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乌合之众
方圆联手曹子军布下天罗地网，苦等一夜，却不见半个妖兽影子。
一夜未果，曹子军等与方圆相熟之人还好，那些个至今还认定方圆就是凶手的龙门弟子，等到天亮之时，已颇有微词。
龙雀卫自护着自家头儿，对颇有微词的龙门弟子，亦颇有微词。龙雀卫本就对前几日龙门围堵宣平坊耿耿于怀，此刻双方甚至有些箭弩拔张的意味。
方圆无心与龙门计较，况且本就是他劳师动众，令龙雀卫各自回营。
妖兽一夜不曾出现，令方圆有些始料未及，按他与龙灵、肖洒的推断，这头妖兽胆大至极，应该会顶风作案才是。
怕是……哪里走漏了风声。
天色大亮，龙雀卫忍气离开后，龙门弟子也各自散去。
朝阳初升，东边映红，火红的太阳自群山尽头缓缓升起，长安城东西两处城门，已是人头攒动，进城的、出城的排成一条长龙，大街小巷里商贩们开始忙活，时值夏日，当少不了虫鸣鸟叫，也不知这些个在九龙祖脉汇聚之地得天独厚的花鸟鱼虫、飞禽走兽，往后会有几个开启灵智。
方圆一言不发地望着朝阳，独立于人声鼎沸、虫鸣鸟叫之外。
肖洒披着初升的阳光走来，影子拉得老长，走到怔怔出神的方圆身旁，重重地拍两下肩膀，“莫着急，今晚再守一次便是。”
方圆勉强笑了笑，自己定下的五日期限倒是其次，妖兽敢拿百姓开刀，迟一日，百姓们就多一份危险，如何能不急？
他方圆心急如焚！
肖洒知道方圆担心什么，他同样着急，可他不愿表现出来，兄弟二人总要有一个安慰另一个。
“你说是妖兽发现了动静，还是龙门那边走漏了风声？”方圆突然扭过头，眯眼问道。
“说不好，妖兽既觉醒隐藏气息一类的天赋，说不定对如何觉察气息也有一套。”肖洒摇摇头，其实话里话外，还是不愿龙雀卫与龙门交恶。
方圆所谓的设局当然不是各处设防那般简单，事实上龙雀卫接近两百的金丹妖兽才是关键。
两百觉得妖兽分布长安城各处，为鱼饵，龙门弟子、其余龙雀卫则各出三五人，在每一个作为诱饵的龙雀卫妖兽附近，收敛气息，设伏，以便守株待兔。
方圆、龙灵、肖洒一致以为，妖兽还会继续偷袭其他妖族，吞噬金丹。
“走吧，回去再捋捋，守了一夜也不是全无收获，至少这一夜未有百姓遭殃。”方圆面朝朝阳深吸一口气，打起精神。
——————
宣平坊，方圆大宅。
时值正午，众人还未捋出一套行之有效的办法。
这一次九牛二虎、剑一、狼妖兄弟都在，方圆不以为妖兽昨夜不出现，只是巧合，妖兽一定觉察到了风吹草动，道理很简单，妖兽在暗，己方在明。
妖兽能从长安城石沉大海，一定还有自己的法子，此刻剑一、九牛二虎等现身与否，无关紧要。
之前定下三处着手，倭奴人、龙门五行宗弟子、妖兽，如今商量来商量去，还是三处着手。
倭奴人那边方圆已试探过中麻志乃。众人集思广益，发现一处大伙先入为主所忽略的漏洞。
实则，与其说是漏洞，不如说有病乱投医来的准确。
姬心夜最先两次推演，皆指向方圆，而这两次都站在方圆身后的倭奴人，众人决定仔细盘查一遍，想求一个妖兽会不会混入倭奴人中的可能。
方法很简单，由剑一等人，挨个趁其不备偷袭，看看是否有妖气出现。
龙门五行宗弟子。发现龙门愣头青尸首之处，一里之内，掘地三尺，看看是否有线索残留。
同样不是什么难的办法，简单，但耗时耗神。
杀人妖兽。墨羽、白羽统领两百飞禽妖族，神识探查长安城每一个大活人，如有怪异妖气者，通通捉拿。
墨羽等妖干的才是最累的活计，天下第一长安城，城中子民过百万，挨个探查，极耗神识，怕是一趟下来两百妖族只能回去调息修养，无法参与夜里的设局。
以上三点，都是众人的无奈之举，更多是一种破案无望的勉力挣扎，对于结果众人实则都不报希望。
无奈之处在于，菱形小剑暗号出现，龙门愣头青身份可疑，整个案件脉络已理清个七七八八，但案件最关键的一环，妖兽动机始终是个谜团。
破不开此谜团，就是不知妖兽具体根脚，捉拿妖兽除了守株待兔这个笨办法，别无他法。
还是要继续守株待兔，最少最少，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妖兽肆无忌惮，敢拿长安百姓开刀，众人谁都不能忍，谁也不敢大意！
继续守株待兔，才是真正的无奈之举。
对方圆等人而言，拿百姓开刀的妖兽，就像两大武林高手一决高下，妖兽却事先将对方宗门上下绑票，活脱脱的无赖一个，卑鄙无耻。
方圆此刻满是无力之感，投鼠忌器。
哪怕身居朝廷四品官位，手下金丹无数，自己更是金丹第一人，可面对滥杀无辜的妖兽，就是被起抓住了软肋，方圆也好，龙雀卫也好，完全落于下风。
方圆已不在意什么五日期限，不在意向姬心夜证明，只想先这样每一夜都守株待兔，保长安百姓无恙。
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不是不思进取，而是投鼠忌器。
在兄弟们面前镇定自若的方圆，一颗心实则焦虑至极。
……
——————
趁其不备，偷袭倭奴人，纷纷无果，除了惊恐之极的尖叫，没有一人身居妖气。
不仅如此，倭奴人尖叫一出，仙武院、龙门齐齐杀到，顷刻将方圆、剑一、九牛二虎等人包围，龙门弟子看到与九牛二虎站到一起的剑一，脸色幽怨，那叫一个精彩，一个个像极了被始乱终弃的小媳妇。
好巧不巧，郞逸文、郞炎、高毅三人正好赶到，等打问清楚剑一等人意欲何为，郞逸文当即放声大笑。
“偷袭试探？趁其不备？尔等一个个脑子被驴踢了不成？这些倭奴人个个手无缚鸡之力，怎可能是金丹妖兽？”
郞炎、高毅忍俊不禁，龙门弟子也是一副难以理解的表情。
郞炎、高毅看似收敛，实则故意做作的笑声，惹得九牛二虎、狼妖兄弟等一阵恼火，不知不觉间龙雀卫、龙门又升起一股火药味。
方圆也跟郞逸文笑，一点儿也不生气，郞逸文有一句说的没错，他们确实像被驴踢了脑袋。
莫说妖兽不在倭奴人，就算妖兽真的在，他们先用神识探查时，妖兽就有防备了，所谓偷袭试探就是个笑话。
想通此中关键，方圆便不愿在此浪费功夫，“见笑了，告辞。”
说罢便走，同时打出一道传讯玉符，令墨羽、白羽停止神识探查。病急乱投医啊，妖兽既敢留在长安城，岂会让人神识查到。
郞逸文发出一声充满轻蔑的冷笑，倨傲地扬起脑袋，“慢着！方圆小儿，正要去通知你，今夜我龙门弟子就不陪你哗众取宠了，你所设那局，就如尔等偷袭试探倭奴人一样，蠢到无可救药。”
方圆猛然回首，怒不可遏地盯着郞逸文，妖兽滥杀无辜，出手肆无忌惮，长安城百万子民，少了龙门这尊庞然大物，龙雀卫一千八百余众，实在势单力薄，相形见绌。
倒不是龙雀卫高手不够，实则单以金丹而言，龙雀卫比之龙门在长安城的金丹弟子，还要多。
只是，方圆要的不是捉拿妖兽仅此而已，守株待兔之策，重中之重，乃保护长安百万子民安危，以防妖兽狗急跳墙，滥杀无辜！
郞逸文敢以私怨，置长安城百姓于不顾，已触及方圆底线。
方圆动了真正的杀机。
“郞逸文，长安百万子民，你当真要令龙门袖手旁观？”方圆寒声道。
郞炎噗嗤一笑，“呵，少在这大放厥词，跟你方圆有多仁义似的！一群人、妖混杂的乌合之众，昨夜我龙门陪你龙雀卫玩闹一夜，已是仁至义尽！什么设局，守株待兔，不过是方圆一厢情愿！”
高毅也倨傲笑道：“炎哥儿说的对，妖物就是妖物，难登大雅之堂，亦派不上大用场！以妖物设局，捉拿妖物，简直就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两位少主说的对！也不知天子如何想的，竟令一群妖兽自成一军。”郞逸文呵呵一乐。
方圆忍着怒气、杀机，笑道：“三位说得不错。与龙门相比，人、妖混杂的龙雀卫的确是乌合之众。是以，今夜还要劳烦龙门为长安百姓降妖除魔。”
方圆的语气带着恳求，听得郞逸文微微一愣，听得九牛二虎等恨不得宰了郞逸文、郞炎、高毅！
他们的头儿何时这般委曲求全过！
看着低声下气的方圆，郞逸文心里说不出来的痛快，就为了这份舒爽至极的痛快，郞逸文也不会答应方圆所求。
“方圆啊，不是我龙门不愿为百姓降妖除魔，实在是你那推断漏洞百出，什么龙门弟子勾结倭奴人，什么妖兽还会偷袭其他妖兽，全都是你一家之言，儿戏一般，可笑至极！恕我龙门无法奉陪！”
郞炎接上，痛打落水狗，“是极！我龙门可不愿与乌合之众为伍！”
高毅再接上，“方圆，炎哥儿所言对极，劝你死了这个心！”
“尔等找死不成？”九牛大怒，天赋神通发动，整个人骤然变大一倍有余，杀气腾腾。
“师叔，戍卫正道，解救黎民，乃龙门铁律！”向来沉默如金的剑一，皱眉开口，冷冰冰的。
或许是与方圆交恶的缘故，郞逸文如今看到加入龙雀卫的剑一就来气，“你闭嘴！目无尊长！此地哪有你说话的份！”
剑一眉头皱得更紧，却未再开口。
蔺雪琪早就气个不轻，终于忍不住，破口大骂，“今个总算见到啥叫小人哩！你郞逸文牛个屁！龙门不去，我仙武院去！好好看好倭奴人，若是今夜有倭奴人被宰了，就是你龙门栽赃陷害方圆！”
高毅贪婪地扫一眼蔺雪琪那风情万种的身段，笑着抱拳，倨傲道：“蔺姑娘尽管放心，今夜我与炎哥儿坐镇西南官驿，保管倭奴人无恙！”
蔺雪琪翻个白眼，发出一声轻蔑的讥笑，走过来拉方圆胳膊。
方圆不动，死死地盯着郞逸文、郞炎、高毅，黑眸里风云骤变，有雷霆怒火。
许久，久到郞逸文有些口干舌燥，方圆才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去。
“郞逸文，没了你龙门，我龙雀卫照样能行！今夜尔等睁大狗眼，看看我龙雀卫到底是不是乌合之众！”
“肖洒，传令下去，叫兄弟们都出来，留下兔子一个人看守宣平坊大宅即可，老子量那妖兽也不敢去我方圆大宅！”
……
一夜未果，曹子军等与方圆相熟之人还好，那些个至今还认定方圆就是凶手的龙门弟子，等到天亮之时，已颇有微词。
龙雀卫自护着自家头儿，对颇有微词的龙门弟子，亦颇有微词。龙雀卫本就对前几日龙门围堵宣平坊耿耿于怀，此刻双方甚至有些箭弩拔张的意味。
方圆无心与龙门计较，况且本就是他劳师动众，令龙雀卫各自回营。
妖兽一夜不曾出现，令方圆有些始料未及，按他与龙灵、肖洒的推断，这头妖兽胆大至极，应该会顶风作案才是。
怕是……哪里走漏了风声。
天色大亮，龙雀卫忍气离开后，龙门弟子也各自散去。
朝阳初升，东边映红，火红的太阳自群山尽头缓缓升起，长安城东西两处城门，已是人头攒动，进城的、出城的排成一条长龙，大街小巷里商贩们开始忙活，时值夏日，当少不了虫鸣鸟叫，也不知这些个在九龙祖脉汇聚之地得天独厚的花鸟鱼虫、飞禽走兽，往后会有几个开启灵智。
方圆一言不发地望着朝阳，独立于人声鼎沸、虫鸣鸟叫之外。
肖洒披着初升的阳光走来，影子拉得老长，走到怔怔出神的方圆身旁，重重地拍两下肩膀，“莫着急，今晚再守一次便是。”
方圆勉强笑了笑，自己定下的五日期限倒是其次，妖兽敢拿百姓开刀，迟一日，百姓们就多一份危险，如何能不急？
他方圆心急如焚！
肖洒知道方圆担心什么，他同样着急，可他不愿表现出来，兄弟二人总要有一个安慰另一个。
“你说是妖兽发现了动静，还是龙门那边走漏了风声？”方圆突然扭过头，眯眼问道。
“说不好，妖兽既觉醒隐藏气息一类的天赋，说不定对如何觉察气息也有一套。”肖洒摇摇头，其实话里话外，还是不愿龙雀卫与龙门交恶。
方圆所谓的设局当然不是各处设防那般简单，事实上龙雀卫接近两百的金丹妖兽才是关键。
两百觉得妖兽分布长安城各处，为鱼饵，龙门弟子、其余龙雀卫则各出三五人，在每一个作为诱饵的龙雀卫妖兽附近，收敛气息，设伏，以便守株待兔。
方圆、龙灵、肖洒一致以为，妖兽还会继续偷袭其他妖族，吞噬金丹。
“走吧，回去再捋捋，守了一夜也不是全无收获，至少这一夜未有百姓遭殃。”方圆面朝朝阳深吸一口气，打起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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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平坊，方圆大宅。
时值正午，众人还未捋出一套行之有效的办法。
这一次九牛二虎、剑一、狼妖兄弟都在，方圆不以为妖兽昨夜不出现，只是巧合，妖兽一定觉察到了风吹草动，道理很简单，妖兽在暗，己方在明。
妖兽能从长安城石沉大海，一定还有自己的法子，此刻剑一、九牛二虎等现身与否，无关紧要。
之前定下三处着手，倭奴人、龙门五行宗弟子、妖兽，如今商量来商量去，还是三处着手。
倭奴人那边方圆已试探过中麻志乃。众人集思广益，发现一处大伙先入为主所忽略的漏洞。
实则，与其说是漏洞，不如说有病乱投医来的准确。
姬心夜最先两次推演，皆指向方圆，而这两次都站在方圆身后的倭奴人，众人决定仔细盘查一遍，想求一个妖兽会不会混入倭奴人中的可能。
方法很简单，由剑一等人，挨个趁其不备偷袭，看看是否有妖气出现。
龙门五行宗弟子。发现龙门愣头青尸首之处，一里之内，掘地三尺，看看是否有线索残留。
同样不是什么难的办法，简单，但耗时耗神。
杀人妖兽。墨羽、白羽统领两百飞禽妖族，神识探查长安城每一个大活人，如有怪异妖气者，通通捉拿。
墨羽等妖干的才是最累的活计，天下第一长安城，城中子民过百万，挨个探查，极耗神识，怕是一趟下来两百妖族只能回去调息修养，无法参与夜里的设局。
以上三点，都是众人的无奈之举，更多是一种破案无望的勉力挣扎，对于结果众人实则都不报希望。
无奈之处在于，菱形小剑暗号出现，龙门愣头青身份可疑，整个案件脉络已理清个七七八八，但案件最关键的一环，妖兽动机始终是个谜团。
破不开此谜团，就是不知妖兽具体根脚，捉拿妖兽除了守株待兔这个笨办法，别无他法。
还是要继续守株待兔，最少最少，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妖兽肆无忌惮，敢拿长安百姓开刀，众人谁都不能忍，谁也不敢大意！
继续守株待兔，才是真正的无奈之举。
对方圆等人而言，拿百姓开刀的妖兽，就像两大武林高手一决高下，妖兽却事先将对方宗门上下绑票，活脱脱的无赖一个，卑鄙无耻。
方圆此刻满是无力之感，投鼠忌器。
哪怕身居朝廷四品官位，手下金丹无数，自己更是金丹第一人，可面对滥杀无辜的妖兽，就是被起抓住了软肋，方圆也好，龙雀卫也好，完全落于下风。
方圆已不在意什么五日期限，不在意向姬心夜证明，只想先这样每一夜都守株待兔，保长安百姓无恙。
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不是不思进取，而是投鼠忌器。
在兄弟们面前镇定自若的方圆，一颗心实则焦虑至极。
……
——————
趁其不备，偷袭倭奴人，纷纷无果，除了惊恐之极的尖叫，没有一人身居妖气。
不仅如此，倭奴人尖叫一出，仙武院、龙门齐齐杀到，顷刻将方圆、剑一、九牛二虎等人包围，龙门弟子看到与九牛二虎站到一起的剑一，脸色幽怨，那叫一个精彩，一个个像极了被始乱终弃的小媳妇。
好巧不巧，郞逸文、郞炎、高毅三人正好赶到，等打问清楚剑一等人意欲何为，郞逸文当即放声大笑。
“偷袭试探？趁其不备？尔等一个个脑子被驴踢了不成？这些倭奴人个个手无缚鸡之力，怎可能是金丹妖兽？”
郞炎、高毅忍俊不禁，龙门弟子也是一副难以理解的表情。
郞炎、高毅看似收敛，实则故意做作的笑声，惹得九牛二虎、狼妖兄弟等一阵恼火，不知不觉间龙雀卫、龙门又升起一股火药味。
方圆也跟郞逸文笑，一点儿也不生气，郞逸文有一句说的没错，他们确实像被驴踢了脑袋。
莫说妖兽不在倭奴人，就算妖兽真的在，他们先用神识探查时，妖兽就有防备了，所谓偷袭试探就是个笑话。
想通此中关键，方圆便不愿在此浪费功夫，“见笑了，告辞。”
说罢便走，同时打出一道传讯玉符，令墨羽、白羽停止神识探查。病急乱投医啊，妖兽既敢留在长安城，岂会让人神识查到。
郞逸文发出一声充满轻蔑的冷笑，倨傲地扬起脑袋，“慢着！方圆小儿，正要去通知你，今夜我龙门弟子就不陪你哗众取宠了，你所设那局，就如尔等偷袭试探倭奴人一样，蠢到无可救药。”
方圆猛然回首，怒不可遏地盯着郞逸文，妖兽滥杀无辜，出手肆无忌惮，长安城百万子民，少了龙门这尊庞然大物，龙雀卫一千八百余众，实在势单力薄，相形见绌。
倒不是龙雀卫高手不够，实则单以金丹而言，龙雀卫比之龙门在长安城的金丹弟子，还要多。
只是，方圆要的不是捉拿妖兽仅此而已，守株待兔之策，重中之重，乃保护长安百万子民安危，以防妖兽狗急跳墙，滥杀无辜！
郞逸文敢以私怨，置长安城百姓于不顾，已触及方圆底线。
方圆动了真正的杀机。
“郞逸文，长安百万子民，你当真要令龙门袖手旁观？”方圆寒声道。
郞炎噗嗤一笑，“呵，少在这大放厥词，跟你方圆有多仁义似的！一群人、妖混杂的乌合之众，昨夜我龙门陪你龙雀卫玩闹一夜，已是仁至义尽！什么设局，守株待兔，不过是方圆一厢情愿！”
高毅也倨傲笑道：“炎哥儿说的对，妖物就是妖物，难登大雅之堂，亦派不上大用场！以妖物设局，捉拿妖物，简直就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两位少主说的对！也不知天子如何想的，竟令一群妖兽自成一军。”郞逸文呵呵一乐。
方圆忍着怒气、杀机，笑道：“三位说得不错。与龙门相比，人、妖混杂的龙雀卫的确是乌合之众。是以，今夜还要劳烦龙门为长安百姓降妖除魔。”
方圆的语气带着恳求，听得郞逸文微微一愣，听得九牛二虎等恨不得宰了郞逸文、郞炎、高毅！
他们的头儿何时这般委曲求全过！
看着低声下气的方圆，郞逸文心里说不出来的痛快，就为了这份舒爽至极的痛快，郞逸文也不会答应方圆所求。
“方圆啊，不是我龙门不愿为百姓降妖除魔，实在是你那推断漏洞百出，什么龙门弟子勾结倭奴人，什么妖兽还会偷袭其他妖兽，全都是你一家之言，儿戏一般，可笑至极！恕我龙门无法奉陪！”
郞炎接上，痛打落水狗，“是极！我龙门可不愿与乌合之众为伍！”
高毅再接上，“方圆，炎哥儿所言对极，劝你死了这个心！”
“尔等找死不成？”九牛大怒，天赋神通发动，整个人骤然变大一倍有余，杀气腾腾。
“师叔，戍卫正道，解救黎民，乃龙门铁律！”向来沉默如金的剑一，皱眉开口，冷冰冰的。
或许是与方圆交恶的缘故，郞逸文如今看到加入龙雀卫的剑一就来气，“你闭嘴！目无尊长！此地哪有你说话的份！”
剑一眉头皱得更紧，却未再开口。
蔺雪琪早就气个不轻，终于忍不住，破口大骂，“今个总算见到啥叫小人哩！你郞逸文牛个屁！龙门不去，我仙武院去！好好看好倭奴人，若是今夜有倭奴人被宰了，就是你龙门栽赃陷害方圆！”
高毅贪婪地扫一眼蔺雪琪那风情万种的身段，笑着抱拳，倨傲道：“蔺姑娘尽管放心，今夜我与炎哥儿坐镇西南官驿，保管倭奴人无恙！”
蔺雪琪翻个白眼，发出一声轻蔑的讥笑，走过来拉方圆胳膊。
方圆不动，死死地盯着郞逸文、郞炎、高毅，黑眸里风云骤变，有雷霆怒火。
许久，久到郞逸文有些口干舌燥，方圆才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去。
“郞逸文，没了你龙门，我龙雀卫照样能行！今夜尔等睁大狗眼，看看我龙雀卫到底是不是乌合之众！”
“肖洒，传令下去，叫兄弟们都出来，留下兔子一个人看守宣平坊大宅即可，老子量那妖兽也不敢去我方圆大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