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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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的认知让许诺言觉得难以接受,他忍着心中的酸意给沈鹤白拨通了电话。
  开口就问:你人呢?
  在学校
  胡说八道!许诺言满心委屈,他没想到到这个时候沈鹤白还在瞒着他,直接揭露了对方根本不在寝室的事实。
  电话那端沉默许久,沈鹤白一直没吭声。
  许诺言的心里七上八下,随着对方的沉默而开始胡思乱想。
  越想越难过,语气都带着股可怜巴巴的味道:你是不是搬走了?你就把我一个人丢这儿了?
  我没来得及告诉你谁知道你突然就回校了。沈鹤白解释。
  听对方语气温温和和的,似乎真的只是忘记了,许诺言心里稍微舒服了一些,追着问:那你现在在哪儿呢?
  我租了间房子。
  在哪里,我现在过去找你。
  沈鹤白就知道,许诺言一旦知道了自己租房住的事,必定要黏过来看一看。
  对此他早有心理准备,回答说:你在学校门口等我吧,这里位置不好找。
  行!许诺言乖顺地应下。
  挂上电话后,沈鹤白忍着身上带着汗渍的黏腻感,找了件新衣服换上,开始出发去校门口接许诺言。
  而另一边的许诺言则电话一挂就匆匆飞奔下宿舍楼,临到门口,突然又想起什么似的,转身上楼去取了件东西。
  再下来的时候,身边就跟了个方方正正的行李箱
  他脑子已经有了小算盘,脸上的笑意就没消失过,正午阳光灼热,他却丝毫不顾及,大咧咧的拖着箱子往校门口跑。
  行李箱的轮子在地上滚动着发出轰隆隆的噪音,许诺言也顾不得回头查看,一口气跑到校门口,四处环顾,却没见着沈鹤白的影子。
  许诺言心情迫切,根本不在乎太阳毒辣,直接就跟个柱子似的站在校门口最显著的地方等着,生怕沈鹤白路过的时候看不到自己。
  几分钟后,沈鹤白逐渐出现在他的视野。
  男孩依旧那么云淡风轻,气质清冷。似乎是因为太阳太大,晒得他睁不开眼,沈鹤白半眯着眼睛往许诺言的方向看过来。
  对视间仿佛有电流涌过,许诺言的心跳开始疯狂跳动。
  欢喜瞬间涌上心头,他忍不住就想勾起嘴角,大步往沈鹤白的方向跑去。
  在对方面前急急停下,带着一头的汗水,站在那儿看着对方傻笑。
  沈鹤白被他看的也忍不住跟着笑了一下,问他:傻不傻啊,就站在太阳地里。
  我耐热。男孩的眼睛闪着晶亮的光芒,沈鹤白看着看着就不好意思对视了,不自在地扭开脸。
  吃饭了没?沈鹤白问。
  没有,一来就找你,还没找到,好郁闷。许诺言撇嘴开始撒娇,想要被沈鹤白安慰。
  沈鹤白把人拉到树下凉阴里,想了想,说:要不先去吃饭,吃完再带你认个门。
  许诺言应了,男朋友说什么都不反对。
  俩人准备去学校外找个馆子,但刚往前走了两步,沈鹤白就发现不对劲。
  许诺言的手里为什么还拖着个行李箱?
  他用困惑的目光看向对方,许诺言这才想起自己是打的什么小算盘,心虚地把行李箱往身后藏了藏,干巴巴解释:我忘记拎宿舍了
  哦沈鹤白眨了眨眼,呆呆地问,那要不,先送回宿舍里去?
  拎着这么个东西去吃饭,也挺不方便的。
  许诺言却不乐意,别了吧,上楼下楼怪累人的,先去你见对方目光澄澈,立即改口,先去,吃个饭,嗯。
  沈鹤白直觉事情没有许诺言说的那么简单,目光徘徊了好一会,还是听从了对方的建议。
  行吧。他走前面带路,先去吃饭。
  许诺言悄悄松了口气,美滋滋地跟在他屁股后面。
  吃什么倒也不在乎了,男朋友说哪个好就去哪里,一路上乖顺的不得了。
  仿佛是个巨型犬科动物似的,沈鹤白一看他,他就开始摇头摆尾地谄媚,咧着嘴巴笑的无比灿烂。
  沈鹤白被他看的直发毛。
  等把人带到自己楼下,见许诺言看着居民楼的眼神活像是看自己家似的亲切,沈鹤白心中的不安达到了顶峰。
  突然就想到了暑假时候,因为应允了对方来自己老家,而被迫在一个个漆黑的夜晚承受的那些羞耻事件
  沈鹤白心中一个激灵,猛地看向许诺言身后的行李箱。
  他仿佛明白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糟糕!又引狼入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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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章 借住
  许诺言再次把行李箱往身后藏了藏。
  当然是一点都藏不住。
  反倒显得他这个动作带了点欲盖弥彰的味道
  很难不让人在意他的真正动机是什么。
  沈鹤白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已经明白了这人的打算。
  他就站在居民楼下眯着眼看许诺言,也不说话, 目光满是审视。
  许诺言着急了,强板着一张正义的脸催他说:走啊,在几楼,我们上去吧?
  沈鹤白眼皮稍微转动了一下,看着他的箱子,把刚才这人刚刚说过的话又还了回来:上楼下楼的, 拎着个行李箱多不方便。
  我力气大,方便的狠!许诺言完全不在意他的揶揄,举起胳膊, 把袖子拉到肩膀上,露出自己的肱二头肌秀给沈鹤白看。
  鼓起来的小肌肉看上去非常有爆发力,一寸寸肌理分明, 潜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荷尔蒙诱`惑。
  沈鹤白看了一眼就有些不自在,喉咙似乎有些发干。
  他瞥眼目光, 开始想其他的推辞理由。
  许诺言根本不给他机会, 下一秒就挨了过来, 用他热腾腾的身体去蹭沈鹤白的胳膊,拖着软绵的腔调撒娇说:走吧小白哥,上去吧,太阳太大了, 好热啊。
  说着就要去抓他的手。
  沈鹤白赶紧躲开,怕被周围邻居发现。
  许诺言就站在离他半步之遥的地方,耷拉着眉毛说:又没有人,让我拉一下手怎么了。
  表情委屈的,仿佛在无声控诉。
  沈鹤白就拿他没辙了, 只能哄着说:注意一点
  那我们上楼吧。许诺言立即又开始殷切地催他。
  话里话外的暗示非常明显了:上了楼,他们想怎么拉手就怎么拉手。
  沈鹤白被他催的没法,不得不迈开步子在前面带路。即使明知这个举措完全就是引狼入室,又忍不住心潮澎湃,有种隐秘的期待感。
  租的房子在三楼,没一会就到门口,沈鹤白在前面开门,许诺言扛着行李箱跟在后面,精神焕发的,表情很是得意。
  一进去,他立即把行李箱塞到屋里,从身后关上防盗门。
  随着砰的一声响动,仿佛开启了某个闸门,沈鹤白的身子随之一僵,感受到了来自身后的热烈期盼。
  不用回头就知道许诺言的表情得是怎样的开怀得意。
  男孩直接从身后抱住了沈鹤白,下巴顺势搭在他的肩膀,把人抱了个满怀,还不老实地动来动去。
  鼻尖在他的后颈不停地蹭着、嗅着,像只小狗一样。
  痒,别沈鹤白条件反应地缩了一下,低声制止。
  许诺言长长地吸了口气,随后又呼出,热气喷在他的脖子上,鸡皮疙瘩都要跟着抖了起来,沈鹤白很是受不了这样的酥痒感,后背不自觉拱起。
  许诺言长叹一声:啊,是男朋友的味道!语气仿佛是个饿了许久的小狼崽子似的。
  沈鹤白被他搞怪的语气逗得想发笑,硬是把人扯开,去开空调。
  太热了,坐下凉快一会。他从柜子里拿出备用拖鞋,让许诺言换上。
  后者看着这双一次性简易拖鞋,略微不爽,暗想:迟早要把它换掉!
  刚刚搬完家,屋里什么饮料都没有,沈鹤白只能烧白开水招待许诺言。
  许诺言见他忙里忙外的,很是疼惜,拦住沈鹤白说:我不渴,你坐这里陪我说话呗。
  沈鹤白就坐下了,俩人靠着一个小沙发,一个在头一个在尾的,中间的空隙不长,但就显得很刻意。
  许诺言看着沈鹤白直笑。
  坐那么远干嘛啊?
  天热,离远点,凉快。
  许诺言听他这么说,又想笑了。
  实际上他的笑容就没停过,弯着一双多情的桃花眼,嘴角扬起高高的弧度,笑的耐人寻味的,让人直发慌。
  沈鹤白心中七上八下,突然就觉得屋子还是太小了。
  许诺言一来,暧昧瞬间被挤满,空气都湿热湿热的,开着空调都让人出汗。
  哪哪都觉得不自在起来。
  是有点热。许诺言舔了舔嘴巴,跟着和了一句。
  他伸手拉开胸前的衣领,随意扇了两下风。
  胸口的矫健肌肉若有若无地露出了一点,他自己并无所觉,可在沈鹤白的眼里,莫名就显得很色`情。
  目光好像被烫到了一样,赶紧撇开,又忍不住回想。
  心里琢磨着:好像暑假时候晒出来的小麦色皮肤,又白回来了呢有点耀眼。
  沈鹤白微微脸红,作为一个纯gay来说,对面肉`体的吸引其实有点致命,虽然情感上是矜持的,但耐不住天然的上头。
  明知是毒药,还是想尝尝它的味道。
  许诺言一边扇风,一边随意地打量了一下屋内装饰。
  一室一厅的小房子,一眼就能看出全部格局,放在自己家里,大概只能当个仓库。但现在里面住了个沈鹤白,一切都不一样了,仿佛成了个天堂似的,让人心生向往。
  他注意到屋里还有个独立的卫浴,干湿分离的,又小又挤。
  突然就想到了什么,往里面指了指,建议说:要不,去冲个澡?
  洗澡这个词,一旦出现在两人面,很容易就联想到暑假时候的擦枪走火事件。
  于是那股若有若无的暧昧顿时就更加清晰明了了,缠绕在二人中间,让人忍不住脸红心痒。
  你去吧。沈鹤白佯装轻松。
  你先。许诺言推让。
  我能忍。沈鹤白咬牙。
  要不许诺言声音低了下来,哑着嗓音暗示:一起?
  话说到这一步,基本就已经暴露了全部的心思。
  许诺言不以为耻,反而越发主动地靠了过来,双眼晶亮,省水呢,一起吧。
  话说的别有用心,硬是要为自己的小心思冠上别的借口。
  见沈鹤白脸色通红,他内心里的酥痒感越发旺盛,忍不住拉住了对方,要去摸他的腰。
  沈鹤白很想抗拒。
  但手就是抬不起来。
  许诺言亲上来了,他习惯性地仰起头应和。
  许诺言伸手了,他意思性挣扎了一两下。
  许诺言整个人都扑过来了,他呜咽两声,想着:唉,算了,反正也逃不过。
  干脆就把胳膊挂到了对方的脖子上。
  一室旖旎乍泄,在燥热的夏天,抱着个燥热的男孩,他自己其实也有些沉迷了。
  光天白日里折腾了这么一出,事后就很让人面红耳赤。沈鹤白擦着身体从浴室里走出来,许诺言在后面用花洒清理。
  客厅里冷气扑面,清凉的感觉让人倍感舒适。
  沈鹤白换了一身家居服,宽宽松松的,走路都带风。
  许诺言在里面叫他:帮我也拿一件。
  沈鹤白的目光落到门口的行李箱上,总算知道了它被带过来的意义。
  但他到底还是小看了许诺言,从浴室出来后就一下午窝在房里,占着他的大床在上面打游戏,问他什么时候回宿舍,就支支吾吾:等我打完这一局。
  结果一局又一局,手机没电了还是赖着不走。
  不想回去嘛,还没开学,寝室只有我自己。
  沈鹤白想想也是,许诺言是个惯爱热闹的家伙,自己一个人在寝室肯定无聊,便跟他约定:就让你呆到开学。
  许诺言顿时心花怒放,抱着他的脑袋热情地啃起来。
  太好啦!开心!
  像个孩子似的,从不遮掩自己的情绪,连带着旁边的人都会被他感染,跟着不自觉地开心起来。
  离开学的日子也就两天,新生早就提前来报道了,同时开始了一年一度的军训活动。
  即使不住学校里,也能隔三差五看到一群穿着迷彩服的新生们在校外活动,脸上带着满满的朝气,看着就觉得生机盎然。
  俩人出去吃饭的时候碰见了些新生,聚在隔壁座子上,叽叽喳喳的说个没完,好像对什么都很好奇。
  许诺言就跟沈鹤白说:我们大一的时候也那么蠢过吗?
  没有。沈鹤白摇头,只有你蠢,我一直都很淡定。
  许诺言很不服气,什么啊,我还记得第一次见你的时候,那副丧丧的样子,好像马上就不行了似的。
  沈鹤白的回忆回到军训时候,别说那时候丧了,现在想起来都浑身难受。
  嘴硬道:反正就是不想军训。
  唉,小懒虫。许诺言笑他,用刚买的冰镇饮料贴在他的脸上,问:就喜欢喝冷饮,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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