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休魔尊养夫日常(快穿) 第8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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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在这时,孩童的娘亲终于小跑着找来了,拉住孩童的手,嗔怪道:“你这孩子,怎能这样跑到江边来?万一落水了可怎么办?!这风筝湿了就湿了,再买一个就是了,何苦——咦?”
  这会儿,这位娘子也看到了孩童手上崭新的风筝,忍不住也是惊咦出声,没想到这风筝竟没有损毁。
  而待到回神后,她笑了起来,没想太多,只以为是幸运,心里还稍稍松了口气。
  “无事便好,一切都好就好……良儿,你不是想要放风筝吗?江边可不方便放风筝呢,阿娘带你去山上吧!”
  “真的吗?!”
  孩童欢呼起来,将方才的事抛到脑后,咯咯笑着跟自己娘亲离开了江边,渐行渐远。
  ·
  当晚,元文帝收到急信一封,展开一看,却原来是自己那个文不成武不就的六儿子留书出走了!
  在书信里,这小子说他与大正王朝以及大正皇室的缘分已尽,如今要踏上求仙之路,或许多年后才会回来又或许再不会回来,但养育之恩不得不报,因此他除了书信外,还留下玉佩一枚,说日后若大正王朝遇到难事,那么将此玉佩摔碎,他自会回来,代为处理。
  元文帝见着此信,气得火冒三丈,万没想到平日里一声不吭的六儿子暗地里竟是如此狂悖傲慢之人!
  什么叫做“他与大正王朝和皇室的缘分已尽”?
  什么叫做“他可能以后再不回来,所以留下玉佩、许诺大正王朝一件事,作为养育之恩的回报”?!
  他以为他宁玄承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
  他以为他宁玄承是在跟谁说话?!
  反了!简直是反了!!
  元文帝暴跳如雷,将手上的信与玉佩掷于地上,甚至连桌上的奏折也全都扫了下去。
  “来人!来人!”元文帝厉声呵斥,“封锁皇城,派出羽林军,将那私离皇城的宁玄承押到殿前!朕——要好好地治他的罪!”
  天子一怒,非同小可。
  皇城内一阵紧张,迅速行动起来。
  而与此同时,殿外通报,说是有一位江姓高人应召前来。
  原来,白日里,元文帝见这位江姓高人在卜算上表现不俗,于是便令这位大师夜间前来,私下里算算自己的寿命,顺便再算算他大正王朝的气运。
  如今,见到这位高人来了,元文帝面上神色一整,喜道:“快快请进!”说着,他看到地上的一片狼藉,面色不豫,“怎的没一点眼力见?还不快快把此地收拾干净?!”
  内侍们连忙动作起来,而那位得道高人江大师,也在此刻面容矜持、不卑不亢地跨入殿内。
  “拜见大正皇帝。”江大师站在殿上,见皇帝而不跪,只是微微拱手,“在下江见褚,自东土大秦远道而来,却不知大正皇帝深夜召见,所为何事?”
  元文帝见着这样的江大师,不怒反喜,觉得对方行事这般洒脱不羁,果真是世外高人的作风!
  于是,元文帝开口,向江见褚隐晦地问起了寿命。
  江见褚先是推脱再三,说寿命乃天数,不是人力可妄自揣度的,几个回合后,见元文帝再三恳求,便叹息松口,道:“皇帝的寿数,非关乎一人也,实关乎一国也!既皇帝你这般诚心,那么我也愿为了大正万民的福祉一试!若上天感到了冒犯,那么所有怒火,冲我江见褚一人来就是!”
  元文帝大喜之下,心中也是感动非常,暗自发誓绝不亏待了这位高人。
  “还请江大师做法!”
  江见褚捋着胡须,命人摆好法坛,挥动着自己手上的拂尘,就要做法。
  然而就在江见褚身上法力气息泄漏的瞬间,一道惊绝白光从元文帝的殿中倏尔爆开,携无匹锐气,瞬间扫过皇城,将整座皇城上空的云层与浊气都涤荡一清!
  无数修士在这白光下或感到心悸,或感到灼痛难忍,纷纷于这一瞬间惊醒,向皇宫的方向望去,心中惊疑不定,不知到底发生了何事。
  而此时,正处于皇宫中的江见褚则在这道锋锐白光下首当其冲,被白光扫过的瞬间便感到体内血液翻滚沸腾,仿佛被白光点燃!
  他惨叫一声,露出原型,化作一只江边老龟——原来这江见褚根本不是什么来自东土的得道大师,而是一只善于卜算的精怪而已!
  在场众人见“大师”露了原型,不由得震惊失色。
  但此刻,这只老龟心中同样震惊骇然,以为皇宫中有高人坐镇,见不得自己欺骗天子,这才出手警示!
  它吓得冷汗直冒,心中得意一扫而空,半句话都不敢多说,四足并走,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溜出皇宫,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许久许久。
  夜风带着凉意卷过。
  元文帝终于惊醒,心有余悸的同时又有窃喜,向身边内侍连连催促:“快!方才那道白光从何而来?!快快找来与朕!”
  一阵慌张忙乱后,在元文帝愕然的目光下,一纸仍残留着氤氲白光的书信被递到元文帝面前。
  “陛下,是……是六皇子的信……”
  元文帝手腕轻颤,接过信件,将这封书信又读过一遍。
  然而这一次,他心中再没有了最初的暴怒,反而被深深的思索和浅浅敬畏所取代。
  一封留书而已,竟有此威能,那……
  那他那位不起眼的“六儿子”,如今又到了什么地步?!
  而这块玉佩,日后又会给大正王朝带来什么?!
  元文帝拿起玉佩,思索片刻后,蓦然惊醒。
  “等等?羽林军何在?!快快传令下去,告诉他们不必再找了,叫他们速速回营!”
  “什么?陛下,可是——”
  “没有可是!快去快去!”
  于是,为了这朝令夕改的皇命,皇城内又是一阵的鸡飞狗跳。
  而此刻,离皇城足有万万里的小道上,正斜倚毛驴闭目养神的谢非言像是感受到了什么,露出忍俊不禁的笑来。
  【你笑什么?】系统狐疑发问,越发疑神疑鬼。
  谢非言敷衍过去:“没笑什么。”
  系统炸毛,感到自己作为学渣被学霸侮辱了:【你骗我!你明明笑了!】
  谢非言想了想,指着天空,道:“我笑啊,这天地之大,我竟到这时才想到要走一走。”
  “不过,倒也无妨——随心而来,随兴而去,一切都不会晚!”
  【……我@#¥#¥@%】啥也没听懂的系统悲伤逆流成河。
  谢非言则再度大笑起来,在小毛驴背上坐正,轻轻一拍。
  “走咯!”
  小毛驴像是感受到了谢非言此刻的愉悦,放开脚步,撒着欢儿踢踏前行,一路向东,模糊的身形融入这星与月与夜中。
  第95章 天地任我行07
  十年前,在谢非言于月夜中同仙人畅谈几晚后,他已经粗略明白了这方小世界的大小,是超乎常人想象的。
  在那仙人口中,这方世界足有九洲十三域,而谢非言所处的大正王朝,则地处九洲之一的无极琼洲。大正王朝国土广阔,划分出了十三个州府,自认天朝上国,令周边万国来朝,得一方显赫,然而这样的大正王朝在这方天地里,也不过仅占据无极琼洲土地的一半而已——仅这一点,便足已窥见这方小世界的广袤无垠。
  谢非言粗略掐算,觉得若这九洲十三域中的每一洲都有无极琼洲这样的大小,那这个星球可真是大得可怕了,起码得有两个地球大小!
  然而就像蚂蚁在重力和外骨骼的约束下不可能长到大象那样大,同理,在科学的宇宙观下,一颗适宜人类生存的星球,也会在这样那样的约束下将体积限定在某个范围内。所以,在谢非言看来,这颗显然超出了“正常”范围的星球内,一定还有其它的秘密!
  而想要探究这个秘密,还有什么办法是比用自己的脚亲自丈量天地来得妥当呢?
  于是谢非言心生兴趣,决定先去最近的“东土大秦”,也就是东极景洲的大秦帝国看看。
  然而大正境内的官道本就不是横平竖直的道路,再则离开大正后,谢非言遇到的也多为曲折小道,因此一个月后,当谢非言走过无数小国城镇却并未见着预期中的大海,反而见到一片连绵不绝的滔滔大江时,他心感不妙,拉住毛驴,对着天上的太阳掐指算了算自己如今的范围——
  哦,果然走错路了。
  谢非言啼笑皆非,恰好大江边上就有渔船停住,于是谢非言笑着向渔家搭话,道:“这位老人家,你可知晓海平城怎么去?”
  海平城是无极琼洲最东边的海城,也是唯一一个会定期开船去东极景洲的城。对凡人而言,想要去景洲,那就绕不开海平城。
  被谢非言搭话的那渔家老汉,原本正坐在小船船舷边上抽着水烟,而待他闻声转头看到谢非言这张脸时,便不由得眼前一亮,感到眼前的世界似乎都顺眼了许多。
  “这位公子,你这是要去海平城?”老汉笑呵呵道,“海平城远呢!你若是顺着官道走,那一路不平,哪怕是日夜兼程,也得走上半年;而你若乘了大船,顺着这条江走水路,倒是能快些,约莫一个多月就能到了,只可惜最近的醉仙江都不过船啦!”
  谢非言无奈笑笑:早知道就不该一边让毛驴自个儿撒欢跑路,一边用缩地成寸之法了。
  这可真是跑得越快,偏得越远。
  “这条江叫醉仙江?为何老人家说这条江不过船了?”谢非言好奇问道。
  “听说啊,是江神大人发怒了。”渔家老汉摇头说道,“从我这儿再往东二十余里,有一处江底漩涡,扰乱了江流。往常时候,这乱流虽然叫我们这些做水上营生的有些头疼,但也不影响什么,可就在数日前,那江底的乱流突然多了起来,并且向着下游绵延过去,叫所有的船都没办法开向江心。我们这些做小买卖的渔船还好,江心不去就不去,也不碍着什么,而且岸边的渔获其实也不少——嘿,公子你瞧,我这船上的鱼可还行?”
  谢非言闻言,向渔家的船上一瞧,便见数条肥美的大鱼或堆积舱内,或被渔网兜着悬在水里,一副满载而归的模样,叫旁人看了就有心满意足之感。
  谢非言也忍不住微笑,道:“老人家好技艺!”
  渔家老汉嘿嘿一笑,有些自得,但还是故作谦虚:“还好还好,若非江心那些混乱的江流将这些鱼儿赶出了水深处,老汉我也收不到这么多鱼!”
  谢非言好奇道:“既然如此,这江流看来似乎也不妨碍什么,而且对在河边讨营生的大家还有好处,既然如此,这醉仙江怎么突然就不过船了?”
  在谢非言看来,这条醉仙江绵延万里,宽度非同小可,所谓的江心乱流,也仅局限在一小部分而已。
  以当今的生产力而言,大船再大,放醉仙江上也只是小小一只,换句话说,只要这些船安分走两边,顺着江流上上下下,不去试图渡江,那么这江心乱流对这些人而言,应该没什么太大影响才是,哪里致于停渡?
  渔家老汉摇头:“公子你有所不知,我们这些小船虽然没有影响,可那些载人的大船却万万越过不这漩涡的。说来也是奇怪,那江心的漩涡好像识得船一样,我们这些小船上了水,遇到乱流后,杆一撑,就那么过去了,可若是大船上了水,走不到一里,那些乱流必然会找上来,轻则凿穿船底,重则撕裂整条船只!老汉我曾亲眼见过,一条三层高的楼船上了江,沿着浅处走,还没出两里地,就被乱流找上门来,撕成了碎片,那木屑船橹全都飘在江上,惨不忍睹啊!”
  谢非言闻言,脸上的笑意浅了些,眉头微皱:“这怎的听起来像妖怪作祟?”
  渔家老汉看了看左右,小声道:“我们私底下其实都在说这件事,都认为这事恐怕非是妖怪作祟,而是江神大人的惩戒哩!”
  眼看渔家老汉再度绕到了“江神大人”身上,谢非言也不再像最初听到的那样,只认为这是凡人对天地的敬畏,而是觉得这条大江里恐怕真的有所谓“江神”。
  谢非言轻轻点头,道:“为何老人家说是‘江神大人的惩戒’?这话从何道来?”
  渔家老汉犹豫一瞬,似乎不太想说这件事,免得祸从口出。
  可他看了看谢非言的脸。
  再看一眼。
  又看一眼……
  “公子,这些话我只同你说,你可千万别说这是小老儿我说的啊!”
  于是,在渔家老汉的娓娓道来之下,谢非言对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也逐渐明晰起来。
  原来,这条醉仙江边不远处有一个梦仙村,而这渔家老汉就是那梦仙村的人,并且无论是这江也好村也好,传闻中都很有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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