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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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4章
  未解悬案之谜
  chapter?15
  薛芃下班的时候,?痕检科其他人都还在忙,薛芃看了眼时间,?也没跟孟尧远打招呼,拿着包和车钥匙就去了停车场。
  许景昕发来的地址并不难找,薛芃在车载导航里定了位,就按照行车路线往目的地去。
  路上有点堵车,薛芃就放着电台新闻,便心不在焉的盯着路况。
  这一次电台主播除了提到前面轰动江城的几件事之外,?还额外提到了silly?talk。
  薛芃原本是左耳进右耳出的,听到这个名字,注意力才拉了回来。
  电台主播也是紧跟热点,?现在silly?talk在网上很红,?因为接连爆料,?还多了一批推崇者和粉丝。
  很多人都在说,相比什么都要考虑大局的官方,?silly?talk真可谓是人间报警器,那些不为人知的丑陋事件,?那些为富不仁的罪行,都是因为他,?大家才知道。
  也有人说,市民也是有知情权的,?有权利知道自己生活的城市是安全还是危险。
  当然也有反对意见,说silly?talk爆料的事,?还是不知道的好,因为就算知道也不能改变,那自己宁可做一个大傻子。
  接着,电台主播就开始讨论silly?talk前两天刚发的新故事连载第一篇,?说的就是小y遭遇继父性侵未遂,亲生母亲却反过来劝小y息事宁人。
  两位主播很快就展开讨论。
  一个说小y可怜,怎么会有这样的母亲,老话都说女性本弱为母则刚,都说母亲的力量有多伟大,过去也曾经看到过孩子被卷到小轿车下面,母亲为了救孩子,潜能激发,竟然用双手将小轿车抬了起来的故事。
  另一个则说小y的继父肯定还有后手,这种人一次没得手,肯定不会甘心,要是让这个继父知道了小y的生母是那个态度,那就更有恃无恐了,真是想想都害怕!
  电台播到这里,薛芃的手机突然响了,是韩故的电话。
  薛芃趁着等红绿灯的时候,将耳机戴上:“喂。”
  “又是我。”韩故说。
  “我知道。”薛芃问:“又是因为霍骁?”
  韩故:“对,他问你明天有没有时间,方不方便来医院。”
  薛芃想了一下,陆俨失踪的案子,上头已经不许她再碰了,她手里只有几个小案子在检验,不用留下加班,正常上班的时间也足够。
  薛芃说:“那就明天等我下班之后吧,可能要七八点钟。”
  韩故:“好,那我转达给他。”
  很快,电话切断。
  电台里的节目也告一段落,进入音乐环节。
  薛芃继续跟着导航的指示,将车拐进一个路口,离目的地还有不到五百米。
  也就是在这短暂的距离里,她回想起韩故上次的话。
  虽然韩故描述的并不详细,却在话语间透露了他对薛奕的死一直心有疑虑,而且他还怀疑霍家人。
  但他的怀疑只是怀疑,并没有掌握有力证据,否则不会到现在都没有动作。
  不过也有另外一种可能,就是韩故的怀疑方向错了。
  正想到这,导航提示抵达目的地。
  薛芃将车停在路边的停车位,朝窗外看了一眼,就见到马路对面有一家咖啡厅,门面不大,也不起眼,但布置的却很有情调,正是许景昕发来的地址。
  薛芃下了车,穿过马路,视线略过停在路边的休旅车,便踩上台阶,推开咖啡厅的门。
  咖啡厅里安静的不可思议,竟然一个客人都没有,灯也没有全部打开,只开了一半。
  而在吧台后站着一个人,那人背对着门口,露出半个背影,是个男人。
  男人听到门口的动静,侧了下身,说:“进来吧。”
  是许景昕的声音。
  薛芃脚下一顿,脚踩上门垫,问:“这是你的店?”
  难怪会约在这里,毕竟是自己的地方,方便说话,也更方便把握局面。
  许景昕转过身来:“是我一个朋友开的,我借来用用。找地方坐吧,咖啡这就好。”
  薛芃往里面走了几步,缓慢的环顾四周,略过昏暗的灯光,错落有致的小桌和椅子,那些熏香蜡烛、盆栽,还有咖啡店里所需的器具。
  然后,她走向吧台。
  只是还没等薛芃开口,许景昕便先一步说道:“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待会儿有的是时间问。”
  他正在做三明治。
  薛芃问:“你这样站着,腿不会觉得累么?”
  许景昕一边切三明治一边说:“现在的假肢技术很厉害,什么功能的都有,有的比人腿还厉害,我只是站这么一会儿,毫无压力。”
  薛芃又看了一眼他手上的动作,拿着包走向里面的一个小桌。
  坐下后,薛芃拿出手机,刷了一下微博。
  不会儿,许景昕就拿着咖啡壶,以及装着三明治的盘子过来了。
  薛芃抬眼,注意到他行走的姿势,的确不如她以为的那样吃力。
  等到东西一件件摆在桌上,许景昕又走回到台边,拿起合金拐杖和两个空杯子,再折回来。
  许景昕坐下,推了一下盘子,说:“凑合吃吧。”
  薛芃扫了一眼,却没动,只问:“你敢约我见面,就不怕我录音?”
  “你录吧。”许景昕拿起一个三明治,咬了一口,说:“就算你录了,也不能作为物证呈上法庭。”
  是啊,不能作为物证,更不可能呈上法庭。
  难道她还能告许景昕不成?告他做卧底?
  薛芃笑了下:“因为你已经和禁毒支队打过招呼了。”
  许景昕没应,只将咖啡倒出来,问:“你不吃?”
  薛芃拿起三明治,没有多言,只是安静地将食物送进嘴里。
  说实话,她有些食不知味,却不得不吃。
  一整天了,她因为精神紧绷,进食很少,体力严重不足,如果再不吃就会低血糖。
  这样的情况在过去也不是没出现过,就是薛奕刚离开人世的那段时间,她不仅持续失眠,而且食不下咽,在学校晕倒了几次。
  差不多有一个月的时间,她都是靠输营养液活着。
  薛芃就这样机械性的咬着三明治,完全没在意自己吃了什么,两眼也有点发直,就着咖啡吃完了整个三明治。
  就在这时,她听到许景昕问:“味道怎么样?”
  薛芃抬眼,老实回答:“我尝不出来。”
  薛芃说的是实话,许景昕听了,却是一笑。
  薛芃盯着面前这张脸,除了那双眼睛,没有一个地方是她熟悉的。
  她说:“这个案子我已经不负责了,我希望我的问题,你也不要顾左右言他,是什么,就回答我什么。”
  许景昕点头,拿着餐巾纸擦了下手,说:“我也不想浪费时间,最好是一次性解决。以后再见面,就当不认识。”
  薛芃抿了下嘴唇,想了一下,问:“你的脸和声音,是怎么回事?”
  “爆炸,全都伤透了。我现在还能见人、说话,已经很难得了。”许景昕的回答很是轻描淡写。
  可薛芃知道,但那必然要经受非人的折磨,才会变得如此面目全非。
  薛芃又问:“那药盒里的‘蓝精灵’,也是因为这件事才开始吃的?”
  许景昕抬起眼皮,深吸一口气,说:“我相信理化实验室已经有了结果,我的确在吸毒,而且不只是你看到的氟|硝|西|泮,还有其它的。”
  薛芃的嘴唇动了动,想问他为什么,却没有问出口。
  许景昕这时说道:“一开始是因为我需要大量的镇定剂、麻醉药,用那些药来减轻我的痛苦。我伤的地方不只是断了一条小腿,也不只是脸和声带,身上还有多处大面积烧伤,随时面临着感染的危险。中间我‘死’过好几次,每次醒来,都不知道是怎么熬过去的,也不知道怎么捡回的这条命,只能说是那些毒品‘救’了我一命。”
  “到后来,我的伤势渐渐好转,已经不再需要那些药物了,可是我对它们已经上了瘾。如果是以我过去的身份,我必须戒掉它们,不能给自己留后患。但就我当时的情况来说,我对那些药上瘾,反倒是有利于形势和任务的。”
  至于是什么形势、任务,许景昕并没有细讲。
  其实薛芃也能想象得到他指的是什么。
  与敌同行,与虎谋皮,无论他接触的是哪一类毒贩,对方有多穷凶极恶,他都不可能一清二白的待在这些人身边。
  吸毒只是一块敲门砖,如果要受到器重,就得掌握一些技能,比如“验货”,以身试毒之后,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分辨出货的优劣。
  当然,还得立功。
  如果什么都不做,还要保持个人的清白,这样的卧底早就被发现了。
  这就是为什么,有的潜伏在毒贩身边的卧底,在结束任务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戒毒所戒毒。
  有的卧底警察,一开始会模仿毒贩吸毒的姿态和动作,事实上是假吸,可有的时候容不得作假,就得来真的。
  或者这么说,如果看上去就是个斯文有礼、遵纪守法的好青年,这样的人是不可能派去做卧底的,分分钟就会被拆穿。
  要取得毒贩的信任,就得打成一片,成为他们的“自己人”。
  过去也曾有卧底刑警,大大小小的奖章获得三十多次,最终却因为执行任务而败在毒品的折磨下,光是戒毒所就去了不下一百次,结果都失败了。
  还不到退休年纪,就必须离开岗位,无法再做一名警察,也无法面对后来那个不堪的自己,只能将自己关在小黑屋里,还患上了抑郁症,更因为购买毒品而倾家荡产。
  后来还因一次贩毒,而被过去的同事抓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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