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一十八、伤痛欲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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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的闻赋贤正为公司出现的危机焦头烂额。他问自己:三个月时间就有让濒临破产的企业起死回生的能力,为何面对自己的企业,却连危机从何而来都不知道。所能做的,就是暂时把危机隐藏在了公司内部。
  好胜的性格,他没有向任何人求救,甚至师父,也没有请教半句。
  旁边的办公桌还是丁一离去前的样子,每天一支蓝色妖姬始终没有间断,但带给人却是等待的孤单和一天天加深的绝望。她桌上的照片被他移到了自己桌上,看看照片,再看看空空的坐椅,有意无意的,两者重叠,她回来了?
  起身冲过去,仍是空空。
  站立、凝视、低头、转身、发呆,这样的动作已记不清每天要重复多少次,失望已成了习惯,要不是他妈走时留下的字条,说她会带回他的一一,怕是已经崩溃了。
  炙人的等待不知要到何时,偏偏又联系不上妈,不知她去哪里找一一,更不知她用什么方法带回她。
  也许一一就在阿姆斯特丹,也许嘉嘉是在骗我。闻赋贤每次这样想,就有飞过去的冲动,偏偏公司出现的危机,让他根本不可能将冲动变成实际行动。
  电话,他还是会打过去,嘉嘉不是表示同情,就是破口大骂,赌咒发誓的说一一没在她那儿,威胁恐吓的要他把一一交出来。
  冲动的心又回到零度冰点了。她怎么可能去任何人都猜得到的地方呢?
  对她的想念中,下班时间已过去许久,若大的楼里静得让他更没有信心应对这场危机。
  家已有好多天没回,一一走了,妈也走了,家哪还算是家。趴在办公桌上,又望着照片,一遍一遍的问照片里的人:“一一老婆,如果你在公司,你会怎么做?”
  照片里的人怎能给他回答?
  “你知道吗,爸和你的心血也许就毁在我的手里了。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应对。这场危机来得太快太狠,也太莫明其妙了,至今,我都想不明白是从何而来,也不知道对方是谁。我是不是太蠢了?一一,我不知还能支撑多久。也许不会太久了吧?如果你得知闻氏倒闭的消息,希望可以来看看我。算了,还是不要,真到了那时,我也无脸见你了。但我真的好想好想见你,你告诉我你在哪儿吧,等我到了实在撑不下去的那一天,我的灵魂就会飞起来,飞去看看你。”
  想着问着说着,好像灵魂真的飞了起来,轻飘飘的左右飘荡,他在寻找丁一的方向,那么远,远得像是在云端,飘,为什么总是飘不到?
  电话突兀的响起,惊得灵魂回到了躯体,丁一的影像也消失了。他回到了现实,看着电话,不想接,不想让谁打扰了与她的说话,可是,铃声早已经打扰了他。不情愿的拿起,还没有出声,里面传来的消息让他晕眩得失去了言语的能力。
  他的老婆丁一要跟别的男人结婚了!
  他不相信,但不得不信,因为打电话来的是他妈妈。
  电话掉到了地上,里面焦急的喂喂声他已经听不见,满脑满眼全是丁一穿着他买给她的雪白婚纱,被另一个男人抱着的婚礼现场。她跟那个男人说她爱他,愿意一生一世与他相守,愿意与他同甘苦共患难,愿意为他生儿育女。
  啊---长长的发泄声音带不走心里的伤心绝望,扫落破碎的物件碎片也比不过心的碎片。
  不知道怎么流泪,耳边只有自己的声音在问:她怎么能丢下我?
  她怎么能嫁给别的男人?
  她一点儿也不在乎我了吗?
  没有了一一,公司也快完了,我还有什么?
  既然什么都没有了,我还活着干什么?
  二十九楼,够高了吧,跳下去,会不会有飞的感觉?
  可是飞了之后呢?
  我不配死得张扬,找个没人知道的地方悄悄的消失吧!
  车没有开,也没有打的,茫然的步行穿过街道、走出城市,到了郊外的农田,也没有停下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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