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国宝,带薪摸鱼 第9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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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灵吱:“嗷!”快!
  她开始催促。
  贺云稠伸出手,给她在另外三个锅各夹了一块鱼,放进她的盘子里。
  莫灵吱抗议:“嗷!!”
  贺云稠:“先吃了这些,再给你吃辣的。”
  先填一填肚子,就能少吃些辣。
  ——为了狗子,他也是操碎了心。
  莫灵吱撅撅嘴,伸出脑袋,一口全都吃了下去,全都没刺,又已经煮得很软,直接伸舌头就可以吃。
  她吃完,立刻眼巴巴看着贺云稠。
  贺云稠叹口气,开始从红汤锅里夹菜,他问她:“你确定你吃了真没问题?”
  ——他一直觉得狗子有些异常。
  很多狗不能吃的,她吃了都没有一点问题,连突然瘦一圈身体都很健康,火锅辣的应该也能吃吧?
  莫灵吱重重点头,一秒都没有迟疑,爪子还拍在盘子旁边,催促。
  贺云稠嘴角抽了抽,只能将辣的放进她的盘子。
  而后,他便见她一脸享受地扑向盘子,那兴奋的模样,让人看着就忍俊不禁。
  十分钟后。
  贺云稠一边自己吃着,一边视线放在旁边的狗子身上。
  没办法,一只狗子吃辣火锅实在是太奇特了!!
  她脸红彤彤的,眼睛也水汪汪的,嘴还不停哈气,显然被辣得不轻。
  可就是这样,她依旧和面前的菜死磕,吃得头也不抬,一脸认真,仿佛她的世界现在就只有这盘菜。
  ——好辣!好好吃!!
  她爱上了这个味道!
  贺云稠:“……差不多就行了。”
  莫灵吱将那张毛湿哒哒、眼睛水汪汪、毛下皮肤红彤彤的脸看向他,艰难的从哈着气的嘴里发出一个声音:“汪!”不行,还要吃!
  贺云稠忍不住,掏出手机给她拍了几张照片。
  照片里面的狗子一脸懵逼。
  他不是一个喜欢“记录生活”的人,可没办法,狗子吃火锅的样子实在是太有趣了,他很难不“记录下来”。
  贺云稠一直在给狗子夹菜,自己吃的不多。
  贺震庭的到来,到底影响了他的心情,他没吃多少就开了酒,一杯又一杯喝下去。
  他不常喝酒,早年华明刚刚起步的时候他没少喝,后来华明站稳脚了,他就没有再应酬,尤其是吱吱到来以后,更是滴酒未沾。
  今天本来没准备喝酒,只想和吱吱好好过年,可惜,还是有人不想他安稳。
  ——贺震庭的到来,勾起了他的悲伤回忆。
  -
  伴随着前方电视里面春晚的热闹声,莫灵吱断断续续吃着火锅,他们一直从八点吃到了十点,吃得莫灵吱肚皮滚圆,实在是吃不下才罢休。
  锅里还有很多菜,旁边的餐车上也还有很多没煮的食材,桌上的一盘饺子也只吃了一半。
  ——好撑啊。
  莫灵吱抱着自己滚圆的肚子,看向贺云稠。
  她忙着自己吃火锅,没注意收养人吃的多不多,但这会儿收养人一杯又一杯酒下肚她还是看见了。
  旁边一个瓶子都空了。
  贺云稠喝酒不上脸,但喝多了眼梢还是会微微泛红,虽然显得他更好看,却又有一种她不喜欢的氛围。
  ——他并没有喝醉,早年练出来的酒量,不是一两瓶能让他趴下的。
  莫灵吱好奇:“嗷?”那是什么?水吗?怎么和她喝的瓶子有些不一样?
  贺云稠看向她,微微摇头:“这是酒,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不能喝。”
  他越是这么说,莫灵吱反而越想碰了。
  ——火锅和海鲜收养人都说对她不好,可却非常非常好吃,也许这东西也非常非常好喝?
  她爪子拍在桌上:“嗷——”我要喝!
  眼神相当坚定。
  贺云稠不给,她继续嚎,继续缠,就差又在地上打滚了。
  他没办法,只能摇摇头,用筷子沾了一点:“来,你舔舔吧,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莫灵吱迫不及待伸出舌头。
  而后——
  “嗷!!!”她发出嚎叫,狂舔旁边的清水,模样都变得癫狂,仿佛中毒了一般。
  好半晌才回过神。
  莫灵吱一脸震惊地看向收养人,再看向他还拿着的筷子,眼神惊恐。
  ——天啦,世界上竟然有这么难喝的东西!
  ——收养人疯了吗?竟然喝这个!
  她伸出爪子,拍了拍他的手背,心有余悸:“嗷……”这太可怕了,你也快别喝,真的好吓人啊。
  ——她都要留下心理阴影了!
  贺云稠一直笑着看她,闻言,眉梢微挑,声音带笑:“怎么样?我说你不喜欢吧?”
  莫灵吱摇摇头,脑袋后缩。
  她这回信了。
  贺云稠看着筷子却有些出神。
  片刻后,他缓缓放下筷子,微红的眼梢垂下,声音轻轻:“我第一次碰酒是我外公用筷子喂给我的,那时候我说,我这辈子都不会喝酒的。”
  小时候他看外公喝酒也是和吱吱一样,非要好奇尝一尝,外公用筷子沾了一点给他。
  他也和吱吱一个反应,不敢相信外公竟然喜欢这样的东西。
  他那时候觉得永远不会喜欢的东西,现在已经成了习以为常。
  未来总是多变,现在的他和小时候的他,截然相反。
  莫灵吱:“嗷?”她眼神好奇。
  外公?
  贺云稠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然后说:“我外公是我妈妈的爸爸,外公、外婆、妈妈,是这个世界上最疼爱我的人。”
  疼爱?
  像收养人对待自己吗?
  莫灵吱歪歪脑袋:“嗷?”那他们人呢?
  贺云稠扯了扯嘴角:“他们都已经死了。”声音平静,周身的气息却很窒息。
  莫灵吱眼神茫然。
  “死了,就是再也见不到了……”贺云稠声音沙哑。
  电视上,春晚此刻正热闹,他没见过的小品演员正在卖力演出。
  灯光下,贺云稠眼角更红。
  他声音沙哑,轻声讲述那个他从未示人的故事,扒开自己腐烂流脓的伤口。
  -
  贺云稠的母亲叫程安,外公是初中老师,外婆是厂里的主任,家庭不算富裕,却也并不拮据。
  程安成绩很好,考上了京城很好的大学。
  她上大学的时候又遇见了一个男人——贺震庭。
  两人大学相识、相恋,也是当时学校出了名的金童玉女,贺震庭有才,程安有貌,十分相配。
  九几年那会儿结婚都早,毕业的时候,贺震庭向程安求婚,两人在同学们的祝福声中,定下了终身。
  后来的事情很狗血,也很无奈。
  贺家的人找到程安,他们告诉她——
  贺震庭有门当户对的未婚妻,很小的时候就定下了,这些年一直都在国外。
  贺家没有威胁他们分手,也没有指责程安,更没有甩出多少钱让她滚,态度很平静,平铺直述地告诉她这件事。
  结局可以想象,程安提出了分手。
  贺震庭不愿意,坚决不承认这段由父母定下的婚约,但为了程安安心,他要去解除这段他从来都不认可的关系,他让程安给他三天时间。
  程安给了,不止给了三天,她给了整整十个月。
  她在出租屋里面等了十个月,她去贺家无数次,一次都没见到贺震庭。
  程安担心贺震庭的安全,她曾听贺震庭说过贺家是大家族,内部斗争激烈,她怕他出了什么事,所以一直留在京市。
  贺震庭再次出现在她面前是十个月后,她惊喜地看着瘦了很多的他,但没等她开口说话,他就告诉程安——分手吧。
  程安张了张嘴,最后什么都没说,点头同意了。
  两人算是“和平分手”,贺震庭留在京市,程安回了淮市老家。
  ——带着刚刚出生三个月的贺云稠。
  是的,在贺震庭消失的时候程安就发现自己怀孕三个月,她很纠结,但她和贺震庭已经定了终身,她在等贺震庭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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