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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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后,是大雨瓢泼而落,只眨眼间,马路上一片水雾,路已被水淹没在无形之中。
  发与衣湿透了垂在身上,冷冷的让她打着寒颤,咬着牙坚持回了店里,面上已是苍白一片。
  推开了店门,走进温暖中,一颗心却恍若隔世。
  “茵茵,下那么大雨,怎么也不避一避再走?”领班看到了脸色的苍白她,忍不住的问道。
  “没事,我换一下衣服就好了。”茵茵颓然的走向更衣室,麻木的换下了一身的湿衣,人已经感觉好些了,可心,却犹在痛。
  重新回到店内,下雨天,没什么客人,与姐妹们一起坐在窗前的桌子前聊天,不知是谁还拿了一包瓜子,一边吃一边聊着,很温馨。
  “茵茵,你脸色不好。”
  “是啊,很苍白。”
  “我没什么,只淋了雨而已,一会就没事了。”嘴上说着,身上却更冷了,缩了缩身子,保存一份温暖。
  一姐妹看了看她,一手抚上她的额头,“好烫啊,茵茵,快回家吧,街口有一家药店,买了药再回去。”
  领班一听,忙跑了过来,“可不是,都是我不好,让你淋雨又发烧了,先下班吧,不算你早退。”
  “哦,那我先走了。”也想悄悄的躲在被子里,或者有一个温暖的怀抱那该多好。
  “我送你吧。”领班不好意思的说。
  “不用了,我没什么的,我家近,一会儿就到家了。”
  “哦,那也好,给你伞,路上小心。”
  接过领班手中的伞,撑开了,走在街路上,雨水又湿透了裤管,也打湿了心情。
  经过药店,她却忘记了进去,一路走了,踉跄着就上了阁楼。
  黑暗中听得风声更大,雨更斜,开了门,拧亮了灯,再上平台,一切如旧,花依旧,只是被风吹得抖颤。
  脱下了半湿的衣衫,换上了柔软的睡衣,甚至没有吃东西,茵茵猫一样的蜷缩在被子里,好想,做蜗牛,慢慢的爬,不离家,只有一份守护。
  脑子里空白一片,什么都不想去想,只沉沉睡去。
  睡梦里,有一片荒原,无边无际,却无人烟,任她在天地间永无止息的跋涉也找不到人迹,于是,她慌了,拼命的呐喊,吼叫,有回声无数,却无回音……
  冷……
  身子缩成了一团。
  意识有些唤散,象是醒了,却又动不得,忽而想起薇薇,仿佛一支稻草人给了她一丝人间的召唤。
  意识渐渐回笼,她这是怎么了?蹭动着,想要起来,不想让自己继续昏迷。
  薇薇,她还有薇薇。
  她不能象爸爸和妈妈一样扔下女儿不管,她不能抛开薇薇。
  医生,叫医生,她还要给薇薇一个美好的未来,还要找到那个曾经帮助她的……
  为什么生命如此脆弱?为什么总是赢不来世间的真爱?是她不珍惜,不追求吧,错过了,是她的错。
  身下有什么东西硌着了身子,好硬,颤抖着手去抓住被褥下的物件。
  竟是那玫瑰红的手机。
  嘲笑的拿在手里,看着,居然奇迹般的有电,而她手指不经意的碰触间似乎已拨通了一个号码。
  心念一动,不对,这手机里只存有一个号码,那,是他的。
  手正欲按下……
  可是随即手机一暗,没电了……
  还好没有挂通,也终于松了一口气,再次沉沉的睡去,不管天也不管地,原来睡着了才可以摆脱束缚自己的缎带,即使不安稳,也比清醒着要好过一些。
  雨还在下着,滴滴嗒嗒地仿佛在喝着歌,慢四的节奏,稳稳的,一拍接一拍,比人心还更低沉。
  就这样在梦海里聆听天空的哭泣,好想好想有一个温暖的怀抱,让她紧紧的拥着,让她从此不在孤单。
  寂寞的太久了,连影子也嫌孤独,走走跳跳间风也嘲笑她的孤单。
  一忽冷一忽热,她早已忘记了今夕是何夕。
  ……
  “阿成,开车送阿菁回去吧。”柯正威面无表情的吩咐着他的手下。
  阿菁的脸一黯,她不想回去,既然来了,她起码要留到十二点才离开呀,这是柯少的规矩,她懂。
  “王宫的钟声敲响十二下的时候,我一定会走。”极力的争取,话语间已暧昧的告诉他她想要他。
  毫不在意阿成的存在,她的手指又是轻柔的抚上了他的颈项,那姿态宛如天鹅般的优雅,轻呵着气,吞吐如兰,她在调情在煽火,想要他为她而激情而印上欲望的烙印。
  许久没有碰过女人了,他常常在夜里嘲笑自己的禁欲,可是每一次当女人送上门时,却每每就在那扇情欲的大门即将打开之际,他望着妖媚女人极尽其能事的展现自己的柔软与私密时,他突然就没了兴致。
  那时,他会想起茵茵,她见鬼一样的占据着他心底深处的某一个位置,这地盘越扩越大,以至于他的心里再也容不下其它女人的面容。
  这让他恐慌,游戏的规则说明:游戏永远只是游戏。
  游戏里没有真实。
  于是,他开始逃避游戏,逃的彻底,才不会让游戏进化成真实。
  不其然间见到茵茵的那一刻,他曾有一瞬间的惊喜,然随之而来的却是厌倦,原来她也如其它女人一般,只是在想方设法的接近他,借着送外卖的理由居然跑到他的家里,这样的作为让他唾弃,于是,他选择视她为不见。
  而阿菁似乎非常之喜欢陪他演戏,那一吻他吻得三心二意,全部的身心都在那从身边悄悄而过的女人身上。
  她走了,戏也就结束了。
  比从前的戏短了太多,因为他的心又乱了,他已无法继续十二点以前的那段续曲。
  “阿成,送她走。”头也不回的进了内室,把自己摔在弹力十足的大床上,望着天花板他深深的吐着气。
  两个多月了,总不想再见面的时候竟是这样的尴尬。
  下雨了,也不知她有没有带伞,会不会淋湿,会不会生病啊。
  一份担忧突然就如潮涌般袭上心头,久久也不能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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