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节
严渊闲暇之余点了点头，表示感谢赞美。
他被洛十方手把手教导过，在自身面临生命安全的威胁时，大可使用一些残酷手段，对敌人的同情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换言之就是在自寻死路。
场面愈发混乱。
本堂家主也怒了：“本堂家的精英们，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西园寺家的人都要爬到我们脑袋上蹦迪了，你们都是傻子吗？给我狠狠地杀回去！”
闻言，那些早已经忍耐到极致的本堂家精英立刻放开了束缚，加入了打击西园寺家的行列当中。
一场恶战由此引发，鬼龙院家主微笑地看着眼前画面，带着自家精英退到一旁。
绫小路家的精英以为自己也可以看笑话了，结果旁边的人打着打着就波及到了他们，最后他们也被卷了进去……谁让这次绫小路次郎不被允许出面呢？他们没有靠山，自然会顺便挨揍。
眼看了一群人搅乱了局势，严渊和本堂友利对视一眼，在三只猫又的帮助下，向着童守町外冲去。
出了童守町，没有了信号屏蔽，严渊就可以联系特殊部门的前辈，暂时躲在本堂本家，避免遭受西园寺家族的迫害。
“那个臭小子……”
西园寺家主眼睁睁看着引起双方争端的严渊脱离了混战圈，心头一恶，眼中浮现一抹狠色，硬是拼着自己受伤，也要收拾某个不自量力的小辈！
他的手上画了一道符咒，猛地朝本堂家主顾及不到的空档一拍，化作一只巨章，向严渊盖去。
四级强者的一击，严渊无法闪避，甚至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整个人就被击飞出去，重重地撞开了两面水泥墙。
“轰轰——”
这一击杀伤力太强，严渊只觉内脏都要被击碎，口中喷出一滩鲜血，虚软地倒在废墟里，连抬起一根手指头的力气也不剩，意识模糊。
本堂友利足足有三秒没有反应过来，待回神后，目眦欲裂地冲到废墟中，将几张治疗符拍在严渊身上。
治疗符散发出来的微微白光，开始治愈起严渊身上的伤势。
经过一番仔细的检查后，本堂友利发现严渊受了不轻的内伤，好在随身穿戴金丝软甲，否则西园寺家主一击下去，对方八成要死于内脏爆裂。
及时治疗后，性命无忧。
“严桑！你没事吧？我立刻让救援队过来，将你带回本堂家的私立医院。放心，你的个人自由和生命安全我一定会保证的！”
“喵嗷！他像没事的样子吗？”小黑龇牙，它对严渊的好感，比对本堂友利要高得多，毕竟前者是洛十方离开前亲口叮嘱它们要保护的对象。
如今，保护对象受伤了，小黑心情当然好不起来。
它一边帮助严渊疗伤，一边说：“你们这样的‘好人’，总要先说些好听的话，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另一边，小雪讥讽地将尾巴甩在本堂友利的脸上，没给后者带来痛感，但是侮辱性极强。
“刚才也没见你第一个冲出来为他解围。”
本堂友利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好，只能土下座，诚恳地说：“我自知人微言轻，所以在第一时间拜托了父亲……”
三色摇了摇头，对着自己两个同伴道：“你们也别怪他，他心是好的，只是还没意识到自己是本堂家继承人这件事，没准备好承担责任。毕竟一个十几岁的人类，也就相当于咱们几个月大的幼崽。幼崽嘛，受了委屈第一时间找爸爸妈妈帮忙摆平，我们要理解。”
“喵嗷~”小黑傲娇地摆了摆尾巴，到底没有继续指责本堂友利。
小雪恍然：“我的确是忘了这件事呢，说起来他的灵魂的确拥有稚嫩与坚强的颜色，先前总是着眼于他的坚强色，忘记了他还是一个幼崽啊。”
本堂友利闻言，内心剧震。
他已经十八岁了，算是一个成年人，原来……还能被称为“幼崽”吗？
是啊！他刚才遇到困难第一时间寻求家长庇护的表现，可不就是幼稚、稚嫩么？他甚至下意识地就这么做了！
他是本堂家继承人，日后也会是本堂家家主，就算西园寺家主是名义上的长辈，可四大阴阳师家族的地位是平等的，他代表本堂家，必须拿出坚定的气势来，守护严渊，这才是他应该做的。
他的想法，就代表了本堂家的想法。
至于他的父亲，肯定会理解他的！
本堂友利后悔不已，如果他能早点出声，不给西园寺家主生出恶意的机会，或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严桑……我真的真的，对不起你们。请你再相信我一次，拜托你了！”
他维持着土下座的姿势，将额头磕在了地面，以此来表现自己的真诚。
“没事，我不怪你。”严渊的语气非常飘忽，“再给我三分钟时间，我打坐片刻，咱们就出发。”
出乎意料的，严渊在疗伤的途中，没有人靠近。
疗伤依旧在继续，但本堂友利和三只猫又都没讲话，甚至制造了一个静音结界，给严渊制造一个安静安全的空间。
三分钟的确太短了，即便意识已经恢复，可严渊的身体依然处于残血线上，此时剧痛如钝刀子一般割在他的每一寸神经上，别说是说话了，就连呼吸都无比困难……刚才能够掩饰疼痛开口说话，已经是他意志力远超常人的结果。
随着三分钟时间一到，严渊猛地睁开眼，扶着墙壁，勉强站了起来，只是想要快速赶路，还不太可能。
三色发出了一阵“喵呜”的嚎叫，体型在短短十秒内变大，最后变成了一只足有成年老虎大小的巨猫。
比起小黑和小白的特殊能力，三色能够自由变换体型的技能显得朴实无华，但是却非常实用。
严渊骑在了三色的背上。
三色：“抓稳了！那边那个小子，你也坐上来。”
本堂友利颇有些受宠若惊，然后毫无迟疑地坐在了三色的背上。
即便体型变大了许多，身上还载着两个人，可三色的速度却跟正常形态一样灵巧，几乎要化作一阵风，爆发出超乎寻常的速度，只用三分钟不到的时间，就穿过了街区，抵达童守町的外侧。
猫科动物缺乏耐力，但爆发力很强，跑完后，三色就变回了原来的提醒，躺在地上懒得动弹。
本堂友利将它抱在怀里，身上背着严渊，又跑了一小段路后，便看到了自家开过来的救护车。
旁边，还有另外三大家族开过来的车子，但大家因为离童守町尚有一定距离，还不知道那边发生的混战。
“少主，发生什么事了？”
三名负责后援的本堂家成员间本堂友利身上都是人血，严渊一副受伤萎靡的模样，立刻紧张起来。
本堂友利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吩咐道：“车上疗伤物资应该是足够的吧？立刻给严先生使用，就这样直接开到私立医院，然后开直升机送我们回本家。”
“是！”
三名负责后援的本堂家成员发现，自家少主言语间似乎更有威慑力了。
……
童守町大学内部，在两个家主一阵拳拳到肉的互殴之后，本堂家主一拳揍在西园寺家主脸上，其力道之大，竟是将后者的牙齿都打落了三颗。
受此重击后，西园寺家主鼻青脸肿地躺在了地上，四肢抽搐、意识模糊，再也爬不起来了。
当然，本堂家主的状态也并不好，他的身上多处了许多伤痕，甚至肺部的位置都破了一个大洞，停下战斗后，即便用力压制，也忍不住吐出了一滩夹杂着内脏碎片的鲜血。
“啊啦啦~这边时间也差不多了呐~”鬼龙院家主掩面轻笑，“你们一共打了半个小时，那几个孩子已经走人咯？也是时候到了关闭缝隙的时候了呐~”
本堂家主吐出一口血水，冷声道：“鬼龙院家主，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鬼龙院家主勾了勾嘴角，平静地道，“你们两个现在都不是我的对手呢，最好还是要听我的，不然要是有妖怪出来了，你们俩都殒命，那么不就是我鬼龙院家族独大了？”
本堂家主不屑地说：“在那之前，你们鬼龙院家族会被所有灵能力者的势力群起而攻。我们四大家族本来就不是最强的，伊势神宫那边对随时关注我们的动向，只有能够联系岛国大多数灵能力者甚至可以请来外援的伊势神宫才是维系平衡的核心。”
“嘛~开个小玩笑而已。你们这些男人，真是一点幽默都不懂，还是学着浪漫一点吧，不然再婚很困难哟。”鬼龙院家主用温温柔柔的语气说着扎人刀子的话。
本堂家主只说：“我不允许你们关闭缝隙。”
“这可不是你说了算。”鬼龙院家主的面上流露一丝冷色，将蛇眼太刀对准本堂家主，笑道，“虽然和西园寺的理由不太一样，但我还是认为关闭缝隙是最妥当的。”
“你这个见风使舵的女人，居然还有自己的坚持……”本堂家主额头青筋一跳，“如果西园寺那边胜了，你应该会与他同流合污，打压我们本堂家吧？”
鬼龙院家主一直笑眯眯的眼睛划过一丝暗芒：“我可没有这么说过，本堂君对我的误解很深呢。”
“得了吧，咱们是同一辈出来的，都认识几十年了，装个屁。”本堂家主啐了一口。
“嘛~反正我们四大家族间，总是以各式各样的方式互相制衡呢。”
鬼龙院家主不可置否地扬了扬嘴角，突然出手，在本堂家主来不及阻止的时刻，用蛇眼太刀展向裂缝。
几只刚探出头的妖怪被齐刷刷绞成碎片。
而刀光没有将裂缝开得更大，反而将之修补至完好。
流光溢彩般的景象之后，裂缝消失了。
本堂家主瞳孔一缩：“你看看都做了什么！欺人太甚！”
鬼龙院家主幽幽道：“不要拖时间了哦，本堂君，如果洛十方君现在真的位于妖魔界的话，那按照他的实力，想要脱身太困难了。实力越强，就会面临越强的封印，以他在四大家族长老之上的力量，你觉得，万一有什么东西和他一起出来，那会是什么？”
本堂家主无言以对。
那会是实力判定与洛十方处于同一水准的大妖怪。
鬼龙院家主：“严渊君想要洛十方君回来，也并非没有解决办法……多亏了西园寺的多此一举，可以确定严渊君对洛十方的感情真的很炽烈。或许，他可以尝试一下‘那个’。”
本堂家主：“那个？”
“你不知道‘那个’？”鬼龙院家主嘴角笑意一僵，微微皱眉。
本堂家主仔细思索了一番，也找不到一个解决方案。
“哈啊……”鬼龙院家主叹了口气，“所以说，像你们这样的男人，真是一点浪漫细胞都没有，难怪老婆会跟你离婚呢~”
本堂家主表面涵养很好，忍下对方这有话不说全的卖关子行为，但对于一系列的人身攻击还是感到恼羞成怒。
“你到底想说什么！有话快说，别磨磨蹭蹭的。”
鬼龙院家主倒是没有继续藏着掖着，平静地道：“伏见稻荷大社、通往幽冥的鸟居、千年樱，有印象了吗？”
本堂家主顿时恍然，厉声反驳：“荒唐，不过是个传说。”
“要知道，我们阴阳师的存在，对于不了解的普通人而言，也只是一个传说。”鬼龙院家主斜睨了对方一眼，“只是这么多年来没有人成功过罢了，不代表不可能。总比我们守在这里等到猴年马月来得好。”
本堂家主沉吟片刻，答应了下来。
“缝隙是你关闭的，所以你要负责，我也会负责。如果洛十方君不能回来，那么所有人的怒火，都得由我们承受。当然，我也有错，没有在西园寺生出坏心的第一时间揍他，让他还讲出了一串恶心人的话。”
鬼龙院家主静静地盯着趴在地上的西园寺家主。
其实，本堂家主不应该将消灭绫小路正男的最后一击让给西园寺的。
绫小路家族一夕之间宣告没落之后，不仅没有平息四大家族之间的争端，反倒是因为不平衡，让本堂、西园寺、鬼龙院三家争得更厉害。
西园寺家主用一箭的风华消灭了绫小路正男的恶鬼，这在很多人看来，就是他立下的功劳，一起行动的本堂家主反倒是被忽略了。
所以，西园寺家主才敢无视本堂家主和华夏正统玄门界的力量，公开威胁严渊，甚至打算将过错推到已经失踪的洛十方身上。
毕竟失踪人口是不会说话的，这种方法虽然无耻，却管用且致命，其中牵扯到太多的利益，就算是鬼龙院家主也无比心动。
利益当头，人就会变坏。
他被洛十方手把手教导过，在自身面临生命安全的威胁时，大可使用一些残酷手段，对敌人的同情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换言之就是在自寻死路。
场面愈发混乱。
本堂家主也怒了：“本堂家的精英们，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西园寺家的人都要爬到我们脑袋上蹦迪了，你们都是傻子吗？给我狠狠地杀回去！”
闻言，那些早已经忍耐到极致的本堂家精英立刻放开了束缚，加入了打击西园寺家的行列当中。
一场恶战由此引发，鬼龙院家主微笑地看着眼前画面，带着自家精英退到一旁。
绫小路家的精英以为自己也可以看笑话了，结果旁边的人打着打着就波及到了他们，最后他们也被卷了进去……谁让这次绫小路次郎不被允许出面呢？他们没有靠山，自然会顺便挨揍。
眼看了一群人搅乱了局势，严渊和本堂友利对视一眼，在三只猫又的帮助下，向着童守町外冲去。
出了童守町，没有了信号屏蔽，严渊就可以联系特殊部门的前辈，暂时躲在本堂本家，避免遭受西园寺家族的迫害。
“那个臭小子……”
西园寺家主眼睁睁看着引起双方争端的严渊脱离了混战圈，心头一恶，眼中浮现一抹狠色，硬是拼着自己受伤，也要收拾某个不自量力的小辈！
他的手上画了一道符咒，猛地朝本堂家主顾及不到的空档一拍，化作一只巨章，向严渊盖去。
四级强者的一击，严渊无法闪避，甚至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整个人就被击飞出去，重重地撞开了两面水泥墙。
“轰轰——”
这一击杀伤力太强，严渊只觉内脏都要被击碎，口中喷出一滩鲜血，虚软地倒在废墟里，连抬起一根手指头的力气也不剩，意识模糊。
本堂友利足足有三秒没有反应过来，待回神后，目眦欲裂地冲到废墟中，将几张治疗符拍在严渊身上。
治疗符散发出来的微微白光，开始治愈起严渊身上的伤势。
经过一番仔细的检查后，本堂友利发现严渊受了不轻的内伤，好在随身穿戴金丝软甲，否则西园寺家主一击下去，对方八成要死于内脏爆裂。
及时治疗后，性命无忧。
“严桑！你没事吧？我立刻让救援队过来，将你带回本堂家的私立医院。放心，你的个人自由和生命安全我一定会保证的！”
“喵嗷！他像没事的样子吗？”小黑龇牙，它对严渊的好感，比对本堂友利要高得多，毕竟前者是洛十方离开前亲口叮嘱它们要保护的对象。
如今，保护对象受伤了，小黑心情当然好不起来。
它一边帮助严渊疗伤，一边说：“你们这样的‘好人’，总要先说些好听的话，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另一边，小雪讥讽地将尾巴甩在本堂友利的脸上，没给后者带来痛感，但是侮辱性极强。
“刚才也没见你第一个冲出来为他解围。”
本堂友利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好，只能土下座，诚恳地说：“我自知人微言轻，所以在第一时间拜托了父亲……”
三色摇了摇头，对着自己两个同伴道：“你们也别怪他，他心是好的，只是还没意识到自己是本堂家继承人这件事，没准备好承担责任。毕竟一个十几岁的人类，也就相当于咱们几个月大的幼崽。幼崽嘛，受了委屈第一时间找爸爸妈妈帮忙摆平，我们要理解。”
“喵嗷~”小黑傲娇地摆了摆尾巴，到底没有继续指责本堂友利。
小雪恍然：“我的确是忘了这件事呢，说起来他的灵魂的确拥有稚嫩与坚强的颜色，先前总是着眼于他的坚强色，忘记了他还是一个幼崽啊。”
本堂友利闻言，内心剧震。
他已经十八岁了，算是一个成年人，原来……还能被称为“幼崽”吗？
是啊！他刚才遇到困难第一时间寻求家长庇护的表现，可不就是幼稚、稚嫩么？他甚至下意识地就这么做了！
他是本堂家继承人，日后也会是本堂家家主，就算西园寺家主是名义上的长辈，可四大阴阳师家族的地位是平等的，他代表本堂家，必须拿出坚定的气势来，守护严渊，这才是他应该做的。
他的想法，就代表了本堂家的想法。
至于他的父亲，肯定会理解他的！
本堂友利后悔不已，如果他能早点出声，不给西园寺家主生出恶意的机会，或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严桑……我真的真的，对不起你们。请你再相信我一次，拜托你了！”
他维持着土下座的姿势，将额头磕在了地面，以此来表现自己的真诚。
“没事，我不怪你。”严渊的语气非常飘忽，“再给我三分钟时间，我打坐片刻，咱们就出发。”
出乎意料的，严渊在疗伤的途中，没有人靠近。
疗伤依旧在继续，但本堂友利和三只猫又都没讲话，甚至制造了一个静音结界，给严渊制造一个安静安全的空间。
三分钟的确太短了，即便意识已经恢复，可严渊的身体依然处于残血线上，此时剧痛如钝刀子一般割在他的每一寸神经上，别说是说话了，就连呼吸都无比困难……刚才能够掩饰疼痛开口说话，已经是他意志力远超常人的结果。
随着三分钟时间一到，严渊猛地睁开眼，扶着墙壁，勉强站了起来，只是想要快速赶路，还不太可能。
三色发出了一阵“喵呜”的嚎叫，体型在短短十秒内变大，最后变成了一只足有成年老虎大小的巨猫。
比起小黑和小白的特殊能力，三色能够自由变换体型的技能显得朴实无华，但是却非常实用。
严渊骑在了三色的背上。
三色：“抓稳了！那边那个小子，你也坐上来。”
本堂友利颇有些受宠若惊，然后毫无迟疑地坐在了三色的背上。
即便体型变大了许多，身上还载着两个人，可三色的速度却跟正常形态一样灵巧，几乎要化作一阵风，爆发出超乎寻常的速度，只用三分钟不到的时间，就穿过了街区，抵达童守町的外侧。
猫科动物缺乏耐力，但爆发力很强，跑完后，三色就变回了原来的提醒，躺在地上懒得动弹。
本堂友利将它抱在怀里，身上背着严渊，又跑了一小段路后，便看到了自家开过来的救护车。
旁边，还有另外三大家族开过来的车子，但大家因为离童守町尚有一定距离，还不知道那边发生的混战。
“少主，发生什么事了？”
三名负责后援的本堂家成员间本堂友利身上都是人血，严渊一副受伤萎靡的模样，立刻紧张起来。
本堂友利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吩咐道：“车上疗伤物资应该是足够的吧？立刻给严先生使用，就这样直接开到私立医院，然后开直升机送我们回本家。”
“是！”
三名负责后援的本堂家成员发现，自家少主言语间似乎更有威慑力了。
……
童守町大学内部，在两个家主一阵拳拳到肉的互殴之后，本堂家主一拳揍在西园寺家主脸上，其力道之大，竟是将后者的牙齿都打落了三颗。
受此重击后，西园寺家主鼻青脸肿地躺在了地上，四肢抽搐、意识模糊，再也爬不起来了。
当然，本堂家主的状态也并不好，他的身上多处了许多伤痕，甚至肺部的位置都破了一个大洞，停下战斗后，即便用力压制，也忍不住吐出了一滩夹杂着内脏碎片的鲜血。
“啊啦啦~这边时间也差不多了呐~”鬼龙院家主掩面轻笑，“你们一共打了半个小时，那几个孩子已经走人咯？也是时候到了关闭缝隙的时候了呐~”
本堂家主吐出一口血水，冷声道：“鬼龙院家主，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鬼龙院家主勾了勾嘴角，平静地道，“你们两个现在都不是我的对手呢，最好还是要听我的，不然要是有妖怪出来了，你们俩都殒命，那么不就是我鬼龙院家族独大了？”
本堂家主不屑地说：“在那之前，你们鬼龙院家族会被所有灵能力者的势力群起而攻。我们四大家族本来就不是最强的，伊势神宫那边对随时关注我们的动向，只有能够联系岛国大多数灵能力者甚至可以请来外援的伊势神宫才是维系平衡的核心。”
“嘛~开个小玩笑而已。你们这些男人，真是一点幽默都不懂，还是学着浪漫一点吧，不然再婚很困难哟。”鬼龙院家主用温温柔柔的语气说着扎人刀子的话。
本堂家主只说：“我不允许你们关闭缝隙。”
“这可不是你说了算。”鬼龙院家主的面上流露一丝冷色，将蛇眼太刀对准本堂家主，笑道，“虽然和西园寺的理由不太一样，但我还是认为关闭缝隙是最妥当的。”
“你这个见风使舵的女人，居然还有自己的坚持……”本堂家主额头青筋一跳，“如果西园寺那边胜了，你应该会与他同流合污，打压我们本堂家吧？”
鬼龙院家主一直笑眯眯的眼睛划过一丝暗芒：“我可没有这么说过，本堂君对我的误解很深呢。”
“得了吧，咱们是同一辈出来的，都认识几十年了，装个屁。”本堂家主啐了一口。
“嘛~反正我们四大家族间，总是以各式各样的方式互相制衡呢。”
鬼龙院家主不可置否地扬了扬嘴角，突然出手，在本堂家主来不及阻止的时刻，用蛇眼太刀展向裂缝。
几只刚探出头的妖怪被齐刷刷绞成碎片。
而刀光没有将裂缝开得更大，反而将之修补至完好。
流光溢彩般的景象之后，裂缝消失了。
本堂家主瞳孔一缩：“你看看都做了什么！欺人太甚！”
鬼龙院家主幽幽道：“不要拖时间了哦，本堂君，如果洛十方君现在真的位于妖魔界的话，那按照他的实力，想要脱身太困难了。实力越强，就会面临越强的封印，以他在四大家族长老之上的力量，你觉得，万一有什么东西和他一起出来，那会是什么？”
本堂家主无言以对。
那会是实力判定与洛十方处于同一水准的大妖怪。
鬼龙院家主：“严渊君想要洛十方君回来，也并非没有解决办法……多亏了西园寺的多此一举，可以确定严渊君对洛十方的感情真的很炽烈。或许，他可以尝试一下‘那个’。”
本堂家主：“那个？”
“你不知道‘那个’？”鬼龙院家主嘴角笑意一僵，微微皱眉。
本堂家主仔细思索了一番，也找不到一个解决方案。
“哈啊……”鬼龙院家主叹了口气，“所以说，像你们这样的男人，真是一点浪漫细胞都没有，难怪老婆会跟你离婚呢~”
本堂家主表面涵养很好，忍下对方这有话不说全的卖关子行为，但对于一系列的人身攻击还是感到恼羞成怒。
“你到底想说什么！有话快说，别磨磨蹭蹭的。”
鬼龙院家主倒是没有继续藏着掖着，平静地道：“伏见稻荷大社、通往幽冥的鸟居、千年樱，有印象了吗？”
本堂家主顿时恍然，厉声反驳：“荒唐，不过是个传说。”
“要知道，我们阴阳师的存在，对于不了解的普通人而言，也只是一个传说。”鬼龙院家主斜睨了对方一眼，“只是这么多年来没有人成功过罢了，不代表不可能。总比我们守在这里等到猴年马月来得好。”
本堂家主沉吟片刻，答应了下来。
“缝隙是你关闭的，所以你要负责，我也会负责。如果洛十方君不能回来，那么所有人的怒火，都得由我们承受。当然，我也有错，没有在西园寺生出坏心的第一时间揍他，让他还讲出了一串恶心人的话。”
鬼龙院家主静静地盯着趴在地上的西园寺家主。
其实，本堂家主不应该将消灭绫小路正男的最后一击让给西园寺的。
绫小路家族一夕之间宣告没落之后，不仅没有平息四大家族之间的争端，反倒是因为不平衡，让本堂、西园寺、鬼龙院三家争得更厉害。
西园寺家主用一箭的风华消灭了绫小路正男的恶鬼，这在很多人看来，就是他立下的功劳，一起行动的本堂家主反倒是被忽略了。
所以，西园寺家主才敢无视本堂家主和华夏正统玄门界的力量，公开威胁严渊，甚至打算将过错推到已经失踪的洛十方身上。
毕竟失踪人口是不会说话的，这种方法虽然无耻，却管用且致命，其中牵扯到太多的利益，就算是鬼龙院家主也无比心动。
利益当头，人就会变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