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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找我不是来对戏的吧吗?”乔星洲还未开口,就被卓向笛抢了先,“后面这场戏可不是能对的。”
  借口被人识破,乔星洲也不尴尬,饭店那场戏已经拍过了,晚上这场直接就是在酒店里。
  “你的状态好像不太对。”乔星洲上来便开门见山的说,一个正能量欢快的角色即便沉溺其中也没有什么,但齐飞这个角色后期极其压抑,对演员的精神将是一个极大的伤害。
  曾经就有一个演员,演了一个抑郁症患者,后来因为无法将角色与个人进行分离,现实生活中也真的患上了抑郁症,甚至做出了伤害自己的事情,演绎生涯几乎断送。
  卓向笛自己并未觉得自己有什么异常的,经纪人这么说他没有在意,如今竟然连乔星洲也这么说,他蹙着眉问:“你什么意思?”
  他这幅表情让乔星洲有些不确定起来,他不知道卓向笛本身是同性恋,还是因为角色的原因,短时间的代入了齐飞的的性向。
  乔星洲不好回答他对卓向笛时不时暧,昧的目光不胜其烦,只好委婉道:“下一场我主动发挥的地方比较多,到时候可能会有些冒犯,你如果状态不佳,我可以跟导演商量先拍其他的戏份。”
  “不用。”卓向笛说这话时眉头又舒展开来,他看着乔星洲,觉得他心里一定很开心,不但能和偶像一起拍戏,还能有那么大尺度的亲密戏份,“你随意发挥,我会全力配合。”
  乔星洲有时候觉得卓向笛对着他有种莫名其妙的自来熟和几分施舍的热情。
  两人的这番谈话,乔星洲一无所获,只得了一句会全力配合的承诺。
  晚上拍戏前,陈导想让卓向笛喝两口酒,塑造一种微醉的状态,他的经纪人姜梅本欲阻止,但又怕给陈导留下耍大牌的印象,便只劝着卓向笛抿两口就行了。
  但陈导让人拿来的酒后劲比较大,卓向笛只喝了几口便满脸通红,状态已至微醺。
  姜梅看着卓向笛,眉头就没舒展过,卓向笛一喝醉就爱作,下面的戏清场她又进不去,如果卓向笛在陈导面前发酒疯,惹了陈导厌弃,那以后在电影界基本上无人敢用他。
  姜梅急的感觉嘴都要起火泡了,而当事人已经开始莫名其妙的傻笑了。
  “哈哈哈哈。要的就是这个状态。”陈导一边让人清场,一边搓着手对两人说:“小卓,星洲,这一场可是关键的很呐,这种戏最好一遍过,你们别有顾忌,都是为艺术献身,放开了演。”
  卓向笛只顾着傻笑,乔星洲却听出了导演的意思。
  这是导演在放话,为了电影效果,必要时可以假戏真做。
  学生会一起出去吃饭,本来齐飞是不打算去的,但是在温政的再三邀请下还是去了。
  这是齐飞大学第一次跟那么多人一起在外面吃饭,他相当拘谨且来者不拒,饭局开始没过多久便已经醉的不省人事了。
  其他人饭后还转战去了ktv,但温政以送齐飞为由,暂时脱离学生会其他人,送齐飞去了酒店。
  拍摄从乔星洲扶着卓向笛进门开始。
  卓向笛是被乔星洲揽着腰扶进门的,他的脸就靠在乔星洲的肩膀上,呼出的气息带着凌冽的酒气,直烧的乔星洲脖颈一片灼热。
  没有意识的人才会非常沉,此刻乔星洲怀疑怀里这人是真的喝醉了。
  按照剧本,温政是先把齐飞带到床上,之后唤醒齐飞,诱其半推半就的迎合他。
  乔星洲把人放坐在床上,然后去倒了一杯水过来,站在床边盯着卓向笛未动。
  剧本上温政是倒完书立刻便叫醒齐飞喂给他喝,然而乔星洲看着卓向笛泛着红潮的脸,不确定他还能不能接住戏。
  乔星洲只停了一会儿,便上前轻轻拍了拍卓向笛的脸,“齐飞,醒醒,喝点水。”
  纵然温政目的不纯,但他在这个时候儿仍然有着善解人意的得体修养。
  卓向笛迷迷糊糊睁开眼,盯着乔星洲半晌不接词。
  看着他不清明的眼神,乔星洲便知道他并未清醒,所幸这场戏的主导是自己。
  把水杯朝他嘴边递了递,“齐飞,喝点水吧。”
  好在卓向笛虽然意识模糊,但行为却十分乖巧,他也许真是渴了,就着乔星洲的手喝了大半杯。
  他喝完便往床上一躺,活脱脱一个醉鬼模样。
  乔星洲心里叹了口气,陈导到现在都没喊停 怕是不知道卓向笛并非演技绝佳,而是真的醉了。
  把杯子放下之后,乔星洲又把人扶起来,问:“齐飞,看看我是谁?”
  硬是被人拉起来,卓向笛似乎极为不满,他皱着眉,嘟囔了一句,“温政。”
  居然接戏了,乔星洲心里松了一口气,嘴角勾着温柔的笑意,开始顺着往下演。
  “酒量那么差?怎么还要喝那么多?”温政用拇指轻轻摩挲齐飞滚烫的脸,语气里宠溺的无奈口吻几乎让人沉醉。
  也许是喝了点水,卓向笛的意识清醒了不少,虽然脑子依旧有些昏沉,但好歹知道现在是在拍戏。
  齐飞看了一眼温政温柔的脸庞,趁着醉意,几乎忍不住要把压抑的野望一一倾诉。
  温政:“怎么不说话?”
  齐飞直勾勾的盯着温政看,突然含住了他的手指。
  温政先是愣了一下,眼中终于带了些趣味,他看了一眼齐飞迷蒙的脸,问:“齐飞,喜欢我吗?”
  “喜欢。”齐飞傻傻的笑,目光里是醉酒人才带着的软糯。
  听着齐飞近乎告白的话,温政勾起嘴角,抽回自己的手,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蛊惑,“这里有点热,要不然我帮你把衣服脱了?”
  齐飞一直盯着温政的脸,视线不曾离开过,听到这句话,也只是茫然的点了点头。
  房间里温度开的低,但乔星洲还是出了一身的汗。
  他轻轻撩起卓向笛白色的短袖,入眼便是一大片白皙的皮肤。
  等把衣服从他头上拉下来,乔星洲看到卓向笛小幅度的打了一个寒颤。
  这一段,剧本上并未有太多具体的描写,只几句话一带而过,如今演起来还是得靠他们自己发挥。
  乔星洲从前也跟女星拍过亲密的戏,其中大尺度的也有不少,可他向来都是公事公办,并未有什么束缚感。
  接到这个剧本时,他更把里面的亲密戏当回事,即便亲密的对象是和男人,但如今对着满脸绯红的卓向笛,他却有些无从下手。
  卓向笛是冷白皮,他如今只下身穿在牛仔裤,神情迷茫的坐在酒店里白色的被子上,这画面对于一向冷淡的乔星洲来说,莫名带着极大的视觉刺激。
  卓向笛也许意识清醒了不少,看着乔星洲迟迟未有下一步动作,他小声叫了他一句,“温政?”
  这是一个隐晦的提醒,提醒他该往下面走戏了。
  但他却顶着那张纯真近乎无辜的脸。
  乔星洲看了他一眼,本来蜷握的手慢慢移到他牛仔裤的纽扣前。
  “好,卡。”导演喊了停,原本旖旎的气氛顷刻消散。
  陈导然后走到床边,看了一眼两人的状态,沉吟了片刻,然后说:“一会儿你们把衣服脱了之后,改点被子在身上。”
  “被子下的东西观众看不到,但是你们要表现出来,小卓,虽然齐飞是喝醉的状态,但是他是喜欢温政的,他甚至没有意识到这就是现实,所以你要表现出那种同心爱的人□□的依恋和热情。”
  “星洲,温政这个人性格比较复杂,用一个成语概括就是道貌岸然,前期他主动诱引齐飞,但是这会儿他又恶趣味的在欣赏齐飞的主动。”
  “虽然这会儿的场景比较色,情,但咱们这部电影不是成人教育片,咱们要表现的是大学校园内的黑暗面,所以还是得隐晦点,只要凸现一种隐隐约约的氛围感就行,简而言之要让观众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明白我意思吗?”
  陈导其实说的非常清楚,两人都不是刚入演艺界的小白,都明白陈导要的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但明白归明白,等两人脱完衣服在被子下面皮肤碰触时,那种摩擦的战栗感又使得一切变得难以把控。
  这场戏是乔星洲演绎生涯以来最难拍的一场戏。
  陈导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假戏真做,但最后的效果却让他非常满意。
  “小卓怎么了?”这场戏已经结束,陈导看着床被子下面盖着的卓向笛不解的问。
  “卓老师好像有点酒精过敏。”乔星洲顺着陈导的视线看去,眼神格外复杂。
  刚在被子下面那场演绎出来的激情,卓向笛不但真的起了反应,而且压抑着释放时喊的的是他的名字。
  他喊的是乔星洲,而不是温政。
  他红着眼,意识不清,却盘附着寻找他的温度。
  而乔星洲在有机器拍摄的情况下,鬼使神差的在被子下用手替卓向笛纾解了野望。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手,那上面似乎还带着某种灼热。
  他真是疯了。
  温政在与齐飞发生关系后,又在酒店洗了澡,从容的赶去还未散去的ktv唱歌活动。
  当齐飞一个人在偌大的一个酒店醒来,看到满身的痕迹,感受着身体的不适,他几乎是惶恐着从酒店逃出来的。
  他不敢跟温政求证,却又寄希望那个人是他。
  直到几天后温政笑着对他说:“那晚把你送到酒店后,我们又去唱了歌,你第二天起来没头疼吧?”
  他笑容依旧温润,齐飞却遍体生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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