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2章小黎不可能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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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咕咕是只幼鹰,比起成年老鹰,它不止娇气,个头小,力道小,甚至连声带都没发育完全。
  它还是个小朋友。
  自从跟了柳蔚,咕咕虽然老是被珍珠欺负,但柳蔚对它如珠如宝,惯得它不行。
  但凡是娇惯的孩子,脾气都大,脾气大了会干嘛,自然是打人,攻击,发火。
  鹰类是凶兽,凶兽发火会怎么样?
  寻红已经把吓得失神的小孩带到身后,同时自己也躲到一边,对前方那血腥凶残的场面,机敏的敬而远之。
  张同带来的手下,对他都很忠心,一个个手里不是扛着锄头,就是拿着铲子,正围着自家大哥与那只……那只异常壮硕的大鸟,他们想逼近挑衅,又害怕那鸟儿回头拍他们一爪子,他们估计当场就得去半条命。
  张同叫的很惨,他武艺不错,比他二哥功夫好,和人对招基本上很少有不赢的,但他,从未跟鸟打过架。
  他想蓄力拍这鸟一掌,可刚抬手,手臂就被对方挠出一道血印子。
  他疼的钻心,忙把手放下,一边捂着伤口,一边还得躲着自己脑袋,害怕这大鸟坚硬的指甲,将他头骨抓碎。
  “还傻站在那干什么?把这畜生弄走啊!”疼得手都要麻了,张同大吼!
  手下支支吾吾的没个准信儿,只敢拿锄头尖儿,对大鸟试探性的戳戳。
  咕咕被戳得不乐意,翅膀一挥,连人带锄头给对方掀翻。
  手下们吓得连忙倒退,被唬得一愣一愣的。
  张同气得要命,他发现自己脸上湿湿的,伸手一摸,果然全是血。
  他咬紧牙关,狠声咒骂:“这哪来的野畜!”
  寻红怕被血溅到,抱着小孩,隔得老远的说:“你刚才一掌,怕是击碎了它栖落的树,它以为你要攻击它。”
  张同红着眼瞪她:“谢谢你告诉我!你不说我还真不知道!”
  寻红听出他的嘲讽,道:“我去找人帮忙。”说着,就带着小孩要往外走,刚走两步,那本攻击着张同的凶鸟突然转头,对着二人抓来。
  寻红反身躲开,却因下意识的自保举动,将懵懵懂懂的小男孩暴露于鹰爪之下。
  她立刻回身,想去拉小孩,可那凶鸟的速度比她快,她的手还没到,凶鸟的爪子已经到了,直直的扣住小孩的肩膀!
  寻红看得心惊,喊了声:“不……”
  话音未落,却见脸色苍白的小孩从袖子里抓出一团粉末,朝着凶鸟就撒了过去。
  那鸟儿本是野性难训,被那粉末撒中后,却突然动作一顿,而后,凌厉的气势一收,爪子一放,虚虚的站定到地上,盯着小孩看了半天,还歪了歪脑袋:“咕咕?”
  纪冰看着凶鸟近在咫尺的脸,呼吸都不敢。
  “咕咕?”凶鸟靠近他一些,用它尖尖的隼,对准他的脖子。
  纪冰捏紧双拳,浑身不受控制的战栗。
  岭南也有很多野兽,但他从未离一只庞然大物这样近过。
  “咕咕?”咕咕又叫了两声,依旧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它有些不解,想了想,用自己脑袋上的呆毛,去蹭蹭小孩的侧脸。
  纪冰脸颊被坚硬的羽毛刮到,虽然不疼,但他还是又抖了下。
  咕咕又去蹭他的胳膊,然后拿脑袋去拱他的手,让他的手掌,贴住自己脑门。
  纪冰一直被这鸟控制着,手脚僵硬得不得了,等到掌心触到凶鸟硕大的头颅时,才反应过来,对方,似乎不是要伤害自己?
  他犹疑片刻,慢慢的,轻轻的,给它顺了顺毛。
  凶鸟倏地一蹦,吓得纪冰赶紧把手停住,却发现,凶鸟不是生气,而是高兴他摸了它,正乐颠颠的围着他转。
  纪冰很惊讶,他根本不认识这只鸟。
  这一幕让在旁围观的其他人都愣住,尤其是张同,他现在手是要断了一般,一点力气没有。
  纪冰摸了凶鸟好多下,见对方似乎真的没有恶意,又想到自己刚才撒的那把粉末,难道是那粉末的作用?
  可是,那只是普通迷药,并非驯兽一类的药物,这鸟为何会受驯?
  但不管怎样,这样一只听命于他的鸟,比刚才那点迷药,有用多了。
  这么想着,他挺直了背脊,直直看向对自己不怀好意的张同,抬了抬下巴,目光挑衅。
  张同眯起眼睛,一边擦脸上的血,一边咬紧牙关。
  咕咕耐不住寂寞,它是个喜欢热闹的孩子,所以,在被纪冰摸舒服后,它就仰着脖子嘶鸣,要找它们家珍珠。
  “咕咕咕咕——”
  尖锐的鸣叫,撕心裂肺的在空旷的天地响起。
  千喜坊后院,正与芳鹊玉染说话的柳蔚,听到那声音,愣了一下,转头朝远处看去。
  “嫂嫂,怎了?”芳鹊问。
  柳蔚皱了皱眉,又摇摇头:“无事,家里的小孩跑进城了。”
  家里的小孩?
  玉染第一反应就是:“小黎来了?”
  柳蔚道:“是咕咕,大概跟着珍珠来的。”她让容棱带珍珠回来,咕咕估计不乐意,也跟来了。
  “我去看看,到底是城内,太过招摇总是不好。”
  玉染说要一起去,顺便在路上再跟柳蔚商量一下找人的事。
  两人走了一会儿,听到那鹰鸣声越来越大,听到最后,柳蔚突然停步,紧紧的抿着唇。
  “嫂嫂?”玉染唤了声。
  柳蔚目光深沉:“咕咕这叫声,好像是说……他见到小黎了?”每次咕咕赖在小黎怀里,跟珍珠争宠时,都是这么叫。
  但玉染不解:“小黎怎么了?”
  “小黎在京都。”
  玉染讶然:“你与师兄竟然扔下小黎?”
  柳蔚瞥了她一眼。
  玉染忙改口:“那小黎自己跑来青州了?这么远的路,他……一个人?”
  “不可能。”柳蔚皱起眉,昨日她才收到小矜的信,他说他把小黎管得很严,小黎不可能在这儿。
  “不管是不是,先过去看看。”玉染说着,加快了步伐,可越往前走,她也越心惊,等到了一簇茂密树冠前,她突然停步,对柳蔚道:“嫂嫂,这里面,是我与亚石,埋尸的地方。”
  柳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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