不关心，也不想关心。
看着老爷子的身影消失在二楼，戚安阳终于按捺不住好奇，坐到他妈旁边催促，“妈，到底怎么回事啊，跟我们说说呗？”
邓春见女儿也看了过来，知道老爷子没阻止就是默认将这件事告诉孩子了，不禁又叹了口气，然后恨声道，“那女人就是个恋爱脑加白眼狼，脑子还有病，你们可千万不能跟她学，谁跟她学我就打断谁的腿！”
这还是她第一次在两个孩子面前说这种狠话。
戚安阳故作害怕的打了个冷颤，戚安安挑了挑眉，作惊讶不解状。
两人这般反应倒是让邓春的情绪平复了一些，然后挑重点将戚悦的事跟两人说了说，主要是为什么明明是老爷子的女儿，却弄到了和老爷子断绝关系的地步。
刚才她说戚悦是恋爱脑并不是气话，而是实话实说。
戚老爷子以前在大医院工作，戚老夫人是个老师，戚家的家境还算不错，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对儿子戚海管教严格，对女儿戚悦相对来说更宠溺一些。
可能是从小没吃过什么苦吧，戚悦性格有些天真。
天真本也不是什么坏事，可怀就坏在，她天真的同时还是个恋爱脑，读大学的时候喜欢了一个富二代，富二代可能也喜欢她天真的性格，两人就交往了。
如果仅仅只是这样，倒也没什么。
女孩子年龄到了，想谈恋爱也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事。
关键在于，这个富二代人家是有未婚妻的，有一次，他带着未婚妻去医院看病，去的正好是戚老爷子工作的医院，就被戚老爷子发现了。
女儿跟一个有未婚妻的富二代搞在一起，无论是戚老爷子和戚老夫人都不能接受，责令女儿跟富二代分手，可戚悦偏偏不。
戚悦说什么男朋友的未婚妻是家里给他订下来的，他并不喜欢未婚妻，他们两个才是真爱，她不要和男朋友分手。
这番无耻又没有头脑的论调可把老爷子和老夫人气坏了。
为此，从没动过手的老爷子甚至动手打了戚悦，可全都没用，戚悦就跟中了邪似的，为了那个男朋友跟家里翻脸，伤透了父母的心。
戚老夫人为人师者，最注重品性，她觉得是自己没教好女儿。
后来为了将女儿拉回正道，她特意去找女儿，想要将女儿带回家看管起来，没想到，就这一去，就再也没回来。
母女俩发生争执时，老夫人出了车祸，送到医院也没抢救回来。
最关键的是，急救电话还是路人打的，戚悦这个亲生女儿竟然在自己的母亲出车祸后，扔下母亲跑了，行为与畜生无异。
而老爷子那阵子工作上也出了很大问题，几件大事一下子都压在一块了，后来，老爷子就心灰意冷的主动辞职，带着儿子儿媳去了老伴儿的老家定居，也就是明渠镇了。
十几年过去了，若不是有戚安安考上了帝都大学，戚章两家孩子被被调换这件事，老爷子可能现在都还不会回来。
听完这一切——
戚安阳：emmmm，无fuck可说！
戚安安光是看老爷子的反应就知道事情不会小，却也没想到会是这样，这中间可是牵扯到一条人命了，而这条人命还是她去世的奶奶。
“就这，她之前在学校还有脸拦住您？”戚安阳doge脸，“还说什么爷爷该原谅她了，她不会脑子真的有病吧？”
当初爷爷该有多心寒啊！
他死去的奶奶是有多倒霉啊，宠了那么多年的女儿，不止插足别人未婚夫妻之间的感情，还抛弃了做人的根本，连自己的亲生母亲出车祸都不管，养条狗狗都知道冲你叫两声，养了她是养了个什么玩意儿，啊呸！
邓春嫌恶的撇了撇嘴，“谁知道呢，以后你们俩都别搭理她，知道吗？”
戚安安颔首，“不会。”
最是嘴硬心软的老爷子都彻底放弃了这个女儿，她又操什么心呢，唯一需要操心的是，戚悦再死皮赖脸的缠上来该怎么解决，被一个讨人嫌的人缠上总归不是什么令人愉悦的事，会影响身心健康！
邓春这才放心。
她知道自己的孩子不可能像戚悦那样，但话赶话说到这里了，不叮嘱几句心里就是不放心。
“不提她了，你今天去帝都大学报名，学校怎么样？”邓春很快转移了话题，这个话题戚安阳就喜欢听了，身体都下意识坐直了几分。
戚安安看出她妈有意转移话题，想聊点开心的，也就格外配合。
把之前给老爷子看过的照片又翻了出来。
母子三人凑在一起说说笑笑，气氛不一会儿就又恢复了往日的温馨。
第19章
戚海晚上下班回到家也知道了戚悦的事，他皱了皱眉，没说什么。
晚上饭桌上，家里的人都下意识避免提起戚悦，都在找一些轻松的话题聊，聊起今天戚安安和戚安阳姐弟俩报名的事，聊起各自在学校的见闻。
可是吧，戚安阳母子俩就是在学校报名的时候遇到的戚悦，本来聊得正好，气氛正佳，话题不自觉的聊到了这边，母子俩顿时面面相觑，心里都有些懊恼，下意识去看老爷子。
虽然老爷子心里已经不将戚悦当女儿了，也不会为她再伤心难过，但提起这个人糟心啊！
“说起学校的事。”戚安安却无比自然的接过了话头，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你们肯定猜不到我今天在学校碰到了谁？”
能让她让这种语气提起，肯定不是什么随便的事，大家顿时来了兴趣。
就连老爷子都感兴趣的看了过来，“什么事？”
下午孙女跟她聊了不少有关帝都大学的事，难道还有什么没跟他说？
见老爷子的注意力一瞬间被戚安安吸引了过去，戚妈和戚安阳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还是女儿（姐姐）给力，救场大师啊这是！
“章家大伯。”戚安安一边吃饭一边开口，用闲聊的语气回道，“我碰到了章家大伯，他是帝都大学的教授，开学后估计还会给我们专业代课。”
说完这些，不等家里人追问，她就主动将开学前就在图书馆跟章大伯见过一事一并交代了一遍。
“章家老大竟然在帝都大学任教？”老爷子有点小小的惊讶，但又不算特别惊讶。
章宏其实提过自己有一个大哥，只是没有具体详细的说过而已，章宏自己生意做得那么大，有个在帝都大学任教的大哥好像也算不上特别让人意外的事。
“这不错啊，你们还挺有缘分的。”老爷子看向孙女笑了笑，“有个熟人在帝都大学也是好事，你有什么不懂或者麻烦的事都可以去找他帮忙，毕竟是你亲大伯！”
既然是亲大伯，那不用白不用，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老爷子可不会在这个时候教孙女客气。
戚妈闻言连忙附和道，“对，他到底是你亲大伯，你也不用特别跟他保持距离，我们虽说跟章家以亲戚关系来往，但比起普通亲戚关系，我们两家关系又要复杂一些，你不用考虑那么多，有什么学业上的问题尽管去找他帮忙。”
戚爸吃着饭，跟着点了点头表示支持。
“放心吧，真有事我不会客气的。”真要客气，要保持距离，白天在学校时她就不会跟着章大伯一起去参观实验室了。
戚妈满意道，“那就好，等你们开学了就都要忙起来了，高中明天就正式开学了，安阳吃完饭就早点去睡，明天就去学校，不过帝都大学明天还要再报一天名，安安明天就跟我一起出去逛逛，我再给你买点衣服鞋子。”
看女儿有张嘴拒绝的意思，她直接拍板道，“反对无效！”
别人家的女儿都喜欢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她女儿却完全不注重衣着打扮，她若是不主动给她添置新衣服，她两套衣服能轮换着穿好久，一点爱美之心都没有。
戚安安摸了摸鼻尖，好吧，买就买吧！
——
知道戚妈要带女儿去逛街后，顾秋华毫不迟疑的跟着一起来了。
这两个当妈的女人，关系可以说是突飞猛进，之前已经约着一起逛过几次街了，这次再约可以说是顺理成章了，毕竟，若不是戚妈主动告诉顾秋华今天要带女儿出去的事，顾秋华也不可能知道。
其实如果可以的话，戚妈也不介意章诗诗跟着一起。
现在两家人都处得还不错，就连章嘉裕和戚安阳两人看似凑在一起就吵嘴，但其实关系并不差，两人私心里也并不讨厌彼此，反而透着些关系好的人之间才会有的熟稔和亲近。
唯独章诗诗依然没法融入其中。
从知道自己不是章家亲生女儿后，她性格就有了极大的变化，变得不爱说话，也不爱笑，就连闹都不怎么闹了，最近基本上都躲在家里，也不怎么出门。
顾秋华出门的时候也喊过她，想带她出门散散心，却被拒绝了。
所以这一次出去逛街的就只有戚妈、顾秋华和戚安安三个人。
一个当妈的都不好应付，更别提两个当妈的凑在一块了，反正一整个上午下来，戚安安就只有一个感觉，她觉得自己要被玩坏了。
从头到尾，她基本上都没发表过什么意见。
两位女士兴高采烈的挑，她宛如机器人一样的负责试穿，来来回回不知道试穿了多少衣服，只要两位女士觉得可以，那就是买买买，不买都不行，甚至连裙子都给她挑了好几条，要不是她强烈拒绝，她的衣柜里估计就要多出几条落灰的裙子了。
中午一起吃饭的时候，戚安安觉得自己都快瘫了，累的。
让她不眠不休的做几天实验，她觉得可能都没现在这么累，虽然同为女性，但她觉得自己有时候还真的不太理解，女性为什么在逛街这件事上能如此的精力旺盛。
顾秋华目光落在戚安安身上，神色一动，突然道，“安安，下午要不要再逛逛？”
“不不不。”戚安安连忙摇头，几乎都有些惊恐了，“不用了，真不用了！”
顾秋华和邓春两人对视一眼，噗嗤一声齐齐笑出声来。
特别是顾秋华，她很少如此不顾形象的大笑，但她现在真的很高兴，控制不住的想笑。
从认识女儿以来，她一直都表现的不像个刚成年不久的孩子，沉稳淡定，聪明冷情，甚至胸有沟壑，明明在相处时态度上挑不出错，却总会让人觉得不好亲近。
可现在她的反应，看上去就很像一个普通的女孩子了。
刚才她那略微有些惊恐的神色在顾秋华看来却无比可爱，无比真实，原来她也有失了淡定的时候，也有这般‘孩子气’的一面。
戚安安看着两位女士开怀大笑的样子，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是被人逗了。
她无奈的看了看两人，算了，看在她们高兴的份上，逗就逗吧！
就当自己彩衣娱亲了。
三个人吃了一顿愉快的午饭，这才算结束今天的购物行程。
分开回家后，戚安安手里大包小包的拎了不知道几个袋子，里面装得满满登登，全是衣服鞋子，百分之七十都是给她买的，剩下的有给老爷子添了几件，有戚妈给自己买的几件，就没了。
戚爸衣服够穿，戚安阳都是戚妈给他钱让他自己买。
母女俩回家歇了歇，缓了口气后，戚妈就又开始给女儿打包收拾行李了。
昨天她去报名只带了通知书之类的东西，压根就没带衣服，帝都大学的管理还是很严格的，大一不允许外宿，而学校离家也不算太近，来来回回跑太浪费时间，所以开学后戚安安就要住校了。
这也是戚妈今天给她买那么多衣服的原因之一。
毕竟都上大学了，还是在帝都大学那样的名校，怎么能不好好打扮一下呢，万一因为太过随便，交不到朋友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