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0:为何没有一点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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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袭夫人抬眼,极淡的瞥瞥面前的女人,叫什么名字?
  聂咏儿。
  多大了?
  20岁。
  还是处女?
  聂咏儿红了脸,显得局促,但还是点下头,小声说:医生已经检查过了……
  袭夫人收回视线,从包里取出两样东西,放在桌上——
  钱,安全套。
  聂咏儿看到,脸更红了,头立即压低。
  就按之前谈好的,不许留下种。袭夫人面无表情的说:这是第一笔,接下来每个月都会固定打进帐户。
  聂咏儿低低的嗯了声,垂着头,双手紧张的揪着衣服角。
  记住自己的身份,做我交待的事就好,别抱其它幻想。袭夫人起身,看一眼床上的人,然后转身,声音寡淡,你这样的女人,进不了袭家的门。
  听到关门声,聂咏儿才缓缓抬起头,悄悄的吐了吐舌头。
  真是个势力刻薄的老太太!
  哼,她只想赚钱,才没有想过要进什么袭家的门呢!
  迫不及待的拿起桌上的钱,厚厚的一叠,欣喜的一张张数着,就算是打一年的工也赚不了这么多啊!
  小心的收进包里,再去看桌上的那盒东西,她的脸马上又红了,心也是慌得不行。
  可想起目前困境,她一狠心,走过去拿起来,握在掌心里……
  洗过了澡,浴袍裹在身上,她颤颤巍巍的爬上了床,抖着的目光终于一点点对上还在昏睡的男人——
  聂咏儿愣了。
  他长得……长得可真好看啊。
  当她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时,手已经触向男人的脸,指尖刚一触上,身子立即颤了颤。
  有股电流迅速窜遍全身,燃了她的血,燃了她的心。
  她呆坐了许久,望着他,想着心事。
  最后,一枚小小的白色药丸,轻轻送入男人口中……——
  艳阳天,温暖惬意的阳光,穿过荒凉的秋色,透过白色的窗帘,影影绰绰的洒在室内。
  袭凌宇蹙着眉睁开眼,清醒得那一瞬,头疼得快要炸开了——
  半眯着的眼睛徒然瞪大,一个女人竟睡在他的臂弯里!
  袭凌宇愣了有三秒钟,接着,他猛地推开怀里的人,妈的!你是谁?你怎么会在睡在我的床上?!
  聂咏儿睡得正香,被人一下子推了开,差点跌到地上。
  她坐起来,惊魂未定。
  操!
  袭凌宇狠狠的骂了一句,翻身下床,这才发现,自己从上到下都是光溜溜的……
  袭凌宇不是没有过女人,相反,懵懂轻狂时,他有过一段荒唐时期。所以,他应该知道昨夜发生了什么。
  牙床紧咬,捏着的拳头松开,他僵硬的穿上衣服。
  回过头,表情冷漠的看一眼那个女人,却无意间看到了床单上的一块落红。
  他的瞳孔骤然变化,可很快,又恢复如初。
  聂咏儿坐在床沿,裸着背背对他,低头含胸,被子挡在胸前,纠结的咬着唇,尴尬无措。
  我……
  想要解释,才开口说了一个字,就被人打断。
  想要多少?他不耐的问,打开了钱夹。
  聂咏儿立即回头,大眼睛里满是惶恐,我不要钱!我……我不是你想的那种女人……
  袭凌宇懒得听她解释,把钱夹里的钱全都掏空,丢在床上。拎起外套,转身就走。
  等一下!请等一下!聂咏儿缠着被子想要去追,结果脚下被绊倒,一下子扑到地上,摔得很狼狈。
  袭凌宇忍着怒气,拉开门出去,再狠狠的摔上。直到出了房间,他才恨得一拳挥到了墙上!
  以前乱来,可以怪性,怪自由,怪青春,怪她总是用怜爱的眼神看他。
  但现在,他不想那样了!
  他想这一生就好好爱一个女人!包括做-爱,也只想和她!
  想到咏熙,他便急不可待的想要打电话给她!
  此时此刻,他想听她的声音!
  这种焦急是从未有过的,袭凌宇摸遍全身没找到手机,意识到可能是落在房间里了,他立即转身,粗鲁的敲响酒店房门。
  门很快就打开,像早在等候。
  聂咏儿套上一条长裙,身材比例完美,凹凸有致。她散着发,赤着脚站在门口,不敢看他,不敢说话。
  袭凌宇阴沉着脸走进去,在房间里到处翻找。
  你……是在找手机吗?
  听到身后的声音,袭凌宇停下来,回过身,阴鸷得眼神冒着阴森邪气。
  聂咏儿咽咽口水,润了下干涩的喉,将手机递了过去。
  袭凌宇接过来要走,边走边察看。还好,咏熙昨晚没有打电话过来。
  庆幸之余,又免不了有点失落,她都不知道主动打一通电话吗?
  走到门口时,脚步蓦地顿住。
  扭头去看,女人一只细腻的手,扯住了他的衣角。
  袭凌宇皱眉,眸底尽是厌恶。
  聂咏儿低着头,将整整齐齐的一叠钞票送上前,重复说着:我不要钱……我不是妓女。
  声音哽咽了,眼泪也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即便,她确实是收了别人的钱,可她不是妓女!真的不是!
  袭凌宇看都不再看她,抬起一只胳膊就架开她的手。
  他掏出一只烟来点燃,狠狠吸一口,吐出的烟雾呛得她直咳。
  冷漠的声音,没有丝毫感情:你不是妓女,但你可以把我当成嫖客。我给钱,你卖,就这么简单。
  他转身就走,聂咏儿苍白了脸颊,不太敢相信,男人居然会冷漠到这种程度!
  站在电梯间前,一只烟抽了大半截,他手指掐灭,弹出老远。
  走进电梯,袭凌宇憋着胸口浮动的躁怒,给袭家的司机打电话。
  才刚接通,他就对着手机怒吼:昨晚怎么回事?你他妈的去哪了?我怎么会在酒店?!
  对面,解释的声音诚惶诚恐:少爷,您当时喝了好多酒,被个女人给扶出来的……我问您要不要回去,是您说要去酒店……我才会送您过去的。
  该死!
  为什么他会没有一点印象?
  袭凌宇使劲的扯扯发,在狭小的空间里像只困兽一样来回走动,那个女人是谁?
  好像是那家餐厅的服务员,她当时穿着餐厅的制服。
  袭凌宇挂了电话,后脑勺抵在墙上,咚咚撞了两下,妈的!
  出了酒店,这才想起来身上的钱都给了那女人,于是又打电话给司机,让他来接。
  他坐在大堂里等,俯着身,低着头,手指来回的滑动手机屏,始终停在咏熙的名字上。
  事发突然,连他都是懵的,但毕竟是做了对不起她的事,他在犹豫,是该向她坦白?还是……
  无论哪种,都不安心!
  他烦躁的将手机丢到了桌子上,这时,目光偶尔扫了眼桌上的报纸。
  眼神顿了住,死死的盯着报纸上的照片。
  连瑾行,未婚妻……这几个铅体字,在他深色的瞳孔里开始变得扭曲,继而,燃烬——
  镜子里的人,面无血色。
  咏熙拍了拍苍白的脸,还是决定涂点腮红,至少看上去能红润健康些。
  也许是最近太累了,她的大姨妈变得不规则,今天一早发现又来了,已经是这个月的第二次了。
  坐在公交车上,她浑身无力乏累,身子软绵绵的,差点没挤下车。
  原本想要在家休息一天,可一想到原因是大姨妈,就觉得自己有点矫情了。准备到了公司,多喝热水,肚子上再捂个热水袋,应该会好过点……
  一路,她就这样逼着自己,脑子里尽想这些杂七杂八的事。
  站在斑马线一端,空气里的凉薄都快要被尾气攻占,呼吸变成了一场对生命的考验。
  她默默数着对面红色交通指示灯上的数字,一切无聊无意义的事,现在做来,也可以变成有聊有意义。
  手腕突然一痛,被不知何时站在身旁的男人铁钳似的五指给紧紧箍了住!
  咏熙侧过头看他,一两秒的时光流逝,却像一两个世纪那么久。
  对面红灯变绿,她被动的由他牵着走过了人行横道。
  在马路的另一端,他扭过身,一双因愤怒而充血的黑眸,定定地望她。可是,原本以为的怒气冲冲,又渐渐的,渐渐的被一种无言喟叹的替代。
  今早的新闻,是怎么回事?
  咏熙敛下目光,我答应连瑾行,继续配合他三个月,做他的未婚妻。
  他的目光,有了压迫感,为什么不和我说?
  她抬眸,迎上他的,望了好久,也许,是因为潜意识里知道,我若提出,你一定会反对。
  袭凌宇将唇抿着,他了解这个女人,更多的时候,他们是彼此的镜子,这世上怕是没有谁比他们更能看清彼此的吧。
  他的视线更执着了,绷着声音问:你喜欢他?
  咏熙的目光愈渐清凛,她反问:你说呢?
  有个人,悄无声息的住进了她的心里,也不知道就这样住了多少年。
  那个人,盛载了她对救赎的渴望,陪她走过孤寂年华,与她在繁华落幕后,彼此挨着。
  她对命运的唯一感激,便是在她的生命里,能出现这样一个人。
  十字路口,红灯停,绿灯行,人行横道摩肩接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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